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柒白头 第十五章 巴特请我去嫖了

我憋了一肚子的火离开了聚会，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现在的我就是一筒干燥的炸药，只要一丁点儿的火星就能引发大爆炸！所以，今天遇到我的人都暗自祈祷吧！千万不要充当火星的角色，否则，我一定要他半条命。你问我为什么只要他半条命？问得好！我要他一条命自己还得偿命呢！我这人一点也不贪，我只要他半条命！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西街。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西街。今天来了一看，西街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街上还是有那么多小混混在瞎溜达。

“哟！这不老莫么？”一个光头突然指着我大声叫着。

我仔细一瞅，乐了，上去跟光头来了个结实的熊抱：“我操，巴特！原来是你小子，都不敢认了。”我指着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巴特是个典型的蒙古族汉子，一声的横肉，胳膊鼓起来跟我大腿一般粗。当年我们“西街狼团”在西街混的时候，跟巴特交过手，后来不打不相识，我们成了倍儿铁的兄弟。

巴特的大手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爽朗的大笑道：“老莫，咱有日子没见了。现在忙什么呢？”几年没见，巴特这小子的手劲儿又大了不少，差点把我胳膊给拍脱臼了。

我揉了揉被巴特拍疼的肩膀说：“我上大学去了，这不毕业了么，打算回来找工作。”

“嚇！”巴特说，“大学生啊！不错啊！咱以后有大学生兄弟了，哈哈！”

“孙鹏他们也都上大学呢。”

“哈哈……”

“你呢？干嘛呢现在？”

巴特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光头：“我？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叫子承父业。老子现在回牧区放羊呢！”

“我去！”我看了看眼前又黑又壮的巴特，笑着说，“今年过年找你买只羊，你可得给兄弟我便宜点。”

“没问题啊！白送你一只都行。”巴特还是那么豪爽。

遇见多年未见的兄弟，让我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去。然后巴特就拉着我走进了一家正宗蒙古手扒肉店拼酒。

我这个人平时就没什么酒量，巴特是蒙族人，这小子喝白酒都跟喝白开水似的，我哪是他的对手啊。才喝了几盅小烧，我就撑不住了，连连摆手：“兄弟，我真的不行了。咱聊聊吧！不能喝了。再喝你得送老子去医院。”

巴特瞅了瞅还剩半瓶的小烧，说：“才这么点就不行了？”

我赶紧吃了几口菜压了压酒劲儿，咧着嘴：“你小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能跟你比么？操！”

巴特自个拿着酒瓶子跟那喝着，还哼小曲儿。那种悠哉悠哉的神情，让我有了一种想一拳砸碎巴特大光头的冲动。

巴特一个人把半瓶小烧喝光，脸不红，头不晕，吐字清晰：“走走走！兄弟好久没见一起去潇洒潇洒。”然后又拉着微醺的我走出了饭店，朝着一家洗浴中心走去。

“巴特！我说！”我虽然有点上头，可是脑袋还算清醒，知道巴特想去干嘛，忙停下了步子，“咱除了那种地方，去哪都行！”

巴特搓了搓两只满是老茧的大手，眼睛里冒着色急的绿光：“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今天见面了就得听老子的。要不你请客，我跟你走。”

我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口袋，不说话了。巴特拽着我继续往洗浴中心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哥们也是想带你潇洒潇洒。别不领情啊！不然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兄弟。”巴特把话都堵死了我还能说什么？得，跟着走吧。进去以后再说。

走进洗浴中心，巴特熟练的到吧台开了两间房，点好了小姐，然后带着我上楼了。

“看你的样子经常来这？”我说。

巴特憨憨的笑了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彻底无语了，只能用中指来表达我内心对他深深的鄙视。

来到三楼，巴特把我推进了301房，贼兮兮的冲我笑了笑，丢下一句“一会你就尽情享受吧”后就去了隔壁。

尽情享受？享受个屁！我对嫖这种事没性趣，可以说这种事对我而言不是尽情享受，而是承受痛苦。

把自己扔到房间里的大床上，摆了一个不雅的“大”字。刚刚在外面被冷风一吹，酒劲儿直往上涌，脑袋晕沉沉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没过几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姐来了！

我拖着步子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一眼门口衣着暴露的小姐，她的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底，看不出她的本来样子，这个小姐也不知喷了多少香水，熏得我直想吐。

“先生，您点了按摩。”小姐给我抛了个媚眼儿，嗲声嗲气的说。

“哦。”我兴趣缺缺的应了一声，让开了身子，“进来吧。”

小姐跟在我身后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我随手指了指电视：“你看电视吧！我刚刚喝多了，要睡觉。声音放小点儿。”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先生。”小姐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我是来给您按摩的。”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用。你看电视就行。”

“不行，我收了钱的。”这个小姐还挺有敬业精神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不高兴的瞪了那个小姐一眼：“我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白给你钱还不要是吧？非得做一次才甘心是吧？行！行！”我一把脱掉上身的衣服，露出了两块结实的胸肌还有几道狰狞的刀疤，左臂上那个恶狼纹身也暴露在小姐的眼中。

这种地方的小姐什么人没见过，所以我这点肉、刀疤还有纹身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这个小姐却表现出一脸的惊讶：“你……你是黑……黑社会？”

我真是无语极了，第一次找小姐还遇到个第一次干这行的。真是一种别样的讽刺。我两手撑床看着那个小姐：“我算哪门子黑社会呐！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小混混。你坐那看电视，别烦我睡觉。别看我只是个小混混，在西街这片儿也是有一号的！别烦我啊！”这些狠话连我自己都不信，我曾今是在西街这片儿混过，可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现在的西街谁还认识我呀？不过我信不信不重要，那个小姐信了！老老实实的坐那，也不敢看电视，怯生生的看着我。

我对这种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人没有抱过任何好感，所以虽说那个小姐被我吓得不轻，可在我心里，却是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快感。懒得搭理她，我倒头就睡。

最后，我被巴特粗鲁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我醒来时那个小姐已经走了。我走过去打开门，巴特的大脑袋就挤了进来：“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不错！不错！”我努力扯了扯嘴角，尽量装出很满意的样子。

巴特伸出胳膊勾住我的脖子：“满意就行！走！兄弟我再带你玩玩别的！”他的身上现在还有女人浓烈的香水味，这家伙，熏得我的脑袋更疼了。

就这样，我又被巴特这个莽汉拽走了。

从洗浴中心出来，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巴特倒是精气神倍儿足！

“莫……莫晨？！”这时，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抬头超前一看，当我看到那人的的脸时，我愣住了。换句话说，我石化了。

在我背后，是洗浴中心的大门。

在我面前，是我意料之外遇到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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