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圣 第四十七章：狭路相逢

偏房内，老太师一脸激动的看着叶天，那股亲切劲，任谁都看的出来，一旁的武威王拿过老太师手中久久不愿松开的考卷。

只是粗看了一下破的题，心底不由的暗叫一声‘好’。

回身坐下，目光炯炯，一展而开，铺在身边桌面上，引入眼帘的就是‘文治武功’四个墨字，当看到开头两字帝范，右手不由微微一抖，脸显激动。

“哼！”一声不满的轻哼。

武威王丝毫没有理会老太师的轻哼，兴致正劲，朝着下面继续看去。

“帝为天地立心，王为生民立命。真儒本是帝王师！”他的眉心立刻剧烈的跳动了两下。

随后，他便看见了，“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不游文翰，不识智之源。真儒博览百家，精研六艺，端拱而知天下，无为而鉴古今。……’顿时脸色剧烈一变！

“咔嚓”一声脆响，猛的起身，只见此时脚下的青石玉砖，粉碎数块，散于两边。

武威王自顾走了下来，脸色微红，掩饰不住的喜意，扬了扬手中的试卷，不禁高声道，“好一句真儒，好一句真儒本是帝王师！”

武威王回头看向叶天，本想交谈两句的，却是脸色一变，两眼微眯，一脸的喜色，迥然一变，转眼阴霾之色挂于脸上。

双手攥的咯吱咯吱的脆响，转而猛然放开，嘴角露出了一丝轻笑，显然是真正的动怒了。

叶天双手放于膝盖上，双眼微闭，气息绵绵呈游龙状，聚而不浓，全然没有在意自己的言语。

“恩？不好，这小子净是给自己惹事。”

看着武威王神色的变化，老太师心头猛的一惊，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同朝为官的好友了，看似文雅，却是地地道道的刚猛之士。

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救命大恩，才强忍着。

连番被这个毛头小子轻视，就是自己也会动怒的，这次看来不妙了。

连忙起身，挡在两人身边，回头对叶天装作冷声道：“没事，你就可以回去了，三天后，记得来面见皇上”

叶天睁开了眼眸，只是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老太师，你这可不是第一次坏规矩了，我才是皇上御封的殿试主考。”武威王看着叶天泰然的走了出去，冷声道。

“怎么？你还想制我罪不成！”见叶天安然走了，老脸刷的一变，丝毫不买账道。

“扰乱殿试考场，拿你治罪，有何不可。”武威王冷声道。

“哼，你是殿试主考，我也是文臣首辅，论资质，你还要敬我三分，你好好去监考吧，本太师有要事就先走了！哈哈”老太师脖子一扬，右手一甩，朝着外面走去，心里是乐呵呵的。

“这次就要把状元名次，礼仪规格给定了，这次文惊儒圣，惊才艳绝百年不出，一定要提升规格，对，就这样办了，三日后再向皇上细说。”

……

叶天被太监领着，从侧门走出承华殿，下了百米白玉台阶，再次看到那狰狞万象的浩然金色巨龙。

回旋蜿蜒之势，充满了大千气象，孕积了造物者的神奇。

“九龙回旋，始于玄黄，一生阴阳，二生造化，三生万物。四生无穷化……。”一个低幽的声音，从一侧传了出来。

出了承华殿后，太监已经走了，叶天驻步看着这九龙回旋的磅礴大气，感悟四周的大气大势，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初始浑然不在意，还以为是哪个早早考完的士子，低声乱发牢骚的。

声音却是未歇，一直似断似续的传了过来，叶天不知何时，已经听了进去，嘴里不由的低声附和念叨，“四生无穷化，五生太宇势，六生碎混虚！”

嘴里一遍一遍的轻念道，眉头紧蹙，皱眉半刻不松，“七呢，七又是什么？”随着，一阵阵的自问自语，突然间，一股戾气油然而生，充满了全身。

看着眼前，令自己刚刚还气念通达的巨龙，心底突然竟衍生了一股暴戾的念头，想要粉碎它，一掌拍碎它。

这种念头一生，顿时势如黄洪卷浪，一势强过一势，强大到了极致，好似此时便要拆解了叶天一般。

却是到了尽头，突然念头中生出了一股真儒大道，生生的挡住那股戾气，尽皆隔绝在外。

晶莹剔透的念头中，华光异彩大放，道道念头中，好似都存在着一个儒家士人站于九幽凌霄之上，指点江山，捻手演化大道，排列乾坤。

“好险！这个人是谁？是谁想要破我意境。”叶天脑海中猛的一震，顿时清醒了过来，暴戾念头顷刻间被叶天体内的念头，全然驱逐出体外了。

听着耳边依就响着的幽幽之音，顿时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叶天脸色一沉，朝着前面径直走去，转弯处，方是看到一个文士，仰望着龙首之处，旁若无人嘴里一阵念念有词。

“是你！”叶天沉声道。

“是我！”那人回过头来看去，正是殿前同场科举的长风无忌，一袭长衫，孤傲俊秀的身姿，两个眼眸中透着一股大势大气，丝毫不弱于自己，反而更强。

看来天下士子，受这俗儒，腐儒毒害太深了，不过这长风无忌倒是没有沾染上太多，走的是四平八稳的文儒之道，虽没和自己一般，文风泾渭分明，痛批腐儒俗儒，进而把握真正的大道，却胜在时日已久，文儒之道已呈大势了。

这就是质和量的区别。

长风无忌的靠的就是从俗儒之道，凝聚大势大气，最后扭转成文人大道，成就属于自己的文坛大道。

而自己，则是高屋建瓴，穷根究底，直接让真儒大道，暴露在万千士人眼中，受尽百般阻拦，千番痛批，以此为磨练，为机遇，最终成就大道。

走的路线不一样。

不过眼下，却是这长风无忌更强。

“我的心念，你根本把握不到的，不用白费心机了！”成风无忌突然道，随手一挥，硬生生的抽离出了一条两袖清风，呈相呈将的文儒形象，随手一抚，那文儒尚未挣扎，顷刻间便是消散了。

竟然亲手瓦解了他自己的道心。

整个人不但没有受伤，反而变得浑圆一体，更难以琢磨了，即便是自己经过现实大佛祭炼肉体，神魂，又经过真儒大道的一番祭炼，却也远远没有达到这种浑圆，难以琢磨。

“好似，好似如智虚主持那般一样了。”叶天尽管保持着神色不变，心底变化却犹如乱草丛生，起了一丝波澜了，不过却瞬间就被真儒大道，瞬间湮灭于无。

“希望你能养成自己的道，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有意思的小家伙。”长风无忌淡笑着道，一副居高临下的意味，大有挥手间就能灭杀叶天，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成长，他所谓的大道。

“不要妄想激怒我，你是破不了我的道心的。”叶天神色迥然一变，恢复了一往的淡然随意，“虽然我现在看不出你的意境，你的修为，并不代表以后我还远不如你。”

“有意思，有意思，看来我要留你一条性命，这样才能一直玩下去！记住我了，我叫长风无忌。”长风无忌一直淡然，那股神情，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长风无忌，你可以走了！”突然，两人身后不知何时走出了一个人，站在了叶天身边，望着长风无忌不屑道。

“哦，郑坤！”长风无忌一直不变的神色，竟然略起了一丝波澜，转而望着叶天，笑着道：“我们还会见的。”

长风无忌伸手一抓，半空中呈现了一个圆门，身影一闪走了进去，整个变化只在陡然间，连四周的千余名兵士也没有一个发现的。

叶天眉头不由紧了紧，望着前方消失的身影，神情凝重了许多。

“你和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以后小心点！”郑坤一身甲胄在身，说完话，便朝着前方承华殿走去了。

“我并不会输于他。”叶天喃喃自语了一声，手指一点胸前，分出了一颗晶莹剔透，如手指头般粗大的念头，中心指出更是悬浮着一丝真儒大道。

“风云骤变，一切就从今天开始吧！”

“你见证了我大道的生成，今日就借你大势大气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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