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夜孤星 小鱼儿的童年

童年对于李玉寒来说是痛苦而漫长的。

三岁读诗书。四岁习武艺。五岁学五行八卦。春去秋又来，一个玩伴也没有。他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骑着竹马，读着圣贤书。耳听着其他孩子在外面玩耍，自己母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出去玩耍呢。

到懂事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了。

你今天又把王叔家的孩子打伤了？

是他们不和我玩，而且出言无状我才动手的。

以后你就好好的呆在家里，读书练字习武，不许再惹是生非。

这时小友从外面进来了，手里领这一罐野人奶。看着玉寒怒着小嘴，一脸气愤地站在那，她走过去摸摸玉寒的头道：“玉儿姐姐，又教训孩子啦。”

玉寒将头偏过，道：“小友姐姐你评评理，娘老叫我读写没有用的书，还不叫我和其他小孩玩，整天呆在这里闷也把人闷死了，还习那般武，读那般书。”

小友看看玉儿，玉儿那双妙目里好像有泪光轻闪，小友蹲下啦看着玉寒道：“没有人陪你玩，姐姐和你玩好不好。”

玉寒一听，马上转怒为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小友姐姐可不许骗我。”其实小友现在才十四五岁，只是长得人高马大，像一个巨人般站在小玉寒的面前。穿着鹿皮靴，一身豹纹连裙。手上还带着红绿相间的玛瑙石。

小友看着李玉寒粉嘟嘟的小脸，这时如娇嫩的莲花骨朵一般。蹲下身来，一把将他抱起来。

撅着厚厚的嘴唇就要往那小脸上亲去，李玉寒给他抱住，闪躲不开。在她怀里拼命地挣扎。

小友将脸一寒，说道：“你不是要和小友姐姐玩吗，这就是我们开始的仪式。你要是不让姐姐亲，就是不想和姐姐玩了！”

小玉寒听了，也不敢挣扎了，连忙点点头。闭上眼睛给小友亲了一下。

小友高兴地说道：“小男子汉还这般害羞。好了小嘟嘟，以后你就跟着我玩，谁敢欺负你，姐姐给你出气。”

小玉寒高兴地说道：“哦，终于有人陪我玩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说着叫小友将他放下来，跑到玉儿的身边。说道：“娘，以后我就和小友姐姐一起玩了，其他小孩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玉儿心里也是高兴，多年的积郁也为之烟消云散。

说道：“好孩子，你以后要跟着小友姐姐学习，听小友姐姐的话，娘就放心了。”

小玉寒点点头，说道：“娘，那我出去玩了。”转身跑过去拉住小友的手就往外面跑。

小友嘿嘿地朝玉儿一笑，就随着小玉寒出去了。这小家伙的劲还真不小。

小友将玉寒托在自己的肩膀上，沿着石道哼着歌朝前走着。前面有几个小孩子正在玩飞火流星，光影流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条条飞龙欢乐地舞蹈。几个小孩有用牙齿玩的，有用双手交替玩的，有的坐在地上，来回翻滚。那些飞火流星是大拇指粗的麻绳系着两头各是一个竹子皮做的沙篓。沙篓里面放着红的、白的、紫的夜明珠。麻绳中间也夹杂着些天蚕丝。

几个小孩正玩得起劲，小友拖着李玉寒就走了过去。

石道里本来就很狭窄，几个看见李玉寒走了过来，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小孩立时分开，将过道给占满了。

小玉寒高高在上，看着这几个侏儒般的小孩说道：“小不点，赶紧闪开，不然叫你们好看。”

中间那个小孩停下手中的玩意，说道：“这么大的地方，你不会绕道走啊。”

李玉寒认识这小孩，其他小孩都叫他‘虎娃’长得憨头憨脑，比其他小孩都高一个头。

小友握了下玉寒的手，小玉寒会意说道：“好小子，今天我高兴，不想跟你计较，你赶紧闪开。”

小友在下面也是龇牙咧嘴。那些小孩一看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虎娃说道：“好，臭小子今天就饶过你这一次，改天你就没有这么嚣张了。”

说着一挥手，几个小孩分站两边，在中间留下一条两尺来宽的通道。

小友放下小玉寒，玉寒背着手，度着步子悠然自得地走了过去。小友也跟着后面走了过去。

几个小孩咽下一口唾沫，也没有兴致玩了，收势了东西都朝着虎娃的秘密集结地而去。

小友和玉寒看见他们离开，高兴的连连互相击掌。

“小友姐姐，我今天是太痛快了，真的很谢谢你。”

“这有什么，我们是朋友不？”

“是啊，而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以后朋友之间可不许客客气气，婆婆妈妈的。”

“好的，小友姐姐我们拉钩吧。”

小玉寒嫩嫩的小指和小友毛茸茸的指头钩在了一起。两人勾着手指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地下二层。

“小嘟嘟，姐姐带你去我家玩好不好？”小友蹲下来说道。

“好啊，不过你别叫我小嘟嘟了好不好，给别人听见多难为情啊。”

“这。。。不叫你小嘟嘟，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啊？”小友挠着脑袋说道。

“我想想啊。”小玉寒也是挠挠头说道。

两人搜肠子刮肚子，大眼瞪着小眼。

“有了。”李玉寒高兴的蹦了起来。

“叫什么啊？”小友急忙问道。

“你就叫我小鱼儿吧。”

“鱼儿，玉儿。”小友反复念了几遍，然后说道：“好吧，你娘是玉儿，你是小鱼儿。这个名字很好。”

“小鱼儿，这就是我家了”说着两人推门进去。

时隔多年这里的东西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个大的竹窝几乎与屋顶相接。那屋顶上被刻画的嫣然一副山顶洞人的石壁画。旁边屋顶上垂下来两条铁索，这时小友经常玩的秋千。旁边还放着竹马，竹桌和竹摇椅。

李玉寒被小友举起放进竹窝里，里面很是宽大，铺着一张拼接的豹纹床垫，很是舒适暖和。小玉寒站起来离屋顶还有一米多的空间。他运力往上一碰，几乎触到屋顶，这竹窝很有弹性，小玉寒仿佛到了弹簧床上，一蹦一弹但是还是碰不到屋顶，小玉寒着地时微微向下一沉，这次弹的更高，可是身到空中，不受控制了，这一次他用劲太大居然把额头撞了一个大包。掉下来是还反弹了几次，只几秒的时间，李玉寒躺在那了，忽然哇哇地哭起来了。

小友赶紧上来，想抱着他，可是估计给撞疼了，小玉寒手脚乱挥，差点把小友的脸给抓破了。

小友在一边急的不知道怎么办，说道：“小鱼儿你不要哭了，姐姐给你学猴子。”

哇哇哭泣的小玉寒忽然破涕为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滑稽的小友。

小友看见小玉寒笑了，抱他下来。又和他玩起了荡秋千。

此时的李玉寒武功已经有两年的基础，他对武术倒不是很排斥，在母亲的严格要求下，虽然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他像一只渴望飞翔的雏鸟那样，认真地练习着飞行。他相信终有一天他将实现他飞翔的梦想。

在秋千上的小玉寒感受着这种凌空的感觉，小友在一旁有节奏的推着，李玉寒在石室里像飞速行走的摇摆钟一样，快乐的滴答地走着。堪堪与前后石壁相差一尺的距离。他在竹篮里欢快地叫喊着。

这时一阵猛兽的吼叫隐隐在外面大厅回旋。

小玉寒心里一紧，手握不稳差点从秋千上掉下来。

他赶紧叫小友姐姐帮他停下来，站在地上才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着浑然不在乎的小友看了一眼，说道：“小友姐姐，这是什么声音啊？怎么那么骇人啊。”

小友说道：“别怕，那是我父亲的爱兽白熊将军，被关在牢笼里呢，也许是待的时间久了，脾气变得暴躁了。”

小玉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小友姐姐，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小友睁大眼睛看着李玉寒说道：“小鱼儿，你真的想去看，不怕这条鱼被熊吃了么？”

小玉寒小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只熊怕什么。更何况还是一只被关着的熊呢！”

“好吧，到时候尿了裤子，可别后悔。”小友吓唬着说道。

“我才不尿裤子呢，走着瞧吧！”小玉寒抬起右手，食指在鼻子上一哼。大步往门外走去，小友一看嘿嘿一笑，已经跨步跟上。

两人转了几个弯，在一处昏暗窄小的洞室里，看见一只体型硕大全身银白的巨熊。那熊听见有人走近，龇牙咧嘴地咬着铁闸门，那铁锁被它咬的当当直响。

小玉寒看见，不由的倒退了一步。

小友在一旁说道：“怎么小英雄怕了吗？”

小玉寒一听，缓缓地有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谁怕了，怕的是乌龟。”说着还朝那白熊做了个鬼脸。

那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颤抖。这时听见后背转角处传来一阵嘲笑的声音。

小友和李玉寒回头一看居然是虎娃一群伸出脑袋在后面偷看，小友转身想撵走他们，可是那群孩子机灵的很，看见她走了几步，就哒哒哒地跑走了。

忽然后面‘咣当’一声，小友往后一看，那只白熊竟然咬断铁链直朝小玉寒冲来。那小玉寒早就吓得面如土色，呆在那怔着一动不动。

小友急速将他抱起，轻点脚步，一跃丈许。堪堪错开那白熊的致命一击。

那熊见一击不中更加恼怒，飞奔着朝小友追来。地上传来沉重的声音。

小友使出浑身解数，怎奈那白熊发疯般地扑来，速度疾快，也是左支右绌，不能反击。

小友大声地叫喊着父亲，地下二层有人出来观看，一看硕大的熊追着小友狂奔，又都赶紧将门紧闭。

这时有几个男野人出来想捕获那白熊，怎奈无处躲藏。也被逼的四散逃命。

小友这时被追的气喘吁吁，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自胸膛上流下，敢情是小玉寒吓得尿裤子了。

这时小玉寒双脸羞红，挣扎着要下来，那白熊又看看追来，小友难顾周全，顺势将小玉寒抛了两三丈。

这时那白熊舍下小友，转而朝小玉寒追来，小友拼命地喊道：“小鱼儿快跑。”

那白熊转眼及至，李玉寒反而镇静下来，两眼紧紧地盯着那白熊。

小友不认相看，将眼睛慢慢闭上，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她紧紧地握着拳头，使眼角的泪不至留下。

过了几秒钟，没有听见惨叫，小友赶紧将眼睛睁开。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奇迹。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奇迹。

李玉寒竟然坐在了那白熊的后颈上，拼命地抓着那熊的鬃毛。那白熊奋力奔跑腾跃，想将小玉寒摔下来。这时在那边正原地打转呢。

闻声赶来的人，看着惊险的一幕，这时只见一个灰影自人群上空掠过，手影频挥。那白熊嗷了一声，倒了下去，不在动弹。

小玉寒也跟着栽了下去，也是人事不知，在一旁的小友赶紧上去将他抱住，送到玉儿的房间。

当他悠悠醒转的时候，只看见玉儿一双猩红的双眼紧紧地看着他。旁边站着一身灰色道袍的妙玄道人。

“孩子，快来谢谢妙玄道人，要不是他出手救你，只怕你此刻就不会躺在这里呢。”

小玉寒看着这位铁青脸的老道人，起身朝他跪拜下去，说道：“谢谢道长爷爷救命之恩。”

妙玄道人刚忙将他扶起，说道：“小孩儿，不必客气。我和你爷爷关系很好，救你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补偿吧，你快快起来。”

李玉寒起身看着妙玄道人，他的脸色还带着一丝愧疚。

“玉儿小孩儿受惊了，我这里有一颗一竹青可安神压惊，你叫他服了吧。”

玉儿伸手接过，那妙玄灰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玉儿寒着脸看着李玉寒说道：“过来。”

李玉寒乖乖地走了过去，玉儿蹲下身子将那一竹青送到李玉寒嘴边，李玉寒张口吞了下去。

“娘，以后我乖乖地陪你，那也不去了。”

“孩儿，你是娘的心头肉，娘害怕你有什么闪失，所以将你管的太严，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娘，我以后保证听你的话。好好读书，好好练武。好好陪伴娘亲。”

玉儿将小玉寒紧紧地抱着，红肿的双眼再次挂下两条玉河。

“孩子，娘以后不会再苛求你什么，你可以跟其他孩子一起玩，只要你好好的，娘亲就心满意足了。”

“娘亲，孩儿不会再让你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