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 第十八章 剑圣公羊羽

公羊羽不再答话，只是端正身形，剑眉正意。

常笑风覆在身后的手已掐定剑指，周围的空气渐渐的凝出了冰花，手指上剑意磅礴，蓄势待发。眉头微皱，便将那一指缓缓递了出去。此时常笑风的剑指仿佛九天神兵，无坚不摧。

剑指离公羊羽的眉心尚有三寸，剑气已在公羊羽眉心结起了寒冰，公羊羽长吸一口气，也不拔剑，只是左手凌空画决，长须白发无风自动，忽然间，一道绚丽的火圈现于公羊羽头顶，随即火圈落下笼罩全身，公羊羽竟然端坐在透明的火影里。

“好！”常笑风大喝一声，剑指一震，暴风雷霆般的刺向公羊羽的眉心。

寒气如刀，灯火顿灭。可是在这一瞬间，一道空明亮丽的火焰从公羊羽的眉心里激射出去，在空中绵展为九尺长短的火弧。霜剑火影在空中相击，雪霰和火星一起飞射，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脚下的木板承受不住，一条深深的裂缝一直拉到门口。两个人顿时失去了立足之处，公羊羽此时凭空翻起贴在身后的墙壁上。而常笑风挥动剑指逼出三道寒气，居然凭借剑气的力量闪开了裂痕。

满地都是薄薄的霜，而墙壁上无数的火苗窜动着，霜上火影流逸。

常笑风凝视公羊羽良久。过了半炷香的工夫，常笑风才抬起头来。四面墙壁还是燃烧，于是他挥指成圈，一道清晰可见的寒气剑圈扩展开去，撞击到周围的墙壁上，一瞬间，火苗都熄灭了，雪霜泛了起来。可在墙上身中剑气的公羊羽却无动于衷，再次回到地上，整了整散乱的衣衫。

常笑风散去周围的寒气，覆手而立。

一个灯花炸起在小油灯上，火光在公羊羽的眼睛里跳了一下，然后那双眸子重新归于空洞。常笑风的叹息也在这时候幽幽而起，和小油灯的黑烟一起升入屋顶那一片黑暗中。

两个人已经无语对站了一个时辰。

“前辈，刚才多有得罪，一山还有一山高，常某认输，只是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常笑风终于说话了。

只是站在一边的陆严和叶文惊的张大了嘴巴，刚才两人明明还是势均力敌的，怎么对了一会眼，师傅居然说自己输了。

常笑风苦笑道：“刚才正要再次出剑时，突然发现自己似是入了魔障般，居然无从下手，每一个方位都觉得必会被前辈所破。故而就此认输。”

“只是这种感觉自从剑术大成以来就再未出现过，还希望前辈能够指点一二。”常笑风的神态很是诚恳，不像说假。

长叹一声公羊羽缓声而说：“常笑风，你如今的剑术的确在你师傅之上，可惜，不必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你在剑道上却是远远不及先人啊。毕竟年纪还太轻啊。”

“不错。”常笑风坦然道“自从常某练成风雪枯剑，曾在太乙雪顶十二次挽剑欲逆转雪岭狂风，竟没有一次成功。想我派公羊师叔当年一剑之威，狂风倒流了半盏茶的功夫剑劲尚且不会散去，真令我只有惭愧莫名。”

“哈哈哈，常小子，你也总算是说了一句实话了。”公羊羽听了常笑风的坦言后心中大喜，这个马屁可算是拍着地方了。

“老夫也不和你卖关子了，还不叫我一声公羊师叔。”

公羊羽此时在常笑风的眼中居然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常笑风一时哑然：“我派公羊师叔早在百年值钱便失踪，下落至今无从查询，前辈既然身为高人，又怎么好来占晚辈的便宜。”

公羊羽见常笑风不信。这也怪不得常笑风不信，是个人都不会相信，自己门派的前辈失踪百年，现在又出现了。这要人如何相信。

公羊羽也不说话，隔空抽出身后的长剑，顿时整个真武大殿寒气更盛，只见油灯里的火焰已经结冰。整座真武大殿瞬间变成冰窖。

公羊羽手中的长剑绽放着寒气，古拙的剑刃上嵌满了冰纹。

一剑枯风雪，真武大殿外的狂风，随着剑指的方向冲进大殿，整整半个时辰。

“真的是风雪枯剑！”常笑风这下算是相信了：“太乙门第四代掌教，参见公羊师叔。”说着便要跪下行礼。

公羊羽单手送出劲气，使得常笑风双膝始终弯不下去“好了，不必多礼，你这还有两个小徒弟在看着呢，不嫌丢人啊你。”

常笑风讪讪一下。

“当年，受师傅所托、、、、、、被奸人所害、、、、、、”公羊羽把事情的经过于常笑风说了一遍。才知道是那么回事。

常笑风等了站在一边看笑话的陆严和叶文两人。平白无故的害的自己出丑。

一番叙旧后常笑风问道：“不知公羊师叔现在剑道到达何种境界，为何，刚才，师侄会入了魔障般，无从下手？”

公羊羽也不隐瞒：“已达剑圣之境。”

常笑风神色先是一震，然后苦笑：“难怪难怪，师侄现在的剑道只处在剑王之境，又怎么会是师叔的对手呢！”

剑圣和剑王，虽然只是一字只差，却是天渊之别，一般人很难接触到剑道，剑道一共分为三境界，剑王，剑皇，剑圣。当然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境界，就是人仙之境，只是还未有人达到过。

“只是师侄还有地方不明白。”常笑风低声问道：“不知我那两个小徒手中的剑是何剑，看样子也不是无名之物，为何从未听说过？”

公羊羽嘿嘿一笑指向陆严又指了指叶文：“一把就是当年开派祖师的佩剑，七曜紫薇剑，一把是当年在一剑皇骸骨身边得到的七星斩龙剑。”在说这两把剑的时候好像再说废铜烂铁一般。

只是不知道常笑风看着陆严和叶文眼中的羡慕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