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九州 26 豪气慑三军

欧阳秋叶一身疲惫，回到了学士府。刚坐下，看见桌子上有茶，端起了就喝。

“老爷，您回来啦。”一个女声伴随着脚步声响起。欧阳秋叶“噗”的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白底桃花的背子。即直领对襟长衫，从腋下竖直开口到底，整体看起来好像几片花瓣包在身上。衣缘有纹饰，和衣领一样。腰际处的直领对在一起，伸出两条粉色丝带，扎在一起，轻微的把腰肢和胸部的曲线勾勒出来。头发束巾帼，活脱脱一个温柔美丽的少妇。正是我们的百变美人，上官燕儿。

“美羽你这是闹的哪出啊？怎么打扮成这样。”欧阳秋叶似乎故意演绎惊讶，以他沉稳的性格，的确略显夸张。

上官燕儿走了过来，说道：“让妾身为老爷更衣。”

欧阳秋叶急忙伸手示意，“别，我还真不习惯。我今天挺累的，陪我坐坐吧。”

上官燕儿故意用手帕遮着鼻口，如诉如泣，似怨似艾，撒起娇来。“老爷是一家之主，马上就会有下人服侍。是不是嫌弃妾身了。”

欧阳神色一正，“杨前辈怎么样了。”

上官燕儿收起手帕，回复了端庄典雅的大小姐姿态。“前辈好多了，已经可以下床，大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殿试……”

“美羽放心，我已经得了状元。皇上除了虚衔，先给了我禁军总教头的职位。”

“那真是恭喜大哥了，可是，为什么大哥看起来并不开心。”上官燕儿也坐了下来。

欧阳秋叶叹了口气，“皇上给我出了几个难题啊。第一就是问攻南唐，如何瓦解军力。我就说，先对付林仁肇，借李煜的弟弟李从善的嘴，让林仁肇失去信任，离开前线。”

“那不是很好吗，有什么问题？”上官燕儿疑惑不解。

“李煜对大臣仁慈的没有边。就算是部下提建议，甚至是骂他，他都是一边给点奖励，一边无动于衷。我本来觉得林仁肇顶多失兵权，不会死。可是林仁肇没有势力，降将出身。一旦被怀疑，恐怕就离死不远了。这样的名将，不能在战场上决一生死，马革裹尸，而是要死于朝廷斗争。实在可惜。”欧阳说着又叹了口气。

“大哥不要自责了，虽然他是忠义名将，但是目前的形势，南唐已经无法逆转了，反而是收归大宋才是南唐百姓之福。能够以林仁肇一人的性命，减少千千万万的牺牲，燕儿相信，没有人会怪大哥的。”

“难道为了减少两国战士的牺牲，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去害死一个忠义之士吗？虽然我也明白，现在要尽量以最小的代价，尽快收复唐国土。但是，但是。”欧阳秋叶说的有些激动，显然是十分自责。

上官燕儿抚摸他的手腕，温柔的安慰。“大哥是不是在介意，林仁肇是因为大哥才会死的。如果大哥认定林仁肇的死对大局有利，又何必在意是谁做的刽子手呢。何况大哥只是希望他失去作用，避免两国有更多交锋。”

“美羽，我是觉得，说不定可以争取到他，可以，可以劝他归降。”

“大哥不要骗自己了，难道大哥真的觉得林仁肇会投降吗？”

欧阳终于微笑出来，“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美羽。虽然林仁肇对南唐忠心耿耿，但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可以堂堂正正击败他，俘获他。最起码也要亲自成全他。文死谏，武死战，是臣子无尚的光荣。”

“可是那样会有很多将士因为你们的战斗而丧生啊。大哥真的想和他兵戎相见，真的会用将士们的生命来作为你们争斗的棋子吗？”

“我……”欧阳秋叶居然被说的哑口无言了。这，恐怕还是第一次吧。

“燕儿知道大哥连一个人也不想伤害，尤其是和林仁肇惺惺相惜。但是目前形势如此，为了减少伤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结局。大哥就不要自责了。”

欧阳秋叶点了点头。“谢谢你，美羽。对了，追风怎么样了。”

上官燕儿掩口笑了起来，“你的宝贝和前辈的宝贝可是都对你的花园念念不舍。大哥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欧阳秋叶脱下外衣，急忙到了后花园。杨震正在花园打坐，肩膀上的老鹰缠着绷带，正在和追风对峙。追风摇晃着雪白的鬃毛，口中嘶鸣，前蹄在地面敲击，似乎是在示威。那锐利的鹰眼死死的盯着追风，鹰爪在杨震肩膀上摩擦铁片，发出短而刺耳的声音，作势欲扑。欧阳秋叶一边安抚追风，一边对杨震说：“前辈觉得身体怎么样。”

杨震也抚摸着鹰的羽毛，似乎是世上飞得最高最快的鸟，“万鹰之神”的海东青。肚子是白色，缠着绷带，后背基本是黑色。“再过几日就可以启程了。本来是想等我的英招（鹰名）好了再启程的。没有想到风啸天居然下手这么轻。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被嗜血刀杀死。”

“依晚辈愚见，风前辈轻功的本事绝对在那个魔门高手之上，应该没有问题。风前辈应该是知道前辈珍爱这神鹰，说不定是想要和解。”

“住口！”杨震一喝。“三娘的仇，不能不报。小子，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对我发号施令了。”

“晚辈岂敢。那前辈好好休息，晚辈不打扰了。追风，来。”说着便牵追风要离开。

“小子，你这马是什么品种，不仅不怕我的英招，还如此俊美。就算是天下第一神驹，也不算夸大。”

追风昂首嘶鸣，似乎十分得意和自豪。“这马是师父的朋友送的。好像是按照师父的办法培育，偶然得到的。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品种。”

第二日，欧阳秋叶把追风带去了城外的马场。追风在花园呆了些日子，想必是憋坏了，在马场撒欢的跑了起来，引的周围的战马嘶鸣不已。

欧阳来到禁军操练的场地。聚集起几乎所有的禁军精锐，架起高台，点了十个禁军教头比试。这些教头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跟新同事一个下马威，还不知道欧阳的底细。欧阳秋叶一把剑舞的绚丽多彩，衣衫如雪，潇洒如仙，看的禁军目瞪口呆。十个教头，刚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居然没一会就一个个落下高台。欧阳秋叶活用移形换影步法，在十人中穿梭，如同游鱼一般。教头们完全没法合力作战，每个人不过几回合就被击中或者打下台去。欧阳秋叶昂首挺立，显示出不可一世的霸气，俯瞰十万禁军。

随后欧阳秋叶让禁军开始操练。“大家不用管我，原地各自操练就是。如果有能伤到我的，赏黄金十两，连升三级。”这一说，把禁军的积极性全部带了起来，操练的格外卖力，声音震动大地。欧阳秋叶随意在人群中溜达，不断指点士兵，过了几天，基本把所有士兵都指点了一个遍。提拔了一批有潜质的士兵，还惩治了几个偷懒的士兵。皇帝下了一道命令，允许叶秋抽出任意数量的精锐，重新安排编制。

欧阳秋叶站在前面，对着所有的士兵训话，生如洪钟，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诸位将士，可有人有志气，能够勤奋操练，保家卫国吗？”将士山呼“有，有，有！”武器盾地，发出宏大的声响。

“可有将士，愿意不怕抛头洒血，只为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吗？”将士山呼“有，有，有！”

“好，叶某也一样。你们，都是大宋的好儿郎，军队的好士兵。如今辽国逐渐强大，边境不稳。虽然条件刻苦，但是叶某希望奔赴到国家最需要地方，为国家出一份力量！有愿意跟随叶某一起，奔赴最前线，一同杀敌的吗？”

将士山呼，“我等愿意！赴汤蹈火，保卫边疆，誓死追随将军！”

“好，愿意跟随叶某的，高举你们的武器。以弓箭手为优先，被叶某拍中肩膀的，可以出列。”叶秋随后从禁军的队列中来回奔跑，点出了两万人。之后选拔出5000人，为弓箭手，反复挑选后，面见皇上。

“朕赐弓箭队，为御龙弓箭军。其余为龙骑，虎捷，控鹤三军，由叶秋统辖。加封叶秋为军都指挥使，操练士兵。”宋代厢有10军，军有5营，营有5都，一都有500人。这一下叶秋手底下就有了1万人的部队。而禁军中的上四军，才叫铁骑，龙骑，虎捷，控鹤。是精锐的精锐。叶秋选兵，完全是不管制式的，就使得禁军有了新上四军，准备奔赴前线，由叶秋亲自指导，暂时没有细致的编制，全部由叶秋一人发号施令。攻打南唐并不需要抽调太多禁军，这样一来，北方边疆就可以非常稳固了。这一下叶秋可就成了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皇帝本来要赐他宅院，叶秋不愿意。皇上装模作样的查出还有闲置的官宅，就把学士府赐给他，改为叶府。叶秋谢绝了仆人和丫鬟，皇帝就赐了一些钱。到了君臣二人独处的时候了。

叶秋拜见皇帝，首先开口。“皇上，如果您把内务府的小金库给臣，臣保证可以收回燕云十六州。”其实赵匡胤在看到辽不好办之后，就在国库里面开了小金库，自己存钱想要买回幽云十六州。

“叶爱卿啊，你可知道，你现在是朝廷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朕已经给了你最大的恩宠。如果再加，你就不怕其他官员联合起来对付你吗？”

“只要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可以牵制其他官员，保证皇权的至高无上。”

赵匡胤露出感动的神色，走到叶秋面前，弯腰下去，对着他的耳朵说。“朕不要你在官场冒险，一失足就万劫不复了。朕希望你先立下战功，立稳脚，然后让你去地方历练几年，能够用资历服众。朕的江山，以后就靠你了。”

叶秋急忙跪地磕头，“臣惶恐”。赵匡胤扶他起来，在他耳边说。“朕等了十年了，一直没有立太子。皇儿，你一定不要让朕失望啊。”说着紧紧握着他的肩膀，让叶秋感到万斤的重量。

上官燕儿见杨震身体好转，便约欧阳秋叶一起去看望追风。欧阳看到马场的一个马夫年纪轻轻，却非常认真仔细的照顾马匹。很感兴趣，悄悄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刷马。

那马夫大概20多岁，五官端正，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刚一转头，看见便服的叶秋吓了一跳，手一抖，脏水盆泼到了欧阳的身上。急忙用肩膀上的毛巾给叶秋擦拭，看见了叶秋的鱼袋，吓的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叶秋把他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穿的是一身褐色短打，已经破旧的很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家有什么人啊。”

那马夫受宠若惊，看着叶秋容色和蔼，不仅没有架子，还非常亲切。“小的叫小狗子，没有家人了，是从外地来的。”

叶秋摸了摸他的发髻，“你多大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马夫嘴巴一撇，“小的23，几年前家受了水灾，爹娘都死了，家也没了。是从山东迁来的。后来被收留在这里。”

这时候上官燕儿骑着追风走了过来，下马叫来管事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又给了一些钱。

叶秋抚摸着小狗子的肩膀，“我的府上现在缺人手，而且我也有一匹好马。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帮我照顾我的马儿和庭院吗？”这时候上官燕儿也走了过来。

“这位小哥，小女子已经跟管事的说了，只要你愿意，可以跟我们回去。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公子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这位马夫小狗子，激动的眼泪直打转，看着上官燕儿就呆呆傻傻的，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欧阳秋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怎么样，朋友。愿意来帮我吗？”

小狗子心里早就开了花，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气质还如此典雅，声音还这么好听。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如此的亲切。急忙跪地磕头。“这辈子从来没有人对小狗子这么好。小狗子一定尽心尽力，做牛做马，听两位使唤，来报答你们的恩情。”

欧阳俯身把他扶起。“你这是哪里话，叶某当你是朋友，诚心邀请，并无主仆的意思，更不会让你服侍我们。你要是肯交叶某这个朋友，就跟我回去。你的名字实在不太方便，如果不介意的话，”刚要起名，看到他眼睛都粘到上官燕儿身上了，微微一笑。“不介意的话，美羽就给他起个字吧，也好称呼。”

上官燕儿点点头，“小哥姓什么。”

“小，小的家住孙家庄，姓孙。”

“那”，上官燕儿用食指一抵脸颊，轻轻从下巴滑落。“恕小女子无礼，看小哥挺会照顾马儿的，不如就叫孙骢阳吧。”

欧阳听出是用了伯乐名孙阳的意思。看他喃喃自语，似乎很是喜欢。“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天也不早了，就先回去吧。你会喝酒吗，陪我喝几杯怎么样。”

欧阳揽着他一起走了出去，来到了城外一个路边的酒馆。这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人来人往，生意非常好。夕阳西落，洒下满地的红光。三人入内，小二忙来接应。“三位客官里面请来。呦，这位娘子可真是漂亮啊。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欧阳一拂袖，擦干净旁边的凳子，让上官燕儿坐下，拉孙骢阳坐到里面，自己坐在最外面，点了些酒菜。旁边桌子是一个小姑娘，十来岁的样子，头顶扎着双平髻，两个环形的辫子如同两只猫耳，还戴着四朵小花。正在吃着几个包子，十分的可爱。她看见欧阳点了几个小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过来。眼泪汪汪的，好像被丢弃的小狗一样。欧阳秋叶先发现了她，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不由得仔细打量。

上官燕儿看到她这幅样子，那么可爱，又那么可怜，母爱泛滥，声音满溢着浓浓的爱意。“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啊。姊姊这里饭菜多，不嫌弃的话过来一起吃吧。”

“哼”，那小女孩闭眼一撇嘴，似乎非常不屑的样子。但随即就偷偷睁开一点缝，看见这么多好吃的，马上转过脸来又露出了渴望的表情，口水挂在嘴边上。

上官燕儿简直爱的不得了，过去把她搂在怀里，非常陶醉的抱着她。那小女孩本来也露出小猫咪一样的沉醉表情，突然回过神来，挣扎起来。“别，别，别跟幽儿套近乎。我，我，我，我是看见你们还算有诚意，就赏脸一起吃好了。”原本说的趾高气扬，越是看向这边的饭菜，越是底气不足，小脸儿变的红扑扑的。

上官燕儿用下巴来回蹭了蹭她的头，“是，姊姊和大哥哥请你吃的，快过来。”说着拉着她回到位子上，抱着坐在旁边。那小女孩看见眼前的菜，再也不客气了，风卷残云一样的大块朵颐。左一筷子是右一筷子，吃的嘴巴鼓鼓的，完全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上官燕儿看她饿极，又是疼又是爱。招呼小二加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一边夹菜一边帮她倒水，怕她噎着，轻轻抚摸她的背，柔声让她吃的慢些。孙骢阳看傻了，似乎在回忆什么。欧阳秋叶看她吃的差不多了，面前的碗和盘子也有一摞了。开口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你又是什么人？”这小丫头张口就给顶回来了，声音中似乎写着一个词——刁蛮。

“我啊，是圣贤的徒弟，我记得上元节见过你，你是不是认识风啸天？”欧阳秋叶当时也是一撇看见她的，慢慢回忆起来。此刻有了假胡子，自然要深沉一点。

“真的假的？圣贤爷爷还有徒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认识那个大笨蛋吗，哼，居然丢下本姑娘，气死我了。快说，那个大笨蛋现在在哪里。”

这张口闭口的大笨蛋，应该是风啸天吧。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欧阳一时间也想不明白。“风-大侠当时被魔门的人追杀，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你们没有约定好碰面的地点吗？”

“哼，那个笨蛋，白痴，傻瓜，一遇到关于姐姐的事情就完全变成一个呆子了。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去，蠢死了。活该被魔门追杀，死了才好呢，哼。”说着气鼓鼓的，似乎还酸溜溜的。

“这样吧，如果是和风大侠约好的，想必他会回来找你的。我有个朋友很擅长找人，我可以拜托他帮你找找。”

“真的吗？”那小女孩突然喜出望外的按着桌子，头探向欧阳秋叶。随即马上坐了回去，又摆出生气的架势了。

欧阳秋叶上下打量了几圈，感觉好像是个高手，却看不出路子。这身材如此紧致，柔软，却如此迷人。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向上官燕儿，看见她正在看着自己，微微蹙着额头，好像不怎么开心。那气势似乎要吃掉自己的样子，周围散发着腾腾的杀气。欧阳急忙干咳了一声，低下头去，用手虚握，撑着脸捂着嘴。孙骢阳觉得气氛不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说什么。

“呦，幽儿妹妹，你怎么在这—儿啊，真是让姐姐找的好苦啊。”那女人的声音柔媚无比，似乎要把男人的魂儿都勾出来。欧阳秋叶心中却浮现出蛇蝎妖妇四个字。

“哼，你这骚狐狸，魅惑风大哥不成，还敢来惹本姑奶奶。劝你识相的快滚，风大哥马上就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是冲着这个小女孩来的，小女孩似乎十分的厌恶她，对她比划着手脚。

欧阳秋叶从桌子下面踢了下上官燕儿的鞋子，轻声说“手帕”，眼睛看着另外的方向，嘴被手捂着，看不出来是在说话。

那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呦~，这才几天不见，就认识了这么多朋友啊。怎么，也不跟姐姐，介绍一下。”说着屁股坐在桌子边缘，靠近欧阳秋叶。声音柔媚无比，音调从高到低，从低到高，只把周围人的魂魄都扯了出来。音色甜甜腻腻的，让人一点气都提不起来，纷纷都软了下去，连骨头都酥了。

“哼，他们都是我的得力手下。别说风大哥了，就算是他们也够收拾你的了，这个家伙还是……”正指着欧阳秋叶，欧阳秋叶突然站起来，嘀咕了一句“怎么不是白的”，脸蒙着粉红的手帕。和俊朗的眼睛，蓝色的衣着完全不搭调。上官燕儿则是看向另外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容似有还无，似乎得意，出了气的模样。

“这位敢问是什么来头，有何事来找我家小主人。”欧阳秋叶抽出铁箫，已经换过，看起来就是铁棍的样子。

“呦，这位小哥好重的胭脂味儿啊。奴家怎么不知道，鲁家的下人，还有这~种嗜好呀。”声线一收，几个客人直接滑到桌子下面去了。

鲁家？欧阳秋叶似乎想到了一个人。“庄主有命，要请小主人回去。如果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说着亮出铁棍，用眼神示意上官燕儿走。

“什么！原来你们是爷爷派来的。差点被你们骗了，你们都不是好人。”那小女孩真是没有危机意识，居然往回退了几步，出了欧阳可以照顾的位置。

上官燕儿急忙说：“姊姊也不认识他们，跟这个奇怪的人没有关系。跟姊姊一起走好不好。”

欧阳秋叶暗中佩服上官燕儿的机智，庆幸她没有说自己是变态。率先出手，挥起铁棍朝那妖艳的女人打去。那小女孩相信了上官燕儿，开心的拍起手来。“好好，我们走，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嘻嘻。”跟着上官燕儿就从窗口出去。上官燕儿情急下拉着孙骢阳的手，一起跑了出去。

那妖艳的女人抽出一条长鞭，上面有倒刺，非常毒辣，一下就把桌子打坏，带着一块木头飞舞，功力不容小觑。欧阳秋叶不想露出武功路数，也奈何她不得。感觉阵阵香风弥漫，香味不同寻常，立刻屏住呼吸，趁机掀翻桌子，从窗户逃了出去。那女人看欧阳逃走，射出飞镖。天幸欧阳耳朵够好，回身荡开飞镖，逃的远了。

上官燕儿跑了一段，见小女孩跑不动了，只得背着她，拉着孙骢阳继续跑。到孙骢阳也跑不动了，只得停下休息，也已经到了城门外。十分焦急的等了一会，心里七上八下。突然看到欧阳秋叶赶来，十分欣喜，一起往叶府前进。

才一进门，欧阳秋叶就跪了下来，捂着胸口。上官燕儿听见孙骢阳的叫声，急忙放下小女孩，焦急的扑到欧阳面前。“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妖女伤到你了。怎么不早说啊，告诉燕儿，伤到哪里了。”

欧阳摇摇头，斗大的汗珠颗颗滑落。抓着上官燕儿的手腕，不让她靠近。这时候杨震走了过来，一把脉，脸色一沉。“你遇到粉梅儿了？那个妖女的蛊毒非常厉害，你快运功，我来助你。你们去拿火盆，清水，刀和白布，快。”

欧阳急忙打坐运功，左肋骨下透出血色。杨震用自己的铁爪撕开他的衣服，丢进上官燕儿拿来的火盆里。火光闪烁，衣服里面似乎有十分细小的虫子，被烧成飞灰了。欧阳秋叶赤裸上身，体型非常匀称，简直堪称完美。六块腹肌，胸肌，手臂肌肉，全部清晰可见，却又不会太魁梧突出。如果有恰好修长，完美无缺的体型，那应该就是这种了吧。

杨震用刀从他身上刮下血，放到火上烧过后擦掉，然后再切开他的伤口，用布接住鲜血。一只手按着欧阳的胸口，帮他一起逼出蛊虫。不断的把沾满鲜血的白布烧掉再换新的。鲜血历历在目，看的人触目惊心。上官燕儿嘴唇微微抖动，几乎要哭了出来，心痛如绞。过了大概15分钟，血液已经十分干净了。欧阳失血有点多，脸色发白。杨震让上官燕儿替他包扎，自己站了起来，擦拭双手和头上的汗水。“还好只是被擦到，可能是打飞了粉梅儿的飞镖，被划到的吧。否则他此刻已经可以跟这个世界告别了。不过玄冰决的内力确实厉害，连血液都可以暂时冷却。”

那小女孩一直担心的看着他们，这时候说话了。“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等待的时候，上官燕儿已经告诉她欧阳不想泄露身份，是故意那么说的。

欧阳睁开眼睛，显得很虚弱。“你是麒玉山庄，鲁家的人吧。你和老庄主是什么关系。”

“鲁庄主是我爷爷，你为了救我，差点把命都弄没了，我，我。”小女孩低着头，心里十分愧疚。

欧阳摇摇头，“我没事，没想到你是鲁老庄主的孙女。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在下就算受伤，也是乐意之至。”

这时候杨震开口了。“小子，我本来是准备回去的，如今也算还了你一个人情。你自己好好保重，我走了。”

“美羽，你去把给英招的五花肉包起来，准备些盘缠，再给前辈备马。”欧阳秋叶虽然虚弱，却交代的事无巨细。

“小子，你都这样了，还能这么关心我的事。好，我杨震虽然喜欢独断独行，今天就破例交你这个朋友！”杨震少有的露出笑容，豪气纵横，英伟不凡。“伤你的人是粉梅儿，别看她年纪轻轻，其实5年前就出道了，是魔门的妖女。不少高手都死在她的花裙之下。我看她一定是来找风啸天的下落的。你从她手中救出这女娃娃，说不定这娃娃知道风啸天的下落。”

“你说谁是娃娃啊，我才不知道那个傻瓜在哪呢。哼。”这小女孩好像提到风啸天就要生气。

杨震把欧阳送到床上，派出自己的英招，出去打探消息去了。上官燕儿一边照顾欧阳，一边介绍屋子环境给孙骢阳，一边还要陪着那小女孩，在叶府那么大的宅邸来来回回的跑。直到哄着小女孩睡着，自己伏在床边就进入梦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