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0之沥血异化 第二十六章：陵园

‘嗡……’一只硕大的绿头苍蝇在凌乱的茶几上空盘旋着，翅膀煽动时发出的频率声，忽高忽低地回响在宁静的四周，它似乎在寻找一个舒适的落脚点。

酒杯残留的酒香似乎吸引住了苍蝇，“嗖”的一下稳稳停在了酒杯边缘。

我慵懒地靠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这只苍蝇。

“这一定是只公苍蝇”我给了自己一个答案，然后骂：“别妈滴来蹭我的酒。”

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奋力向这只苍蝇喷去。烟雾中，苍蝇不为所动。这只苍蝇如此贪恋酒色，这到有些让我意外，也奇怪在这个严冬气候里竟然会有苍蝇。

我想有个伴来碰一下杯，但绝不会和令我讨厌的苍蝇碰杯。

“老闺，怎么会有苍蝇闯进来啦？”我懒懒地说道。

‘啪’一声轻微的电击响后，苍蝇掉在了酒杯脚旁。

“你该打扫厨房了。”‘老闺’瓮声瓮气地提醒道。

我没有回应，是啊！我该打扫的地方实在太多啦。

从庄严的受勋仪式回到家后，我一宿未睡，神经总是处于混沌状态，我也没有过度地用酒精麻痹自己。

看着身旁的勋章，它的辉煌只有一瞬间，就是头儿们从盒子里取出来，然后又佩戴在我衣胸前的那一刻。而现在却只是一块冰冷的金属，但渗满了鲜血。

我已把关度山的英勇就义或多或少地归罪于自己，如果当时、如果……。

那只贪杯的苍蝇连同着一袋子的垃圾，被我扔进门外的垃圾箱。看着格外晴朗的天空，我的心情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我害怕看到悲泣的场面，害怕看到活着的人流露着失去亲人时的那种眼光。

今天是关度山的追悼会。

追悼会的规模并不宏大，但极庄严隆重。国家安全局副局长刘根茂、省厅厅长也就是17处处长顾斐、等等高级警官们，身着笔挺的警服，庄严地耸立在关度山的墓碑前，俯首默哀。

‘归去来兮，吾悲夫斯人不返兮，岂招仙圣与之游。昔惠我以好音，忽远去而莫求。’

关度山的英灵理应受此等级的追悼，他也该含笑九泉了。

树梢上的积雪无声地融化着，象在对英烈无声的垂泪。雪融泥湿，组成一道道细细涓流，‘哗哗’地向山脚下流去。积雪融化后的烈士陵园被苍翠的松林环抱着，给人恍如隔世的肃静。

我默默看着远处关度山的妻儿，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进入车内，然后一溜烟的车队缓缓驶出了烈士陵园。心中无比苦涩，身上渐渐开始燥热起来，才发现天气竟越来越热。

刘副局长与顾厅长在郑卫东的陪同下信步来到我身旁，让发楞的我猝不及防。

礼毕后，刘副局长开口说道：“就我们几人啦，不用拘于上下级的礼仪上，咱们随便聊聊。”

这便是我们特殊部门果断的风格，没有官僚作风，从上至下做事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

“康豪斯大酒店的事件非同小可，就连总统也过问了此事。”刘根茂遥望着远处，严肃地说道。

“老关的牺牲，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郑卫东神情低沉地说道：“是我要他不断干扰那魔头的……”

没有人说话，因为没有人该负什么责任。咱们这行，就是每天和死神聊天的。

省厅厅长顾斐叹息一声：“这事我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核弹到我鼻子底下啦，我竟没有闻出来。”说罢狠狠地摔了一下手臂。

“我来这儿不是追究责任的”刘根茂打断顾斐的话，接着说道：“以后我们的事多着呢。”

“桑拉布格现在怎么样？”我看着刘副局长问道。

“已经被你那三拳打成植物人了”刘副局把冷峻的目光投在我身上，说道：“不过此事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又楞了一下，脱口而问：“您指的是炸弹来源？还是预言？”

刘副局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反问我道：“你相信那个家伙的预言？”

我顿感无比的尴尬，傻笑着忙灿灿地说道：“可以抽烟吗？”

干我们这行很少有不抽烟的，当我们四个人都点上烟后，刘副局长突然说道：“如果这个预言是真的呢？”

我与郑卫东几乎被香烟呛背过气去，却仍没有扔掉刘副局长递来的香烟，看来老板的便宜还是别沾的好。

“五个国家的天文界一年前就发现了这个异常的现象，但各国政府都三缄其口，原因你们明白的。”刘副局长吐出一股烟雾。

“真会出现两个太阳？”我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

刘副局长抬头看着愈加晴朗的天空，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却只能在一年前才发现这个现象，而我们的祖先在几千年前就已推演出了。”

我敢说我们四个几乎要爬在了地上，对我们祖先的智慧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