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诡记 第五章 有派头的胖子

“老板，来一屉小笼蒸包”，这一大早，包子摊上就我一个人，这鬼天气，清冷清冷的，出门穿了俩外套，还是冷的慌。

昨晚凌晨2点，马老头打电话，电话里让我到火车站接几个人。我睡觉轻，正是天人交战的时候把我弄醒了，害我后半夜再也睡不着。现在浑身没劲儿，就睡了仨小时剩下时间全数羊了，能有精神头儿那才怪。怪不得马四铲这老家伙大白天睡觉，属夜猫子的，晚上出去活动。打扰别人清梦，是要遭报应的，小心掉人品被所里给拘了。

要说早餐还是这小包子对口儿，再美美的喝上一碗稀粥，那叫一个地道。今年物价又涨了，以前5毛一个小包子，现在翻了一倍1块钱一个。我银行卡里那点钱，存着都掉值。这世道，也怪不得学姐要和我分手，女孩富养，谁愿意和穷小子谈恋爱啊。

结完帐，整整10快大洋，照这物价下去，这工资再不涨，我以后就吃不上饭了。银行里的那点钱早晚得花光。

清冷的街上，除了遛弯的老大爷，跑步的老阿姨，一个年轻人都没有，除了我。要不说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都赖床不起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雄心壮志。还好咱不赖床（只限今天），嘿嘿。

这一大早的打个车都不容易，都走了三条街了，连个出租车的影子也没见着，难道汽油涨价了，司机师傅们为了省油一大早不出车么，不对啊，出租车现在都改装烧汽儿了，节约成本。我就说么，扰人清梦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师傅们肯定现在都在暖和被窝里搂着老婆睡大觉，真幸福啊。

真期待以后娶了学姐做媳妇，大早上赖床搂着学姐睡大觉，那生活才叫滋润。不用自己做早餐，也不用去小摊上吃早饭，学姐给我做，学姐做完饭了，然后说“老公起来吃饭了，饭做好了”

嘿嘿嘿，有学姐老婆真好。为了以后的生活要好好奋斗啊。

奋斗从现在开始，没车就难倒我么，老子跑步去火车站。做个起跑运动员的姿势，一二三，起跑。

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叔每天早上带着我出去跑步，那时候跑一会双腿就酸得发胀，就赖着不跑，三叔就把我抱起来，然后我坐在他的脖子上，他带着我跑步。迎着早上有些冷的风，三叔在跑步，我也在跑步，虽然相对三叔来说，我是静止的。三叔说，这人一辈子也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儿，早上起早点，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景象。

自己体力果然不行，跑这么一会就累得不行了。双腿酸胀，如果我体力好点，也许能在货车站做个装卸工，听说装卸工就是累点，可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工作不体面，可挣得钱多。那样也许学姐就不会离开我了。我有能力养你。

临近火车站了，这一带都是小旅馆，很多民户住又出租的那种，卫生也不是很差，也便宜，就是这一带有点乱，小偷小摸多，混子们多，当然了，招嫖的老鸨子们也多，这不是么，这位老妈子就拦住了我，说小兄弟住宿么，有热水，有电视，有钟点房，老妈子见我不搭理，就要动手拉我，还做出近点说说话的手势，我也不理她就一直走，这种人你越理她，她就越缠着你，走上几步她就不追了，以前这招特别灵，可今天这个阿姨咋就这么执着呢，都跟着一起走了50米了。现在挣钱真是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啊，以前可不见老鸨子们这么拉生意。这大冷清早的更不易，不能让她这么一直跟着我这个没合作意向的’“客人”了。忙停下来，然后跟她解释，自己不是从火车上下来的找住宿的，我是来接人的，阿姨似乎也没听进去，笑着嘴里嘟囔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说了一会不见我搭腔，改用蹩脚的普通话对我说，小兄弟我这里有好事儿，我好奇了，有什么好事啊，阿姨说，从乡下新招了几个小妹，她刚一说完我就要走，靠，弄了半天还是嫖这茬儿。没走几步阿姨就抓住了我的衣服，这么一带我差点没站稳摔倒，靠，欺负我体力不行啊，一个阿姨劲儿都这么大。阿姨攥着我的衣服不让走，然后说，小兄弟真的有好事儿，不坑你。我说，那你说说什么好事儿啊，阿姨说，从乡下招了几个小妹，还都是完璧之身，小妹们想把第一次留给个顺眼的人，阿姨看你人长的还不错，你就帮帮我这个忙吧，怕我不答应忙说，不白帮忙给你红包钱，我一时没回过神顺着她的思路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几个小妹啊，阿姨说6个，问完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这样，哪怕是精神的背叛对于学姐都是不公平的，一想起学姐，我心里更内疚了。可阿姨就是不撒手，我对阿姨说，你带路吧，我跟你你去，她一松手，我就撒丫子跑了，这么不积阴德的事儿我可不干。尤其是对不起学姐。

都说花钱寻开心，今天开心寻我还给红包，搭伙计的人还没到，这就有人给送钱来了，该不会是什么好兆头吧。虽然这钱她们挣来很不易，如果有选择的话她们也不会做这个，可生活就是这么残酷不近人情。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学姐离我而去。也许最后受到伤害很难避免，但伤害她们的人我不希望是我文玉玺。

火车站刚到站了一列火车，下车通过出口的人络绎不绝，看着数不清的人头，寻找电话里马老头说的要接的人，电话里问马老头，这个人电话多少，马老头说，电话不知道，但是这人有个特点就是胖，一下车百十号人，胖子起码有十来个怎么找啊，问马老头这人名字，有名字在出口堵着举个写着要接人的名字的牌子也能接对人，可马老头说也不知道名字，只告诉我个接头用手掌三拍四压的暗号和暗语。马老头挂电话末了说了句，“这胖子很有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