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0之沥血异化 第二十章：初会魔头

“哈哈……呃……”扎布失声哑笑着，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就连揭去头上面罩的动作都显得很吃力，关度山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老关，后退归队。”我瞥了一眼关度山，关度山向后慢慢退了几步。

扎布口鼻开始流淌一种绿色的液体，通红的面部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狰狞，赤墨色血管象无数的根须爬满了他的头部。一双暴鼓的眼睛更是令人心悸，瞳孔竟渐渐变化得如猫眼一样……扎布最终因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昏死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扎布微弱地抽搐着，但身体仍继续发生着令人绯思所忆的变化；头发因衰老而脱落得一根不剩，皮肤褶皱得象个百岁老人，最后如死狗般一动不动。

“两种针剂都敢同时注射，找死。”桑拉布格自言自语地说罢，然后慢慢地侧过头来，目光也渐渐移到我的身上。尽管他装得无所谓的样子，但那双阴险的小眼仍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不开枪打死我们？”桑拉布格的语气中仍充满了专横。

“但我更想抽你耳光。”我轻蔑地说道。

“看来你的愿望实现不了啦。”桑拉布格冷冷地说道。

我把冲锋枪斜背在身后，很自然地向桑拉布格走去，离他三步之距我停下了脚步。桑拉布格似乎不介意我的靠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我不由感慨这个蟑螂脸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这种强大的气场会令人产生一种无形的压抑，令人俯首称臣，这种气场中即充满了某种神秘，也充满了暴戾的杀气。

我捋了捋鼻尖，说道：“你就这么自信？”

桑拉布格居然也向我迈进一步，双手背在身后，回道：“你就这么自信？”

老奸巨猾的家伙，答我所问，他在尽力掩饰自己的破绽。

“你身上这么大的杀气，是害怕什么吗？”我掏出烟盒向桑拉布格扬了杨：“抽烟吗？”

桑拉布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摇了摇头问道：“你害怕死亡吗？”

“不知道，我从没想过这问题。”我把烟叼在嘴上，却发现没有打火机。

“如果你没得选择……”

“我为什么要去选择？”我打断到桑拉布格后面的话。

桑拉布格盯着我冷冷地笑道：“嘴尖舌历，只能说明你内心的恐惧，何必如此虚伪？”

“你是想从我身上的恐惧中，找回一点你所谓的勇气吧？”我的目光从烟头处瞥向桑拉布格：“有火吗？”

桑拉布格的左手在长袍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向我扔过来一只精致的离子火机，续而说道：“不用还了，因为我再也不需要啦，连同你的勇气我也不需要啦。”

桑拉布格的这句话，充分说明他已经做好了选择死亡的决定。这让我仅存的一丝希望几乎破灭，手里拿着火机，却没有把烟点上。

“我知道你对死亡并不恐惧，但你害怕失去周围的人。”桑拉布格的目光扫过我的队友们，接着道：“当然最害怕失去你的亲人，对吧？”

桑拉布格的语言，再加上他有恃无恐的神态，看来线人提供的情报确切无疑。

“难道人的生命在你眼中就那么低微吗？”我并没有放弃希望，更没有放弃机会。

我盯着火机，揣摩着桑拉布格的性格。

“你了解什么是生命吗？你理解生命的含义吗？”桑拉布格反问道，情绪开始有些激愤。这个杀人魔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令我十分反胃。

但我已经触及到桑拉布格的神经了，希望之火骤然闪亮。

我还未开口，桑拉布格接着说道：“正因为人类的贪婪，才使得生命失去了意义。”

桑拉布格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到窗外的夜空：“你听见过虎啸猿啼吗？如果还有森林的话。你去过雪山草原吗？见过牦牛雪豹的身影吗？”

“住嘴——！”我怒声呵道：“那也由不得你随意屠杀别人的生命。”

桑拉布格的目光猛地又回到我身上，但似乎并不介意我对他的呵斥。桑拉布格指着地上扎布的尸体说道；“他是被我屠杀的吗？”接着又指着蛊惑者的尸体说道：“是谁才再随意屠杀别人的生命？”

这个混听视消的家伙，令我想用枪托敲下他所有的牙齿：“但我拯救了更多的生命。”

“呵呵……”桑拉布格发出生硬的笑声，口部的面罩随之煽动：“正是贪得无厌的人类，才在肆无忌惮地毁灭生存的空间，不过这一切都将很快结束啦！无知的人类就将受到惩罚！”

“你这个见不得人的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了吗？”我把香烟扔在了地上。

桑拉布格瞟了一眼我，然后神态虔诚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缓缓说道：“再过三小时，天空就将出现一个新的太阳，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

尽管现在才深夜九点，太阳也绝不会在三小时后出现。但在潜意识中，我并没有把桑拉布格的这句话当着是疯癫之言。

桑拉布格和我同样清楚，他那枚亚核炸弹也绝不是毁灭人类的太阳。

“是的，只要你的手指一动，就能摧毁这里所有的一切”我尽量平缓着口气，谁也不敢用几百万人的生命作为赌注：“但仅凭你的一颗炸弹，想惩罚人类什么呢？毁灭的也将是更多无辜的生命。”

桑拉布格沉默着，仍盯着夜色深沉的天空。好会儿才缓缓说道：“你说生命存在以宇宙间，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兴趣与他讨论什么宇宙。看着这个魔头毫无戒备的样子，我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有所感悟。

“你也不是跑到这里来玩什么炸弹的！”我干脆直入话题：“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目的到底是什么？”

桑拉布格回转过头来，慢慢地摘下了头上的面罩，然后看着我说道：“三个小时以后，当新的一轮阳光生起来时，自然法则将在烈火的洗礼中重新洗牌，人类也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是说三小时后，地球将会发生毁灭性的自然灾害？”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对！人类将如恐龙般消失，我就是在等待这个伟大时刻的来临……。”桑拉布格把面罩扔在了地上。

三小时后，人类就将不复存在！？桑拉布格的这番话，听似荒谬之极。不知怎么的，我心底里竟有二三分的相信，也许是我太在意那枚炸弹而造成的错觉。

看着桑拉布格长相奇异的脸，我不由稍稍地同情他起来；也许就是因为他的长相奇特，所以从小就受到别人的嘲讽和厌恶，因此才造成桑拉布格畸形变态的心理。

我扬了扬手里的火机，说道：“其实你内心里隐藏着一份善良与真诚，你也渴望美好的人生，享受每一个人应有的幸福人生……。”当我说到这些时，桑拉布格侧过头去，他在回避着我的目光，但眼中已经闪出一丝内心深处的真善良。

“但是……你为什么如此仇恨人类？”我紧紧盯着桑拉布格。尽管他在极力掩饰着自己，但始终不敢再和我的目光对接，也没有回答我的提问。

稀疏的雪花从窗外飘飘然然地坠落，寒风中带着隐隐机械轰呤声吹进凌乱血腥的餐厅内。

17处行动组的队员连同邪教的三十多个教徒，都静静地对持着。

“嗷——”一个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嘶吼从扎布身上突然传来，但扎布的身体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我的枪口迅速地指向扎布，而桑拉布格的眼光侧出现惊恐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