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雨季 第七回：从别後，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翌晨。天鹰帮门前。陈家洛对水梦珍嘱咐道：“以后一定要听师父的话，万不可再胡闹了。”水梦珍道：“恩，我知道。”陈家洛从荷包中拿出一块玉佩，道：“昨晚师父说要把你指给我，我一高兴都忘记了，珍儿，这个送你。”水梦珍看了看，道：“是挺漂亮的，不过……一块玉佩就把打发了？我水梦珍只值一块玉佩的价格么？”陈家洛被水梦珍一说，脸显难色：“不是啊。珍儿，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你也晓得的，我很穷的，最值钱的就是这块玉佩了。我想把整个江山都送给你，可惜我现在还没得到，我……真的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啊。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珍贵了。”年古走了过来，道：“梦珍呢，你可别再为难他了，你是不晓得这玉佩的含义才会这么说啊。这玉佩是当年家洛父亲留给他的……意义也不只如此，等你日后明白了，会后悔你今日这么说的。它不只是承诺你是家洛的妻子，还有一个要用一辈子真心对待的承诺。”水梦珍道：“真的么？我还是觉得三师兄送我的笛子比较漂亮。不过师父你说这是三师兄的爹留给他的，那我收了它就是他的媳妇了，可我是谁的媳妇？三师兄他是随他义父的姓氏的，我连我夫君姓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可笑么？”陈家洛道：“既然你想知道，那你过来，我悄悄的告诉你。”水梦珍开心的道：“好啊，三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诉别人的。”年古道：“家洛，你的身世，等日后有时间再说吧，你还是先上路吧。”陈家洛道：“是，师父。”他向水梦珍道：“珍儿，等日后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水梦珍想了想，抢过陈家洛手中的玉佩，笑道：“好吧，你这玉佩留在我这，算是抵押。等日后我知道了你的故事，再转交给你心爱的珍儿，要她做你的媳妇，你说好不好？”陈家洛看着水梦珍俏皮的样子，心中痒痒的，是喜欢？是倾慕？是挂怀？是心动？他自己也说不清，还是都有？他握住水梦珍的手道：“请你告诉我心爱的珍儿，这玉佩是我一生的梦想，但却抵不过她。”陈家洛看着水梦珍，眼中有无数的不舍，年古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干吗这么舍不得？家洛，只要你认为你可以娶梦珍过门了，我就同意她嫁给你，所以，你这一去，是去给梦珍拼聘礼的，该高兴才是的，干吗弄的像上刑场一样？”陈家洛想了想，道：“师父，珍儿顽皮的很，我怕她会在这期间做出什么惹您生气的事。不然……让她随我一同去吧，我不会让她有危险的，我一定保护她周全。”年古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们虽然名分已定，但还没有成亲，她就随你去了，这算什么？这样的女子，你的弟兄们会认同她么？以后天下的百姓会认同她么？”陈家洛只是太舍不得水梦珍，所以也没考虑那么多，就随口而出了，被年古这么一说，才感到不妥。年古道：“好了，到了云南要多听你义父，会中弟兄的话也要多多考虑，他们都是比你早到江湖上闯荡的，要多听良策，做个明君，明白么？”陈家洛道：“是，家洛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的。家洛……这就上路了。”说着就上了马，可他还是怔怔的看着水梦珍，水梦珍走到马旁，小声向陈家洛道：“过些日子我没准儿会去云南找你，我要和你一起留名青史。我要别人提到‘水梦珍’三个字都知道，而不是加上附注‘陈家洛的师妹’才知道。”陈家洛笑道：“那好。珍儿，我走了。”水梦珍点头道：“恩。”

陈家洛刚到云南境内便遇到了他义父陈恒，寒暄几句后两人一同来到了一处深宅大院，匾额写着‘陈府’两字。陈恒向陈家洛道：“来，家洛，众兄弟都等着呢。”两人便急步进入了大厅。远出站了一个丫鬟，见陈家洛与陈恒进了陈府，便快速跑向里院了。那丫鬟跑到一间房间前停下了，推门进去道：“小姐，陈公子到了。”那小姐正是陈恒之女陈芷裳，她听到陈家洛到了，很开心，道：“他终于回来了。枫之，他现在什么样子？”那丫鬟名叫枫之，她道：“小姐的如意郎君怎么可能会不好？”陈芷裳脸一红，道：“你可别这么说，他已经他师父之意与水梦珍定亲了。”枫之道：“可陈公子是不是真的喜欢水梦珍可未必，江湖传言不可尽信，他们俩常在一起，陈公子又对水梦珍很好，虽不是男女之情但别人总会误会。小姐，你可不能轻易放弃了。”陈芷裳想了想，道：“这样吧枫之，你现在就去大厅，看家洛哥哥有时间时，你带他来见我，我当面问问他。”枫之道：“好。”说着出门去了，陈芷裳道：“你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枫之道：“知道了，小姐。”

陈芷裳等了一个下午，陈家洛才到。陈家洛到后，却站在门口不肯进去，陈芷裳道：“家洛哥哥，你进来啊。”陈家洛道：“不了。芷裳，有什么事，我们院子里谈吧。”陈芷裳道：“怕什么？我们过去不是无所不谈的么？你还忌讳这个？”陈家洛笑了笑道：“那是过去，现在你都十九岁了，我怎敢进你闺房？”陈芷裳一笑，道：“那好吧，我们院子里谈。”说着迈出了门槛，道：“你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家洛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见么？我爹把你从海宁接到我家时，那年我才三岁……”陈家洛道：“是啊，这一晃过去你都已经是十九岁了。对了，芷裳，可有意中人了么？珍儿对于这件事还很关心呢。”陈芷裳道：“珍儿？你是说水梦珍么？”陈家洛道：“是啊。珍儿她小你六岁呢，都已然定亲了……难道义父都不着急么？”陈芷裳道：“你很喜欢水梦珍？”陈家洛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一笑，道：“是啊，珍儿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我就是喜欢她的刁钻古怪。你两年前不也见过她么？”这时走来一帮人，只听有人道：“陈公子你怎么躲这儿来了？让我们这顿好找。”众人走近了，有人道：“陈公子，我刚才可听你说什么‘可爱的姑娘’，你是说谁啊？是在说弟妹吧？什么时候让我们也看看，听说弟妹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有人道：“当然是个美人，我听说水梦珍可是即便是天上都难找的仙女啊，否则也做不了陈公子的夫人啊。陈公子，你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啊，江山美人都得。”陈家洛被他们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道：“什么‘弟妹’‘夫人’的，珍儿可还是个小姑娘呢。”陈芷裳看着陈家洛，提起水梦珍时，他是那么快乐、那么向往，她明白了她所听到的句句是真，她所喜欢的家洛哥哥心中早已有了深深喜欢的人，根本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