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三月没见了,便过来看看。”西陵翰听着自己这违心的话也觉得好笑,自己何曾想起过皇子府南苑还住着一位失宠的妃子。
他拿起那女红,只见红帛上竟是一对戏水鸳鸯。“妾身近几日闲来无事,听闻皇子新娶侧妃,故做这红肚兜拿去送给新妹妹罢。”还未等西陵翰开口,梅意如先夺过那女工道来,“怎知妾身手拙,竟做不好一件肚兜,真是让殿下见笑了。这个不好,妾身重做。”便拿起剪刀就要往肚兜上戳。
西陵翰连忙握住了她手,抢过了那剪刀。“无妨,爱妃心意到了,她不敢不喜欢。”梅意如放下那女工,给三皇子斟了杯酒,“妾身听闻殿下在替父皇审理邵氏谎报军绩一案。”那西陵翰刚坐下闻此言,眉头一皱。
“殿下莫生气,是意如多嘴了。”梅意如明眸微动,灯火下美人面容更加温婉可人。“只是邵氏一案却是莫大的冤案,望殿下要明察。”
“哦?”西陵翰魅笑道,“可告发邵氏的可是你的父亲梅石梅大人”
“妾身只知孰是孰过是过,即使是妾身生父,我也并不赞同他的作法。”梅意如眼睑垂下,浓密的睫毛掩住了黯伤的瞳。
西陵翰的纤长手指几近触到灯火下梅意如若脂般的面庞。因那几杯酒,美人的面孔看起来是那么模糊朦胧,若隐若现的似孟惠妤的面孔。不,是柳幼薇,还是孟惠妤……烛灭,一番翻云覆雨。
日光洒满整个牡丹阁,梅意如亲手为西陵翰整理好衣冠。待蟒袍钗冠都已端正,就连鬓角的一丝白髯都被梅意如细心扯下。
“爱妃费心了,以后会常来看你的。”梅意如会心一笑道:“妾安好,君勿念。这早朝的时辰怕快到了,皇子该去了。”
西陵翰执起梅意如玉手,一记浅吻,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待三皇子离开了牡丹阁,梅意如竟簌簌落下两行泪来。清眸闪烁着喜悦与苦涩,自己虽是正皇妃,不受宠已是人尽皆知。而如今,皇子竟这般温柔待自己。手中的丝巾已沁满了热泪,对着铜镜,竟看见了自己久违的笑容。
日升云移,伴着沉闷的古铜钟声,官员陆陆续续走出金銮殿。不知何时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西陵翰回头一瞧,竟是太子西陵安。西陵翰目光黯淡下来,他尽力抑制住自己的愤怒。西陵安若无其事道:“听闻三皇弟在皇兄大婚当日没来是因为新晋侧妃,怎么的还偷偷摸摸地办着宴席,竟不告诉皇兄?待明日晌午我带着妤儿来三皇子府瞧瞧新人,可别吝啬着不让别人出来见客哟。”
他轻松的语气却挠动了西陵翰的心。在他的耳里,一字一句都是炫耀与讽刺。“好啊”他深深倒吸一口气,额上青筋已尽露无遗。
“那好,皇兄还有政事,先告辞了。”西陵翰勉强勾起僵硬的微笑,目送着西陵安乘上轿撵。西陵安踏上轿的那一瞬,西陵翰的笑立刻遁形,取而代之是愤恨的目光。他恨他,夺走了太子之位;他更狠,夺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回到府中,凤灏阳正恭敬地立在议事阁的桌案旁,“皇子殿下,今日早朝……”“把柳幼薇给我叫来。”还未等凤灏阳说完,西陵翰挥袍早已坐下。
他烦躁地翻看着一个有一个折子,墨书却更让他恼怒。“快滚,叫她来。”他像狮子般的怒吼,凤灏阳似乎也早已习惯,不温不怒,柔瞳中倒多了一丝失落和怜惜。他低低地回了句是,便又如清风般轻点石阶,飞上了重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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