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天一天比一天寒,所以才要趁现在还没结冰的时候出去转转啊!”她现出一副可怜状,最后干脆挪动了椅
子再往前凑了凑,嘟起嘴巴仰头向上,“莫尘哥哥求求你,就带我去那小溪边转转吧!”
说着话儿,又将目光投向季尘影从未离过身的那柄萧上,眼珠一转,又道:
“我就坐在岸边听你吹萧,好不好?嗯……去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多有纪念意义呀!”
她灵动的双眼眨呀眨的看过去,那份可怜巴巴儿地祈求,就连季尘影这样淡然惯了的人,都不由得败下阵来。
他发誓,这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难缠的女子。
好像是一切世俗礼教于她来说都是过眼浮云,她可以张口就骂,可以将花月气得跳脚,她甚至用他为了给她治
伤而不得不逾越之事来开玩笑。
可是在她刚醒来的那天,他又分明看到这个女子在无人之时流下的莫名的泪。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冷夏自顾地点着头,瞧了瞧两人都已经吃空的瓷碗,也不管季尘影是不是真的点头答应,
站起身来就去拉他。
赶巧了这时候花月进屋来收碗筷,一眼就扫到两人拉扯在一起亲亲密密的样子。
小丫头不明所以,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半天,明明气得脸颊通红,却又不好发作。
最后干脆谁也不理,低着头冲过来收拾桌子。
冷夏闷笑,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好玩儿了,暗恋自己的主子又不好意思开口,这不是没事儿找虐么!
她没试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在前世,“喜欢”和“爱”早就已经被行动处列为禁忌,特工是不能有感情的。
所以对她来说,小花月喜欢季尘影的这种情况,就跟特工们喜欢自己的长官一样,惊险又刺激。
她可以微笑以对,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如此尴尬的场面,冷夏到是没什么,还是嘻皮笑脸的模样。
但是在她看来一向脸皮很薄的季尘影也跟没事儿人一样的泰然处之,这就有些奇怪了。
“走吧!”季尘影自顾地朝门外走去,“不是要去溪边么!就去坐一下。”
冷夏站着没动,花月憋着嘴巴低头干活。
已至门前的人脚步顿住,回过头来看着冷夏,轻皱了眉道:
“怎么不走?”
冷夏耍赖:
“我是病人,是伤患,你有见过伤患自己走路的么?”
言下之意是要人扶着了,花月装没听见继续拾掇碗筷。
季尘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来,亲自伸了手作势去搀冷夏。
“我来!”花月啪地一下放下手中活计擦了一把冷夏从季尘影手中接了过来。
季尘影放了手,复又往屋子外头走去。冷夏看了一眼跟自己置气的花月,再瞅了瞅那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改了神
态的清雅之人,不由得暗叹,看来,山人似乎是无意呀!
再次来到这溪水边,冷夏迎风长叹。
果然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她险些丢了性命,转眼几日,又可以这般自在地跟一个像是画中走来的男子一起踱步
溪滩。
哦!请原谅她拽这般古韵的文艺,这实在是刚刚得以穿越之人的通病之一。
新的人和新的环境总是可以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吧!现在对她来说是真的隔世了……
在水边站住脚,向前探了探头,今日无风,溪水流得极缓。
这一探,蓝飞雪那张清丽的脸真切地现了出来。
这不是冷夏第一次看到这张脸了,屋子里的那面铜镜她一早儿便照过。
只是这张脸的确是有让人百看不厌的魔力,水面上浮现的女子正当二八年华,朱唇皓齿、眉目如画。此刻正静
静地对视而来,双瞳剪水,笑颜如花。
冷夏此时正穿着一身纯白的广袖长裙,听说是花月特地出到山外给她买的。
她站直了身子,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再看了看在不远处宁静而立的季尘影,突然扬高了声音道:
“先生!你看我们俩这像不像是情侣装呀?”
白衣男子没什么反映,花月却气得又是一跺脚,下意识地出言道: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正经的女子!你要是再这样对主人不敬,小心我把你的画像拿到外头的青楼里去散发,看
看你是从哪家跑出来的!”
“花月!”季尘影终于听不下去,“你这般待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主人训导无方。”
“可是主人,她……”
“去给冷姑娘取件披风来,水边寒气重!”
小丫头很不乐意地走了开去,冷夏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季尘影身子一转,正对向水面。随后将手抬起,拿
着的长萧凑到唇边,沁人心神的萧声悠扬而起,习惯了闹腾的冷夏一下子便跟着安静下来。
她发誓,即便是在电影里也从未见过这番场景。
她几乎搜遍了脑中所有的词汇,却依然没有办法准备地去描述距她几步之遥的那个白衣男子。
上辈子她活到二十六岁,足迹踏遍世界各国,阅人无数,但这般男子,从未见过。
不自觉地抬起右臂,摊开手,复又握住,就好像这样做可以将他吹奏出来的悠悠旋律全部留下。
季尘影余光扫过,恰巧见了她这模样,不由得顿了萧声轻笑起来。
冷夏被他撞了个脸红,尴尬地收回手,却又在目光瞟过水面时,兴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迅速蹲下身,拾了溪边的一颗大石头向他那方向的水面扔去。
“咕咚”一声,石头在水面溅起了好大一朵水花,扬起的水柱不客气地打了季尘影一身,将这个白衣似仙的男人湿
了个通透。
季尘影没想到她起这“恶念”,想要去躲水,身子一动,却发现水面另一处又迅速地起了一股水花。
他躲不及,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本拿在手中的长萧一不小心脱手而出划向溪流中间。
冷夏“呀”地一声叫了出来,随即想也没想,运足了脚力飞身就往溪水中间掠了去。
她虽然不会轻功,虽然顶着蓝飞雪这个没经过体能开发的身体,但不管怎样,她还是冷夏,还是国安局行动处
的那个四大王者之一的特工夺命。
这一掠,运了速移,甚至奔跳中鞋面都没沾了水。
只可惜,终于在那长萧落向水面的最后一刻把它握住,而她自己,也因牵动了伤口而疼得“扑通”一声向溪流中摔
去。
郁闷地呛了一口水,好在溪水不深,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直起身来。
只是伤口裂开,有些吓人地染红了周围的水面。
“冷夏!”她猛然抬头,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很意外地看着那个习惯了淡定自若面不改色的季尘影此时自现了明显
的慌张趟水而来。
刚刚他叫她什么?
冷夏?
她挑眉,从来都是“冷姑娘”,还真是头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不过,很好听!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季尘影看着跌坐在水里,却面露了笑容的女子,突然就有一股子火气腾上心来,再冲她
说话时的语气也带了怒——“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就这么折腾,是不是不想你的伤口好了?”
说话的同时,双臂展开,一把就将坐在水里的人给捞了起来。
溪水果然很凉,刚跌进去时没什么感觉,可是一起来,遇了风,冷夏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不由得再次鄙视起蓝飞雪来,这若放在从前,别说是冰冷的溪水,她就曾经只身一人在南极的冰窟里伏了四十
多个小时,却依然没有对身体造成行动方面的影响。
季尘影的眉头紧紧地锁着,眼瞅着她的嘴唇泛了青,情急之下一把扯开自己外衫罩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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