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吟 第四章 扬眉剑出鞘

蓦闻一声清吟，楚湘疾速旋转，仿似一股旱龙卷般向空中疾冲而去，避过面门一刀，劲风过处，五股指风尽数荡开，轰的四处山石应声爆裂，看得星寒目瞪口呆！

忽闻楚湘淡淡道：“长幼有序，在下礼数已尽，请恕在下无礼了！”

“呛——”白光一闪，“修罗剑”出鞘！

“‘修罗九绝式’第一式——幽冥异途，阁下小心了！”雾蒙蒙的两缕白光，带着彻骨奇寒，以无与伦比之速袭来！

夏寒涛反应极快，运起成名绝技“金煞掌”，只见双掌瞬时幻为纯金之色，热浪翻腾，迎着剑势悍然拼上，竟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夏寒涛半生浸淫“金煞掌”，功力聚起之时，一双肉掌直可熔金化铁，普通兵刃触手即折，然与“修罗剑”对拼之下，掌心赫然一条寸长剑伤，而“修罗剑”依然锋芒毕露，寒光四射！

“第二式——黄泉同心！”一团寒气，万千寒星暴射，剑芒无数，虚实难辨！

夏寒涛毫无惧意，掌心伤势浑然不理，大吼一声，双掌气劲再提，护体罡气骤然勃发，凝成一道气墙，硬接硬拼！走的是完全刚猛强硬的路数。

楚湘大笑：“来得好！”第三式“碧血三溅”已绵绵攻出！上、中、下三路点点银星犹如天罗地网，封死一切闪避退路，且剑势凌厉逾倍，似暴雨倾盆，飞流急湍！

惊觉退路尽绝，夏寒涛反而仰天长啸，不惊反喜，“痛快，痛快！见此剑法，死又何憾！”悍勇之性大发，豁尽功力，须发皆张，衣袖飘飞，双掌散出一层淡淡金光，狂劈向楚湘，竟存同归于尽之意！

楚湘猛然收势，身形旋起，狂笑中凌厉掌影挟沉雄火劲铺天盖地而来！

“轰——”一声惊天巨响，连环爆炸之声不绝于耳！威势仿佛开天辟地！

“噗——”夏寒涛口喷鲜血，踉跄退出十余步，撞在一块山石上方才停住，碎石纷飞。

楚湘面色煞白，勉强咽下涌上咽喉的一口鲜血，脚下倔强的不退半步，眼中一缕火焰却熠熠燃烧。

司空敬叹息道：“楚湘，今日我兄弟二人败于你手，毫无怨言，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星寒飞奔而出，见楚湘面色，不由骇然，“湘叔，你怎样了？！”泪水夺眶而出，转眼瞥见司空敬，疯了般冲去，拳打脚踢道：“老畜生，伤我湘叔！有本事先杀了我！”司空敬任他打骂，直作不觉。

楚湘忽道：“寒儿，住手！”星寒转身，泪眼模糊地抱住楚湘，“湘叔，你一定没事的！别吓寒儿！”

楚湘面上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半响开口道：“司空前辈，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司空敬道：“请讲！”面上现出一丝疑惑。

楚湘略显犹疑：“家师待我恩重如山，在下无以为报，因而有意开山立派，将师门发扬光大。今斗胆请二位前辈做我门中长老，助我一臂之力，”停顿一下道：“此实为不情之请，两位前辈地位崇高，若有勉强，楚湘就此别过，两位也无须多虑。”

夏寒涛手按胸口缓步行来，闻言道：“罢了！我夏某平生嗜武如狂，除了大哥，不曾服人。江湖风传楚大侠身怀武尊秘笈，我哥俩对秘笈倒没什么心思，不过是静极思动，想印证下武功。今日一战，败得心服口服。大哥——”夏寒涛转向司空敬，“你不是也对楚大侠的‘素心三叠’心悦诚服了么？”

“二弟既如此说，老朽情愿入盟！”司空敬慨然道。

楚湘却大奇：“二位如何知晓在下所奏为‘素心三叠’？”

司空敬面现神往之色：“实不相瞒，在下曾与‘七妙散人’于二十五年前在西昆仑绝顶印证乐技、武功，谁知两样都技不如人。今日本欲以琴声伤人，不想竟引出‘素心三叠’重现江湖，足见楚大侠为七妙传人无疑。”

楚湘释然，“前辈原与家师有交，如蒙不弃，请九月初九至回雁峰共举大事！”

是夜，众人相谈甚欢。

翌日清晨，司空、夏二人辞行而去。

楚湘在洞中调息二日，星寒采野果及野物作为二人食粮。

第三日，楚湘大略痊愈，星寒问道：“湘叔，那两个老头子可信？”

楚湘轻笑，“此二老心高气傲素不服人，但为人光明磊落，言出必行。开帮之日，他们必到无疑。如果不信，咱们赌上一把如何？”

“嘿嘿，湘叔，别忘了咱也是有名号的人物！”星寒奸笑，“当年我混赌场时可是‘大小通吃’！”

楚湘大笑：“这我知道，但今次你会输得很难看！”

星寒笑得更奸，“你可知道我赌什么？”

“哦？”楚湘有点意外。

“赌你养我一辈子！”

楚湘惨笑，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