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色绣花鞋 第十八章 血色挽歌

我是苏摩。我的正前方是一个方形的不大不小的通风口，不远处的地方堆积着杂乱的物品，都是些陈旧和换下来的东西，只有不要的但是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价值的东西，他们才会往这里扔。我经常来这里观望，这里是我与外界的唯一的直接的接触，其他的所有的事物，都是母亲一周寥寥数次的见面教给我的。她每次都会带来新的书籍，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每次我都在想，为什么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那么繁华，而我却呆在这里，也不能够出去，不能够说话和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是像一个隐形人一样默默的呆在这里。

在这个通风口，我难得一见的娱乐便是观察草坪上人来人往的脚。每一只都不同。年纪稍长一点的时候，就会看到一双大大的脚和一双和我差不多的脚在草地上奔走嬉戏。

这个时候我就会知道，这是我的父亲和我的弟弟，他们在玩耍。声音很清和的样子，大脚对小脚说，摔着没有，可不要摔坏了这个聪明的小脑袋。那个时候我才三岁，我的弟弟大概两岁。我知道他们从来不会去感知和想到地底下有这样一双眼睛观察着他们，他们的幸福和快乐。可是我依然很是感激，我的母亲会过来陪我说话，给我说好听的故事，尽管我看不到我的弟弟，可是母亲告诉我，他和我长得很像。

她告诉我，不要怨恨不要悲伤，我是上帝赋予她最珍贵的礼物。她说，总有一天我也会回到陆地上去，回到草坪上面去，那里才是我应该呆着的地方。可是我知道，她是看不到这一天的到来了。自从我的父亲，来过之后，我就知道了。

那天，我还在熟睡，通风口还没有渗透下光线来，突然就冲进来一个男人，他抓着我的母亲，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有把这个孽种给处理掉！你不是说过会把他弄走的么？为什么还要带回来养在这样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你这个婊子，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还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受罪！

一股浓浓的说不清楚的刺鼻的气味铺面袭来。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的母亲那样。母亲长长地头发被他狠狠的拉在手里，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手上的青筋脉络，那样纵横的横贯着。很是让我厌恶。

女人惨白色的脸颊没有了血色，她只能是无力的抗争着，她说，付重光，你清醒点，他是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啊。那男人开始是一怔，后来完全被酒精控制住了，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用手上的铁一般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女人的头颅。

苏摩站在他们身边，看着这一切发生，似乎只是在做梦一样。他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希望明天早晨赶紧醒过来，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在通风口那里看着弟弟和爸爸了。只是好像以前从来没有做过那么怪异的梦境吧。他倒了下去。一片血色缠绕在了他和母亲的身上，他大脑里一片空白，安静的睡了过去。她死去了，死在了自己情人的手中，满是恐惧。

听到惨烈的呼救声而来的付汉生紧紧的困住了正在要对苏摩下手的付重光。你疯了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要杀了这个婊子，大哥，我要杀了她，还有他！这个孽种……”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付汉生给打晕了。付汉生放下他，然后走到那个孩子身边，轻轻的抱起他，低声的呢喃，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醒过来的时候，被光线刺伤了眼睛。由于长期在黑暗之中所以还没有完全具备接收光线的准备，所以暂时只能让他听，晚上月光好的时候才能看到一点东西，要慢慢适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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