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九州 第23回 酝启荤香飘十里，佛闻弃禅跳墙来

“这是什么味儿啊，这么香。烤羊肉？还有鱼。”只见一只大手来回的在光滑的脑门上摸来摸去。“这是什么酒啊，这么香。是陈年女儿红吧。没想到这地方还能有上好的绍兴花雕。丝，不对啊，还有花香。这到底是什么酒啊。”一团黄色风沙直线的席卷而来，在半空中跨过房屋树木，从南往北。拖着一个尾巴，如同一个漩涡一般。

欧阳秋叶正在张罗酒席，让诸葛龙一帮忙看着烤羊腿，自己进进出出，端着一个个盖着盖子的盘子。似乎听到一些声响，抬头一看树叶。似乎风向变了。欧阳秋叶微微一笑，神秘又充满自信。“来了。”

只听风卷树枝沙土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团黄色的东西从墙上跳了进来，带着许多树枝树叶，风劲一停，沙土落了一地。

“好香好香，原来是你们两个娃娃。这是弄的什么啊。”一拍光秃秃的脑门，一身缠绕着破布，眉毛胡须一把。一边伸着鼻子嗅来嗅去，一边双手一背，大步走来。正是朝思暮想，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的大自在行者，狂僧无戒。

无戒一摆袖子，露出手来指着欧阳秋叶。“一定是你这娃娃的主意吧，一路上摆了不少碟子，用香味把和尚引来。”

“晚辈是用冰封住碗中的香味，再用蜡烛烤。等待薄冰化了，酒香蒸出，就带着食物的香味一起飘出。这九个小烛炉，便是佛祖闻之，也不免跳墙而来。大师，别来无恙啊。”欧阳秋叶说着行了一礼。

“嘿嘿，娃儿好口才。既是如此，和尚就替佛祖尝尝味道。快快，跟和尚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啊。”无戒边说边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

诸葛龙一见到无戒，急忙灭了火，以免太惹人注意。递过羊腿，抱拳行礼。“大师，您可让小子想念死了。大师真的是出家人吗，为何不守清规啊。”

“呵，生既是死，死亦是生。有甚分别啊。梁武帝的规条，跟和尚有什么相关。明心见性，自能成佛。佛祖何时说过要戒酒肉了，荤字都是草字头，是有口气的葱姜蒜。这三净肉，可是修行必不可少的东西。何况追求无罪无恶是不可能的，承认和超脱罪恶，才能达到真善。恩恩，这羊腿虽然大，入味儿却这么足，哎呀，美味美味。”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大师不愧大自在行者，可以永远活在当下，放下世间一切，逍遥自在。”欧阳秋叶露出得意的笑容，神色依然内敛。

无戒边说边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眼睛一瞪，没想到是如斯美味，又咬了几口，一边抹着眉毛胡子。“好吃好吃，没想到你这娃儿也有这般手艺。来跟和尚说说，这是怎么做的啊。滋味入到每一个肉丝，外焦里嫩，滋味儿足的很。这肥美多汁，真是妙，妙啊。哈哈哈。”

欧阳秋叶接道：“这准备工作是晚辈做的，先是焖的半熟，然后插入一些冰片，里面是酱汁。再烤起来，冰化了以后酱汁就从内而外的扩散开来。多余的水分油脂也会被烤出来，就能味入骨髓，鲜嫩多汁了。”

“嗯~~这料用的极好，即去了羊骚，又饱含淡淡的酒香。极品，极品啊。哈哈哈。”

“当然肉质和火候就取决了小龙了，最后成功的关键可是在烤的过程。细心的掌握烹调的程度，再刷上作料和油，这羊腿就真的是与众不同了。”虽然这么说，其实小龙只管最后加热扇味儿而已。

“嗯嗯”无戒一边大嚼起来，美的忘乎所以，一边去端桌子上的酒。一口酒一喝，眼神立马变了，瞪着眼珠子看向欧阳秋叶。一口吞下去，不断的咂嘴，双目闭着，陶醉的摇头晃脑。“陈酿女儿红啊，这酒至少有20年了吧。饿，甜、酸、苦、辛、鲜、涩，一应俱全啊。哎呦真是香啊。”

诸葛龙一赶紧又给满上，无戒又是一下喝了一大口，鼓起嘴来，慢慢吞下。“好酒啊，色泽澄，香味儿逆风飘百里啊。入口醇厚，柔滑，绵绵不绝，爽，爽啊，爽口，爽快，哈哈哈。”

欧阳秋叶微微笑着，笑容颇有深度。“前辈要是一下子就喝饱了，可是尝不到这下面的正餐咯。”语调一转，勾的人的好奇心痒痒的。

“这么说这还都是开胃菜了。还有什么好吃的，快快拿出来。”无戒勾着手，已经迫不及待。

“前辈先别着急嘛。要是前辈可以收我这兄弟为徒，我们自当好生伺候。”

无戒把啃的乱七八糟的羊腿放在桌子上，喝干了碗里的酒才放下。神色一凛，“你这娃娃，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你还真以为和尚会贪这个嘴不成。”

“前辈大自在，真性情，自然是无拘无束，畅游天下。玉盘珍馐和粗茶淡饭自然都是佛性，无甚分别。既然如此，收不收徒弟，还有什么紧要。一切随缘，凡事随性，岂不是更好。”趁着无戒心痒，这一激可以让无戒犹豫，再给一个台阶，拍上马屁，欧阳秋叶自信是谁也架不住的。

“哈哈哈，你这娃儿，跟和尚论起佛理来了。娃娃过来，说说你为什么想学武功，学会了又要来干啥。”

诸葛龙一一看有戏，喜上眉梢。“晚辈希望行侠仗义，惩恶扬善，还望大师指点迷津。我要拿回父亲的天下第一剑，打败魔门。”

“打败血煞言之过早。不过武林大会还是有可能的。十大高手恐怕都不会跟你争。现在武林势力减少，门派有限。佛门就是少林为宗，道家八卦门为兵器第一。飞鹰堡，麒玉山庄这些势力还算稳固，不过并不以传承武艺为主。嘿嘿，和尚看，你还是去少林寺的好。起码有点基础，达到瓶颈再说。以你现在的身体和经脉，修习少林内功可以突飞猛进。干嘛大费周章的找和尚啊。和尚可是少林弃徒，当心回头那帮老顽固也一并赶你出寺。”

“少林寺那帮老顽固，他们不要我，我还不稀罕跟着他们呢。少林的武学典籍是我家族先祖保存下来，发扬光大的，也不是他们的东西。难道当上什么方丈主持的就能代表少林寺了么。荒唐！佛在心中，无时无刻不可参佛，难道还非要去少林寺坐定么。”诸葛龙一说着坐在了旁边，把手撑在膝盖上，跟无戒姿势一模一样。

“嘿？你这小子，怎么跟和尚一个口气。对和尚的胃口。要是那帮死心眼真要赶你，和尚就陪你大闹少林，打烂什么古刹佛像，取出藏经阁的典籍，自行布道。免得他们继续误人子弟。”说罢挥了挥袖。

“那~，前辈就是答应了？”欧阳秋叶音儿一转，趁机说道。

“和尚如今自成一派，还没有悟出一套完整的东西。收徒尚且太早。这样吧，就给你们提点建议。还有酒么，再来点。”

欧阳秋叶一边让诸葛龙一倒酒，一边打开两个盘子。分别是一条鱼和一盘素菜。鱼的肉被打花解开，非常好看，肉质雪白嫩滑，汤是白色。无戒尝了一口，果然肉质十分柔嫩可口。“这是鲈蛟吧。”

“不错，正是蒸鲈鱼。请大师尝尝这汤。”

无戒用勺子一舀，这滋味儿，刚吞下，就张着口闭着眼扭了几下身体。“这太鲜美了，有香菇吧，还有什么，怎么这么鲜，这么香。饱满滑腻，入喉轻柔，沁人心脾。哎呦喂，美，美的很啊。你这娃儿，当真是得到圣贤的真传了啊。”

“那是当然，大师你是不知道，这些天欧阳兄一直忙进忙出，一边研究做菜，一边还到处去逛，去尝各种美食，购买材料。回来改良做法。准备了九九八十一道美菜，一道胜过一道。大师你可有口福了。”

“嘿嘿，你们这是要把和尚栓在这儿么。可恶，可恶啊。”说着笑眯眯的继续夹菜。

无戒吃的兴致很高，抱起一坛高粱，高举鲸吞，半坛酒直接饮了下去。“来来来，跟和尚过几招。”

诸葛龙一依样画葫芦，也提起一坛高粱，喝罢打了一个酒嗝，身形晃动，似是站立不稳，抱着酒坛摇摇欲坠。左右摇摆了几下，抡足了力量，朝无戒一挥。

无戒接住酒坛，顺势把诸葛龙一拉了过来。诸葛龙一只觉得一股无边劲力，不管自己如何使力，都无法改变体势一点。只得借力加速，抡出另外一只手砸去。无戒手臂一竖，微微的接住。诸葛龙一却像砸在钢铁上一样，痛的一闭眼，弹了回来。接着身体摇摆，重力和出招力度叠加一起，来回攻击无戒。无戒如同不动金刚，随意挡了几下，真气一震，把诸葛龙一弹飞出去。“白娃娃，换你来。你学的是无尘剑法吧。去拿剑来，和尚就折你一段树枝了。”

说着把碗口粗的树枝，抓住就掰断下来，随手一扯。扯的整个树来回晃动。欧阳秋叶取出包着白布的无尘剑，也不解开。舞了几个剑花，身体跟随剑的重心移动。

“停，先把你这身行头给卸了。免得被和尚震伤了。”

诸葛龙一还没听明白，只见欧阳秋叶解开手腕上的束带，露出两个护腕，似乎非常厚重。之后又解开腰带，里面包着一个金属腰带。最后是靴子，居然也十分厚重。诸葛龙一满脸疑惑的去拿，每一块都很重。这加起来恐怕有几十斤。“欧阳兄，你不会一直戴着这些东西的吧。”

“也不是一直戴着，只是不运动的时候一般都戴着。”欧阳秋叶随即活动了一下。原地跳了几跳。

诸葛龙一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防守，身体四肢活动的幅度都很小，比较打开的招很少了。原来四肢都有负重。

欧阳秋叶继续舞起无尘剑，让剑不停绕着重心转动，身形也随时摇摆，衣袂飘舞，灵动潇洒，第一招是直刺无戒眉心。

无戒用棍一扫，荡开了无尘，欧阳秋叶却用手引导，剑柄绕着剑的重心转了一圈，再刺。无戒再荡开，欧阳借反震的力度向后转动无尘剑，带着惯性使出前扫，挑，刺，不断用旋转，携着无戒的力度攻击，一次强过一次。无戒发现不能简单的一下荡开，于是用拨，大幅度的带偏无尘剑。没想到欧阳秋叶虽然剑随着和棍的接触点向外移动，但是重心依然在剑格位置，一转把剑柄朝前，攻击无戒胸前，逼的无戒第一次用出左手。

随即无尘剑和棍子好像黏在一起一样。来回转动，转来转去，就是不分开。欧阳引的无尘剑在无戒面前来回挽着剑花，非常好看。身体随着移形换影步法来回晃动，衣带飘逸。

这时候欧阳的剑直刺无戒右胸口，刚好被棍往右边拨。欧阳秋叶身体前移，接着剑往右的力度使棍的接触点移动到剑的中间，引着无尘剑逆时针转动，松开了手。借着无戒的力度，无尘剑旋转极快，剑柄从无戒胸前掠过，刹那间转过一圈，剑尖划过无戒的右肩，划破了他的衣服。由于无戒的护体真气澎湃，被弹了回去，带着欧阳秋叶转了一圈，甩到地上。衣带飞扬，毫无狼狈之色，淡定而从容。

诸葛龙一还是第一次见到无尘剑法，居然如此玄妙，真不愧是一门艺术，如此的潇洒写意，赏心悦目。目不暇接之间好像无尘剑会伸缩一样。其实欧阳秋叶是活用了棍子直径的长度，这招式看似简单，如果几何学的不好，可就没法从容写意，而是狼狈不堪了。欧阳秋叶虽然身体资质很差，但是通过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训练，思维已然非常敏捷，善于计算。移形换影步法和无尘剑法都是需要数学运算做基础的。融入力学，人体结构，九宫格，几何等知识，也算是天下最复杂的武功了。用技巧来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圣贤的武学，力3分，技7分，是只中其意，不重其招的。一切的招式都是方法而已。

这次无戒走到空地，抢先进攻，棍子携带无边劲力。虽然只是树枝，但被无戒注入真气，就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了，刚硬无比。欧阳秋叶化作一叶扁舟，随着风浪此起彼伏，不是拨开无戒的攻击，而是拨开自己的身体。无尘剑完全变成了一个杠杆，通过转动来把无戒进攻的力度转换成欧阳反击的力量。无戒呵呵一笑，口宣佛偈。“大巧若拙，万法归一。”棍子在身体两边各转一圈，形成防御屏障，化繁为简，随即当空劈下，断喝一声“轰”。声如洪钟，一音如如来降临，无边劲力从耳中轰入脑海，一时间令人头晕眼花，脑中轰鸣。

欧阳秋叶急忙向右后飞去，剑在身前一转，结成“玄音盾”。即用真气凝聚剑身，画成伞状，被无戒真气吹的借力后退。棍棒捶地，大地裂开一条缝，向前辐射出去，堪堪波及欧阳秋叶。“玄音盾”随即震碎。

无戒真气一引，自下而上，带着已经出去的内劲往天上飞去，堪堪避过后面的墙壁。“嘿嘿，没想到你的无尘剑法有如此火候。过来让我把把脉。”

无戒真气从欧阳秋叶经脉深入，探查了一番。又把他拉过来推过去，揉来揉去。蹙额摇头道：“和尚我真是服了圣贤这个老神仙了。他到底喂你吃了些什么啊。你的脏腑原本虚弱，却被培养的力量十足。虽然依然容易受伤，但是恢复速度极快，超过常人数倍不止。骨骼筋肉都无可挑剔，跟绝顶的外功高手没什么分别。只是你的经脉实在是不怎么样，现在已经到达了瓶颈，再难以进步了。依和尚看，你还不如就此做个文人雅士，别再继续钻研武学了。和尚是无法想象你经过了怎样的艰苦锻炼。但是继续下去，也不过是竹篮打水，收效甚微。”

“这些晚辈早就知道。但是水滴石穿，就算是只用竹篮，主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针。”

“这又何苦呢？人生在世，不止有一条路。凡事不必太过执着。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给自己留有一些余地，不要事事都要求达到极限。否则弦绷的太紧，就算你意志力无比强大，也依旧要服软这身臭皮囊。”

“大师所言甚是。但是只有一次次突破极限，我们的极限才可以被无限拓展。才能增益其所不能啊。”

“嘿嘿，说是这么说。可也要张弛有度。你时刻把自己逼的太紧，关键时刻说不定就到头了。这松既是紧，紧亦是松。无既是有，有亦是无。好自参详吧。”

圣贤的教诲瞬间在欧阳脑海中爆发，无数奥义哲理此刻突然豁然贯通，如醍醐灌顶一般。“多谢大师点拨。有作无时无是有，无作有时有还无。凡事不必过于执着，一切随缘，就可以把发生的一切当做下一个决断的条件了。立足于过去，放眼于未来。不为过去的事烦恼，只为未来的事筹划。晚辈受教了，日后必定不会执着于以往的努力和无法如愿的结果，坦然面对，永不后悔。”欧阳秋叶笑着，心中的压力完全消失，所有的困扰和害怕都烟消云散。不会为命运和发生的事情感到惋惜、愤恨或悲哀。此刻感觉全身轻松，如同透明一样，心也格外开朗，似乎可以感受到体外的自然，变得通透无比。

无戒露出欣慰的表情，点着头。“嗯，你要切记和尚一言。人的境界都是循序渐进的。就像武功，开始的时候要学习，从无到有，做到所有的招式都有应对的办法。等达到以后，才能融会贯通，化繁为简。万而三，三而一，一而无。不经历到，就无法领悟更高的境界。就算你知道，也不是真的达到。当然和尚不否认，不知道有时候更好，自己去领悟，说不定有新的感悟，反而不守桎梏。就像和尚，没有学任何招式，却深刻的明白武学的真理。了解所有基础，也就是那些创造武学的人会的东西，就能自己总结，创造。”

无戒终于明白为什么圣贤没有选择一个天资聪颖的奇才，而是选择了一个资质愚钝，只会勤奋认真的傻瓜了。除去造就徒弟的成就感不说。如果一个人不付出努力，只是随波逐流。那不能算是随缘，只是逃避的借口。而欧阳秋叶这种既能付出全部努力，又不介意任何的结果，才真正能成为豁达的达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应付的来，风来叶去，兵来将挡。能屈能伸，能躲能扛。而且他也不是只会认真出力的傻子，他用尽心思，每件事情，每分每秒他都在不停的思考。终于把一个榆木脑袋书呆子，闷成了才思敏捷的智者。

“小娃儿，你可知道你跟白娃娃的差距在哪里么。你这醉拳拼命近战的时候防御反击是好用。但是只是三流的功夫罢了。白娃儿你可看出来了么。”

“嗯，我出招的点，就是作用在对方身上的力的点，和蓄力的线是重合的。比如要先屈肘再出拳。直拳的轨迹就是一条线，以拳为两个端点。线的位置可以聚合肌肉以及经脉的力量，威力就大。而你出招，经脉肢体跟作用力是垂直的，就不如重合的威力大。方便蓄力和真气的运行，爆发。”

“不错，内力释放如同一个酒袋。内力是水，封闭在体内，瓶口就是你出招的身体。把水挤出来，和瓶口管子是一体的。这爆发力才能出来。而你的醉拳空手夺白刃还不错，打击的强度太弱了。以前是你内力不足，醉拳相对威力大，用肌肉力量和身体的重量。可你一旦有了内力，就可以用更强大的招数和方式了。你看看白娃娃，他大多招数都保持在身体周围很小的保护圈内，而有的招数却特别的开，突出出去。就跟书法一样，有收有放。所以看起来潇洒写意，灵动飘逸。你的招数就太单一，完全是为了拼命而拼命。效果自然差。”

其实圣贤的武功，厉害就在于利用圆形和杠杆。通过旋转成圆，一个垂直于杠杆的力，可以保持垂直于杠杆，移动到任何地方。还可以转换为杠杆另一头，与之平行且方向相反的力。这样一来就灵活了很多了。

而另一边，上官燕儿捧着一个细颈青瓷花瓶，里面插着两朵花，两朵蓝色的玫瑰。花瓣从内到外，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从内到外，颜色逐渐过渡。由深蓝到天蓝到发嫩白的外缘。花瓣饱满，洒着颗颗水珠，晶莹剔透，没有半点卷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窗台。不过这蓝色委实惹人喜爱。上官燕儿笑的格外的甜美，细细嗅着花香，用指尖摸摸花瓣，明眸皓齿，十分开心。“是他么？”往外张望了一下，头发一甩，进到屋子里去了。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这两朵蓝色妖姬的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