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大学生 第12章：绝妙表演

第12章：绝妙表演

“哥们，好不容易啊！可总算是找到你啦！”黑皮的狗头军师王博对启蒙说道。

“什么事啊？看你心急火燎的！”启蒙惊疑地问道。

“事情可闹大了！”王博说道，“黑皮已经被派出所逮去关了级天啦！”

“派出所为什么要逮他啊？”

“他把学生处处长给打伤了，还差点死了呢！”

“这么严重！到底是这么搞的吗？”启蒙也很着急了。

“说来话长啊！”王博说道，“哥们都说你聪明，脑瓜子好使。这事还非得求你出面不可啦！”

从第三周星期一开始，启蒙和肖丽娜各人都写了一张请假条，并各自托人把假条往班主任手里一交，就离开了学校，因此，黑皮的哥们到处寻找启蒙，却杳无踪影。今天，启蒙刚刚把一份建筑项目的标书做了最后一次修订，正满有信心地准备和丽娜去参加一个建筑项目的竞标，据他初步估算，若是能够中标，至少就有一笔10万元的中介费到手。不料黑皮的狗头军师王博却找上门来了。

待王博说明来意之后，旁边的丽娜对启蒙说道：“启蒙，我估计这事很可能和我的请假有关。”

启蒙说道：“无论有关无关，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这个忙我帮定啦！娜娜，你就不用搅合了。王博，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丽娜却赶紧上前，把启蒙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启蒙，今天竞标的事你放弃啦？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以后的机会有的是！何必在乎这一次呢！”启蒙说完，便拉着王博出门了。

他们二人便来到派出所门外，正巧碰到马警官从里面走了出来。

“马哥！有事啊？”启蒙主动地给马警官打了一招呼。

“我正要到医院去看望你们的学生处长呢，”马警官说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马哥，我们也正是为此事找你呢。”启蒙说道，“走吧，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耽误你几分钟，马哥你不会介意吧？”

“好吧。”

他们便进了附近的一家茶楼，选了个雅间，三人便在里面落座了。

“马哥，我想，黑皮周浪你应该是比较熟悉的了吧。”启蒙说道“现在，我就开门见山说说我们的来意吧，我们就是要帮黑皮一把。他既然关在你们的派出所里，你肯定对整个事件的过程是了解的。现在，请你把主要的情节给介绍一下吧。”

接着，马警官便把他参与调查、询问的情况介绍了一番。启蒙听后接着说道：“谢谢你，马哥，现在，我心中有数了。我们现在就到医院里去吧。”

他们三人来到医院之后。启蒙说道：“还是请马哥先进去看看，我俩就在外面等着。”

马警官到病房一看，学生处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而且可以方便进食了。马警官做了一番安慰之后便退了出来，把基本情况给启蒙他们介绍了一下。

启蒙说道：“马哥，你就先回去吧，过一会我们再到派出所来找你。”

等马警官去了之后，启蒙带着王博到外面的超市买了不少营养品，再次回到医院，进入病房。

“周主任，我们来看您来啦！”启蒙热情地招呼道。

学生处处长周建民一看是张启蒙，不由得立即浮现出张启蒙的若干往事来，尤其是启蒙对学校开除处分的强烈抗议，还有他与权威教授大辩论的情景等等，都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心里顿时阴云密布，脸上也立即显现出一种十分反感的神色，还不咸不淡地说道：“这里不需要你们来，快走开吧。”

“主任，生气伤神，”启蒙说道，“雷公都还不打笑脸人呢，你大人大量，何必跟我们这些小屁孩一般见识呢？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们的尊长，我们来看望你是完全应该的呢。来来来，笑一个！”

启蒙说完，故意做了一个鬼脸。处长被他一逗，还真的乐得笑出了声来。

“这就对啦！”启蒙说道，“大丈夫，一笑泯千仇！这才像我们值得尊敬的处长嘛！”

接下来，启蒙便给处长削水果，王博给处长开饮料。转眼之间，气氛就缓和多了。

然后，启蒙便到外面向值班护士要了一架轮椅推进病房，热情地对处长说道：“这病房的空气不利调养。王博，快！让我们一起把处长扶到轮椅上，推到到外面的花园里去，让我们的处长也换一换新鲜空气吧。”

他们也不容分说地把处长扶到轮椅上，处长也不便推辞，被他二人推到花园里，处长也感觉花园里的空气比病房里是要清醒得多，心里也舒坦多了。

然后，启蒙打开那张登载有学生为处长献血的《华西每日快报》，指给处长看，并且挑了其中的若干关键语句念给处长听。然后才指着身边的王博说道：“这就是报纸上写的，第一个带头为您献血的华西同仁的学生王博呢。”

处长望着王博，脸上一副由衷的感激之情，兴奋地说道：“你就是王博啊？”

“是我。”王博平静地回答道。

“谢谢你啊，王博同学！”

“告诉你吧，处长。”启蒙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个王博，恰好就是经常跟在黑皮周浪身边的鉄哥们。而且还是他们班主任眼里的坏学生，眼中钉。你看，这不是非常幽默吗？坏学生竟然成了报纸上舍己救人的榜样，不可思议吧！”

处长觉得自己也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向学生们表述自己观点和心性了，他说道：“其实，在我的心目中，也从来没有‘坏学生’这个概念。即使是问题比较多的学生，我也认为他们全都是是完全可以教育好的。”

“谁说不是呢？”启蒙赶紧接过话头说道，“然而，在我们不少的同学中，却常常把我们学生处长的一番好意给误解了，还把你鄙称为‘华西同仁克格勃’，我就经常给他们顶了回去，就为这事，我还跟不少朋友闹翻过脸呢！”——对启蒙这话，处长自然只能是半信半疑，而旁边的狗头军师王博却大不以为然，但此时他也只好非常乖巧地保持着沉默。

“张启蒙，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处长不得不顺水推舟地说道，“你想想，在学校我负责学生的思想品德教育工作，难免对学生严厉一些，说真的，我完全都是为学生好啊！”

“处长，说实在的，你的一番苦心，的确是很让人感动的。”启蒙尽量往处长的脸上贴金，让他高兴，于是接着说道，“如果你能够经常像现在这样，以一种平等的心态，多多地与同学们心平气和地沟通、交流，同学们对您的误解便自然就消除了。”

“张启蒙，你说得太对了。”处长说道，“这也的确是我工作上的不足！今后我是得在这方面大大改进。”

“王博，你看！”启蒙说道，“我们的处长心胸多么坦荡，多么谦逊啊！”

启蒙又趁势给处长的脸上抹了一把粉。接着便乘虚而入，转入正题了。他说道：“其实，黑皮周浪也并不是像其他许多人所想象的那么坏。就拿这一次来说吧，他原本是想为同学肖丽娜做一件好事，帮她把请假条带给她的班主任，结果班主任却不问青红皂白，就首先把屎盆子往周浪身上扣，怀疑他绑架了肖丽娜，这不完全是无中生有吗？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第二款来讲，他这就是‘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行为，若是严格按照法律来执行，就完全有可能‘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还有，因为这是诽谤别人‘绑架’，这情节够严重的了吧，按照法律规定，‘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若周浪真要是依照法律条文来进行追究的话。首先应该受到法律制裁的恐怕就不是周浪，而是那位莫名其妙诽谤他人的班主任了。”

启蒙采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攻心战，当即产生的效果的确非同一般！

首先是赢得了身边黑皮的狗头军师王博的高度认可和赞赏！他在心里暗自琢磨道：“我平素还在老大面前自称智多星呢，要跟眼前这位张启蒙比较起来，我算得上他妈的哪一把尿壶啊？人家一板一眼的，顾此而言他，表面上是在数落那位莫名其妙的班主任，实际上就是在含沙射影，警告面前这位一贯耀武扬威学生处处长：你也得当心一点，若是拿法律条文来套的话，你这位处长，并不是一点责任也没有，而且事情本身就是由你自己挑起的，黑皮要去上课，你即便是学生处处长又怎么样？人家只是帮同学带了一张请假条，本身并无过失，你凭什么不要人家去上课啊？况且还是你先出手抓住人家得衣服不放呢！人家也只是推了你一掌。是你自己撞到石头上受伤的。关人家什么事啊？尽管如此，但我这位智多星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一种最佳方式，来表达和陈述这些理由，而张启蒙，则先是和处长套近乎，等到时机一成熟，他也并不是直端端地数落处长的不是，而是采用旁敲侧击的巧妙方式，以数落班主任的办法，来引诱处长自己去感悟，这样一来，既不会把气氛闹僵，而且又巧妙地给了对方一个好下的台阶。一切都做得来滴水不漏！还真他妈让我佩服得来五体投地呢！”

学生处长周建民，既然身为学生处处长，自然绝对不会是一个大草包的。当他听到张启蒙在数落那位莫名其妙的班主任时，也在反观自己。他便把整个事件的全过程重新回忆了一遍。然后他便清楚地意识到：

第一，整个事件并不是由周浪挑起的。

第二，学生不跟我去办公室，理由是要去上课，这个理由的确也很充分。

第三，是我要强行拉他到办公室的，是我先出手抓住他的衣服。

第四，他是为了挣脱我才推我一掌的，我记得还把他的一件衣服给扯破了。

最后他总结出：“最主要的根源是我操之过急，要强行用武力拉他到办公室。假若我能够再冷静一点，或者根本就不用出手去拉他，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于是，处长便立即关切地问启蒙：“现在周浪同学怎么样啊？”

“王博，你看，我说我们的周处长是一个大好人吗？这下子你该完全相信了吧！处长，您伤势还未痊愈，还反倒关心起惹事的学生来了。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您啦！”启蒙显然是在继续往处长身上贴金，他接着说道：“刚才我和王博到派出所去看了一下周浪，你肯定想象不到周浪说什么了。”

“他被关在派出所了？他说什么啦？”

“处长，您猜不到吧？”启蒙说道，“他说，虽然事情本身不是由他挑起的，他原本是打算帮同学做点好事，但是，他在见您摔倒之后，没有及时采取救护措施，而是逃离现场，他在派出所里，为了这个他连肠子都悔青了呢！”

旁边的王博听启蒙这样一说，更是对启蒙刮目相看了：简直看不出这个臭小子真算他妈个超人了，明明刚才我们一道。只是到了派出所的门口，连大门都没有来得及跨进去，那里见到黑皮了啊？可是，他这灵机一动，转瞬之间就编造出来的谎言，还真他妈的像是真的一样。真是他妈个人精！我不得不服啊！看来，我一开始就主张找他帮忙是绝对正确的，今天找到了他，真是天大的缘分啊！

对于启蒙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处长这时不但完全信以为真，而且还颇有几分感动呢！于是，他连忙说道：“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碍，怎么还把周浪关在派出所呢？”

“处长，你遭受这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还处处为学生着想，真是一位善菩萨啊！”启蒙有足够的金往处长的脸上尽情地贴。再一次给处长贴了金之后，才最后道出了他此行的真实目的，于是他赶紧说道：“处长，我和王博已经联名具保，想保释周浪同学回校继续学习，我们原本打算在探望了您的病情之后，就把保释书交到派出所去的，真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宽宏大量，对不起啊！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啦。王博，我们一起跟处长赔礼道歉吧。”

“不用道歉啦！”处长说道，“赶快把保释书拿出来吧，让我也捡个便宜，把我的名字也签上。”

启蒙并没有立即拿出保释书，而是迅速地给王博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两人便紧紧地拥抱着处长，口里还不停地夸赞道：“好处长，你太好啦！感动得我们的眼泪都流出来啦！”

启蒙还真的流出了眼泪，而不懂事的王博，不但毫无泪痕，还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等处长在保释书上签了字之后，启蒙与王博便把处长送回了病房，然后他俩赶紧离开医院，直奔派出所。

在去派出所的途中，启蒙在王博的背上猛击一掌，假意怒骂道：“你个龟儿子！刚才差一点就坏了我今天的大事！”

王博说道：“蒙哥，我真是服了你啦！”

启蒙说道：“我姓张，你他妈的怎么叫我‘蒙哥’啊？”

王博说道：“哥们，真该叫你‘蒙哥’才对，以后我要号召大家都叫你‘蒙哥’呢。因为你实在太会‘蒙人’了，就连那个学生处处长，都完全被你给蒙得巴巴实实、滴水不漏！”

“去你的吧！”

“蒙哥，依我看，你选读商贸专业，实在是大错特错！”

“为什么？”

“你应该报考表演系才对，因为你具有相当高的表演基础。”

“狗头军师，”启蒙说道，“这可是你大错特错啦！你看，我还需要去报考什么狗屁表演系吗？我难道才仅仅具有一点表演基础吗？若是有识货的导演，我绝对是一登场就是领衔主演外加明星呢！你信不信？”

“我肯定是绝对相信的。”

“话说回来啦，你才真正应该去报考表演系呢！”

王博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你可给我听好啦”启蒙说道，“看来你的确需要我来跟你启蒙启蒙了：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大舞台，我们每一个人，无论他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还是凡夫走卒，平头百姓，实际上都不过是这个舞台上的一个角色而已。”

“你不必启蒙了！”王博说道，“这些常识谁还不懂啊？”

“你懂？你懂个屁啊！”启蒙说道，“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即使了解一点，也不过是一知半解！好好听着！既然大家都是一个角色，就仅仅是一个角色而已，并不是真实的，即是说：帝王非帝王，将相非将相，凡夫非凡夫。你明白吗？”

“你这样一玩起玄奥来，把我原本还有些明白的，弄得来简直就一点也不明白了。”

“所以说你还需要我对你启蒙嘛。”启蒙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帝王并非是真正的帝王，凡夫也不是真正的凡夫。都只不过是一个演员而已。等到大家一起到火葬场的焚尸炉里，把妆一卸掉，还其本来面目，请问你，都变成什么啦？”

“不就是一把骨灰吗？”

“回答正确！加一分。”启蒙继续说道,“我再问你：帝王将相的骨灰和凡夫走卒的骨灰，从化学成分来看，有区别吗？”

“没有啊！”

“回答正确！再加一分。我还要问你：既然大家的本来面目并没有什么区别，凡夫走卒还需要惧怕帝王将相吗？”

“帝王将相有权有势啊！怎么能够不惧怕呢？”

“回答错误，扣一分。”启蒙说道，“一般人不明白大家的本来面目，照你刚才的回答，还情有可原，而你，明明知道大家的本来面目是一样的，却被表面现象所迷惑，所以我要扣你的分。连唐太宗都知道皇帝惧怕百姓，不少小偷都明白警察害怕罪犯。为什么，原因就在于他们精通辩证法，虽然他们并没有在课堂上学习过有关教科书，但是，他们能够在生活这样一本无所不在，无所不包的教科书中学习，感悟，所以，他们对辩证法的领悟，就比好多书呆子强得多呢！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误解，认为我是在鼓励你去当小偷，做罪犯。而我的目的，却是要你具备做人的勇气和人格。要你真正体会到：每一个公民在法律上，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真正把自己当人看待，才不至于在权势面前被吓破了胆，才能够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地做人！”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王博概叹道。

“莫当真！我纯粹是瞎侃而已！派出所到了。这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有三个人签名的保释书交到派出所，把你的大哥保释出来，一起回学校去吧！拜拜！”

启蒙说完，他俩便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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