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总是以为,日子就会在我这般潇洒下殆尽,日出日落,韶华白首,沧海桑田。
可是,我阿爹教导我,勤劳的园丁是不会放任小树苗肆意的乱长的。
那日,我又是披星戴月的回到家里,怀里还揣了阿剑刚刚烤好的地瓜,那是我们前几日从阿利伯的后院里偷出来的。说起这地瓜,全龙鼎城里,若是阿利伯属二,只怕也没有人敢居第一,只是这老头平日里抠搜的很,把他那本就为数不多的地瓜藏了个仔仔细细的,只有在龙鼎城里过大节时,才会取出来献给城主叔叔,我长了这么大,也就仅仅吃过两次。
所以说,馋虫是脑力活动的巨大动力。在经过好几个月的监视、侦探、暗访后,我终于找出了宝藏所在,带领我的一帮弟兄们,端了阿利伯的老巢。
唉,只怪我那时年少,还没有彻彻底底的理解了大喜之后必有大悲的最终含义。
眼看着就要溜回我的屋子,身后响起了阿爹阴森森的声音。
“秋儿…”
我顿时一愣,只是下意识的兜兜怀里的东西,转过头咧嘴冲阿爹笑:“阿爹,天色都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做女儿的在城西胡同里大摆地瓜宴,做父亲的又怎么能睡得安稳呢?”
听到阿爹说出城西胡同几个字后我便哀叹着大事不妙,只好低头将地瓜拿出来:“阿爹啊,秋儿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您也知道,阿利伯的地瓜都馋了我好些年了,可是那老头平日里又小气的很。”
我探头看看阿爹,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接着说:“不过既然让阿爹遇上了,做女儿也不敢独享,这样吧,阿爹,我们一人一半,阿娘没有遇到,就没有口福了。”
阿爹还是没说话,我只好嘟嘟嘴:“那好啦,全给你总行吧,秋儿下次真的再不敢了,阿爹您就放过我吧。”
阿爹接过我手中的地瓜,丢给我一句:“去睡觉吧,明日换件像样点的衣服,阿爹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甘心的又看了两眼那个香的要命的地瓜,凄凄然的进了房间。
叶慧臣无奈一笑,没有回房间而是踱步庭院中,今夜月色正浓,似水般的泻在地上,他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以前的那个日子,也是这样的夜,还有那个如月光一般的女子,那首《五绿结同心》,或许今生今世只闻得一遍,却也是无怨无憾了。想着,他转身飞上屋脊,坐在一名女子身边。
月光正静静的洒在那女子脸上,峥嵘岁月并没有冲走她的风华绝代,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最喜欢瞧她的侧脸。
“秋儿回来了?你没有训斥她吧?”
叶慧臣牵起那女子的柔荑:“小孩子性情顽劣些,即使这次我们的秋儿捅了个不大不小的篓子,训斥倒是不必的。更何况…”
这孩子的眼睛极像你,我又如何开口训斥呢。
“何况什么?”身旁的女子柔声问。
叶慧臣笑了笑,想起自己听到阿利伯的诉苦时的愤怒,这个秋儿,真不是块省心的料子,不仅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尽然还在城里的野孩子圈里做起了山大王。不过叶慧臣也很欣慰,女儿才仅仅十岁,竟然行事已经如此的干脆干练,倒是颇有大将之风。只是,看着这个酷似她母亲,同样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的女孩子,尽然没有一丝她母亲才华满溢的韵味。
想起身边的女子还在等自己的回答,他将地瓜放在那女子手中:“何况秋儿已将‘赃物’交出,看着这美味的地瓜,我也不好再训斥她了。”
女子低笑:“这堂堂的叶大将军,也做起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偶然一次,也是风趣。”
女子将头枕在叶慧臣肩头,双手灵活的将地瓜皮一一拨尽。
“阿梅,秋儿渐渐长大,由着她这样在街头胡闹也不是办法,她或许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丫头在城西胡同里和那些孩子们称兄道弟的胡闹总也不是办法,明日还是将她送到玄易先生那里吧,命盘里的那些东西,总是不能全信的,何况秋儿如此聪慧,如若多加调教,定是巾帼不让须眉。”
阿梅低眉:“秋儿自小慧根不凡,是旷世之才,只是她命盘里五行木缘过深,纵然我为她调改一二,也是于事无补,有时真是怨自己,定是我这身子连累了她。前几日我观星象,她十岁这年,若是求学,会涤荡起伏,命运坎坷。无论结果如何,总是累其一生。”
“可是,命盘里不是也说了,如是由着她放浪一生,不得善终啊。无论如何,都要与老天赌一次,秋儿自有她的福气,我们又何须杞人忧天呢。”
阿梅莫然:“也是啊,这一生我只想与你终老,一生一世,秋儿这丫头纵然命运坎坷些,只是她身上那样大的使命,料想老天也会待她不薄的。交到阿禄那,他定然也会为了他的玉儿倾尽所学的交我们的秋儿,还有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叶慧臣只是紧了紧身边的妻子,仰头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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