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柒白头 第九章 跟着巴特混

等巴特从卫生间出来后，房间里早已是烟雾弥漫。

“我操！你真是个烟筒啊！”巴特惊叫一声，看着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还有空空如也的烟盒子，心疼不已。

我把指间夹着的半支苏烟递到他面前：“喏，我还给你留了一半儿呢！”巴特撅着嘴，垂头丧气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就剩半根了，我抽着也不过瘾，你抽吧。大不了一会儿出去我再买一包。”我“嘿嘿”一笑，美滋滋的抽着烟：“一会儿出去哥给你买！”

“诶！对了，刚刚你有没有给秦玥打电话呀？”巴特突然问道。

“嗯。打过了。”我淡然的说道，脸上看不出有一丝的悲伤之色。巴特仔细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化，只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悻悻的吧唧吧唧嘴：：“哎呀！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呀？这一点都不像你一贯的风格啊！”巴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摇头苦笑不语。

巴特偷瞄了我一眼，见我脸上还是那么平静，他就更觉得没意思。无聊的拍了拍两只大手，巴特突然眼珠子一转，凑到我身边问我：“你会不会赌钱？”

赌钱？这可是我的老本行啊！当初上高中的时候，有时候上晚自习实在无聊，我就跟班上的几个哥们坐在教室后面，围成一圈，拿扑克扎金花。那个时候都属于那种没钱瞎折腾型，赌的特别小，一点儿也不过瘾。然后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男生都喜欢打麻将，而我偏偏又死学不会打麻将，所以一直没机会跟别人赌钱。憋了三年了，今天巴特突然提起这个极具诱惑的事情，顿时让我来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嘿嘿！”我邪邪的笑了，“赌钱是我的老本行了，如果扎金花的话，我想这次我可以赚点外快了！”

“哦？”听到我这么有自信，巴特也乐了，“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我们就去找个地方好好耍耍。走不走？”

巴特刚说完，我就站起身朝门口走去：“那就别愣着了，现在就出发吧！老子憋了三年了！”巴特哈哈笑着追了上来。

写到这里，我不得不说一下。在前面我就说过，我现在属于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做了不要脸的事儿，那么就让老子一次性把平时没怎么做过的坏事儿索性都做一遍。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让自己能够在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中缓解一下“小三”带给我的耻辱感。真的，这次钟离的出现，尤其是得知自己竟然是小三这个事实后，我就一直抬不起头来，总觉得自己这次是把脸给丢尽了。

唉……一说起钟离，我就来气！我是气我自己呀！没事儿臭得瑟，跟人家说什么“我不是秦玥的好朋友，我是秦玥的男朋友”之类的屁话。你们说说，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钟离这小子也真是的，既然知道老子是小三，你怎么就不能歇斯底里的痛骂老子一顿，然后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这样，就算我是小三，我也有个台阶下！可是这个死钟离，非但一点怒气都没有，反而还冲我笑嘻嘻的。真他妈的不像个男人！这样的人怎么给女孩安全感啊？这要是真让秦玥跟了这么一个软柿子，我还真不放心了呢！我真还不如……

额……吁~吁（勒马声）！！等等！等等等等！我的这种想法很危险啊！这是什么想法？这分明就是“誓把小三做到底”的超级不要脸想法啊！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真是不应该啊……太危险了，太危险啦！我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全都甩到了爪哇国去！然后一门心思的跟着巴特赌钱去！今天我一定要“大开赌戒”，赌个天昏地暗！而且一定要多赢一点外快！妈妈的！好久没赌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的魄力。这次“赌钱之旅”还真是让我期待啊！

巴特开车带着我一路向北！渐渐行出了旗县街区，来到了郊区。在一片低矮的砖房巷子内七拐八绕了好一阵子，巴特才把车停在了一处极其破烂简陋的院落前。

“嗯，就是这了。倒了，我们下车吧。”巴特探出头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是这之后对我说道。我也探出头看了看，只见这处院落也忒破烂了些，那些墙壁有的地方已经坍塌了大半，而院子里只有三四间刚完工的青砖房子。这种地方赌钱？我回过头看着巴特，半信半疑的问他：“你说的就是这儿？这有人住么？看这样子根本就连人影儿都没有，你带我来这跟鬼赌钱啊？”

巴特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对我说：“你是傻逼啊？赌坊这种地方能那么高调么？这是地下赌坊，人都在那些房子下面呢！你跟我来就是了。”说完，带我下了车，走进了院子里。我跟在巴特身后走进院子里，好奇的打量着院子，还有院子四周的环境。这个地方我别说来了，听都没听说过，如果不是今天巴特带我来这，我还不知道旗县还有这种地下赌坊。就在我好奇的打量院子周围的环境时，突然不知到从哪钻出一个一脸横肉的大汉。

“站住！你们是干嘛的？”大汉一声暴喝，挡在了我跟巴特身前。

大汉个头虽然不算太高，可是一身的肥膘，少说也有200多斤吧！光头，眉毛也没几根，倒是一双蛤蟆眼瞪得溜圆，咧着嘴，露出一嘴烟熏黄牙凶神恶煞一般站在我跟巴特前面，他的腰间鼓鼓的，估计是藏了家伙。刚刚我还在纳闷呢，如果这儿真的是地下赌坊，怎么连个看门狗都没有？这不，看门狗冒出来了！

“老肥，你他妈的咋呼啥呢？是老子！”巴特也是一声大喝，然后指着我对那大汉说，“今天带我一个兄弟来你这耍耍，瞧你那个逼样！”听巴特说话的语气似乎跟这个死胖子很熟，看来巴特是这儿的常客了。

那个叫“老肥”的大汉这才认出了巴特，“哦”了一声，上前跟巴特握了握手：“原来是巴特呀，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最近忙啥呢？”

“你说忙啥呢？我阿爸说啥也不让我下来，在牧区都快把我给憋疯了。今天刚下来，带个兄弟来你这耍耍。”巴特十分熟练的跟老肥客套寒暄了几句。老肥在跟巴特寒暄的时候，不时的用一双蛤蟆眼警惕的打量着站在巴特身后的我，他的眼神让我很反感。不过我知道这种地方的人每一个是省油的灯，没准还是亡命徒，我还是别找死了。所以，对于老肥警觉的眼神，我还是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来玩儿的。

“巴特，这位兄弟是干嘛的？”终于，老肥把话题扯到了我身上，语气中充满了警觉与敌意，说话间，两道阴毒的目光刺向我。我终于发现，田斌的那种阴冷毒辣还只是皮毛，跟眼前这个死胖子比起来，田斌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老肥的眼神是真的阴毒啊，那是一种“只要你是条子或者对他有威胁的人，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掏出刀子把你扎死”的狠劲儿。让我不寒而栗，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他呀？”巴特揽住我的肩膀，轻松的回答老肥的问题，“这是我一个铁哥们儿，大学刚毕业，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我就带着他来你这玩玩。怎么？我带来的人，你还不放心？”

“这个……”老肥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想了想，对巴特说，“你们在这等会儿，我进去问问老板。”说完，老肥转身跑进了正北面的那间青砖房里。

“巴特，看来这几年你没闲着啊！”我别有所指的对巴特说道。

巴特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唉……你们都上学走了，没人跟我在一块混着，就只好随便转转，这才认识了这帮人么！”

“巴特……”我刚要提醒巴特“别跟这种人走的太近，不然迟早惹祸上身”的时候，就看见老肥从青砖房里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特别瘦，瘦的就跟个麻杆儿似的中年男人朝我跟巴特走来。等老肥跟那男人走近了，我一看那个瘦男人，把我吓了一跳，这个男人也忒瘦了吧？远看瘦的像个麻杆儿，这近看，哪是麻杆儿呀，分明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骨头架子！

“巴特兄弟！好久不见啊！”那个瘦男人一看见巴特，立马露出热情的笑容，伸出手跟巴特握手。我再一看瘦男人伸出来的那只右手，那还是一只人的右手么？就没肉，把皮割开，直接就是骨头。而且，我还看见瘦男人手臂内侧有几个不起眼儿的小针眼儿。敢情这个瘦男人是个瘾君子啊！怪不得是这么个逼样。

无意间看到瘦男人身边的老肥正阴森森的瞪着我，我心中暗呼一声“我操！完蛋了。”赶紧移开盯住瘦男人右手的目光。完了完了，我看到瘦男人手腕上的针眼儿，老肥会不会杀人灭口？越想越怕！他妈的，我再狠也只是个小混混啊！这些人却是十足的亡命徒啊！我……咦咦咦！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肥的那两道目光射在我的脸上，我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根本就不敢去看老肥的眼睛。我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紧张兮兮的我根本就没听到巴特跟那个瘦男人说了些什么。

“老莫，走吧！”巴特突然推了推我，对我说道。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巴特。巴特对我说：“这几天查的挺严的，咱回去自个叫几个兄弟玩吧！”

“好好好！”我连说了好几个“好”，现在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呢！生怕在这多待哪怕一秒钟，那个老肥看我不顺眼了，上来扎我一刀可就不好玩了。

我跟巴特离开院子，奥迪车行驶在回旗县街区的马路上，我还有点微微发抖。

巴特看了我一眼，把他新买的那包还没拆封的苏烟递到我面前：“抽根烟。”相对于我的惊恐不安来说，巴特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我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颤巍巍的撕开包装，抽了一支烟点上猛吸了好几口，惊恐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复了一些。见我好些了，巴特笑着说：“还行！不愧是老莫。够魄力！”

“去你妈的！”我有气无力的骂了他一句，然后用颤抖的手指夹着香烟，“这还魄力呢？差点就吓死老子！你他妈的以后别带我去这种要人命的地方！”

巴特还是笑，他说：“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吓得不敢走道了都。你比我强多了，起码你还没吓得两腿发软。所以我说你够魄力。来，给我点根烟。”

我把自己吸了几口的烟塞到巴特嘴里，自己重新点了一支：“别给我戴高帽了，这回我是真的怕了。诶！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的看上去都跟不要命的似的。”

巴特吸了一口烟，说：“你还真说对了，那些人都是外省犯了事儿以后跑到这边的，就那个瘦子，把这些人留下来给他看场子，我告诉你，别说一般人了，就算旗县警署的局长，见了那个瘦男人都得点头哈腰呢！这次是自治区的派人下来查，所以瘦子才不敢让生人进去，就怕是公安派过来的探子。”

“我去！你他妈的跟这拍警匪片呢？那个瘦子有那么牛逼么？”我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并没有把巴特说的那些话当真。巴特见我不信，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瘦子叫刘海泉，是刘三儿的亲弟弟。刘三儿你该听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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