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和北极雪 【36】细心呵护

“你不许愿吗？”眼睛还在闭着的卫小北说到。

陈默很勉强一笑，不过笑不笑都不多重要，卫小北是看不到的，“许了啊！早赶在你前面就许完了。”

“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你干嘛不早说？”卫小北睁开了眼睛，“早说的话，我就不会把愿望给说出来了。”卫小北嘟着嘴，样子别提有多可爱。

“你不说出来，风车怎么会知道不得愿望呢？”

“哎，陈默，你说话矛不矛盾啊？一会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一会又说不说出来，风车听不到。那究竟是说，还是不说？你是不是在那我当小孩子耍，当小孩子骗呢？”

陈默也觉得有些难以自圆其说了，话开始变得结巴起来，“我那个这个总之不论说还是不说，风车都会帮你实现愿望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陈默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说的很有底气。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啊？你能让浩楠快点好起来吗？能让他还是向以前那样吗？”

“真的，我可以保证，只不过需要时间。”

卫小北看着陈默那极为认真的眼神，心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那个认真的眼神，是可以作为安慰此刻的担心到极致的心。

“如果这次出车祸的是我，而不是浩楠，你还会担心吗？你会同担心浩楠那样担心我吗？”陈默依旧是很认真的眼神。

“你有自虐倾向吗？”一句让陈默怎么也没想到的话语，让他有点愕然的说“嗯？什么？”

“你要是有自虐倾向的话，就站在大马路的中间，让所有的司机师傅看看，是你的自身硬件硬，还是车硬。”在面对陈默的时候，不知从何时起，卫小北也学会了调侃。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会不会为我担心？”陈默再次问道，声音比刚才大了点。

“不会，我不会为你担心的。”卫小北很坚定的说。陈默脸上的肌肉很僵硬，“真的不会吗？难道我就一点比不上浩楠吗？”

“真的不会，因为不会有你出事的那天，就算是出车祸了，暖暖会比我担心浩楠千倍还要担心你，哪轮的到我担心啊？再说了，你不是比不上浩楠，是你们不能比，根本就不是一类人，怎么比啊？！”卫小北拿起地上的一支蓝色的风车，将其举得高高的，任其转动的速度更快。

“我不在乎别人担不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你，你会不会担心。因为我在乎的只有你。”

“我会，我会担心，像担心朋友一样担心你。”仰望着被自己举得高高的风车说，陈默的话很明了，从一开始问她担不担心的时候，卫小北就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就不想把一切都挑明，那样对谁都不好，所以就想一直装傻下去，不是没有看到被寒风吹着的哀而伤的眼睛，只不过不想和寒风联起手来，去刺痛不应该受伤的心。

“好，担心就好。”陈默没什么话能说的了，也不想再说什么话了。

凛冽的寒风肆意的刮着，飘下来的雪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才一会的功夫，四周已经是天一色的白，站在这高高的山坡上，哪哪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壮观，也很美丽。这萧条而又纯白的世界，也注定有些事，有些人，会因这个季节的苍白变得无力，无能为力。

“我们走吧。”陈默帮卫小北弄了弄想往下掉的外套。

“那这些风车怎么办？你看，都快被雪给淹没了，那样的话就不会转动了，不转动，我的愿望要怎么实现？”卫小北俯下身，用手拨开风车周围的雪，拨开一个又一个，那么冷的天，卫小北怎么能受得了？

“让它们呆在这吧，不要管了，等雪融化后就好了。”陈默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卫小北的面前。可能是弄雪弄的太认真了吧，陈默脚底发出的咯吱咯吱响声，都没能引起卫小北的注意。一个风车周围的雪清理干净的时候，又换到另一个未进行清理的风车前。看着卫小北弄的那么认真，陈默也蹲下来，帮着卫小北清理堆积起来的雪。那些被精心清理过周围雪的风车，在风的吹动之下，依旧欢快的转动着，这是卫小北所想要看到的。

风车是转动起来了，可两个人的手早已冻的失去知觉了，没有任何感觉的手，就很机械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最后一只风车，是两个人同时摸到的，“我来吧。”陈默说。

卫小北微微一笑，想起身的，这才发现，不只是手被冻麻木了，而且脚也麻木没有知觉，以至于起身的时候，脚踩空，再加上地面湿滑，身体体力透支，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卫小北很本能的作出反应，叫出声来，清理最后一层积雪的陈默，听到后，就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虽然没有知觉，但还是仅凭眼力，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握住了卫小北的手。这要是在平日里，陈默这么健壮的身体，拉住卫小北那娇小玲珑的身体是不成问题的，可这是雪天，又是上高下矮的山坡上，最不幸的是，陈默的脚底好像被抹了润滑油一样，站也站不稳，所以，当陈默想要以自己最大的力气将眼看要下滑的卫小北拉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脚底真不给力，由于反作用，陈默的身体居然向卫小北那倒去，就如弓箭一样，用多大的力，那箭就会射出去多远，可想而知，陈默没能拯救失去平衡的卫小北，两个人一同向山坡下滚落了去。

陈默是紧紧抱着卫小北的，他生怕卫小北会出什么什么事，就连同卫小北的脑袋也拥在怀里。

还好山坡的坡度不是很大，只是稍微的倾斜，很平缓，所以卫小北和陈默滚落的速度不是很快，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危险。两个人就像雪球一样，一圈又一圈。陈默和卫小北所经过之处，平滑如镜的雪面，都会留下痕迹。

陈默紧紧抱着卫小北的同时，还不停的安慰她说，“别怕，别怕，有我在。”

卫小北听到这话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多多少少心里是很感动的，虽然天很冷，但心里是暖暖的，是陈默的那大而温暖，却又很安全的怀抱缔造的。

脑袋在陈默的怀里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滚落的话，两个人的位置是在不停的重复换动的，当卫小北在下，陈默在上的时候，陈默总是用自己的胳膊，给卫小北一个支撑的力，尽量不让卫小北的背给伤到，而自己的身体，也总是努力将压力降到最低，以免两个人的身体压力，给卫小北造成更大的伤害。卫小北又不是傻子，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只是有些惊讶，惊异原来陈默也会这般细心，温柔，体贴。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划过莫名的悸动，也好想要就这样一辈子待在这个怀抱里，就这样被呵护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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