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翔少爷 第一百九十三节 草原

周家的翔少爷 本少爷要定了 玄幻奇幻 | 转世重生 更新时间:2012-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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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直接挥起了爪子……

吼声连连,狮子们开始狂暴地拍打、扑击,做出撕咬动作,几头直接冲突的狮子甚至开始闭着眼展开疯狂地相互攻击,恐惧感像象瘟疫一样迅速地在狮群当中扩散,狮子之间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树下一片尘土飞扬。

周翔这个始作俑者在树上看得是心惊肉跳,狮群所暴发出的原始野性让他无法不感到震惊,狮子们所展现出的恐怖攻击力也让他胆寒。狮子爪子拍击在地上的啪啪声,刺耳的啸叫声混杂在一起,荡起的尘土让周翔呼吸困难;而格斗中的狮子撞到树上,把树撞得嘎嘎作响,剧烈的晃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不用想周翔也能猜得出来,只要自己掉下树去,以现在狮群的狂暴攻击,片刻间自己就会成为一堆碎片。

嗷……

黑暗中传来的一声低吼划破了沉沉的夜色,接着又是两声低沉而短促的催促声,狮群几乎是瞬间就停止了撕斗,彼此间保持着距离,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除了个别的发出一两声示威似的低吼声外,好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不停地有狮子停下揉擦头部,看得出它们真的很难受。片刻功夫,狮群就与暗黑的草原融合在了一起,听着狮子渐渐远去的声音,周围安静了下来。

可能刚才是雄狮的召唤声吧,看来雄狮远不像传说的那样是个只会吃喝的废物,它们显然是整个狮群的定海神针一般存在的,不然狮群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快,其实自然界的很多事情都是人类所不知的,大多只是人类的妄自揣测而已。

周翔再也睡不着了,或许是惊心,或许是激动,反正就这样胡思乱想直到天亮。

天亮时,周翔是怀着忐忑和欣喜的双重心情上路的。

忐忑的是,昨晚与狮群的一番摩擦,证明自己正处在狮群的领地内,不知这些家伙在天亮后还会不会来为难自己;欣喜的是,虽然因为地形的关系多走了一些路,但怎么算今天也会到达秘密基地,结束这场担惊受怕的蛮荒之地草原之旅。

几天来,周翔不但领略到了蛮荒之地草原广阔壮美的自然风光,也体验到了草原深处充满凶险、步步惊心的恐怖环境。如果换一种心境,多几个人,武器充足,过来旅游的话,周翔会很乐意放下心情来享受在这里的每一秒,但现在,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草原上越来越干燥的天气和毒辣的太阳,现在身上的盐也快耗尽,再走下去,身体没有盐分的补充,自己体内的电解质会失衡,接下来,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最后会因脱水而死的。

一路向南,小心翼翼地留心着草原上的一草一木以及地面上的动物踪迹和粪便,尽量回避着和野兽可能的接触,时近中午时分,一条大河横在周翔跟前。这是一条比四天前过的河还要宽阔些的河,两边的土崖更为高耸和陡峭。

看到这条河,周翔心里反倒一喜,地图中,附近就是一条河,按距离估计就是眼前的这一条了。

过了这条河,就不远了。

但这么宽的河怎么个过法?水里有没有鳄鱼食人鱼之类的东西?还是沿河走走看看吧,也许还可以找到象石窟那样的鸟巢,那样事情就好办了。打定主意,周翔向上游走去,大约几百米外就是一座小土丘,登上去可以看得更远。

登上土丘,放眼四顾,周翔立时被河上游的一幕吸引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黑带子,像蚂蚁那样延伸到河边,穿河而过直向北方,河北岸的黑带子则散成了星星点点的一片黑雾……

角马群!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遇到传说中的角马群迁徙。

壮观,太美了,远远看去密密麻麻角马大军,将草原的绿色全都掩蔽住了,数量之多令人咋舌。尽管距离1500米左右,但周翔还是可以看到角马群跃入河水所激起的一线白浪……真想靠过去,近距离欣赏一下……

按捺住激动好奇的心情,周翔四下观察起来,这么多的角马行动,食肉动物难道不会趁火打劫吗?这一打量不要紧,周翔吓了一哆嗦,就在两三百米外的山坡上,树阴下,几头狮子正舒服的午睡,有的四脚朝天,有的侧卧打盹,摆出一副慵懒的样子。

运气!周翔暗叹了一声,幸亏被角马群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继续向河的上游走,不然就把自已送进狮口了。至于这些狮子是不是昨晚的那群,周翔才不关心呢,赶紧寻机过河为妙。

转向下游,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周翔终于找到了一处过河的最佳地点。这里两边的河岸土崖都崩塌过,河水也正好在这里拐了一个不小的弯,水流较浅较缓,正好适合自己涉水过河。

看那土崖崩塌的样子,周翔怀疑这里是不是也曾上演过角马过河的大戏。可是,角马过河的时候,河里可是有鳄鱼守候的,这条河里有没有鳄鱼呢?周翔踌躇了。

隐藏在河边的草丛中想了半个多钟头,周翔还是没想出解决办法,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不能等下去了,时间不等人,必须过了。

还是先想办法过河为妙。

先从河岸上砍了几根树枝和干草,简单扎成了一把扫帚,用背包里的绳子系在个大扫帚上,来到临近河边的地方。认真地观察一番,确定哪里下,哪里上,看清最浅的地方河水流速情况,做到心中有数。紧了紧鞋子和背包带,左手拿着手杖抱着大扫帚,右手抽出左轮打开保险,心想:是生是死在此一举!快步走向河边,大步向河里走去,走了没几步一甩手把大扫帚扔进了水里,一手柱着手杖,一边紧张地观察着河面,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击发,用尽全力向对岸冲去。

走过了河中心,周翔系在手腕上的绳子渐渐拉紧,扫帚就象是有生命一样,随着周翔向河南岸移动……这是周翔想出的李代桃僵之计。

终于,周翔平安登上南岸,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观察河面,表面上平静如常。但仔细看过去,河面上多出了几块像烂木头的东西,好险!把大扫帚向岸上连拉几把,然后割断了绳子,把余下来的绳子收好,登上了南岸的崖顶。

过来之后,周翔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就是河对岸?南岸与北岸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枯黄,一样的广阔……

秘密蛮族是在这里吗?

……

过了河,又是连续五天走下来,周翔的心一天天沉下来。没有遇到想像中的蛮族,没有遇到村镇,甚至连个原始人都没有。

或许可以说,周翔对这片草原已经熟悉了,躲避食肉动物、夜晚宿营都已经是得心应手。尽管食物耗尽,但利用背包里的套索和绳子,几天来还是捕到了一些小动物,尽管吃不饱,但维持生命和体力还是足够了。

但是,最大的威胁已经来到眼前,旱季开始光顾这片大草原,土地干得冒烟,水源开始难以寻找。每天,周翔需要花大半的时间在找水上,即使找到了水源也不能马上去取,因为水源周边经常埋伏着食肉动物,它们在那里“守水待猎”。只有中午前后最炎热的时候,水源附近才是安全的。

现在,清晨和日落前是周翔行路的时间,这段时间动物们都忙着饮水和解决生计问题,它们的活动范围总是距水源不远。而当时近中午,动物都开始躲避炎热的炙烤时,这才轮到周翔解决水的问题。

为了照顾寻找水源,周翔每天的行程缩短了一半儿,现在周翔已经不再奢望含盐的水了,保证正常的饮水都是很困难的事了。

身上带的那些盐早就用光了,缺乏盐分,又需要经常在炎热的天气里行走,周翔感到自己的体力在慢慢的流失。他也曾想过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据说动物的血液里含有一定量的盐分,所以每当捕到猎物,只要动物肉色是正常的,他就会豪不犹豫地喝下动物的血,至于动物血液里是不是有寄生虫,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另外就是土质食盐,周翔也试着尝过一些水边林下的土壤,但一无所获。十天以后,现在的周翔已经是胡子一大把,身带着一股食肉动物特有的恶味和血腥气。即使是草原上的猛兽远远地发现他,也会尽量的回避,避免与这个奇怪生物的冲突。

盐没有了,这些天来每天喝的都是淡水,旱季高热的气温让周翔整天汗流浃背,身体里的盐分大量流失,这两天头晕无力的情况越来越明显,心虚气短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本来人流出的汗液是咸的,但现在伸出舌头一试,无味。

抬头看看天,周翔只剩下了一丝苦笑,这个鬼地方,连组织都无法联系上。

当然,一开始周翔就知道。

秘密蛮族,到底建在什么地方?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

第十二天的中午,太阳毒辣辣地悬在头顶,整个草原似乎都化为了沙漠,动物们都躲避到阴凉的地方去了。周翔却不能躲到树阴下休息,体内电解质失衡造成的心慌气短,手脚无力已经很严重了,但他必须走下去,断水十个时辰了,再不喝水,严重透支体能的情况下,等待周翔的是脱水而死。坚持,坚持,为了小霞……

坚持,坚持,深呼吸,保持头脑清醒……

是幻觉吗?好象前面有水。好象嗅觉越来越灵敏了,自己似乎可以闻到水的香味儿,那是一种能滋润咽喉和肺叶的甘甜……

周翔判断,不远的地方就有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摇晃,食肉动物会发觉自己的虚弱,要坚持住,前面就有水。

周翔一步步向着理想中的甘泉走去,或许他的坏运气真的过去了,转过一个小土丘,前面300米远的树从旁边,正有一大片水在等着他。

真的有水,狂喜!一瞬间,周翔的体力似乎迅速恢复了,一边走一边转着圈观察着四周,很安静,鸟鸣啾啾,草虫还在歌唱。用手杖拨开杂草,登上旁边的土丘,居高临下看着这一条沁人心脾的大河,还是活水!

压抑着内心的躁动,又认真观察了水边几个食肉动物可能埋伏的重要位置,周翔大踏步地跑向水边,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临到水边,左手拿着水壶,右手持枪再次转体360度观察一圈,安全!

咕嘟,咕嘟,水涌进壶内,周翔的心似乎也被这声音浇灌了。

水满,站起身来,把净水药片投入,轻轻摇晃,继续观察四周。

终于,略带点草腥味的甘甜,真实地涌进周翔的喉管。慢一点,慢一点,观察四周!周翔提醒着自己。

整整一壶水入口,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蹲下身,把壶伸向水面,再装一些吧……

一丝难以名状的紧张不安袭上心头。周翔迅速站起,环视四周,没问题呀!

只要50米以内没有危险,就可以打完这壶水,就可以撑过一整天了。再次蹲下,把壶伸向水面,周翔的手停了下来……

还是不安,更清晰的不安,环视周边,没异常!嗅嗅空中的风,没异味儿!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猛然间,周翔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鸟鸣声,没有了,虫子,也不再唱歌,周围一片死寂。

危险的源头在哪?

目光滑过水壶,落在水面上,水面上波纹轻荡……

不好!

忽地一声,周翔挺身而起,与此同时,水中一个巨大的阴影“哗”地一声破水而出,直袭周翔的面门,周翔用力把头向后一甩……整个人像个刚出水的鱼一样,重重地反扣在河边的泥地上。

嘭地一声,周翔的后脑在泥地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发黑,金星乱飘。顾不得许多,向后连蹬两下,向右一个侧滚,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水面。

水面,一个几乎达到成年人齐腰高度的硕大头颅,张着如刀的巨口,意犹未尽地停滞在那里,锯齿样的白牙透着水下的阴寒。缓缓地,头颅落了下来,生长着利齿的巨口意犹未尽地张着,似乎在品尝周翔留在空气中的味道。

周翔急促地呼吸着,想要给自己聚集点力量,可猛然间,周翔却发现自己居然站不起来了!怎么回事?摔到了头?怎么会这样?

头在嗡嗡地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脉搏涌动的力量震得自己喉头生疼,但整个身体依旧变得异常沉重,关节和肌肉好像在一瞬间都僵住了。不行啊,老天!你不能这样,俺永远不死的周翔,不能是这个死法!快动起来!

看到猎物停在那里不动,水中的巨兽缓缓地行动了,哗然一声从水中挤到岸上,晃动着覆满鳞甲的躯体,沉重的爪子上流下来的水滴,在干燥的河岸拖出一条条泥痕。

砰……

打在鳄鱼背上的鳞甲上,哧楞一下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好硬!

砰……千雷针

打在鳄鱼的微张的嘴里,打碎了一颗牙齿,扎进鳄鱼的口腔,鳄鱼摇摇头,继续前进。

周翔暗暗叫苦,努力稳稳了心神,竭力控制着有些发抖的手臂……

砰……

近在咫尺的鳄鱼眼睛像破碎的鸡蛋一样暴开了。鳄鱼吃不住疼,猛地扬起头,抖动着身体,巨大的尾巴扫得河岸上泥沙乱飞,接着象发疯一样转过身,哗啦一声冲进水中,整个身体消失不见。

水面上涟漪飘动,许久才回复平静。

定定地坐在河岸边。好一会儿功夫,周翔一动不动。

重生的滋味竟然是这样难以忍受的痛楚!整个身体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将骨头勒得咯吱吱作响,上下牙死死地咬住,下巴似乎与整个头颅连成了一体,身体硬得像块从水里捞出来的木头,又重又沉。

过了好一会儿,周翔才嘘出一口气。不行,得快点走,这里是非之地。试着一使劲,发现身体已经复原,可以活动了。观察一下四周,抽身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抬起头看看天,呼出胸中的一口闷气……

天怎么这么暗了?阴天了?太阳怎么也不亮了?

扑通……周翔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匕首也摔在了地上。

三声响,震动了整个草原,这种特殊的,从未在草原上出现过的声波,传播范围极广。草原上的动物都悚然而惊,对它们来说,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所有的动物都沉寂下来,食肉动物也谨慎地取消了晚间的捕猎计划,安静地倾听着草原上一丝一毫细微的声音变化。

对于周翔来说,生命只剩下几个闪念。只要水面上观察着他的那双眼睛的主人胆子再大一些,一切就都结束了。或者一头年轻的,没什么经验的食肉动物来到水边查看,那么它将毫不费力获得一次难得的美餐。

还活着?没死?这是哪儿?

一股腐草的气息涌进鼻孔,感觉不到旱季的酷热,没有风,应该是在房子里,可这房子为什么这么黑?凭直觉自己头顶不远就是墙,好象是座很小的房子。是什么人,谁救了我?周翔有些迷糊。

身子底下是什么,好硬,硌得慌,身体很沉,试着移动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响。

走出房子的时候,周翔才感到自己的头依旧很晕,连身上的力量似乎都不足以支撑身体站起。

这里,是一个原始部落吗?

应该是的。

看来他们不是那种很坏的部族,至少没有拿枪的士兵守着自己。

周翔长叹了一声,现在就是这部落允许自己离开,自己走不出多远也会倒毙在草原上。

稳了稳心神,周翔借着不远处的篝火,暗暗观察了一番。

自己住的是间草房,房子很矮,门更小了,估计只有一米七左右,进出都要低头。

不错,自己现在确实是置身于一个部落之内,目光所及的区域有很多像自己刚走出的房子似的小草房,火光映衬下也看得见几个部落成员在不远处的篝火旁边聊着天……

而在远离火光的黑暗之中,周翔也感应到一些人声人气,相信在夜色遮蔽下,还有一些部落区域是自己看不到的。

周翔继续四处走了一下,没走几步周翔就感觉到自己几乎成了一个瞎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十米,眼前依然一片漆黑。

又走了一会儿,周翔发觉周围略略亮了一些,能看见一些蒙眬的影子了。

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刚才过来的地方,头顶上都被树叶遮蔽了,月光一点也照不进来,当然一片漆黑了,不熟悉部落布局的自己当然什么也看不见。

在光亮的地方,周翔看清了自己脚下是条水沟,他有些尿急,于是在水沟里解决了问题。

周翔走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又绕回了最初休息的那个草房,他坐下来之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疲惫不堪。连续多日在饥渴状态下奔走,自己的体能大受损耗,一直是靠着求生的意志支撑着。现在想来,应该是在河边遇上鳄鱼的时候,耗尽了最后的体力,危险解除后,精神一松就失去了知觉。

后来,肯定是被这个出去捕猎的好心部落土著给救了。

算了,他们要杀自己,或者要吃掉自己,肯定早就那么做了。

这么累,那就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吧。

睡了没多久,周翔醒了过来,是被响声弄醒的,他起身在草房里看到一个人。

那人正裸着上身坐在桌边想心事,周翔吓了一跳……

那女孩儿发现周翔醒来,想遮掩自己,又停下了手。

尴尬了一下,周翔就无所谓了,自己见过的女人多了,这女人不过是黑了点,纹身多了一些罢了。

想到纹身,周翔借着火光仔细看了一眼那女孩儿……

在她的额头上,胸前,新描绘上的刺青带着触目惊心的红色……新纹上的纹身……

怪不得她会脱下衣服,穿着衣服,衣服会和伤口摩擦,一定很疼的。

周翔在蛮荒之地呆过,看部落妇女的服饰特点,周翔大致能猜得出来,描这种纹身的女人,说明即将由一个女孩儿蜕变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看着这些付出了很大痛苦做为代价的画作,让周翔反倒生不起邪恶的念头,反倒觉得有些神圣的一味。

“你叫什么名字?”

“惠妮。”

“惠妮你好。”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周翔。”

“周翔你好。”

“那儿……很疼吗?”周翔随口关心了一下惠妮,和这土著拉近关系,以便更好的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惠妮点了点头“惠妮,你今年多大?”

“十七岁。”惠妮答了声。一夜无话。

天亮了之后,惠妮在周翔的要求下,拉着周翔四处转悠着,两人在前面走,旁边一个草房里,两名黑人鲁奥、安妮拉也钻了出来,远远地跟着两人后面。

惠妮把周翔领到了部落营地的东方,就在离水源不远的除虫菊花丛旁边。这里的树很密实,空气流通,而且这里是上风口。

惠妮说这里是部落的边缘,以周翔现在的身份,只能走到这里,再向前走部落战士会找麻烦。

四处熟悉了一下之后,惠妮拉着周翔向回走去。

“该吃饭了,从今天开始,按部落规矩每天吃两次。”

“没问题。”周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白吃还挑什么劲儿啊。

在广场上的树阴里席地而坐,吃着原生态食品,这餐饭是周翔来到这里后吃得最多的一次。

在胃口逐渐适应这里的饭食后,周翔放开了量,他需要尽快养好身体。

饭后,惠妮被叫到木棚前,周翔远远的看着,看酋长和惠妮说话的样子,估计应该与自己有关。

果然,过了一会儿惠妮回来告诉周翔,部落现在缺人手,周翔今天要去守护部落耕地,惠妮会陪着他。

周翔觉得更象是在监视他。

不过周翔暂时也不准备逃跑,一是身体还没有复原,另外,他在草原上迷失了这么久,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也不敢再轻易到处乱跑了。

至少要弄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何处才是。

如果能弄清楚秘密蛮族的入口在哪里就更好了。

“我可以当猎手吗?我很喜欢打猎。”周翔随口敷衍着惠妮。

“恐怕不行的,部落猎手不是随便当的,必须要能亲手猎到猎物,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有是猎不到猎物的。”

惠妮直接拒绝了周翔,但不擅撒谎的脸上已经露了馅,周翔知道,部落是不会给自己留出机会逃跑的。

不过现在的周翔也没有把这太当回事,等身体恢复了,想跑掉,他们还能拦得住吗?

在鲁奥的带领下,周翔和惠妮走向部落耕地,负责部落耕地安全的是罗罗,据惠妮讲,罗罗年轻时也是猎手,现在因为年纪大了,就负责耕地的守卫。

部落的耕地很大,在几片林地和河套相间的部分都是,周翔估计有几百亩。只是耕地上的作物不是很多,杂草与作物混在一起生长着,显然没有进行过除草作业。

看着眼前的空旷土地,周翔实在是不明白有什么要守卫的,而且看到远处的树屋,可以想到晚上这里也是有人守卫的。

继续听罗罗解释,周翔才明白,守卫耕地要防备的窃贼不是人,而是草原上的动物,一般是蹄兔、狒狒和野猪之类,蹄兔还好办,对付狒狒和野猪就麻烦得多了。

狒狒很聪明,它们会趁你最松懈的时候来偷袭,而且是默不作声地挖够自己需要的才走,如果还没挖够,而且来赶的人也不多时,它们会赖在地里不走。

相比起来,野猪是最难对付的凶恶强盗,它们往往成群结队地跑过来,一通猛挖猛吃,它们能在很短时间里把一大片地挖空,等人来赶时,它们会选择与人对峙,只有真正把它们打疼了它们才会走,不然那就只能等它们吃饱了才会走。

从罗罗口中周翔还知道了一个消息,惠妮是酋长的女儿

让周翔到这里来,也算酋长的主意。

按照酋长的意思,周翔会在白天来这里劳动,同时鲁奥和安卡拉也要过来一起“帮忙”,显然酋长还是很不放心

确定了周翔的工作,接下来就是领武器了,部落武器由长老负责。没奈何,周翔和惠妮还得往回走。

周翔跟着罗罗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部落营地走,可能是向回走吧,鲁奥和安卡拉觉得应该不会出意外,所以没有跟着三人。

等武器拿到手,满怀期望的周翔大失所望,自己拿到手的居然是用羚羊角做矛尖的长矛,尽管这支两尺长羚羊角也算得上锐利,但也是绝对没法子和铜铁相比的。

开始,周翔还以为是长老刁难自己,后来问过惠妮才知道,部落战士,尤其是守护耕地和放牧的战士,用的都是这种角矛,只有那些能为部落猎到猎物的猎手们,用的才是正规的铁矛。

细问原因,惠妮告诉周翔,部落猎手需要的那种特长的矛尖,必须要用猎物去换取,可草原上没有铁,想要弄到矛尖,必须要带上猎物走好几天才能交易到。

看来这个部落离现代文明社会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不然怎么会如此缺乏物资?周翔根据惠妮的话推测着。

看来有必要和出去参加过部落交易的人了解一下,这样自己将来向哪个方向走,或者他们是否见到过附近的秘密蛮族,才能进一步确定。

一边想着,一边与惠妮和罗罗慢慢的往耕地方向走。

原始部落的生活节奏很慢,这让周翔感觉很懒散。

正行走间,忽然背后部落方向乱了起来,有人大声地叫嚷着、嘶喊着什么,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侧耳倾听着部落方向的声音。但是隔着高大的剑麻从,惠妮和罗罗也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翔不懂得土著语言,但那叫喊声中的惊慌与恐惧却是听得出来的。

哗啦啦,侧前方不远处的剑麻从一阵摇摆响动。不好!周翔忽然感觉头皮一阵凛然的寒意,背后的汗毛瞬间都竖了起来。能把剑麻丛搅动出这么大动静的,别是什么野兽吧?手里的长矛立时下意识地握紧了。

蹭……三人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条黄色的斑斓身影就从剑麻丛中蹿了出来,豹子!

豹子一跳出来就发现了周翔三人,惊慌地扫了三人一眼,随着豹子向周翔三人扫视时的停顿,三人惊骇地发现,它口中有一条小腿,一个孩子的腿!

来不及多想,周翔抄起长矛奋力向豹子掷过去!至于手里没了武器会怎样,周翔根本没去想。

长矛刚出手,豹子已经迅捷地转身,顺着剑麻和除虫菊形成的走廊,向着耕地方向狂奔而去。

嚓……地一声,长矛偏离豹子刚站过的地方有一米多远,狠狠地插进了土里。

周翔气恼的一跺脚,却是无可奈何,长矛刚拿在手里还没适应,能扔出去就不错了。

啊呀一声,黑影一闪,罗罗已经迅速冲了出去,从土里拔出了长矛,向豹子逃窜的方向猛追几步,用力把长矛甩出去,接着朝着豹子逃跑的方向大声地叫喊,那声音已经声嘶力竭。

长矛在空中飞行的速度不慢,但豹子的速度更快,敏捷地几个纵跃,已经拐过剑麻丛的边缘,在耕地方向消失了,长矛再次落空。

太快了!不仅仅是豹子太快了!罗罗也太快了!周翔感叹着。

周翔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上去四十出头,已经老相的罗罗,明明身材臃肿,肌肉线条模糊,却几步跨在了自己前面。自己拼力追赶,居然还是被他先一步拔出了长矛。

不过现在周翔身体仍然处于衰竭的边缘,远远没有复原,现在这状态也没办法。

三人追过拐角,一片广大的耕地铺面展现在眼前,豹子已经冲出了百余米,散在耕地里的十几个部落战士,举着长长的长矛只能远远地看着,无奈地大声呼叫,那喊声只能起到威吓的作用。

豹子逃进了远处的树林,消失了。

一时间,人们远远地站着都停下了动作,田野间一片安静。

扑达、扑达……光脚板踩在土里的声音。三人回过头,十几个部落战士把长矛举在肩上追了过来。看到周翔三个站在这里,为首的焦急地用土著语发问,估计是追问看到豹子没有。

罗罗叹了口气,指着远处的树林回着话。随后追来的战士们都木然地停下,神情萎靡。

远远地,几个距离豹子最近的部落战士已经追近了豹子逃入的那片树林,但几个人只能进去了一会儿就一无所获地退了出来,树林是动物的天然屏障,一逃进去,不可能追得上。

耕地入口处,周翔三人和后来的十几个战士木然地站在原地,垂头丧气。

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去,远远地看见酋长和长老带着几十个部落女人也追了过来。其中边哭边跑的那个,估计是那孩子的母亲。

几个部落战士上前讲清楚状况,酋长的脸色黑的发青,看来问题很严重。

很快几个部落战士的头领和近距离目击豹子的部落战士被聚集起来,其余的被吩咐分散开去仔细地搜索一切可疑之处。

在惠妮的帮助下,周翔也弄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一只豹子不知什么时候潜入了部落,等几个负责照看孩子的妇女发现时,一个孩子已经被咬死,另一个孩子也被吃掉了一部分,更可怜的是,两个孩子都不到三岁。女人们的叫声惊动了豹子,豹子叼起没吃完的孩子就跑,先是跑向牧场方向。

而牧场因为迭戈带人出去交易,剩余看护牲畜的部落战士因为人手太少,担心牲畜遭到野兽的袭击,不敢出去放牧,正好堵在牲畜栏附近,把豹子堵了回来。豹子被前后堵截,一头扎进了牲畜栏和耕地两处通道最薄弱的那一段剑麻丛,然后从耕地逃跑了。

对周翔来说,这只是一次野生动物对人的袭击造成的悲剧,下次加强防卫就是了,可当他听过惠妮的解释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当地土著人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如果一头野兽吃了部落里的孩子,那这头野兽就拥有了人的智慧和那个孩子的全部记忆,下次它将会更容易地进入部落。更可怕的是,每到夜晚,野兽会驱使孩子的灵魂,也把自己变成孩子的样子,然后吃掉更多的人。

而且,当地土著和其他草原部落都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旦野兽吃人,就不会只吃一次,它会一直象个鬼魂一样游荡在部落周围,直到有一个勇士杀死它为止。

听了这些解释,就算周翔不相信鬼神存在,也是弄得背后冒凉气。

部落战士的反应速度还是非常快的,调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

跟在酋长后面,周翔也四处查看了一下豹子袭击所留下的痕迹。

很多人,包括周翔都看到这是只花豹,它比蛮荒之地草原上跑的最快的猎豹身形要短,但要更粗壮一些。别看它跑的不如猎豹快,但从惠妮的讲解中周翔知道,这种花豹比猎豹更为狡猾和可怕。

它常常会藏身在树上,每当猎物从树下经过时,它会无声无息地从高处跃下,一口咬断猎物的脖颈,而猎物至死都不会知道,这夺去它性命的野兽竟然是从天而降的。

在部落战士的指引下,人们来到了一处非常茂密的除虫菊花丛前。这出花丛有没膝深,在花丛中间有一片倒伏的痕迹,看倒伏的程度判断,这头豹子应该在这里隐藏了好几个时辰,一直等到了它认为的最佳袭击时机。

在一处稍边缘的草房后面,周翔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失去生命的躯体显得更为弱小,肚子因为胀气显得更大,脸上沾满了血和泥土,失去生命神采的眼神眯着,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世界。

不远处,两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号哭着,几个部落女人在一边看护着、劝慰着她。更多的女人则以敬畏的眼光看着酋长和战士们,希望这些男人们能为他们的孩子找回失去的灵魂。

或许是男人的本能,或许是那两个可怜母亲的哭泣声,周翔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才好,更何况这对于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翔蹲下身,认真地查看着发生过凶案的地面。

地上没有什么血,这头豹子干的真的很漂亮,血腥气会引起人的注意,也会把部落里的狗招来。

狗,为什么部落里的狗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提前报警?在周翔的记忆里,部落边缘不是经常游荡着几只骨瘦如柴的土狗守卫吗?

另外,为什么被袭击的孩子也没有喊出声?也许,豹子是先袭击了其中的一个,正在吃的时候,另一个孩子走了过来,豹子又袭了另一个,周翔猜测着。

看到周翔认真地查看,酋长也停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着,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翔身上。

尽管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不相信,但还是希望这个黄皮肤的人能告诉他们一些好消息。

“豹子有多重?”看着嵌在土里的爪印,周翔抬头问惠妮,这时他才发现人们正关注着他。

惠妮回答不上来,把目光投向了酋长。酋长见状把惠妮叫到眼前,两人说了几句,惠妮才回过头来告诉周翔:“大约比当地土著人重一些。”

60斤。

当地土著人虽然都比较高,但成年男子的体重最多也就是这么重了。虽然周翔目击了这头豹子,但因为看到它嘴里的孩子,根本没注意这家伙的体型大小。现在看着地上杂沓在一起的人和豹子的脚印,周翔判断这头豹子大约只有四十公斤左右,看来是饿得狠了,不然它也未必敢对部落下手。

看见酋长询问的目光,周翔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周围的部落战士纷纷点头称是,显然这些人看得比较清楚些。

可是,为什么狗没报警呢?周翔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答案让周翔很有些无语,原来他看到的那些狗,已经被人吃掉了。那些狗本来就是养来吃肉的,旱季到来的时候,草原上食物缺乏,猎到的食物要优先保证猎手,大部分人都吃不饱,何况那些狗。

周翔心里清楚,其实就是因为饥饿,吃了几条狗,结果让部落失去了两条人命,这笔帐实在是没法算的。

看到周翔似乎很关心这件事,酋长叫上周翔和有关的一些人来到木棚广场上。

七八个人跪在广场上,有男有女,有战士也有管事人,罗罗也在其中,而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平时是没有资格进入广场的,今天都进来了。

这时,那个酋长的随从提着两根藤条过来了。惠妮这才告诉周翔,酋长要对今天失职的人行笞刑。

“为什么?”周翔不解。

惠妮说:“让豹子进入部落吃了人,而且还让豹子从他们面前逃走。”

“那是不是也要打我啊?”周翔皱起了眉头。

酋长讲话了,这次豹子吃人事件几个管事人受罚最重,其中罗罗和牲畜管事达达和另两个负责看护孩子的妇女要打十下,其余的战士六下。

原来部落的孩子是交给专人看管的,那两个负责看管的女人严重失职。而罗罗和达达防卫不严,让豹子从他们那里跑掉也要受最重的刑。

荆条挥舞,受刑的人后背上血肉模糊,周翔看得是心惊肉跳,野蛮,实在是野蛮。不过看那些受刑者的神情,似乎并不为受刑所怨怼,仿佛受刑是理所应当的一样。行刑完毕,有人拿来用于疗伤的草药汁,为那些受刑的人涂在后背上。

酋长再次讲话了,这次却是对周翔。酋长让周翔和鲁奥、安卡拉两人一起负责部落的防卫任务,不能再发生豹子吃人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他们将受到更严厉恶毒惩罚。

这对现在的周翔来说,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任务。

部落的灵魂说,周翔当然是不相信的,他有自己的判断,动物都是惧怕人类,这是一种本能。这只豹子能够突破这种本能偷袭人类,估计是旱季让它抓不到果腹的猎物,迫不得已而为。

看豹子逃跑的方向感很强,基本上是直线行动,周翔估计豹子已经在部落外转悠了很久,知道白天牲畜栏那里防卫松懈,进来不可能,但逃出去是可以的。

这次被发现以后,豹子再进来偷袭的可能性小了很多,毕竟被一群人追赶的滋味不好受,但如果它还是找不到食物,再一次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

周翔一行四人围着整个部落转了一大圈,又顺着豹子逃跑的路程搜索了一遍,还是收获不多。

到底豹子是从哪里潜入部落的?还是一筹莫展。要知道牲畜栏和耕地那里的剑麻丛虽然是最稀疏的,但一到晚上,就会有部落战士点起篝火整夜守卫,白天那里又不断人,根本不可能从那里进来。

而营地周围的剑麻丛生长多年,连皮坚肉厚的野猪不愿意进来,豹子又从哪溜进部落的,这该怎么防?

实际上,周翔的收获应该是最大的。借着勘察的当儿,他已经把部落周围仔细看了个遍,不管什么时候逃掉,这都是很有用的。

另外,周翔刚刚知道,原来部落还有一项收入是榨取剑麻丝,这是除干肉之外部落的另一项收入,同时这也是造成牲畜栏附近剑麻丛稀薄的原因。

至于怎么防卫,周翔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当听说周翔等人一无所获时,酋长有些不悦。这时,周翔才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简单的很,就两个字……鹿岩!

在勘察时,周翔在部落营地的一角,看到一堆吃剩的骨头和动物角仍在一起,这提醒了他。无论是角马角,还是羚羊角,都是锋利的物件,不然部落战士也不会用角矛当武器。

以前是由于剑麻丛起到了防卫作用,现在剑麻丛防卫力减弱,那就再人工地做一道防线就可以了。而且这种防卫随时可以拆散带走,再过一段时间部落迁移野营时也用得着。

而且做这个的工作量也不是很大,只要弄些树枝两头削尖,与兽角混用在一起用草绳固定就可以。部落营地做主要防卫,牲畜栏和耕地附近的剑麻丛,也可以用这种办法加强防卫效果。

当然,这种鹿岩虽然防卫功能厉害,对周翔自己的逃跑行动却只有方便,不会有麻烦,周翔绝对不会让它们挡了自己的道,只会让它们帮自己的忙。

另外,周翔还有一个建议,就是把部落营地向中央集中,安排部落战士晚间在营地周围点上几堆火,这样也可以吓退野兽。

酋长和两位长老听完周翔的建议,商量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都同意了。

很快,部落调集人手开始收集动物角和树枝,不够怎么办?去外面砍。周翔早有借机出去看看的打算了。不过这个小聪明还是没能得逞,酋长安排部落战士们出去砍树枝了,周翔则留下来督促妇女们打出足够的草绳。

下午时分,制作鹿岩的一应材料备齐,周翔叫来了十几个部落战士给他们做示范:先将两根木棍人字形插入地下,再用草绳将两根木棍十字插花地捆在一起,再把一根木棍以更小的角度插入地面,绑在其中一根木棍上,这样鹿岩就可以更稳固,不同高度的防卫面更大……

至于那些更硬的兽角和兽骨,周翔让人把它们套在木棍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设一个,这样鹿岩的威力更大了。

临近天晚,四支猎队满载而归,一进部落看到部落里的情形都愣住了……

仅仅一天的功夫,部落竟变成了一座堡垒。问明原因,几位猎队长仔细地查看了被周翔称为鹿岩的东西,商议了半天,也都承认在那只豹子没有抓到之前,这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谁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

天晚了,也许是鹿岩看起来冷厉的样子,部民们的精神状态比早上刚出事时好了一些。直到巫师出现在篝火旁边,整个部落又被一种肃穆的气氛笼罩。

巫师先是对着架在篝火上的冒着热气的大锅念了一段咒语,接着打开了脚下用草席包裹着的东西……那个死去孩子的尸体。他要干什么?焚烧尸体吗?周翔莫名其妙。

只见巫师把孩子托举起来,那个孩子太瘦了,僵直的四肢像细细的树枝,肚子瘪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巫师居然把孩子的尸体丢到了锅里!

周翔一下被惊得喊出了声,人也站了起来,那是用来吃饭的锅!这是干什么?食人族?

看到周翔站起来,惠妮连忙起身拉着他坐下,然后告诉他:这是部落的信仰,如果孩子因为意外的原因死掉后,部落全体要吃掉他,这样他的灵魂才能留在部落,才能尽快在部落重生……

不管惠妮解释什么,周翔都听不进去了。血液在胸膛里奔腾,胃里一阵阵的翻滚,这是什么鬼地方,野蛮,太野蛮了!靠!不想呆在这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忧伤的歌声中,部民们开始排队从大锅里捞取肉汤。第一个盛取肉汤的是孩子的母亲,巫师居然把孩子的头领盛给了她……

血在向上涌,头皮一跳一跳地疼,周翔感觉喘不过气来,恶心得翻来覆去。

周翔以前执行任务,饿极的时候,不是没吃过人肉,但是象现在这种吃法,特别是吃自己生下的孩子,着实让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所有人都盛取了人肉汤,除了周翔。

看到周翔脸色极为难看,惠妮主动为他盛来了那个孩子的肉汤,放在他面前,弄得周翔几乎开始要暴走。

酋长站在木棚的台阶上开始发话了,可能在执行什么仪式,声音很平和,就象在讲一件极普通的事情一样。

“父亲让你看看那两个母亲。”惠妮推了推身边的周翔。

周翔转过头去,那两个孩子的母亲正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而从她们的脸上,周翔看到的不仅仅是忧伤,似乎还充满了神圣的希望。

一切似乎都不用解释了,周翔端起碗,亲吻了一口那用稚嫩身体做成的汤,他知道,不吃是不行了,会让这两位母亲很伤心。

营地和除虫菊花丛间的篝火燃烧起来了,部落的夜,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周翔现在可以在晚上随意穿行在部落的营地里,当然,两个忠心的助手鲁奥和安卡拉会时刻不离左右。

现在,鲁奥两人都有点感谢周翔了,本来他们两个是负责部落营地安全的管事人,因为分配给了周翔,这次豹子事件为两人免去了一顿荆条。

现在周翔又想出了这么个防卫的办法,看样子就是狮群来了也未必冲得进来,走在部落营地中,两人也觉得脸上有光了许多。

周翔则心情复杂地漫步在部落的夜色中。来自现代社会,与部落居民简单的善恶是非观不同。

周翔没办法做到仇恨这只饥饿的豹子,在这里,吃与被吃就是草原生命的永恒之歌,如果不是命运把自己放在这里,也不会引起自己与豹子的对决。

本来周翔还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但当他在孩子母亲的注视下,喝了那个孩子的肉汤后,他已经在心里判了这头贼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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