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韦小宝的战争 第三十五章 难解之题

我无比愉快，方便回来见二人脸上神情，更觉人生其乐无穷。阿珂白了我一眼，问九难道：“师父，我们这是去哪儿？”

九难道：“云南。”

阿珂道：“不去北京了么？”

我笑道：“自然不去北京了，要不然咱们怎么会往南走。”

阿珂瞪着眼，怒道：“我又没有问你！”哼了一声，又向九难问道：“是不是去杀吴三桂？”

九难道：“明知故问。”

阿珂碰了一鼻子灰，嘟起了小嘴，又瞪了我两眼，便坐到一旁闷不吭声地吃饼子去了。我没去逗她，因为我在想：“师父之前本打算去北京的，是因为我告诉她宫里有卧底，此时还不是杀皇帝的最好时机，所以她才会改变主意去云南。吴三桂是她最痛恨的人之一，可是《鹿鼎记》中讲得很清楚，她不会亲自动手去杀吴三桂，她是要利用阿珂去杀，因为阿珂是她从吴三桂家中抢过来的，她一直以为阿珂就是吴三桂的亲生女儿，她把阿珂从小养大，传她武功招式，可是又不传授内力，就等着有一天让阿珂亲手杀了吴三桂。阿珂去行刺吴三桂，杀死了吴三桂固然是好，倘若被抓，而被吴三桂所杀，师父便会告诉他阿珂其实是他的女儿，令他痛苦终生，如此报仇之法不谓不毒。但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阿珂是李自成与陈圆圆所生，并非吴三桂亲生。师父一生就做错了两件事，一件就是叫阿珂去刺杀吴三桂，另一件就是后来收来韦小宝做徒弟，怎样才能让她打消刺杀吴三桂的念头呢？我不让阿珂去白白送死！”

可是我知师父对吴三桂的仇恨岂是三言两语能化解的，正自彷徨无计，心中焦躁时，背后忽然被人用硬物顶了一下，我浑身一震，只听一人说道：“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占阿珂的便宜？”

我回头一看，阿琪和阿珂就站在我的身后，阿琪将刀抱在胸前，嘴角带着淡淡讥诮之意，阿珂则是一副鄙夷的神情。我看着阿珂，心道：“我为你焦头烂额，你还对我这般爱理不理的，要换做别人，我才懒得去伤脑筋呢。”

阿珂见我只顾着傻傻地看着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走到九难身旁去了。阿琪又用刀柄轻轻打了我一下，道：“你傻啦？”

此时九难站了起来，我没心思理她，前去接过九难手中水袋，收起布，想了想，说道：“师父，能不能不要去杀吴三杜？此人手下精兵强将多如牛毛，身边的护卫个个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没有万全之策，还是先忍一忍，待……”

我话尚未说话，阿珂忽然撇着嘴冷笑道：“胆小鬼！”阿琪“嗤”地一声笑将起来。

我心头火起，冲口就想说：“你想死就去死吧！”终是忍住了，看着九难，看她怎么说。九难边走边道：“吴三桂此等卖国求荣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了他是为天下除害，菩萨也必不会责怪。他手下高手虽多，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岂能因此任由他为祸人间？”

阿珂道：“不错。这狗贼害得我家破人亡，若不是师父收留，我早就冻死在街头。”说到此眼睛已然红了，哽咽着道：“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将他千刀万刮！你若是害怕，就别跟着来。”

我暗中叹一声，不说话了，师父已在阿珂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此刻早已在她心里扎下了深深的根，一时三刻岂能拔掉？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一路上四人各怀心事，几乎没有再说过话。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市镇，我打听到最好的一家客栈，要了三间房，分别请九难、阿琪、阿珂住了两间，又吩咐伙计做上素食。

客栈里的没有什么客人，用餐的只有我们一桌。我撕下一块布，将四根板凳和桌面用力擦了一遍，这才请九难等坐下，九难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阿珂却撇了撇小嘴，说道：“马屁精。”我笑道：“那你喜不喜欢呀？”气得她又不理我了。

吃完饭，阿珂、阿琪陪着九难上房休息，我则独自一人仍在下面嗑着花生，又要来了一壶上等好酒。我的酒量不大，此刻浅斟慢饮，倒也去掉不少日间的烦恼。

忽闻砰地一声，脑袋上狠狠吃了一记爆栗。我捂着脑袋，呲牙裂嘴地正想骂人，回头一瞧，却见阿珂、阿琪正笑嘻嘻地看着我。我揉了揉痛处，扁着嘴道：“是谁如此狠心啊？”

二女坐了下来，阿珂指着自己鼻尖道：“是本姑娘，你待怎样？”

我陪笑道：“我敢怎样啊？师姐打得好，打是亲、骂是爱，我知师姐打我是关心爱护我。”

阿珂大怒，一巴掌打了过来，我低头避过，郑重其事道：“师姐，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且我是打不得的。”

阿琪笑道：“我们又不是君子。”

我心道：“是，你们不是君子，你们是与小人并列的女子，孔子不是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么？”这话我当然不敢说出口，只听阿珂问道：“你为何打不得？”又对阿琪道：“师姐，抓住她，我倒要看看他为何就打不得了？”

阿琪一笑，便要动手，我大声道：“我要叫师父了哟？”

阿琪收回伸出来的两只手，白了我一眼，说道：“没胆鬼。”忽又站了起来，轩眉道：“有本事跟咱们到外面去。”阿珂接口道：“是啊，到外面去。”

我笑道：“我不去，你们要非礼我，我可是清白之躯啊。”

阿珂不明白“非礼”二字，想来不是好话，哼了一声，不再理我。阿琪鄙夷道：“不要脸！”坐下来，忽又问道：“你是如何哄得师父收你为徒的？”这个问题也是阿珂想不通的，不由露出注意之色。

我笑道：“因为我脑子灵活，做事精细，师父自然喜欢，所以就收我为徒咯。”

阿琪道：“我看你是拍马屁拍来的。”

我道：“师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师父是个喜欢被人拍马屁的人么？她这两天心情不好，要是听到这话，可要批评你了。”

阿琪脸色一变，不说话了。阿珂道：“师姐，别跟这种人说话，这人奸诈得很，小心被他下了套。”

我道：“师姐，你这就是在冤枉我了，我何时给你们下套了？师父这两日心情本来欠佳，我是在提醒你们，你们应该感激我才对。”

阿珂哼了一声，剥了粒花生在嘴里慢慢咀嚼着，我呆了呆，这才发现她吃东西的时候也是那么美。世上美女很多，可是大多数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譬如吃像不佳，坐姿不端，嘴巴漏风，甚至有的还有狐臭，等等。珍是我见过最完美的，阿珂还有待我去进一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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