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续集 第三十七节 感悟

天蓝气清，整个神州浩土一片宁静，一场暴风雨在这宁静中隐隐孕育着，就象这世道。

鬼厉夜探焚香谷，没有进入山谷深处，却发现焚香谷深处妖邪的异样，或许焚香谷在孕育着一场浩劫罢。鬼厉心里苦笑，我这样的人连自己都救不了，有何本事去救其他人？

这几日鬼厉带着小灰游览各地名山大川，一来为了放松下沉重的心情，二来是想寻找各地不出山的奇人异士，希望能找到救碧瑶的人。

岁月悠悠，佳人重恩，莫敢稍忘

上天让我在最美的那一秒遇到了你，我便注定要沦陷了

人生若只如处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上天为何要这般捉弄我这般平凡的人，既然生不如死，却不得不生，我便要逆天改命，我自纵横。

不知不觉的，鬼厉游历到了天音寺附近。看着天因寺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香客，为自己最亲的人祈求平安。不禁感叹，平凡是福啊，能平平淡淡的与自己在乎的人一起斯守一生，真好。

鬼厉径直往天音寺深出走去，在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前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良久，小木屋里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是张小凡施主么，我等你多时矣。”

一个青年男子推门而出。风神俊朗，面带慈色，一身白色长袍，泥棕色袈裟，举手透足间，带着无尽禅韵，一股浩然正气油然而生。正是天音寺的法相，资质极高，且极具慧根，被喻为百年难见之奇才，不论道法还是禅理皆成就非小。普鸿隐退后，便正式接替方丈之位，深得人心。

鬼厉面无表情的看着法相推门而出，心里一惊，仅仅数月不见，此人道行精进竟如此之快，实乃平生仅见，其一举一动皆暗合禅理，如若自己非有道，佛及天书三家真法相辅相成，只怕也非其对手。

鬼厉看着法相，淡淡道“大师知道我要来？”

法相双手合在胸前，面带慈色，道“张小凡施主与我天音寺有缘，缘既天定，人力不可违。佛不度人，人自度，施主乃是有大智慧之人。恩师先前已有交代，若张小凡施主来访问，可直接去小天音寺一见。”

鬼厉淡淡点点头，道“多谢大师提点。”说罢，径直往后山须弥山走去。

漫步山间，踩着脚下结实的泥土，时而清风徐来，翠绿摇拽，山花飘落，信手拈花不语言，品着淡淡的幽香。心里默默的感受着这样的宁静。

不觉的走到山顶，回首望去天地万物尽眼里，都显得那么藐小。

鬼厉立足在小天音寺一丈见方的木屋前。良久，鬼厉道“张小凡前来拜见普鸿大师。”

一个苍老平和的声音自木屋传来，“是张施主，请进来吧”。

鬼厉轻轻推开木门，小木屋里还是如以前一样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小木桌外，别无他物。一枯槁的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慈祥，此刻盘膝闭目做在一个蒲团上。

鬼厉对老者深行一礼，道“弟子求大师为我解惑。”

老者慢慢睁开双眼，面带慈祥对鬼厉微微一笑，道“张施主与我天音寺渊源极深，若有需求，我必全力助你。”

鬼厉沉吟片刻道，“弟子生于世，堕落红尘滚滚，我为何生，生不如死，却不得不生，人生极苦。”

普鸿凝视着鬼厉沧桑的脸，起身牵起鬼厉的手，走到屋外，望着辽阔的天际，一轮红日缓缓西下，整个须弥山批上一层淡淡的金装。普鸿慈祥的看着鬼厉，道“此地风景如何？”

鬼厉道“天音寺人间奇景自美不可言。”

普鸿微笑道，“此刻在天地间，你看到了什么？”

鬼厉凝望着碧蓝的天际，清风掠起他的长发，带着淡淡的花草香味，夕阳西斜。道“夕阳西下，世间又将无尽黑暗，便是再美的事物也将不见。”

普鸿依旧微笑的看着鬼厉道“你怎知夕阳西下便是终点？明日旭日东升又是为何，就象人生，死亡并非事物的终点，那或许孕育着另一个开始。”

鬼厉脑海里灵光一闪，仿佛一道门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隐隐触手可及。

凝望着夕阳，沉吟良久，鬼厉道“人生天地，本应无欲无求，奈何天不从我愿。我这一生欠下的债多不盛数，如何偿还得了？”

普鸿与鬼厉并肩而立，望着身前虚无飘渺的世界。伸手指向山间，道“你看这些是何物？”

鬼厉眉头微皱，道“花草树木？”

普鸿微笑道“不错，花草树木，亦只是天地万物中的一员，承受着这红日的哺育而生，其岂非欠下太多的债矣？”

鬼厉沉吟不语。

普鸿接着说道，“大千世界，一草一木皆生命，感天地灵气而生，反之，一草一木让这大千世界充满了生机，把其最美的一面带给世间。何是债，何是还债？”

鬼厉眉头紧皱，闭目沉思。普鸿面带慈祥的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鬼厉的感悟。

良久，鬼厉仿佛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面带微笑道“多谢大师点化，弟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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