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传记） 第三章 伏击鬼子

第二天天一亮，段鸿宇催促众人早早吃完早饭，在这种情况下，做一切事情都要抓紧时间，鬼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不抓紧时间，如果鬼子突然现身，那连早饭都没得时间吃了。

吃过早饭，段鸿宇带着部队继续往前进。这种行军是没有目的的，如果没有太阳的话，在山中转连天后连方向也会摸不清了。

虽然野人山的冬天并不冷，但和夏天相比，还是要凉爽一些，而且，在冬天林子里瘴气要少很多，不然，就这样在林子里穿行，可以说得上是死亡之旅了。

中午的时候，他们在山中发现了一个山洞，这是个旱洞，不深，转过一个弯就见底了，山洞也不算大，两百多人进去就能把山洞塞满了。而且，像这样没有出路的山洞，段鸿宇也不会藏身在里面。躲在这样的山洞里，万一被鬼子发现了，守住洞口，那可就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营长，这么山洞我们可以暂时先用一用。”段鸿宇正待带这种人离开这里，老兵刘飞云说道。

“这样的山洞有什么用？”段鸿宇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这几天净吃干粮，我都吃反胃了，我去打几个野兔，野鸡什么的，在那里面考的吃了，烟子半天不会出来，等它出来时我们早就走远了，也不怕鬼子发现了。”刘飞云说道。

“什么？你还想去打猎？你枪一响鬼子马上就会跟过来，只怕你烤的东西吃的进去，吐不出来，不行。”段鸿宇一口回绝道。

“营长，我打猎可以不用枪的，我把枪留在这里总行了吧。”刘飞云请求道。

“那好，只要你不把鬼子了招来就行。”段鸿宇想了想，在不暴露行踪的前提下，能打几只野味改善一下生活也是不错的。

“那，营长，借你的刀用下。”刘飞云果真把枪放在了驻地，伸手向段鸿宇借刀。

段鸿宇从腰间解下佩刀递给他。他这把佩刀还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们家乡尚武，人人都会耍几手拳脚，他父亲和几个叔伯都是家乡小有名气的武师，从他能开始走路时起，他父亲就开始教他练武，练武二十多年，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熟。在他参军上战场前，他父亲把这把祖传的宝刀传给了他。

“好刀。”刘飞云把段鸿宇的刀抽出一半，一道白光闪出，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一股森森寒气自刀上透出，直浸人体肤，刘飞云不由得赞了一声。

“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啊。”段鸿宇嘱咐道。

“恩。”刘飞云拿着刀，带着几个人往密林里去了。

不一会儿，刘飞云就带着那几人回来了。他们提了三只野鸡，四只野兔，还有两个人抬着一头麋鹿。野人山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山中野物都处都是。

“营长，你的刀，我可是原样归还啊。”刘飞云把到交还给段鸿宇，临走了还有些不舍。

“看不出你还有这手啊！”看着他们收获颇丰，段鸿宇也不由得赞道。

“那是，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出手，有我老刘出马，自当手到擒来，我也是从小就在山上打猎长大的，一标枪过去，不说一箭双雕，那也是不会落打空手的，想当年－－－，－－－”得到营长的称赞，刘飞云有点飘飘然起来。

“得了，夸你两句你倒蹬鼻子上眼了，别吹了，赶快烤肉才是正数。”大嘴杨抱着一抱柴走过来说道。

“我不是吹，我－－－，－－－。”刘飞云想要再说。

“我们一起进去烤肉吧，这你肯定也是老行家了。”段鸿宇打断了他。

“那当然，想－－－，－－－。”

“别想了，赶快烤了吃了，不然等鬼子来了，你这些就是给他们打的了，先点燃几堆柴火再去想。”大嘴杨一捆柴交到刘飞云手上。

柴堆一点燃，浓烟很快就充满了洞里，洞里烤肉的人被熏得不停地咳嗽。

“他妈的，想吃点东西也遭罪受。”大牛从洞里跑出来，眼泪鼻涕直流。

段鸿宇，刘飞云，大嘴杨和另外几个在里面烤肉的人也跑了出来，他们身上，脸上都弄的黑不溜秋的，“妈的，这真不是人受的，都是他妈的小鬼子搞得，总有一天老子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不发威你们还当老子是病猫。”大嘴杨一边擦眼泪一边骂个不停。

等了几分钟，段鸿宇带了几个人跑进去把那些东西又翻了一遍。

烤了大概十来分钟，总算把肉烤熟了。段鸿宇拿了块鹿胸脯肉，一块兔腿肉出来了。

“李－－－，－－－，你把这块肉吃了吧。”段鸿宇把那块鹿胸脯肉递给李姗雪，一时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好，说起话来有点结结巴巴的了。

李姗雪脸色微红，满面微笑地接过段鸿宇递过来的头，转过身去细细地吃了起来。

“营长，你好偏心，为什么只给姗雪姐肉，不给我。”一个叫朱亚丽的女卫生员在一旁叫了起来。

“哦，这块是给你拿的。”段鸿宇把自己手中的那只兔腿递了过去。

“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拿营长开涮，要吃自己去拿。营长，别理她。”卫生队长周大姐笑着敲了一下朱亚丽的头。

段鸿宇一时站在那里，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在带兵打仗上他一点也不含糊，可是在和女孩子交往方面他还是一片空白。他性格内向，在婚恋上也很保守，自小就没和女孩子有过什么交往，和女孩子一说话就舌头打卷。

“哈哈，营长，逗你玩的，我自己去拿。”看见营长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样子，朱亚丽一下笑了，她没想到平日里严肃睿智的营长还是个大男孩。

“鸿宇，别理她，她就是在那寻开心的。”李姗雪转过身来说道。

“喂，喂，姗雪姐，还没过门就不顾我们多年的姐妹情了，你好重色轻友啊。”朱亚丽大叫道。

“你个小妮子，还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李姗雪向朱亚丽追去。

段鸿宇在那里被朱亚丽闹的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报告营长，鬼子朝这边过来了。”正当段鸿宇窘迫时，一个哨兵跑来报告。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马上转移。别忘把所有的肉都带上，不能留给鬼子。”从窘态中出来，段鸿宇马上下令道。

“可惜我们没有地雷了，不然在这里埋放几个，可就够鬼子喝一壶了。”大嘴杨惋惜地说道。

众人拿好自己的东西，马上向前方转移。

半个小时后，鬼子到了他们歇脚的地方。看着满地的骨头，闻着还未飘散的肉香，鬼子们直咽唾沫。看着那个还在往外冒白烟的山洞，渡边一时不敢进去。他命人往洞里扔了个手榴弹，又等了两分钟，才派人进去。鬼子兵从里面拿出一张鹿皮，四张兔皮。看着这些鹿皮和兔皮，再看看满地的骨头，渡边知道，刚才天朝人在洞里烤肉吃了。

“这些支那人，倒是很会享受，给我追，一定要把他们统统死啦死啦地。”渡边盯着那张鹿皮，指挥刀一扬。

“他妈的小鬼子，吃个饭也不让人安生。”大嘴杨一边走，一边抓着块鹿腿肉直往嘴里塞。

翻过一条山梁后，眼前出现了一条溪涧，溪涧两边是光秃秃的乱石滩，乱石滩上面是二三十米宽的草坪带，再往上就是树林了。草坪带显然是溪涧在雨季时山洪暴涨冲刷所形成的，乱石滩上有些地段形成了几米高的石堤。

看见溪水，三个卫生队的女兵首先跑了下去，在水里洗脸洗头，还打起了水仗，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爱美的女孩都喜欢水。一些男兵受她们的影响，也跑到水里去了，好像他们不是在打仗，而是来这儿旅游来了，身后的危险被他们抛诸脑后了。

段鸿宇观察着眼前的环境，正想着该往何处走时，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何不在这里给鬼子来个伏击呢？虽然这里没有他们昨天遇伏的峡谷好，但两边草坪的坡度都在七十度以上，从下往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爬的。如果我们先从溪涧里前行一段距离，再爬到树林里，折回来在林中设伏。鬼子到了这里，只能在溪涧中找到我们的足迹，他们必然会沿溪涧追踪，那样他们肯定会进入伏击区的。

“走，下到溪里去。”想到这，段鸿宇带着余下的人全部走到溪涧中，“我们沿溪直上，各位用点力，在溪里多留下点痕迹。”

“这是为什么？”大嘴杨有点疑惑地说道。

“给鬼子留下点线索，不然他们会跟丢的。”段鸿宇边走边说。

“这又是为什么？”大嘴杨越听越糊涂。

“你们看这个地方设伏怎么样？”段鸿宇问道。

“还行。”大嘴杨看了看，“营长，你想在这儿伏击鬼子。”

“恩，我们先往前行两千米，再爬到林子中，折回五百米，在林中设伏，大概在我们刚刚设伏完毕鬼子就该到了。我们要在溪里留下明显的痕迹，就是为了让鬼子沿溪而行进入我们的伏击圈。兄弟们，加速前进。炊事班和话务员到前面五千米的地方等我们。”段鸿宇命令道。

“是。”众人听说要伏击鬼子，顿时激情高涨，几天来的疲惫一扫而光，脚下变得强劲有力了，部队沿溪跑步前进。

“噗通”一声，朱亚丽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一下摔到在水中。

“你个小丫头片子，不会小心点吗？”周大姐一把把她拉起来。

朱雅莉虽然穿的是军装，但被水浸泡湿透后，衣服紧贴在身上，坚挺的胸脯，玲珑的身材一一展现出来，看的周围几个男兵傻了眼。

“哪是我不小心，是石头太滑嘛。”朱亚丽站起身来，甩甩头发上的水，一脸无辜地说道。

“看什么看，回家看你妈去，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感觉到周围有异样的目光，朱亚丽连珠炮似地骂了起来。

那几个男兵见朱亚丽的开骂了，吐吐舌头赶紧向前面跑去，免得自讨没趣。朱亚丽泼辣，战士们私底下都叫她小辣椒，谁若是惹火了她，她可以前前后后骂上三天三夜不停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

“快点，跟上，小心点。”段鸿宇走过来说道。朱亚丽这一耽搁，已经被队伍甩开了。

前行了大约两千米，段鸿宇把人分成两队，一边山坡一队，留下一个排在溪里潜伏，阻击鬼子，防止鬼子向前突进，其余的人选择有石坎的地方在林子埋伏好。

正如段鸿宇预料的那样，他们刚刚埋伏好，一队鬼子就出现了，这队鬼子两百多人，一个中队的兵力，大概是先头部队。鬼子们站在山坡上观察了一阵，就沿着段鸿宇他们的足迹下溪来了。

“妈的，怎就来这么点鬼子，营长，打不打？”大牛小声问道。

“打，怎么不打啊，你还想等小鬼子的大部队来啊，你吃得下吗？小心撑死你。”

“我们昨天在他们手里折了七八百弟兄，这么点鬼子还不够塞牙缝的，怎够本啊。”大牛在一边嘀咕道。

“你还真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啊，先把这些吃掉，剩下的叫鬼子加倍偿还。”

鬼子下到溪里，在水中观察了一下，显然是在找天朝人留下的痕迹，然后向段鸿宇他们设伏的方向走来，他们一边观察一边向前走。

“快速前进。”前面的一个拿着指挥刀的鬼子军官发出命令，由于段鸿宇他们留下的痕迹很明显，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剩下的只是加快步伐，赶上天朝人并消灭他们。

大牛两眼紧紧盯着鬼子军官，恨不能一口吃了他，他又转头看了看刘飞云，他知道他也在瞄准那个鬼子军官，刘飞云是营里的头号狙击手，那些重要目标大半都是他的猎物。他朝刘飞云扔了一个小石子，刘飞云转头向他看来，他伸手指指那个鬼子军官，有指指自己，意思是说叫刘飞云把那鬼子军官让给自己。刘飞云朝他一笑，摆摆手，明显地拒绝了大牛。“小气鬼。”大牛生气地扭过头，不满地嘟哝道。

“大牛，注意下面的鬼子，集中精神。”段鸿宇小声说道。

“是。”大牛答道，两眼仍盯着那个鬼子军官，“我一通几枪乱扫，看谁抢的过谁。”

“打。”看到鬼子都进入了伏击圈，段鸿宇一声大吼，两边的枪声如炒黄豆一般响了起来。

大牛手指搭在扳机上，正待朝鬼子军官扫射，却见那个鬼子军官一头栽倒在了水中，他转头朝刘飞云看去，只见他正从枪膛里推出弹壳，压进另一发子弹。大牛转头，手指用力地扣动扳机，子弹一溜烟地飞了出去。鬼子军官抢不到，大牛满肚子的火气，“鬼子军官抢不过你，但我这机枪肯定比你的步枪打得多。”他要把一肚子的火气全洒在鬼子头上。

正在溪里深一脚浅一脚前进的鬼子遭到突然袭击，当场栽倒了，几十个。带队的中队长最先被刘飞云一枪点暴了太阳穴，栽倒在水中，余下的鬼子趴在溪里的乱世后面开枪还击。前面的几个鬼子想向前冲，跑出十来米，前方的乱世堆后面突然喷出几十条火舌，那几个鬼子像跳舞一样身子乱扭几下，然后像滩烂泥似的软软地倒在地上。

有几个鬼子见远征军的火力猛，放下枪，搬出掷弹筒就要往上面轰击。大牛一见鬼子搬出了掷弹筒，赶忙从腰边拽下一颗手榴弹，用牙要下底火，停了一下，用尽全力向那几个扔去，手榴弹在那几个鬼子的头上凌空爆炸，那几个鬼子还来不及发射，便倒在了乱石上，掷弹筒滚到了水里。

“兄弟们，鬼子躲在石头后面，我们的子弹打不着，大家不用枪了，节省点子弹，全部用手榴弹，手榴弹拉火后停两秒再扔，凌空爆炸，让鬼子没地儿躲，让他们也过过我们昨天的日子。”见鬼子都躲在石头后面，段鸿宇大叫，让大家改用手榴弹攻击。

大家听见营长的喊声，都拿出手榴弹及二连三地向溪里扔去，溪上面升起团团白烟，手榴弹的破片产生一蓬蓬弹雨打的躲在石头后面的鬼子哭爹喊娘，“哇哇”大叫。见石头后面再也无法藏身，鬼子们纷纷爬起来，往后面撤。远征军官兵们抓起枪又往溪里直扫射，又有几十个鬼子栽倒在水里，余下的鬼子跑出几百米外，出了远征军的射程才站住脚。

鬼子退出战场后，段鸿宇他们也停止了开火。这一场伏击，鬼子在溪中扔下了百多具尸体。

“兄弟们，鬼子的大部队马上就要来了，我们撤。”段鸿宇带着众人沿着树林向前行去。

“这么点鬼子，打的真不过瘾。”大牛还意犹未尽，看着那帮残余的鬼子有点恋恋不舍。

“不要贪心不足，以后还有的你打的，快点走。”段鸿宇催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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