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绝恋 第四章 惊 变

“跳舞？对不起我不会”女孩的声音又变回了那种清冷。仿佛这个船舱的空调都失去作用了，女孩冰冷的声音将船舱从温暖的春天中又推回了寒冷的冬季。东闻言失望的说道：“哦不会！那就算了。”“我今天看你的导游旗你是东山省水城市的？”东随口问道。女孩又一次抬头看了东一眼略带失望的说：“东总，我是水城市黎明旅行社的导游，我们李总您总该记得吧？”

哦老朋友公司的员工！尴尬啊！东说道：“啊，你认识我呀！”女孩刚刚融化的冰冷的小脸，仿佛又冻结了，带着冰冷的笑意说道：“上岗培训时您给我们讲过案例分析和产品营销，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东红着脸说：“呵呵是啊，当时老李邀请我去的，讲的不好都是一些经验之谈。”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旧识，面对女孩的不卑不亢平静如水的对答，东的脑子好像是停转了一样，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只听道女孩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但是客人要来，只能陪着了，要保证他们安全的回到客舱。”东只能黯然的说道：“我也没事只是无聊来看看。”

东和女孩，站在角落里，看着不远处的辉煌灯火，人们恣意欢笑，醉酒的大声喧闹，还有人将喝空的酒瓶抛出窗口。这时音响放起来的士高音乐，游客们更加兴奋了！大多数人都随着紧张刺激的音乐节奏疯狂的摇摆跳动。各种奇幻的灯光与喷雾机吐出的烟雾和人们的兴奋尖叫交织在一起，展现出一种怪异的欢乐和幸福。

但是这外面的一切，和角落里面像是被时空隔开了。两处自成两个世界。各种喧闹的声音仿佛永远都穿不透面前无形的屏障，影响到角落里的宁静。宁静是永恒的吗？假使这份宁静有时效东希望想最好是一万年。

随着人们疯狂后带来的疲惫，音乐停了下来，麦克风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各位尊贵的嘉宾，零点钟声就要敲响了，在这除旧迎新的日子里，请让以往的不快和挫折随着钟声飘散吧。我们全体船员向您们祝以最真挚的祝福，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阖家团圆，幸福美满，心想事成。请听！”像是主持人掐好了时间。咚咚咚。。。。。。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告别了11年迎来12年，新年将给我们带来什么，所有人都期待着。东的脑子里面甚至想到了不久前外国的一部大片，那滔天的洪水，炙热的岩浆。女孩仿佛也在思索着，并没有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受到影响。也许她那万年冰山一样孤寂的心灵，任何人、任何事都影响不到吧！

大江经历了无数个这种日子，还是如以往那样平静，只是空中慢慢的飘出了冥冥薄雾，她是在向她孕育的子孙诉说什么告诫着什么。随着晚会的结束，兴奋疲惫人群逐渐散去，留下了满地的杂物垃圾，就像是他们过去所有的做法，带走微笑和快乐，留下了。。。。。。女孩优雅的向东告别“我该回舱了，您早点休息吧！晚安。”东急忙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女孩轻轻一笑，唇微张似乎是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她扭头没留下一句话走了，仿佛她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东慢慢的转身，踏着满地的杂物向甲板走去。回头望见大厅地面，其中还有断裂的高跟鞋跟，失落的领结、领带、丝巾，他们躺在各种废弃的食品袋、空酒瓶、碎纸等中间，谁也不知道，曾经他们是随着主人迎来了多少羡慕与恭维。

雾气越来越大了，从江面弥漫到船上，本来那些远山、航船若隐若现，现在像是全部都藏了起来。雾似乎是想找到缝隙，侵入到任何它想去的地方。雾气中充斥古怪的味道，像是陈年的酒糟和花粉、生石灰粉等物搅拌在了一起。这些说臭不臭的味道让人嗅了感觉呼吸道发干，全身不爽快。

东点燃了一只香烟想让烟的味道遮盖一下这怪味，然后带着寂落的神色向船舱走去。途中给远方的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问候新年快乐。刚走进房间发现到处都是雾气的味道，他心里想到是不是污染太严重了，江面上的垃圾等物发酵散发出的这么恶心的味道，这还要忍受多久？嗷嗷，一阵干呕，急忙进到洗手间里面，好像要吐尽内脏，腹内的东西一阵阵的想往上面涌，是今天的酒喝多了吗？脱衣躺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眩晕无力侵占了整个身躯，知觉和意识逐渐的离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感觉到像是在寒冷的海水中侵泡了一个世纪。意识也被寒冷冻结了，身体麻木难忍，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泡在浴缸里，热水已经变得冰冷，中央空调也停了东不由得骂道：“这船也太会过日子了！大过节的省什么电！”

东此时浑身无力，想站起来，但是麻木的身躯和四肢根本不听从使唤。喝多了？酒精中毒？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全身无力，但是所有的感觉都敏锐了好几倍。自己的每一根毛发，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肌肉，都能清晰的反应出来周边的状况。气流经过身体旁边，天上的浓雾不住的往船舱里面渗透，船下面的江水表面平静，暗里暗流涌动，船因为雾大停了下来，涡轮发动机也停止了运转。发生在船上周围的一切自己都能感知到。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刚才几个小时内，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过了片刻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强烈的饥饿感被敏感的神经系统反射到了大脑中。此时像是服役时的野外生存训练，每天大量的体力活动后渴望可口食物补充体力。

东用尽力气支撑着身体，手脚并用的爬出卫生间，来到客房里面寻找食物。食品柜里面的方便面、巧克力、牛肉干、榨菜片、糖果，除了包装都塞进了饥饿的嘴里。吃光了柜子里面所有的食品，饥饿的感觉只是驱散了一小半，力气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但是那种奇妙的感觉消失了大部分。

穿上衣服后，东被强烈的饥饿感支配着拿起床头上的电话，要客房送餐服务，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声，没人接听？看了下时间3点半，醉了整整3个小时，洗澡前吐尽了胃里的东西，能不饿吗！带着强烈的饥饿感，推门走了出去，不管几点了填饱了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走廊里面空空如也，地毯上到处都是呕吐的痕迹，和各种污渍，这还是大江号吗？大江上优雅的白天鹅，这个节过的把她变成了一只浑身沾满污秽的吐绶鸡。小餐厅里面早已下班，隔着玻璃看商务中心小卖部只有灯亮着，也没有人影。奇怪整艘船仿佛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以往不时的出现的服务和保安人员都没了踪迹。

看着玻璃柜台和货架里面的食品，他忍不住想把玻璃门砸开，然后大快朵颐。此时虽然饥饿但是他还保留着理智，无奈的摇摇头向其他层走去。

二层的舞厅对面是中餐厅，东在门口用力的敲着门希望能有值班的人员出现，用现金贿赂一下他们，搞点吃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在东用力砸门的时候，走廊里踉踉跄跄走过来一个男人，从走路的姿势看这位也喝多了，看来也是酒后睡不着来寻找食物的。

那个人一直溜着墙根走，突然撞到了一只大花瓶，他站立不稳和花瓶一起摔在地上。东本来不想理他现在看他跌倒，出于公德心不能不管。走过去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问道：“哥们你没事吧？要我把你送回房间吗？”那人一动不动，东翻过他身体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以前自己在部队服役时也手刃过顽敌，但是从来没这么血腥恐怖过，整个人的胸部以下的肌肉全部被撕扯了下来，左手袖子轻飘飘的手臂不见了，像是被猛兽连撕带咬，然后又逃生的猎物。他的血液变成了黑色并且散发着腥臭，瞳孔放大面色青灰，口鼻耳朵里面渗出了带黑色血丝的粘液。一看这样子已经死了！奇怪刚刚死血液怎么会变色，中毒？又是谁咬的他遍体鳞伤？什么仇下这么狠的手？

报警必须马上报警！这样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东连打了三次报警电话没人接。过节难道警局也放大假了？值班的也没安排？没法东只好扯开喉咙大吼；“来人！快来人！救火啊！”

知道半夜里面喊救命肯定没人理，只有出此下策了。这时那具死尸动了一下，仿佛是被东的喊叫声吸引，慢慢的爬冲着东爬了过去。东在喊叫的同时还在用力拍打着餐厅的门。尸体缓慢的移动着，在地上拖出来一道惊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