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永入伍了,为了心中曾经的一个梦想。为了心中无法释然的爱情。
他踏上了去往青海的火车,一路上火车飞驰,两条铁轨如并行的平行线,就像他和徐曼真一样在遥远的这头和遥远的那头都不会存在一个交叉点。
高山荒芜,蜿蜒起伏。既然选择了屹立此处,与天相望,那么心中就应该了无牵挂。
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李乐永迎来了自己光荣的军旅生涯。
在碧蓝的天空下,开始了新兵连三个月的集训,昔日的祖国花朵成了今天的新兵蛋子。青海的阳光紫外线特别的强烈,没有几天李乐永已经被晒的黑上加黑,嘴唇干裂。
可是倔强的他岂能轻易的服输,虽然老兵们都对他们态度强硬而经常嘲笑他们。可是新兵蛋子里有新招的辍学少年,有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不少人刚来几天就已经和老兵混熟了,偷偷的吃烟喝酒打成了一片。
李乐永却是不吃烟不喝酒不套近乎,所以很多老兵都认为他很清高。整新兵从来都是迎接新兵不可避免的节目。李乐永就成了老兵青睐的对象。
有一天,连里去十里外的绿林山去拉练。临行前集合唯独李乐永迟到了。
连长非常生气,说道:“李乐永。”
“到。”
“第一次拉练就迟到,罚你跑步去拉练地点集合。”
“报告连长,我。。。”
“我不想听解释,限你半个小时后在绿林山残月湖报到。”
“是。”李乐永倔强地说道。
“有什么不服气吗?”连长大声道。
“没有。”李乐永笔直地站立着,目光坚毅地望着前方,朗声说道。
然后其他人都坐车离开了。李乐永只能自认倒霉。背着行军包裹,迎着朝阳,朝绿林山快步跑去。
十里路五千米,对于一向努力训练的李乐永来说,本来也算不了什么。可是今天他感觉自己的鞋垫湿漉漉黏糊糊的。昨天不知道谁给自己的鞋子做了手脚。他知道今天拉练跑越野,所以找了半天鞋子,可是另一双鞋子也同样遭了霉运。李乐永奔跑如风,鞋子跑到半路上已经很滑了,滑不溜秋的,跑快了很容易摔倒。眼看时间赶不上了,李乐永干脆将自己的鞋子和袜子脱下来,跑完了剩下的路程。
当李乐永跑到的时候,连长正拉着一张驴脸等着他。看看时间还有三秒钟就半个小时了。
李乐永终于舒了口气,连长看着他,严肃的说道:“李乐永,出列。”
李乐永跨前一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朝他脚上看去,此时他还是赤着一双脚丫子。好几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被连长凌厉的目光一扫,都强力忍住了。
连长怒道:“李乐永,为什么不穿鞋子?作为一个军人军容都整不好,罚你做五十个俯卧撑。”
李乐永也不在解释,开始去一旁穿自己的袜子和鞋子。他的脚已经气泡了,疼得他直咬牙。
连长在队列前走了一边,说道:“刚才是谁笑了,都他妈的给我站出来。”
这时四个战友极不情愿的站出来。
连长怒道:“刚才很好笑吗?你们四个去一边互相看着给我大笑一百下。”
那四人齐声说道:“是。”然后就齐步走到一边,四人相对,大笑起来。
李乐永正穿好鞋子,开始做起俯卧撑。
其他的人都站得笔直,目朝前方,连长目光在每个人的脸部扫着。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咬牙切齿。
二分钟后,五人归队。连长问道:“笑够了没有?”
那四人齐道:“报告连长,笑够了。”
然后开始了十里越野长跑。
一路上沟渠纵横,杂草丛生,李乐永强忍着疼痛,他的袜子和脚已经连到了一块。他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朝着远处一步步的跑去。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流淌下来,他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瀑布汗浴了。
好不容易坚持完了,好不容易回到营地。李乐永感到头晕目眩,下午请假没有去训练。
他一个人躺在寝室里,浑身已经痛的没有感觉了。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个人影进来了。
他迷迷糊糊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道:“乐永,你的脚怎么伤成这样了?”
李乐永睁开眼睛仔细的看了半天原来是医务室的王一冰。他哦了一声。
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前额上。
“啊,怎么烫成这样子了?”然后就感觉一条热毛巾敷在自己的前额上。
王一冰又打来一盆热水,帮他清理伤口。他突然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失去的直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他的脚上已经敷了药,感觉清凉清凉的。他的枕边多了一盒维斯感康和一盒涂涂灵。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嘱咐他怎么用药并按照医嘱按时服用。
第二天,又开始了正常的日常训练。李乐永站队唱军歌的时候,看见王一冰从旁边经过。他歌声更加嘹亮,远远看见王一冰朝他笑了笑。
转眼新年就要到了,入伍的第一年是不能回家探亲的。那年除夕之夜,驻守的军官士兵正在餐厅里拼酒,大家比赛谁和啤酒喝的多,由于大家的酒量很是参差不齐,所以规定除了喝的酒多之外,又增加一项:谁能把喝完的酒瓶子吸在自己的身上不掉下来,吸得越多,时间越长就算谁赢。
里面玩的很是热闹,可是热闹是他们的,李乐永一个人告别军营,来到附近的青海湖畔。
明月皎洁,白色的月光清撒在美丽的青海湖上,如柔和的灯光映射在少女的玉颊。微风徐来,吹着她的发髻。
李乐永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心中如这平静的湖面一样,被风吹起道道水纹。
他不由的想起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时一个淡淡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李乐永抬头一看是王一冰。
王一冰一身军装,齐耳短发,黑眉月目,俊俏的瓜子脸,在凄美的月光下更显的靓丽万分。
李乐永问道:“一冰,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她微微一笑,眉毛弯弯,说道:“我看见你一个人走出来,就悄悄的跟上了。”
李乐永有些腼腆说道:“这边有点冷,来穿上我的军大衣吧。”
李乐永将大衣脱下,递给王一冰,无意中碰见她的手,她的手很是冰凉。
李乐永说道:“上次你帮我敷药我还没有谢谢你呢,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王一冰迷人的笑道:“谢啥子呦,都是一个连队的。当时看见你伤成那个样子,我都不忍心帮你敷药了,连长也真是的。万一出了啥事情,那该怎么办啊?”
李乐永笑道:“事情都过去了,连长也是为了我们好。我现在不是又是一条好汉嘛!”
两人坐下来,45度仰望着静谧的天空。
王一冰声音温和,先开口说道:“怎么,刚来部队就想家了吗?”
李乐永没有看她,他的心中仍忘不了与徐曼真的初次相见。沉默了几秒他说道:“有一点。”
王一冰笑道:“你老家是在哪里啊?”
“山东大连”
“啷个真是个好地方,我很早就想去耍一哈子。”一句地道甜美富有节奏的四川话萦绕在李乐永四周,随风飘洒在青海湖宽阔宁静的湖面上,如旷野瑶琴之声,在月辉下穿越水光,消息在湖底深处。
李乐永转过头去,默默地看着她。问道:“你老家是四川那里的?”
“重庆老不死。”
“老不死是什么地方啊?”李乐永好奇地问道。
“老不死就是长寿了,你晓得不?”
“听说过,一时没有想起来。四川天府之国,人杰地灵,我也很早就想去逛一逛。”
“想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哈,我给你当导游。”
“那就先谢谢你了。”
“客气啥子嘛,都是一个连队的。”
这时突然起风了,李乐永的膝盖骨感到有些刺骨,他的风湿病又范了。两人相携着回到营地。
从此之后,王一冰经常来看李乐永。在这群山环抱的地方,两股河流正慢慢的接近着。
有一天,王一冰来找李乐永。两人来到青海湖。
一路上王一冰闷闷不乐,李乐永问道:“一冰,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说啊?”
王一冰捡起一块石头,朝湖里掷去。激起片片涟漪。
她转向李乐永说道:“乐永,我爸爸其实是四川军区的一位首长,他想把我调回去。调令下个月就到了。”
李乐永怅然若失说道:“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但是为了你的前途,我认为你应该听你爸爸的安排。”
王一冰喃喃说道:“你难道一点也不留恋我吗?”
李乐永望着青海湖,说道:“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会经常你的。”
王一冰走到李乐永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其实在这快一年的相处中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如果有一个机会,你愿意跟我再到一起吗?”
李乐永默默不语,他一向讨厌关系。
看着李乐永久久没有说话,王一冰失落地说道:“我不会勉强你的。在走之前我想让你抱抱我好吗?”
李乐永紧紧的将她拉过来,一把抱住,王一冰一双温唇紧紧地贴在了李乐永的嘴上。
就在王一冰走的前几天一次聚会上,在一次送别老战友的聚会上,他接到小诸葛的电话,小诸葛告诉他:几天前他看见小西,小西告诉他小真根本没有什么男朋友其实,那次只是小真为了成全小西而故意的表演,现在同室的几个都找到男朋友了,就是小真她依然还是孤单一人。。。
后来,王一冰通过自己爸爸的关系,为李乐永安排调令。可是倔强的李乐永已经离开
部队。按照他的意愿,他结束了自己的军旅生涯,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校园。。。
李乐永没有想到曾经文静善良的姑娘,现在却变了,变的自己都不敢认识了。不知道这漫漫的十五年间,她遇到怎样的命运。使得她如此的任性,强横。
李乐永如雕像一般没有思想,没有表情。等王一冰吻够了他,她看着他,慢慢退到自己的座位上。李乐永望着窗外黑色的夜,王一冰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给你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之后我会到宁波接你。”
李乐永推开车门,下车,将车门轻轻地关上。迎着寒风,朝甲壳虫走去。
这时甲壳虫后面已经堵了望不尽的车辆,墨菲尔看见李乐永走了过来,满脸忧色地问道:“乐永,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啊。”
李乐永坐到车里,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走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过了收费站,在前面接上半野人牛勇,两束强光冲破黑暗朝南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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