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禁书目录之异想天开 第十四章 固执的骑士

8月8日。

例行公事般地将凝心饰品送到物流公司后，当麻无意间看到一个穿水手服的少女。

少女手上提着一大包东西，稍微注意下的话，不难发现是那种每一个都由单独的塑料口袋包装起来的速食面包。

好奇怪。当麻心理想着。她是替别人带早点吗？可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啊。

行色匆匆的少女身上突然掉了一个硬币下来。忙着赶路的她并没有觉察到。

当麻捡起硬币，对着背朝自己，正渐渐远去的少女喊道：“喂——你的钱掉了！”

少女转过身来，神色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呆呆地说了声：“哦”，便朝当麻走来。

随着少女走到自己身前，当麻把那个掉了的硬币交到对方手上。

手与手接触的一瞬间，少女呆住了。

“下次注意了，虽然是零钱，莫名其妙就丢了，总不太好啊。”当麻道。

少女看了看当麻，又瞅了瞅自己手上的硬币，有些茫然。

突然像是才感觉到右手所提的大袋面包的重量似的，少女突然将其放在地面，嘴里喃喃道：“奇怪，我现在应该是在教室里补课才对，怎么跑出来买面包了？”

当麻不了解少女的情况，自然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诧异地看着她。

“谢谢你提醒了我，虽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对了，我该去上课了，再见！”少女向当麻道谢后，提起那一大包的面包，匆匆离开。

“啪嗒——啪嗒——”一个全身穿着银色盔甲，连头部也用头盔保护起来的人，突然出现在附近。

当麻被那种盔甲移动时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循声望去。

COSPLAY？这是在装扮中世纪的骑士么？当麻下意识地想。不如跟他打个招呼，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当麻伸出了手。

盔甲人步调非常迅速，不一会儿就靠近了当麻，但完全无视他，直接从身旁赶超过去，方向跟先前的少女完全一致。

“你好——额——”当麻没料到对方一下子从身旁越过，不免脸色发僵，尴尬了一下。

“什么事？”盔甲人转过身来。

“请问你是要参加什么COSPLAY展么？这身盔甲，听声音挺沉的，好像是货真价实的呢，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在下是罗马正教十三骑士团成员之一，‘帕西法尔’帕西法，此骑士铠乃是教皇亲自授予，是骑士战力和荣誉的象征，请不要用金钱这样世俗的字眼来污蔑它！”骑士帕西法义正严词地说。

竟然是罗马正教的人？当麻吓了一大跳。这么说——

“你此行的目的，该不会是那个三泽塾吧？”当麻几乎可以肯定，但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你竟然知道？”骑士有些惊奇，突然声音转厉：“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骑士摆出了攻击姿态。

“喂喂，别这么夸张嘛，我只是恰巧知道一些相关的东西而已。”当麻连连摆手。

“说！你是谁！”帕西法不依不饶。

“我叫上条当麻，名字什么的，对你没什么意义吧？你想知道的，只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目的，以及我的身份而已。”当麻道。

“那就说！”帕西法还是很警戒，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冒出面前这么个知道自己目的的人，由不得他不小心。

“我只是一个碰巧了解到真相的普通学生而已。不说经过也是我的自由。特地这样问，是想劝你别去送死。你是负责探听敌情的先遣部队吧？那么，我就告诉你，在那里面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魔法师。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匹敌的。”当麻正色道。

“此类话语毫无意义，我的职责就是探听敌情，没有亲自了解的情报不具备参考价值。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我必须亲自求证一番才行。至于你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如你所说，我毫不关心，只要别来妨碍我就行。”帕西法神色稍缓。

“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那个魔法师真的很强！他可是即使面对你们全体葛利果圣歌队，也能完胜的人啊！”

“哦，这样啊。那我就更有必要去求证一番了。”帕西法说着便转身欲走。

“你不怕死吗？”当麻见对方完全不在意，便飞快地跑到对方前面，拦住他，问道。

“活着，是神的恩赐。死亡，不过是回归我主的怀抱。有什么好怕的？”帕西法回道，同时对当麻这种做法表示了不满：“别挡我的路！”

固执的狂信徒！难怪死得这么快！当麻忍不住腹诽。

“如果我执意要挡呢？”当麻挑衅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帕西法说着抽出别在腰间的剑，以宽大的剑身拍向当麻。

“还真来啊？”当麻猛地一退，剑尖横着从他肚子前的T恤扫过，嚯地一下把T恤弄出一道口。

正如当麻所知，在既有的“历史”中，这个名叫帕西法的骑士应该是殒命了的。死因自然是闯进三泽塾，和那里的主人有了冲突，最后战败而亡。

在当麻看来，这个人和现在占据三泽塾的炼金术师只是立场不同，并不能说谁对谁错，双方都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死亡实在不应该。

看来只有把他击败，才有可能打消他这个念头。当麻这样想着，继续后退了一两步。

勤于练习能力的当麻始终将八方感知维持在开启的状态，周围两米多的范围内有什么东西，他不用看都一清二楚。凭空扯下附近一家便利店用来写广告的厚实木板，当作临时的盾牌来防御帕西法的攻击。

“你不是平民！”帕西法惊讶道，神色一凛。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平民了？好歹我也算是一份战力啊。”当麻用轻松悠闲的语气说着，却暗自提高了警惕，对方这样说，怕是要用出一些大威力的招数。

“那我就不必留手了。Justin436——”帕西法报出自己的魔法名，并开始咏唱：“根据哥林多前书第二章第五节——”

“——叫你们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他抬起剑，对准了当麻。

蓝色的圈状波纹样的东西，从剑中射出。

异能之力！当麻伸出右手。

波纹样的东西一圈圈散掉，帕西法的攻击被完全阻断。

攻击被当麻消除，帕西法吃惊不小，但他没有停下攻势，随手用剑再次放出连串的波纹攻击。

“给我破！”当麻吼道，右手再次挥击，将波纹消弭，他趁机闪到一边，躲开下一波攻势的同时，思考起应对之策来。

怎么办呢？这人攻击频率不低，留给我的反应时间不多啊，要怎么做，才能在不过于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将其击败呢？用幻想杀手吗？可是……

当麻下意识瞄了眼维持着举剑姿势的敌人帕西法。这个浑身上下都被盔甲覆盖的固执骑士。那身走起路来都啪嗒作响的盔甲，即便上面有什么异能之力被幻想杀手消除了，单就盔甲本身的金属材质，也不是右手的肉拳可以打破的。

“飘荡吧，轻灵的风——”帕西法双手持剑，像祷告的祭司般念诵出新的咒文。

“呼——”他的身边的空气瞬间开始加速流动，强烈的风吹得路边商店本来大开的玻璃门一下子阖上来，震得玻璃都碎了。

“——引导吾之轨迹！”帕西法用剑指向当麻。像是被剑拖着一般，他双脚离地，高速接近当麻。

好快！当麻总算明白为什么罗马正教骑士团会派这个人来探路了。他只来得及将厚实木板召到身前，帕西法的剑就已杀到。

“吱——”剑身没入木板近一米，还好护手处远大于剑身，没法跟着穿透，木板总算还起了点缓冲作用。当麻借势躲开。

帕西法用力将剑一甩，把木板甩开。

“乱舞，即自由——”帕西法又在酝酿新的术式。

“我心徜徉，去吧，狂乱的风！”横向的飓风随着剑之所指，直逼当麻。

当麻右手一挡，乱流的空气瞬间稳定下来。

将目光移到对方的剑上，当麻似有所悟。

那把剑应该不是凡品，虽然在八方感知之下，当麻并未看出其有何异常，但他却知道，自己的八方感知还很初级，所能探测的微观层面还不够深入，也许有什么更深层的东西掩埋其下，必须要等自己八方感知更强之时才能一窥究竟。

瞟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屑，当麻突然有了主意。

“看来这次要大出血了。”当麻暗自想到，接着一转身，沿着商店门前飞快奔跑起来。

“叮——”一扇玻璃门上整块的玻璃被当麻取了下来，悬在头上。

“用玻璃作盾牌么？没用的！”帕西法很是不屑，双手持剑，高速飞了过来。

“叮——”又一块玻璃被当麻用同样的手法取了下来。

还想加大厚度，不过这也是无用之举。帕西法嘴角一翘，轻声念叨起新的咒文：“风之操持，刃利！”

一层淡淡的青光萦绕在剑尖，外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出剑尖施术前后的区别。

“叮——”第三块完整的玻璃被取了下来。

足够了！当麻心里想。

三块玻璃瞬间叠加在一起，挡在当麻的身前。

“吭——”三块玻璃毫无例外地被剑贯穿。因为剑尖附加了新咒文的缘故，这次的洞比刚才更大，甚至能够容纳护手的穿过。

当麻侧身一闪，躲开了攻击。

“才三块就想挡住我，别说三块，就是——”帕西法正奚落当麻，忽地眉头一皱：“怎么——”

“才发现么？”当麻笑了。

不知不觉中，三块被贯穿的玻璃已经变换了形态，重组成足足有原本一层的十来倍厚的一叠玻璃，将剑身死死地箍住。

当麻朝着那把剑一招手：“过来！”被层层玻璃架住的长剑就乖乖地飞了过来。

至于帕西法，因为双手握得太紧，也被剑带着一同飞向当麻。

“呵——你这骑士的信仰还挺坚定的，这样都不肯放手！”当麻伸出腿，想踢飞帕西法的身体。

“乱舞，即自由——”帕西法松开了剑，一下子摔倒在地，长剑彻底被当麻夺了过来。但是，帕西法口中咒文并未终止。

“我心徜徉，去吧，狂乱的风！”凭空出现的飓风令当麻始料不及，猛然间被击中，身体翻飞了几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帕西法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当麻，自语道：“好久没有空手施法了，近距离的打击，还是这么准确。不过这种程度的威力，应该不可能制服得了对手。”

帕西法又召出一道飓风，轰向当麻。

地上的当麻，抬起右手，挡下了这道攻击。被那势大力沉的一击给砸飞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当麻爬起来费了不少劲儿。

“右手……灭魔……”经过数个回合的交手，帕西法显然也意识到当麻右手的不凡。他现在没了武器，光凭魔法很难突破对方右手的防御，虽然还有盔甲傍身，不至于落败，但要想打败敌人，难度无疑加大了很多。

“一点儿也不留情，打得我真疼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当麻真发火了：“本来我不想做得太过的。看来不这样不行。真是令人讨厌的伪善作风啊，早知道迅速制服你，我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

当麻眼神一凛，地面开始变形，大块的地基被他挖了起来。

帕西法感到不妙，连忙咏唱咒文。

当麻一挥手，抛雪球似地将大块地基砸在帕西法身上。

“啪——”大块地基碎裂开来，帕西法在面前架设了一道风盾，成功将其抵御。

当麻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对方好歹也是罗马正教精英，有这种表现也很正常。他再次从地上挖出两个大块地基，逼近帕西法。

“啪——”一次攻击被抵御。

“啪——”又一次攻击被抵御。

“哐当——”金石相击之声响彻四方，当麻的后手奏了效，他在帕西法的背后还挖了一块地基，前面两个只是打掩护而已。

这可不比飓风，是实打实的巨石撞击，盔甲里的帕西法被他这一下，打得直接昏死过去。

战斗结束，场地被弄得异常混乱。当麻有能力将这些东西复原，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心里非常清楚，不出意外的话，这场战斗已经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自己所使用的能力，外在表现，勉强还算是念动力的范畴。可如果动手恢复了的话，那就不是念动力了，在这天上24小时都有卫星监视的学园都市，当麻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不知道会赔多少钱，希望别太贵。”当麻悲哀地自言自语着。

处理掉私人设施的赔偿问题之后，当麻就只需要等着风纪委员来找他收罚款了。

“唰——”一名穿着常盘台校服的双马尾少女突兀地出现在附近。是的，突兀地出现，本来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凭空冒出一个人，这种情景当麻并不陌生，空间系的能力者，大抵都是这样。

“我道是谁闹出这么大动静呢，原来是上条先生你啊！”少女开口了：“不需要解释一下么？”

“没什么可解释的，破坏公共设施，罚款是多少？你说。”对眼前的少女，准确地说，也就是身为风纪委员，正赶到现场，前来履行职责的白井黑子，当麻实在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少女，可是将自己视为情敌的人啊。

白井黑子打量了一下路面，了解到整个地基的破坏情况后，掏出手机，啪啪地按了一串数字，接着把手机递到当麻眼前：“喏，就是这么多。”

“啊？这么多啊。”当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着那长长的罚款金额的位数，还是被吓了一跳。

白井黑子耸了耸肩，嘴角一抿：“没办法，谁叫你把路面破坏得这么严重呢？修复的材料尚且不说，光是影响了交通，耽搁了多少货物运送，这一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当麻不情不愿地交了罚款。

见此，白井黑子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对她来说，看着当麻吃瘪，可算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呢！

“那么，拜拜啰——”白井黑子挥了挥手，消失在空气中。

亏大了。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激烈的方法了。不过都要怪这个顽固的家伙！当麻想着，恨恨地看向地上躺着的帕西法。

突然，骑士身上的盔甲产生了轻微的抖动。部件之间的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么快就醒了吗？看来这身盔甲的防御力不低啊。当麻感慨着，一边考虑是不是要再次把这家伙打晕。

骑士是面朝下倒地的，他双手撑地，单膝跪地，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接着用一种平淡中透着坚定的语气说道：“就算你打败了我，也无法摧毁我的意志。我是不会放弃探查敌情的初衷的！倒下一次，那我便站起来一次，看看是你的耐性好，还是我的韧性强！”

罗马的骑士要都像他这么坦率，连假装妥协都不会的话，恐怕早就灭亡了。当麻忍不住想。不过这种固执的性格，还真让人头疼呐！虽然暂时把这家伙打败，没准儿等我一走，他转身就冲进那个地方，不还是免不了一死么？总不能，一直守着这个家伙吧？

“既然这样……”，当麻突然开口，他叹了叹气，接着道：“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好了！”

突然的转变令帕西法错愕不已，他愣在那儿，过了几秒，突然惊讶地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陪—你一——起—去！真是的，耳朵聋了吗？”当麻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大声复述了一遍，借此发泄出不满来。

大不了，就用右手来对付奥雷欧斯和他制造的假人，实在搞不定的话，起码我还有那个。至于那什么伪圣歌队，我打不过，还跑不过么？反正也就是带这家伙去探查一下情况，没必要正面对抗。当麻这样说服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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