笑傲江湖唯平之 第四章 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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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钰葱葱玉指指向少爷，气的声音发颤“你，你......你无耻！”方才不经意也就罢了，现在却明目张胆的要占自己便宜，女儿家的素手岂是他人能够乱碰的，若是如此，那女儿家的清白可就毁了。

“姐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占你便宜，要知道我看相不仅是奇准无比而且挑人挑时间的，刚才我掐指一算，现在正是为你看相的大好时机，虽然男女有别，可是此事关乎姐姐你一生的幸福啊，再者人家说‘病不忌医’，我这虽不是在看病，可也是在看命啊，事关重大，也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林平之继续大言不惭的信口忽悠。

“不，不......我不要让你看了。人家说‘命由天定’，我的命运如何自然已经注定，就不麻烦少爷你了！”跟他斗嘴，小钰自问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斩乱麻的让他死了这条心，否则自己铁定要吃亏。

然而小钰虽然那样想，林平之却是不依不饶，“那怎么行？我已经答应姐姐你了，如今却不去做，那岂不是失信于人了，少爷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所以姐姐你就不要客气了。‘命由天定’是不假，可是老话不也说‘人定胜天’吗？姐姐你若是让我给你指点指点，说不定我就能指引你重塑一个富贵命运。”林平之笑着伸出手，那笑容要多下贱就多下贱。

借口！都是借口！小钰心中暗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微微叹一口气，“也罢，也罢，少爷你要看就看吧！”缓缓将手伸到少爷面前，小钰凄然一笑，“我是丫鬟，你是少爷，少爷的命令我自是不敢不从，唉，我天生的丫鬟命，只能受人欺负、任人摆布，哪里来的富贵命运！”说着说着眼泪簌簌不止！

我去，这丫头是在指控我强权啊，唉，老子这是在干什么？竟然将一个小娘们惹哭了，这不是我的风格呀，难道我这么快就染上了地主阶级的臭毛病了，唉，罢了罢了，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要是再强求她就也太不是人了。女人的眼泪威力当真不容小觑，看来我不得不吃她这一套了。再看看坐在旁边老老实实一言不发明显缺乏随机应变能力的另外两个人，少爷一阵猛拍额头：得，本来就小四一个木头，这可好变成一双了。

无奈之下，少爷从身上拿出一方云锦，递到小钰面前，“姐姐，别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没事，如果因此嫁不到一个好人家，那可就大大的不美了。你不愿看相那就不看好了，我们是一伙的，没人可以欺负你的，欺负你岂不就是在欺负我？放心吧，谁也不敢的！”

“我好看不好看不要你管！”小钰一把推开递到自己面前的云锦，心中暗恨：还什么谁都不敢欺负我？就你会欺负我。

见小钰不接自己的手帕，但却也停止了哭泣，少爷看的心里暗笑，看来爱美自古以来就是每个女孩子的死穴啊！笑着递上云锦手帕，调笑道，“擦擦吧！哪能什么事情都想用哭来解决，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就不能勇敢面对！”

把人家惹成这样，还这么说，这还是人么？果然听得此言，小钰恨恨白了他一眼，小嘴一撅，眼泪又有外涌的倾向，但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又硬生生的强忍住了。这一番美人薄怒看得少爷又不由得鼻血上涌，见她不接自己的手帕，林平之笑道，“怎么，姐姐你难道还想让我给你擦泪不成？既然如此那我就乐意效劳了。”说完也不待小钰反应过来，手持云锦就要去替她擦泪，小钰此时坐在椅子上，想躲也躲不掉了，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玉面，少爷心里那个美啊！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此时，背后一声娇喝传来，林平之心里一惊，我日，这个来的又是谁？急忙转过身来，却见一个二八年华的小丫头自门外缓缓迈入，行走间步履轻盈，珊珊作响，只是面有微怒似是对某人很是不满，此女子秋波似水，口若樱桃，冰肌玉肤，柳眉轻描，风髻雾鬓，发若乌墨，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身着一件黄色缎花碎裙，脚上蹬着一双淡红小蛮靴，虽然年纪不大，但发育的很好，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端的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坯子。

林平之看的不由得狂吞口水，我日，老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到这碰到的都是极品，老天爷你待我真是不薄啊！不过看她这一副“你给我解释清楚”的表情，难道说这是我的老婆不成？我日，这玩笑开大了，难道调戏别的女人被老婆抓了个正着？不过想来应该不是，小四未曾给我说过此人啊？目光转向小四，少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四这次可也长进了一回，连忙走到女子面前弯腰施礼，“表姑娘好，您怎么来了？”那女子也不理会小四，怒气冲冲的走到林平之面前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小钰，一副不解释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表哥，你们刚才在干什么，这个狐狸精是谁？”呵，原来是表妹，林平之暗暗松了一口气，还真他娘要什么来什么，刚刚才想要个林妹妹你立马给我来了个表妹，看来老子想不做一回贾宝玉都是不行了。

微微干咳了一下，林平之道：“什么狐狸精？这是我的贴身侍女——小钰，表妹，是这样的，其实呢！刚才我是在给小钰相面呢！不信你可以问问小四！”闻言，小四很卖力的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

表姑娘却根本不信，她指着小钰，哼道，“什么小钰，我看就是一个小狐狸精，还相面呢？表哥，你还会相面？以前怎么没见你给我相相面？没听过有谁相面还要贴那么近的？”小四方想为少爷解释几句，表姑娘又话锋一转，对小四叱道，“下人就是下人，一个下人，主人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滚开！”一句话将小四憋得脸皮涨成猪肝色，小四喃喃了半天却愣是一句话也没有憋出来。小钰也气的脸色通红，银牙紧咬，眼泪直打转却忍住没让它流出。

表姑娘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着下人，这边可有人不乐意了。看着小四、小钰受气，林平之也是怒火猛涨，这个野丫头，怎么说他们两个也是自己的人，难得有几个人对自己的胃口，自己刚刚才和他们关系套的近乎点，这丫头这一棒子打得会让他们多么寒心，而且这件事他们二人并没有一丝过错，如今这表姑娘什么不问、是非不分就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猛批，这岂不是在当面打自己的脸吗？

看这表姑娘还有喋喋不休的架势，让林平之对她的好印象顿时降到了冰点。林平之眼睛一瞪，手指一指表妹，怒道，“你说什么？谁是狐狸精？谁在这里没有插嘴的地方？你不知道尊重他人吗？你不知道做人要讲文明、懂礼貌吗？”林平之怒气冲冲的往门外一指，吼道：“这里不欢迎你，滚！！！！”林平之是真的发怒了，真是美女不张口是美玉一张口就变成鱼眼珠了。或许是因为前世的缘故，林平之对底层劳动人民始终抱有一种亲切感，最痛恨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对于这种嚣张跋扈的刁蛮丫头，林平之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表姑娘似乎无法相信表哥吼得是自己，玉指指着自己喃喃道：“你让我滚？表哥，你竟然让我滚！”

对于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林平之不想多做纠缠，冷冷道：“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滚~~。”林平之转过身，看也不看表妹。

表姑娘气的眼泪连连，声音中委屈中带着不可置信，“表哥你吼我？你从来没有吼过我。现在就为了几个下人你竟然吼我！”

林平之却头也不回，继续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平淡声音道，“怎么了？吼你就吼了，吼你还需要挑日子啊？我妈都没来管我，要你来管？”

“好！好！”表姑娘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泪落如雨，转身飞奔而去！

林平之缓缓转过身，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小四三人则静静站在旁边伺候。过了许久，林平之怒气渐消方才缓缓开口，“方才表姑娘的话你们三个都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要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外人看待......”小四急忙打断接道，“少爷你见外了，能伺候少爷是小的的荣幸，少爷刚刚如此对待小的，小的就是挨几句骂也不会有丝毫怨言。”小双也在一旁，连连称是。刚才少爷教训表姑娘大家都看到了，少爷如此仁义，他们怎能不对少爷死心塌地。

少爷望向小钰，小钰的眼圈仍旧是通红通红的，这倒让林平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此时因我而起，小钰本就是无辜的，而且刚才表妹骂的也太难听了点，让一个清白女儿家担着一个‘狐狸精’的恶名，也真够对不起她的！林平之上前弯腰施礼，诚意道，“姐姐，对不起了，刚才我......”

“别说了，我懂的。”小钰打断少爷的话并没有让他说下去，上前扶住少爷，竖起手掌，目光坚定的看着少爷，一字一句的道：“记住，我们是一伙的。”

听得此言，林平之心中的那个感动啊，能得到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侍女是他林某人几世修来的福分啊！林平之也跟着竖起右掌对着小钰的手掌轻轻一拍，沉声道，“嗯，我们是一伙的。”

表姑娘带来的不快很快被冲散，小四缓缓上前低声道：“少爷。其实表姑娘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她......”林平之摇头打断小四的话，“不要再说了！”那边小双哼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刚才表姑娘怎样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哼，同样都是主子，一个谦恭有礼一个刁钻跋扈，怎么差距却这么大？”听得此言，林平之倒是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小双这丫头倒是小孩子心性啊——有什么话都直说，看看小钰，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不过想来对表妹也是有芥蒂的，这也难怪，出色的女人之间总是会有若有若无的敌意，更何况刚才表妹如此对她。

看着小四有些欲言又止，林平之一摆手，“好了。关于表妹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现在再敢跟我废话，你这个月的俸银可就没了。”

“不是的，少爷。夫人说，要少爷今天前去给她请安。”原来是这件事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狠狠瞪了小四一眼，“办事不利，这个月的俸银扣了！”

“不是吧！少爷！”小四一声哀嚎。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少爷我的判罚不公平啊？”林平之嘿嘿一笑小算盘打起，“早说嘛，一切好商量嘛。”

闻言，小四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然而少爷接下来说的话却直接让他的脖子石化掉，“恩，那好吧！这两个月的俸银都扣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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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府还真够大的，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小四方才在一所富丽堂皇的大房子的外面停了下来，“少爷，到了。”林平之点点头，转向小四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微微叹了一口气，尽管此时心中忐忑不安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父母是怎样的一个人？又会怎样对待自己！

早有丫鬟见到少爷到来，报进房中，不一会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贵妇就面带喜色的迎了出来，正是昨日那看望自己的夫人，见母亲迎了出来，林平之连忙上前施礼，“孩儿见过母亲，给母亲大人请安了！”夫人赶紧上前一步将将扶住儿子，“我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进屋叙话。”夫人牵着儿子的手缓缓进入房内，方一进入正堂却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上首，此人身着一袭紫袍，面目方正、鹰眼浓眉，颔下有着两绺胡须，坐在那里颇显威严，观此人衣着地位，再结合小四的叙述，此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无疑，林平之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跪地施礼，“孩儿见过父亲大人！”林震南淡淡把手一摆，“起来吧，我儿不必多礼！”旁边的夫人连忙扶起儿子，瞪了丈夫一眼，似乎对丈夫如此冷淡有所不满。

林震南打量着儿子也不开口，旁边一众人等也不敢说话！过了许久林震南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来的正好，几日不见也不知我儿武艺进展如何，今日我便考量考量。”说完也不待林平之答话，手一挑，旁边一把木剑就对着少爷面门飞来。不是吧？考量武艺？林平之心里直呼不妙，自己哪里会什么武艺！然而当前也容不得他多想，看着迎面飞来的木剑林平之脚步一偏，右手陡然伸出，幸好前世自己成天打架身手还算灵活，这才堪堪接住木剑，然而还不等他松一口气，林震南已经一纵身手持一把木剑朝他刺来，别看林震南年龄不小，可身手却相当敏捷，林平之眼睛一花，木剑已经刺到胸前，情急之下，林平之右手猛然上提，左手抵住手中木剑的剑背，剑身才堪堪架住父亲的剑尖，不过饶是这样，剑身上传来的巨力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他的两只手也是震得发麻。林平之嘴里一阵发苦，这就是所谓的武林高手吗？果然不是寻常人物啊！

见儿子竟然连自己一招都接不住，林震南的脸色也变得极不好看，哼了一声，“平儿，几日不见，你的武功倒是退步了不少！”林平之此时是有苦说不出，自己哪里会什么武功，平常跟流氓打架的三招两式现在看来明显不够用的，这下可要惨了。果然只是再两次交手，林平之手中的木剑就被林震南挑飞了出去，看到此林震南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木剑一扔，手指一指林平之气道：“逆子，我林家辟邪剑法何等精妙，偏偏你不思上进，平日里就知道游手好闲的四处耍子，这要我日后如何放心吧这偌大的家业传给你。”说完手掌一抬就要教训教训儿子。林平之心里那个冤呢？可是又不得不哑巴吃黄连低头认错！心中暗暗埋怨这个便宜老爹：你怎么也算是个武林高手，欺负我一个不会功夫的菜鸟算什么本事！

王夫人早在旁边观看多时见丈夫就要对儿子动粗，她连忙上前拉住丈夫，劝道：“老爷你也莫要生气，平儿这几日在书房呆的久了些，因此武功有些退步，想来精力都放在诗文上面了，我昨日前去看他时，他甚至乏了都是在书房睡下，儿子用功，你应该高兴才对。”林震南哼了一声不讲话，对于这个老婆他还是有些惧怕的。

见丈夫有些妥协，王夫人立马抓住机会对儿子道，“平儿，快向你爹展示一下你近日的诗文学习成果。”背诗，这倒是可以试试。林平之暗暗松了一口气。怎么说古诗词自己背一背还是可以的！例如什么‘白日依山尽，更上一层楼啊！‘王夫人接着道：“平儿，我来考考你，《诗经·国风·卫风·硕人》写的是什么？”林平之听到此一阵头脑发蒙，这是什么问题，诗经他也只不过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其他的完全是一片白纸，偷偷看看身后的一脸呆滞的小四三人，林平之心中更加绝望，他们在这方面的知识估计还比不上自己，讷讷了半天，林平之方才怯怯的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林震南把手朝桌子上一拍，对夫人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就是他努力练习诗文的结果？”夫人也是有些迟疑！“或许是平儿他还未学习到那里吧，你容我再考考他。”

“不必了！”林震南还尚未说话，一个声音插口道。见儿子拒绝，夫妇二人怔怔的看着儿子，林震南怒道，“你说什么？”林平之看了看父母，强压住内心的不安，缓缓开口道，“其实，我........失忆了！”他刚一说完，屋内所有的人都面色大变！小四的脸色立马变得煞白，而其他所有的人脸上则都布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其实林平之早就想好了这个理由，也只有是这个理由自己才能更好地被他人接受，否则仅仅以小四给自己恶补的那些知识，根本就不可能打消别人对自己身份的心怀疑虑，何况还有武功方面这一致命的弱点，所以与其让他人来揪出问题，倒不如自己提前封住别人的口。只是如此一来就也太对不起小四了，他受责罚是在所难免的了，林平之看向小四，心中也是无奈，但是此时确实是没有办法也只能弃车保帅了，小四对不起了，不过我一定会尽力保你周全的。

见周围人都还保持着呆滞状，林平之继续缓缓道来：“就在昨日，我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在了柱子上，等到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告诉母亲你说‘书房有吵闹声’，其实是小四在尽力救护我是发出的，后来母亲你来看望我，为了不让你瞧出破绽，我让小四在门外拦住了您而我自己则在书房内装睡。我原打算着，能让小四讲一些我过去的事情以便能够让我尽早恢复记忆，谁知道......”林平之微微一叹，说出来的话是亦假亦真，不过效果似乎还不错。

原来如此，难怪儿子武功退步、学识下降。原来是失忆了。我可怜的儿子，王夫人暗暗心痛，迈步正要上前查看。但是有人却并不这么想，林震南死死盯住林平之道，“平儿，你过来！”林平之缓缓走到父亲面前刚欲说话，林震南却猛然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掐住林平之的脖子。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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