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枭雄路 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喝酒

天色蒙蒙发亮，太阳还模糊的不是很清楚，阳光柔和、晨风拂面，清凉醒神的感觉伴着泥土的气息，早起辛劳的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夜雨并没有因为昨天夜里的操劳，而留恋于暖塌之上，穿着一件带套斗篷，漫步在街市中，找了一个卖早点小吃的摊位，要了点寻常的食物，悠悠然品尝起来。远远跟着他的乞个尔金护卫，眼神时刻在他身上，就连喝粥的时候也是一只眼睛看着他。

吃完饭，又转悠了一会直到街上的人多起来，夜雨才带人来到了最大的酒楼，使了个眼色，几个护卫呼啸而去。他自己上楼要了个雅间，看着楼下。

街道上行人已经很多了，虽是战乱之年，可大晋的国都长安依旧聚集了各地的百姓、富豪，人们始终认为联盟的一时之祸并不能长久，这天下的土地是汉人的永远都不会变，再悲惨的事也迟早会过去。

几个满脸通红的胡人大汉从长街尽头，珊珊而至来到一楼，大喊着要了几碗酒，其中一个满脸胡须，脸上有道刀疤的汉子对一个年老些的人，说道：“大哥！我们这是何苦啊？放着草原上牧马放羊的逍遥日子不过，跑到这里为大晋卖命，真不知道族长大人是怎么想的？我们乞个尔金一族要沦为别人的狗吗？我知道这都是男王的命令，他是汉人！”他的话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满是顾客的一楼大厅有不少人已经竖起耳朵开始听了。

“放肆！蛮拖！你喝多了，族长的命令你也敢置疑吗？我们乞个尔金的男王既然有这个吩咐，我们身为子民的难到眼看着不管吗？我们是伟大的长生天之子，我们流的血是忠诚的、沸腾的。”年纪大的人起身喝道，神色激动。

蛮拖见大哥说的如此激动，也不由起身道：“我的血也是沸腾的，可你看看这大晋的人。”他说着指着满厅所有人，气氛道：“他们自己都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国家卖命，我们废什么力气？男王招兵到现在招了几个？这样没种的民族，又怎么配享有如此富饶的土地，叫我们为他们卖命，值吗？”

年长者默立无语，对于蛮拖的话不知道怎么回复。

蛮拖兴致上来了，更是收不住口：“我们草原上的人还要替他们上阵厮杀，可他们却无所事事的样子，这土地是谁的？我们的不成？这家是谁的？还能给了我们不成？我们图什么？得罪了匈奴，我们的家也就跟着完了，大草原我们还回的去吗？我看这汉族就没一条真正的汉子！”

见他这样说，年长的不干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将那桌子拍碎了一地，喝道：“住嘴！男王就是汉族人，你如此说不想活了吗？汉族总还是有一个好汉子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下之意汉族除了夜雨就没了别的男人，酒楼的人们都安静下来，有些已经是怒气满面，几个年轻点的小伙子更要冲上去理论，这时角落里一个人喊道：“哼！无知的人！我大汉洋洋大族千百万人口，能人辈出那夜雨又算个什么？他不找自身的原因，却叫人跑到这里玩这个激将计，真是可笑！可怜！”

声音虽是不大，却稳稳沉沉的传了好远，坐在二楼的夜雨也听得格外清楚，心中一惊顺着声音看去，角落那人是一副书生模样，头发已见班白，脸上很是沧桑满面皱纹，衣着寒酸平凡的一张脸，只是眼睛在张合间散发着智睿的光芒，现在他微微的笑着，可看到嘴里雪白的牙齿。

他能靠两人的对话猜到自己的意图，肯定不是凡人，我到要结交一番。想着就要叫伙计去请他，下面又出事了。

蛮拖大概是被人猜出了意图，很是不满，指着他叫道：“你说什么？有种你过来！”

夜雨摇头叹道：“妈的！粗人就是粗人，你这么说还不是承认了人家的推测！章容这笨蛋就不能找些脑子活泛点的吗？”

蛮拖说着见他不动，向他走去，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要找人家拼命，当他路过一桌人的时候，忽然摔倒在地撞翻了身边的一桌酒菜，溅了他一身，狼狈的很。

顿时大怒，抽出马刀冲着那桌人骂道：“那个龟儿子绊我？给爷爷站出来！”

桌上坐着几个衣衫不整，油头滑面的年轻人，其中一个连忙起身道：“爷！小的错了，小的没看到你，我只是脚痒痒就伸出去了，那想到您正好走来，小的是龟儿子，您是爷爷！”

蛮拖见他这样没骨气，也不好动手了，一愣。

满酒楼的人，这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小子还真是迟钝，人家是龟儿子，你是爷爷，那你成了什么？不还是乌龟。

蛮拖听到人们的笑声，也明白过来举刀便砍。乞个尔金的武士都得到过阿默的指点，不管资质如何，气势上都很惊人，蛮拖素有蛮力但脑子不灵，武功也是直来直去的，在战场厮杀到是一把好手，可对于武林中的人来说，便过于简单了。

那小伙子上窜下跳的，来回躲闪，动作和猴子般，招式也极尽下作，穿裆、打滚无所不用，可越是如此，蛮拖越是碰不到他，追着他满酒楼的跑不知道碰翻了多少的桌子，砍坏多少椅子。

吃饭的人们都不计较，反到是高声喝彩，就连酒店的老板也是脸上挂着兴奋之色，浑不把那些东西当会事，刚才这胡人的话太客气了，现在耍耍他就算赔点钱，也高兴。

夜雨铁青着脸，看着下面，右手握紧由于带着幽冥，摩擦发出的声音很是刺耳，就在下面耍猴戏正热闹的时候，高唐进来了，看到这情形一愣。笑了两下，喊道：“蛮拖！你干什么呢？”

蛮拖这时面红耳赤的，那里还能听到别人的话，也不理睬，依旧追着砍着，嘴里还叫道：“别他妈的叫我抓到你，老子不把剁成肉陷，老子跟你姓。”

那小伙子一面躲，也回道：“爷！不能啊！看俺这身板也养不出您这样的儿子啊！”

蛮拖在嘴上是一点的好处也占不到，气的七窍冒烟，哇哇大叫着追去。

高唐苦笑了一会，猛然抬头看见楼上夜雨阴沉的面容，心中一惊，撩起长衫纵身而起，跨越几张桌子，来到蛮拖和那小伙子中间，单手挡住蛮拖，右手虚空抡圆一拉，那小子就像是铁块被磁石吸引般退了回来，乖乖到了高唐手上，被他一手拎起。

高唐笑道：“小伙子，贵姓啊？”

年轻人被高唐抓住，脸上先是一惊，眼珠子转了转后又嬉皮笑脸道：“不贵一点都不贵，咱叫陆征，贱的很。”

蛮拖见是高唐，低头说道：“高爷，把这小子交给我吧！”

陆征的几个同桌人，见他被抓住怕他吃亏，都围了上来，几个人都很壮实当然比起乞个尔金的几个大汉还是有些差距，一人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位先生，瞧您也是个气派的人物，我这兄弟和您朋友开个玩笑，您放了他吧！”

高唐送开陆征，脸上还是那股笑眯眯的表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笑道：“我是想你们交个朋友。”

正说着，楼下下来一个汉子走到高唐身边，低声道：“爷，叫您请那边的那位先生上去。”

高唐顺着他的手看到了角落的人，点点头，又扫视四周，高声道：“掌柜的，我的朋友不懂规矩，这里的损失我来赔偿，所有人的帐算我的了，走时给你。”

掌柜连忙笑着回应着，眼见好戏没有了，刚才胡人对汉人的一番无礼的话，大家都还记得，可如见人家的头来了，看样子也是个汉人，也就没人再说什么，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高唐走到角落里，坐到那人对面，谦卑的笑道：“先生您好！贵姓？”

他斜斜打量着高唐，面有赞色，眼神很是怪异，微微带着笑意，说道：“免贵，在下宋心玉，一落魄文人，先生有何事？”

高唐笑了笑，也不客气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酌，“噗”的又吐了出来，说道：“这酒真难喝啊！我见先生喝的许多，想必是爱酒之人，不知道先生想不想能喝道最好的酒？”

宋心玉摇着头，也喝了一杯，“卑微的人那里能喝到好酒呢？我那来的银子？”

高唐点道：“酒分三六九等，人何尝不也是呢？先生换个身份，这酒当然也喝得了，钱又算什么？在下有的是。”

宋心玉低头不语，良久叹道：“美酒谁人不想喝？可奈何在下极要面子，若不顾了祖宗颜面，再好的酒喝得也无味了。”

高唐又要说话，宋心玉抢先道：“可是夜雨叫你找我？不妨领我去看看，我也要考虑一下那酒值不值得喝。”

高唐讶然起身带路，两人上得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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