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解决之策
位若言与任巧云在林府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刚刚林清和完淑枝被叫去,说是花轿出了问题现在都没有消息,一大早林晨寒就被人喊去,说是出了新的案子,如今家里连一个主心骨都没有,怎么不急啊。
“三姐,如今如何是好?”位若言六神无主的问。
任巧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等吧,可能一会儿老爷就会回来了。”
“夫人,是老爷回来了。”剑兰惊喜的说,“可是,三小姐和大小姐怎么一起回来了?”
“老爷。”
“老爷。”
“现在什么都别问,回去再说。”林清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思诺走在最后,拦着玄叶:“你先离开吧,接下来的事我来负责。”
“那怎么行,你。。。”
“现在林府可能会乱,你在这里帮不了我的。”
“那我更不能走,万一。。。”
“我会解决的,你最好让叶玄这个人在江湖上消失。”
“为什么?”
“不用问了,你去做就是了。”思诺避而不言。
“我明白了,你保重。”玄叶苦涩的说,转身带着人离开了林府。
“我。。。”思诺知道自己这一次又伤害了他,想喊住他,可是没有勇气。“玄叶,你适合更好的女子陪伴。”思诺心中想着,却不得不去独自面对以后的阴谋。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玄。。。公子对你那么好,你。。。”林嫂怎么可能听不出玄叶语气中的伤心。
“不要说了,回去吧。”思诺看看玄叶走去的方向,这一次,你会放弃吗?我不值得你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
“三小姐。老爷让您回去。”仁和出来通知说。
思诺收回视线,点点头。
“爹,您不能就这样放过她,要不是她,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思诺老远就听见林凤的声音,看来她们的梁子是越来越大了。
“爹。”思诺站在大厅了,微微施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清坐在主座上,面无表情的问。
林凤母女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位若言与任巧云对望一眼,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回爹爹,是三个月前,女儿出去寻医才知道的,那段时间一直是叶玄在照顾我和林嫂,伯母不幸早逝,叶玄哥哥也是奉母亲遗命在照顾我,只是今天的事,女儿确实不知情。”思诺跪下委屈的说。
“你们的婚约,是真的了?”林清面目有点扭曲。
“当时叶哥哥是这样说的,依儿后来问过母亲,母亲说这只是她与叶伯母年轻时候的一种玩笑话,所以,依儿也为当真,虽说我们两情相投,只是,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回府后,依儿从未再见过他。”
“你代你大姐出嫁之事,他怎么会知道?”
林嫂跪在思诺身边,“回老爷,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小姐当初替嫁,奴婢见了叶玄公子,不小心透漏了,是他让奴婢成全他和小姐,奴婢曾经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见他对小姐是真心真意的,再者,奴婢是心疼小姐,没了娘亲,现在连心爱的人也不能再见,奴婢心疼啊。”
“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害了整个林府!”完淑枝上前训斥道。
“她不嫁去丞相府,难道你要本小姐嫁过去受苦?”林凤愤恨的看着她,恨不能将她撕了。
“奴婢不敢。”林嫂跪趴在地上。
“你们不要怪林嫂了,一切罪责都在我身上,要如何惩罚,我都不回有怨言。”思诺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她要见到的就是这种结果。
“爹,出什么事了?”林晨寒从外面跑进来,今天早上一早就来人找他过去,说是有人送了挑战书,他赶过去,一直到现在才把事情结束,在街上就听见议论纷纷,上前一问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唉。。。”林清确实不知道如何向自己的儿子解释,难道说自己的计划被破坏,理亏的是自己啊,他能怪谁呢。
其实林晨寒在外面也了解了一个大概,只是不敢相信,现在看父亲的表情,八成是真的了。
“依儿,先起来。”林晨寒将思诺扶起来,“爹,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这,丞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弟弟,你还在帮她说话。”
“姐,你不要再添乱了,这一切还不是因你而起。”
“你。。。好啊,你现在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帮其外人来了。”
“什么外人,,她也是你的妹妹。”
“我没有妹妹。”林凤别过头。
林清揉着太阳穴,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为什么什么事都发生在林府啊,他林清到底做错了什么?还好母亲去寺庙静修,不然,还不知道老人家气成什么样呢。
“爹,我们还是去找曹丞相说清楚吧,不然,我怕会告到皇上那里。”
“怎么说清楚,恐怕现在丞相已经在宫里了吧。”
“呦,曹丞相怎么现在来宫里了?皇上刚刚还想让奴才去给您送贺礼呢,曹公子真是恭喜啊!”刘公公刚出大殿就碰见了曹德和曹恒。
“公公,麻烦你通报一下,就说曹德有事请皇上为在下做主啊。”曹德风尘仆仆的赶来,就是要告林清的状。
看曹德现在的表情,刘公公也不敢怠慢,“您在这里等一下,奴才这就去禀报。”
“有劳公公。”
“丞相,皇上传您进去,请。”
曹德与曹恒千恩万谢的走进大殿,皇上正在处理公文,曹德不敢打扰,大气不敢出的站在那里。
皇上已经六十多岁,可是,精神头却很好,勤政爱民,在他的治理下,全国一片升平,只是,暗地里的勾当却令他头疼,林晨寒与凌枫递过来的折子让他火大,梁思一个小小的京城官吏,居然做出那么多的冤假错案,贪污如此巨大的钱财。
皇帝生气的放下折子,宫女立即递上香茗,皇帝摆摆手示意拿下去,抬头看到了曹德父子。
“曹爱卿何时进来的,怎么没人通报一声。”
“回皇上,臣进来看皇上正在看折子,不敢打扰。”曹德领着儿子跪在下面。
“爱卿请起,现在来见朕,所谓何事?”
“皇上为臣做主啊!”曹德委委屈屈的将事情讲了一遍。
“有这样的事!林清如何解释的?”皇上感到好奇,林清平时刚正不阿,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林清知道事情揭穿之后,不但不说明还坚持说他的三女儿就是大女儿,皇上一定要为臣讨回公道啊。”曹德再一次跪在皇上面前。
“来人。”
“奴才在!”刘公公立即上前答话。
“去宣林清进宫。”
“奴才遵旨。”
“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了。”林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爹,是她惹的事,让她自己解决去。”林凤的矛头一直对着思诺,,她嫉恨自己什么都比不过她,现在自己的弟弟也站在她那边,更可恨的是,因为她,她还挨了一巴掌。
“老爷,依儿一个弱女子,怎么去。。。”位若言同情加心疼的扶着思诺。
“好了,都下去吧,什么事还。。。”
“老爷,刘公公来了。”家丁进来禀报。
“该来的躲都躲不掉,都出去接旨吧。”林清领着一家人来到院子里。
“臣林清接旨。”
“传皇上口喻,林清速速进宫。”刘公公朗声说。
“是。”
“林大人,请吧!”
“公公先请。”
“爹,”思诺叫住他,“女儿随您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在家好好呆着。”林清道。
“不,爹,现在丞相在那里,你一个人解决不了,这一切必须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而我是最好的人选。”
林晨寒拉住思诺的胳膊,“我来承担。”
思诺笑笑,轻轻挣脱他,“你怎么承担,这些事你没有参与,这里你是最没有发言权的,让我去吧,不然,会殃及林府所有人的。”
“这。。。”思诺说的对,可是让一个女子来承担这个罪名,林清还是犹豫了。
“林大人,让令爱去吧,您自己真的解释不清楚。”刘公公插嘴说。
“好吧,晨儿,你留在家里,依儿跟我去,到那一切听我的安排,不可自作主张。”
“可是爹。。。”
“就这么决定了,不能让皇上久等。走吧。”
皇宫比想象中要大,可是所有人都无心欣赏。
“臣林清叩见皇上!”
“臣女林依见过皇上。”思诺随林清跪在殿上。
“林爱卿,丞相告你欺骗了他们家的婚事,可有此事?”皇上看看下面跪着的思诺,“这是大小姐还是三小姐?”
“回皇上,这是臣的三女林依。”
“哦,就是她代的新娘?”
“是。。。是。”林清被问得心虚。
“皇上,林清居然无视臣的一片诚意,如此愚弄于臣,请皇上为小儿做主,讨回公道。”曹德拉着儿子跪下。
“丞相,下官无意。。。”
“什么无意,你分明是有意为之,我们去求的是你的大女儿,为何你会拿三女来充,而且老夫事先并不知情。”曹德咄咄逼人,林清则是哑口无言。
“就是,皇上,他的三女儿已经有了婚约,还让她嫁给我,分明是想他人看丞相府的笑话。”曹恒也不傻,他爹厌恶谁,他还是知道的。
“在下真的不知林依与那男子有婚约,是她母亲在她出生之前无意中一个玩笑定下的。”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皇帝忍不住问,怎么现在越来越复杂了。
“皇上!”思诺叩了一个头,直起身子朗声说道:“这些,是臣女自愿的。”
一瞬间,大殿之中静悄悄的,事情居然又有了转折。
“哦?你倒说说看。”皇上来了兴趣,思诺虽说不是最漂亮的,可是让人看着舒服,这样一个女子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呢?
“皇上,丞相诚心诚意去府上提亲,全府上下自然高兴,只是,出于其他的考虑,姐姐不愿嫁过去,您也知道,爱女心切的爹爹自是不愿强迫姐姐,可是又不愿意驳了丞相的颜面,整日愁眉苦脸,依儿看在心里自是不好受,因此,就自愿代姐姐出嫁,只是又不好说明,毕竟两家都是有名望的人家,依儿只是庶出,怕配不上曹公子,于是,爹爹就让我顶姐姐的身份出嫁,没想到弄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一切都是林依的错,请皇上治罪。”思诺再次叩头。
“依儿。。。”
“爹,您别说了,我知道您护着女儿,可是这一切真的不是您的错,要罚就罚女儿。”思诺堵住林清的话。
“你代姐姐出嫁,可是婚约是怎么回事?”皇上继续问道。
“婚约的事,爹爹却是不知情,这是林依的娘亲在林依未出生之前,与一个闺中密友的一个玩笑话,林依在府中。。。”思诺垂下头,“林依在府中本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加上,叶玄有对小女关爱有加,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的归宿,只等着他上府里来提亲,只是,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臣女觉得与他无缘,所以才愿意代姐姐出嫁,可是,不曾想,他为了我居然去拦丞相家的花轿,求皇上放过他。”
“没想到,这个叶玄居然是一个痴情种啊。”皇帝感叹道,谁没有过年轻时候,他年轻的时候也疯狂过,只不过,皇帝,有些东西不得不放弃。
“皇上,虽说他们有千万个理由,可是这一次让臣的脸面往哪搁啊?”曹德看皇帝快倒向他们那一边了,赶忙哭诉道。
“林爱卿,虽说爱护女儿,可是丞相的面子是不能驳的啊,再说,这一次是你的错。”
“臣明白,所有惩罚臣都愿意接受。”
“那好,曹爱卿看该如何惩罚他?”
“皇上,臣要退亲,林家返还所有聘礼,还要林清公开向臣的承认错误。”曹德知道皇帝不会愿意治林清的罪,所以他不会傻到自找麻烦。
“爹,为什么不让林清将他三女儿嫁给我,看她挺漂亮的。”曹恒低声对着曹德说,眼神一直在思诺身上打转。
思诺眉头皱了一下,曹恒的话她全听见了,只是,他想的太简单了,打她的注意,说不定,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闭嘴,少打她的注意。”曹德低声训斥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斗笠少年的话他可没忘。
“皇上,万万不可!”思诺再次出声。
“为何?”
“皇上,丞相与尚书是您的得力臣子,此事一出,那么朝廷官员的名誉就会受损,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重臣?这是万万不能的啊。”
皇帝赞赏的看着思诺,虽说是个小姑娘,可是事情看得比朝廷大臣都清楚,实在难得啊。
“那依你说,该如何来罚?”皇帝问道。
“臣女听说朝廷之中大臣犯错,会有皇刑的惩罚。”
“你的意思是,要你父亲忍受十五鞭的皇刑?”刘公公吃惊的说。
“公公错了,俗话说,父债子还,小女子愿意代父亲受这鞭刑。”
“依儿。。。”虽说公开道歉会使自己颜面受损,可是鞭刑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了,更何况依儿一个弱女子,林清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爹爹,您别说了,如果依儿有幸能活下来,希望,您能分一些爱给依儿,依儿就心满意足了。”思诺咬咬嘴唇,吞下苦涩。
“皇上,求您成全小女子的一片孝心。”
“小姑娘,你可想好,这十五鞭可不轻啊。”皇帝虽说为她的孝心感动,只是,这可是人命的问题啊。
“不可,依儿。”林清真的怪自己对这个女儿缺少关注,现在她居然要用自己的命来赢得自己的一点点关爱。
“爹,您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求您成全女儿的孝心吧,假如今生无缘在做您的女儿,来生再还父亲的恩情。”思诺转身给林清叩了一个响头。
“依儿。。。”林清老泪纵横。
“爹,林家少了依儿没有人会伤心,可是没有了您,林家就垮了。”
“皇上。。。”曹德想阻止,他要是逼死了三小姐,万一斗笠少年找他麻烦可怎么办。
“丞相,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者,就算林依出了什么事,也和丞相无关,丞相不必担心。”思诺岂能不知曹德在想什么。
“小姑娘,你真的决定了?”皇帝开始羡慕林清了,他有很多的子女,只是愿意为他而死的,恐怕没有吧。
“是,皇上,小女子受过刑之后,请您答应丞相解除婚约,聘礼林家不会少了一样的归还,还请您免了家父的罪。”
“那好,朕念在你的一片孝心,又是女儿身,减去五鞭,朕只能为你做这些了,能否幸存,就看你的造化了。”
“谢皇上。”
“带她去刑室。”
“是,皇上!”刘公公领旨,带思诺去了刑室。
“三小姐,奴才敬重您的孝心,您保重啊。”
“谢您关心,能否走出来,就要看老天是否给我这个机会了。”思诺淡淡的说,她就是死神,有人想拿走她的生命,也要看看她允不允许。
“这就是刑室了,您自己进去吧,奴才守在这里,等。。。等您出来。”刘公公伤感的说,这年头,孝顺的人不多啊。
思诺向他笑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怕是皇上早就已经派人通知过了,她刚进去就有人来了,“林小姐,这边走。”
“嗯。”思诺跟在一个中年人后面,来到真正的刑室,这里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挂满刑具,只是在中央供奉着一条长鞭,看样子,这条鞭子已经经历了不少年头,鞭上的血迹应该被清洗过,虽然鞭子有些苍老了,可是看上去依旧闪闪发光。
“小姑娘,虽说你是女子,但是刑室是不分男女的,十鞭,能否撑下来,看你的造化。”执行人请下鞭子,示意思诺跪在开国皇帝的遗像前。
“谢您的提醒,开始吧。”
“啪!”
思诺双手撑着地,牙齿紧咬着,她没有用内力抵抗,怕露了底,一鞭子下来,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一。”执刑人数道。
“继续。”思诺深吸一口气。
“啪!”
“二。”
思诺紧握双拳,撑着身子跪着。
“继续。”
“啪!”
“三。”
思诺倒在了地上,疼痛让她的神经紧绷着,最角流出了血丝。她再一次撑着地颤抖的跪着。
“继。。。续”
“啪!”
“四。”
思诺再次跪坐起来。
“继。。继。。。续”
“啪!”
“五”
“啪!”
“六。”
。。。。。。
“啪!”
“九。。。”执行人声音有些颤抖。
思诺意识已经涣散,背上鲜血淋淋,可是,意志依旧支撑着她再次爬起来,一次、两次、、、她再次跪坐在遗像前,双拳撑着地,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
“。。。继。。继。。。继。。续”
“啪!”
“十。。。”执行人扔下鞭子,扶着思诺,声嘶力竭的喊:“传御医!”
结束了,思诺嘴角绽放了一抹笑容,她撑过来了,有了这个认知,她彻底昏死过去。
刘公公早就带着御医在门外守候,尽管他自己都不相信林三小姐能撑过来,可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将最好的御医揪了过来,听见里面一声声的鞭子声,他的心都揪紧了,执行人的一声大喊让他知道,林小姐,还活着。
“御医,快,看看她怎么样。”执行人紧张的看着吴御医为她把脉。
“人还有一口气,把她抬到御医院去,赶快。”吴御医也是佩服这个女子,十鞭,她居然能一声不吭的全受了,那该是一个意志力多么可怕的人啊。
“皇上。。。”刘公公跌跌撞撞的跑进大殿。
“我女儿如何了?”林清紧紧地揪住刘公公的领子,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想知道自己女儿的消息。
“林大人,您先放手,令爱现在正在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在,只要能撑过今天,就无生命危险了。”
“真的,带我去见她,快。”林清拖着刘公公就走,刘公公看看皇上,皇帝冲他点点头,皇帝也想知道三小姐现在的状况,没想到连武将都无法承受的鞭刑,她一个女子居然熬过了。
“丞相先回府吧,事情就这样了,也不要再追究了。”
“是,臣告退。”曹德看出皇帝是想去太医院看看那个奇女子,他也佩服,可惜了,居然是林清的女儿。
“小安子,摆驾太医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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