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英雄传 第三回 初出茅庐试身手 二逢良友结义兄

春天，大地初醒，万物复苏，到处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此时真所谓：阳春三月百花开，冰封已逝春风来。千家万户迎春雨，嬉戏孩童尽开怀。

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丝丝春风轻轻吹拂着世间万物，让沉睡中的大地悄然苏醒。枝芽初冒,燕雀争巢。一条羊肠小道不断伸向远方，四周是那么清净,唯有依依不舍地告别之语响在耳畔。

林十郎，一位初涉人世的少年正挥手向已白发苍苍，年近古稀的老僧告别，老僧强忍眼中泪水，不断说着激励的话语。

爷爷，你要保重身体，孩儿一定会回来看你，林十郎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一座古老的城镇，一条人群拥挤的街巷，好不热闹，各种店家招牌随风起舞，熙熙嚷嚷地喧闹声在城镇的上空不断徘徊。

街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双眼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痴迷，难道是在做梦？一件褪色的长袖大褂使本就清瘦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渺小。从未见过的各种物品，更是让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日已偏高，肚中传来咕咕地响声。少年拖着沉重的步伐停在一家名为“满口香”的店铺门前，放眼望去客满人杂，稚嫩的脸庞略带羞涩，意欲转身离去。一老者从店内走出，满脸堆笑，看到少年怔怔发呆的摸样，轻声问道“小客官，饿了吧？少年点点头，回道”爷爷，我要五个包子，话音刚落，突然有人喊道“快闪开，官兵来了。大街上顿时如捅马蜂窝一般，卖水果的，卖豆腐的，卖糖葫芦的......乱成一团，各奔东西。巷子的另一端，尘土飞扬，马蹄得得。几名捕头骑着快马从街道中央呼啸而来，躲闪不及的买卖商人，马蹄踏处人仰车翻，众人怒不敢言。突然，人群中冒出一个四五岁的幼童急朝路中的一个红球跑去，全然不顾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眼见快马就要从幼童的身上踏过，此时急坏了旁边一年轻村妇，张大嘴巴，脸色苍白，双眼直直地瞪着幼童不知所措。就在这一刹那，买包少年犹如闪电般冲到幼童身边，右手一捞，抱起幼童躲闪一旁，众捕快的身影一晃而过。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切为之目瞪口呆不敢想象，村妇已昏倒路旁，不省人事。众人齐力救醒村妇，围在一处议论纷纷，齐赞少年英勇，果敢。幼童若无其事依偎在母亲身边玩弄着红球。村妇缓缓站起身向少年致谢，感激之情难以表达。少年微微一笑挥挥手，挤出人群向“满口香”包子铺走去，付给店主几块碎银，取了包子离开闹市。一条黑影若隐若现宛如影子一般紧随少年身后时走时停，不远处一座废弃已久的庙宇呈现在少年面前，抬眼望去，几株苍劲的杨柳枝叶繁茂，相互依偎，庙门几经风雨已残破不堪，唯有顶部“城皇庙”三个大字清晰可见。少年紧赶几步旋即回头一瞥，四下无人，举步走上石阶推开木门，院内冷冷清清，一股凉意袭上心头，庙宇内蛛丝满屋，上下围绕。正中的神像已被尘土遮掩地模模糊糊，难辨其容。望了许久，只见一把旧扫把斜倚桌旁。不久神像面容在少年的清扫下渐渐露本色，庙宇转眼已是大不相同。少年随手摸一把汗水，看着眼前的一切，露出一丝笑容。肚中又起了咕咕的响声，比之以前来的更凶，更猛。摸摸腰间余温尚在的笼包心中暗自嗟叹，找一空阔处席地而坐大口咀嚼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涌上心头，令其陶醉。门外传来“咣咣”两声巨响，少年站起身抬眼望去，有人斜躺在门口一侧，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赤着脚丫得灰衣少年出现在眼前，身上散发出出阵阵难闻的恶臭，脸部的污秽更是不堪入目，难以辨清是何等模样。他已顾不得这些，扶起灰衣少年，捶其胸背，掐其人中。灰衣少年慢慢苏醒，双眼朦胧的喊道“这难道就是阎王地府吗？我终于可以和奶奶在一起了。奶奶，奶奶。口中不停地叫喊着。看他神志不清的模样，少年摇晃着说道，喂喂，你怎么了？灰衣少年揉揉双眼，细细地看着周围一切。气息微弱地说道：“没想到我还活着。叹息道：“刚才不小心被门前石阶绊倒，多谢哥哥相救，少年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说道：”谢什么，只要你没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就算走运。灰衣少年满脸惆怅道：“哥哥，你真逗，但不知哥哥多大年纪，怎样称呼？。少年一怔，回道：“我今年刚好十六，叫我林十郎好了，你呢？。林十郎反问道：“灰衣少年低头慢慢说道：”小弟刚好比你小两岁，贱名夏雨亭，奶奶说“我是在一阵大雨过后降生的，所以取名雨亭。林十郎打趣道“雨停，雨亭这名字好听，我叫你雨停好吗？夏雨亭嘻嘻笑道”好呀，我可要叫你十郎哥喽？两人相视一笑，进入沉默之中，许久，林十郎开口道“雨停，你怎么会到此处，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夏雨亭摇摇头，没有吱声。日已偏西，风轻月升。林十郎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雨停，如若没有什么事情趁早回家，家人不见你会担心的。夏雨亭没等林十郎说完便失声哭泣起来，林十郎有些不知所措道：“雨停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不要憋在肚子里。夏雨亭抹了一把眼泪有些伤感的说道：”十郎哥，我五岁时爹娘就相继离去，是奶奶拖着病弱的身体把我养大。前不久，奶奶因病势严重撒手而去。留我独自一人无亲无靠，只好流落街头，四处漂泊。今天看你在大街上挺身而出，舍己救人，心中十分钦佩，便一路追随而至，这世上我已没有亲人。说到此处，夏雨亭已成泪人，看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林十郎心中难过起来，没想到，世上还有比自己更凄惨的，看他这副模样好似几天没有吃过东西，拿起笼包递到夏玉亭手中,吃吧，就是凉些。夏雨亭望了一眼，勉强说道“十郎哥，我不饿，你吃吧。看着他那软弱无力的眼神，林十郎心中一动，嘿嘿一笑道：”我吃过了，要不扔掉，说着，做出欲抛的架势。夏雨亭急忙喊道：“别仍，扔掉多可惜，接过林十郎手中笼包，如饿虎般吃个精光，脸色渐渐泛起红晕，伸个懒腰，夏雨婷感到空前的舒服。看到林十郎望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羞涩，吞吞吐吐地说道：”十郎哥，你不会嫌我在你身边碍手碍脚吧。林十郎摇摇头道：“雨停，说哪里话，我正愁没人跟我在此作伴聊天以解寂寞呢！，怎会嫌你。逗得二人开心大笑，所有忧愁，寂寞此时已化为泡影。

秋天的夜晚，星光闪耀，皓月当空。颗颗流星不时划过夜空，如银河瀑布般美妙。不远处地石阶上传来阵阵嬉笑声，二少年望着星空祥谈着自己的身世及今天听到的一件奇事，雨停，你看到过双头巨蛇吗？十郎哥，你尽说笑，世上哪有双头蛇，岂不是怪物？看到夏雨亭不相信的眼神，辩解道“难道你没听到别人议论吗？离此处不远的乱石山出现一条怪蛇，听他们说，怪蛇有碗口粗，头似钟，眼如铃，口大似盆，体长数十丈，样子甚是可怕。此蛇不仅凶猛，时常在月圆之夜口土灵珠，芬芳四溢，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从那儿逃回的人无不谈蛇色变，浑身起毛。说到此处，林十郎望了一眼夏雨亭，看他那目瞪口呆，面色暗淡的模样禁不住失声笑道：“雨停，你怎么跟女儿家似地，没点胆气，我还想去哪儿看一看怪蛇到底怎生模样，是否像他们所说。夏雨婷听到林十郎讥笑自己，回道：”十郎哥，你真的不害怕吗？，我可不敢去，万一让它看见我们，岂不要吞掉我俩。林十郎微微一笑，那有什么可怕的，巨蛇只会吃那些胆小的，不会吃我这么胆大的。俩人说说笑笑，看着夜空中的流星，真个自在逍遥，其乐融融。

乱石山出现双头蛇的消息不胫而走，四面八方的奇人异士无不接踵而至，使本就繁忙拥挤的小镇更加热闹非凡，生意隆昌。镇中一家‘满堂春’的客店已是宾朋满座，人声喧沸，行路之人无不驻足翘望。店主孙德才只顾拨弄着算盘，无暇顾及店外之事。这可忙坏了店家小二，随时应酬着各路宾客。一老一少出现在“满堂春”店前，老的五十多岁，秃顶，高鼻梁，深眼窝，狮子口，身穿一件虎皮夹袄，脚蹬一双穿云靴，面色红润，气势凛人。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尖嘴猴腮，一双鼠目不时四处观望，样子甚是诡秘。看到无人前来接客，不由得喊道：“有店主吗？话音刚落，店主孙德才发现眼前二位有些来头，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手中算盘，笑眯眯的招呼道：”二位客官恕小的眼拙，未曾相迎，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少年瞟了一眼孙德才，慢吞吞地说道：“这里还有上房吗？店小二赶紧上前打招呼道：“二位爷，不巧，上房刚住满，阁楼倒还有一处，不知二位爷是否将就一下？少年冷笑一声，本少爷有的是银子，你去上房通禀一声，谁肯让出上房，本少爷就把这锭银子赏给他，说着，从口袋处摸出一锭十两的大银，在手中抛来抛去，周围吃酒众人把惊奇的目光投向少年，暗中议论，啧啧不已。少年更加得意，狞笑着，显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老者只是默默地抽着水烟袋，一副傲慢姿态。店主孙德才看到二位不是好惹的主儿，急忙吩咐小二照少年所说去上房通禀。小二哪敢怠慢，早已跑去上房吆喝起来，小二喊破喉咙却无人理会，少年已面带怒容，恰在此时，一位身穿白色长袍，面如书生的年轻人从上房内走出，转身对店小二说道：”这间上房就让给他们二位吧！说着朝少年与老者望去，少年只是一笑，随手把银锭一抛，银锭带着一股劲风直奔白衣人，白衣人并未在意，冷笑一声，伸出右手，一招落叶归根，银锭缓缓落入白衣人手中。此招一出，在坐众人无不惊讶，鬼谷门的无影手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此门派向来不问江湖之事，今日出现在此，或许另有隐情，众人已猜得七八分。少年看到自己这招风残杨柳被对方轻易化解，风头未露，反而被别人取笑，心中甚是不快，陡起恶意。暗中取出三枚银针，蓄势待发。老者看出少年心思，不想在此多惹事端，急忙说道：“少爷，既然这位白衣壮士如此爽快給我们腾出上房，不要扫了这位壮士的一番好意，说着拉起少年的左手朝上房走去。白衣人狠狠的看了一眼，轻哼一声，扬长而去。店主孙德才拍了拍胸口，舒出一口长气，赶紧笑嘻嘻的招呼来往宾客。

你道那少年是谁，正是二十年前大闹中原武林，誓夺武林盟主地西域神刀吴龙之子吴亮。当年若非澄慧大师及各大掌门全力阻挡，今日的江湖格局将会另有一番天地。吴龙大败后，带领手下销声匿迹，一晃二十多年，此事早已淡忘。闲话休提，书归正传。

平庸的小镇被这突如其来的怪事闹的人人皆知，来往人群日益增多，无不向往能一睹怪蛇模样。花花绿绿的少男少女也如赶热闹般纷纷走上街头，左顾右盼，嘻嘻笑笑融入在人潮中，分享着其中的快乐。一对身体单薄，面容憔悴的少年夹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一阵秋风吹过，二人禁不住打个寒颤，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忘却了秋风的寒凉。几个身着华丽，腰系丝带的贵公子望着乐在其中的二位少年不时投来鄙夷的目光，窃窃私语。十郎哥，咱们还是回去吧！怎么了？林十郎望着夏雨亭不高兴的模样。我看那些人看咱们的眼神就恶心，林十郎笑笑说道“雨停，不要多想，我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岂不好吗？夏雨亭听着听着点点头，转怒为喜道“十郎哥，你说得对。林十郎双眼望向夏雨亭，紧接着抿嘴一笑道：“雨停，我去那边看看，你在这里稍等，马上就回来，千万不可乱走，夏雨亭点点头嘟起小嘴说道：”十郎哥，你可快点回来，林十郎嗯了一声，眨眼间消失在人群中。夏雨亭左右观望，对面四五个少女围在一处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引得众人不时投去好奇的眼神。夏雨亭禁不住诱惑，慢慢靠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卖粉老婆婆正与姑娘们讨价还价，看到少年挤了进来，姑娘们发出阵阵讥笑声，夏雨亭面带羞涩地看着各种香粉。东南角处一阵骚动，人群顿时涌动起来，只见六七个恶少围住一清瘦少年似要打斗，少年并不着慌，左右游走，伺机而动，一恶少发狠似地扑了上去，拳脚相加，少年左挡右拆，上下翻腾，处处让着恶少几分，恶少更加肆意，以为少年惧怕，扯住少年衣领让其跪倒磕头赔罪，少年怒目圆睁，突然一个挂腿勾挑，把对方摔倒再地。周围传出阵阵叫好声。众恶少一哄而上，少年抖擞精神，妙招连出，正所谓：好汉难敌四手，脸部不知何时已挨一拳，嘴角处露出丝丝血迹。再观众恶少，早已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一股傲气荡然无存。打斗正酣，人群中出现一黑瘦少年，只见他脸色黝黑，眉粗鼻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不时来回观望，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黑色木盒，趁大家不注意，打开木盒，朝恶少们抛过去，只见众恶少手舞足蹈，捶胸挠背，宛如扭秧歌一般，尽显丑态，搞得围观众人破口大笑。众恶少出此模样已无斗志，一长脸细眉，撅嘴猴耳的恶少恨声说道“今日大爷有事，算你小子走运，如若改日碰到，定让你尝尝大爷裤裆的滋味，说完，手一挥，几个恶少扭腰歪腚的走出人群，华丽的丝衣在秋风中如同翩翩起舞的花蝶，让人忍俊不禁。少年看着远去的恶少，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初踏人生路，身遭万重难。忽然脑海中闪出黑瘦少年的身影，是他，一个举动化解了这场恶斗。人群渐渐散去，少年四处张望，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少年急忙赶过去，一只金色毛猴在其身旁跳来跳去，样子十分搞怪。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腹话语却无从出口，黑瘦少年轻咳一声道：”，你没伤着筋骨吧！少年嗯了一声，回道：”不知怎样谢你相助之恩，黑瘦少年笑眯眯地说道：“谢什么，我早已看不惯他们平日欺男霸女，作威作福的模样，今日你能教训他们，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对了，你怎么会跟他们相斗，少年回道：”只因我一时走急，不小心踩到一恶少的脚，我赶紧道歉，众恶少不依让我磕头赔罪，因此厮打起来。但不知你刚才用什么法子让他们浑身抖动，解我之围？黑瘦少年嘿嘿笑道：“我平日给小猴捉痒时所拿跳骚都装在黑盒内，想不到今日派上用处，说着拿出一个黑盒玩弄于掌上。少年看了，禁不住笑起来，暗想，这位小哥真够捉弄人。正想跟黑瘦少年告别，忽听背后有人喊叫自己的名字，急忙转身擦净鼻血高喊道“雨停弟，我在这里，夏雨亭焦急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埋怨，急忙靠到林十郎身旁，责怪的说道：”十郎哥，你在这里干什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让人家好等。说完，朝林十郎望去，只见脸部青红相连，唇部渗出丝丝血迹，夏雨亭现出惊讶之色，语气缓和的问：“十郎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痛。林十郎看到夏雨亭对自己如此关心，心中十分感动，摸了摸脸颊，笑道：”不要紧，只是一点轻伤。黑瘦少年看二人唠叨不停，插嘴道：“你们二位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此处不宜久留，万一他们再来寻事，到时脱身也难。林十郎点点头对夏雨亭简述刚才所遇之事，幷对黑瘦少年的巧妙解围称赞不已。夏雨亭顺眼望去，这才注意到前面这位黑瘦少年的存在，一双黑溜溜的大眼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乱蓬蓬的长发遮掩着他那清瘦的脸庞，看他那衣着与处境似乎与自己如出一辙，心中已有些亲切感。夏雨亭赶紧道谢，黑瘦少年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儿为妙。看到黑瘦少年独自一人在此，林十郎紧握其手，动情地说道“哥哥，如不嫌弃，可否到我住处一叙，如何？黑瘦少年看他如此真诚邀请自己，便爽快的答应。三人边走边谈，似有说不尽的话语。林十郎掏出一件蓝色上衣递到夏雨停手中，关切地说道”天气渐渐寒凉送你这件上衣也好遮风挡寒，不知是否合适。夏雨亭接在手中已是热泪盈眶，只是强忍没有落下，黑瘦少年在旁打趣道“哎呀，有个哥哥真好，知冷知热，我这辈子看来没指望喽。林十郎与夏雨亭相视一笑，看到黑瘦少年略带沧桑的模样，夏雨亭禁不住说道：”哥哥，我与十郎哥还不知道你地尊姓大名呢！你家离这儿远吗？能否相告。黑瘦少年略带伤感的说道：“我叫李天成，家对我来说已是遥不可及。林十郎惊问道为什么？李天成摇摇头叹道，父亲在我出生时被迫充军抗战，从此杳无音讯。家庭重担落在母亲一人肩上，这几年朝廷赋税不断加重，母亲劳累过度离我而去。说着，用手抚摸着身边的金丝毛猴，痛苦表情难以掩饰。夏雨亭拽起李天成手说道”天成哥，看来我们三人是同病相连，彼此彼此。李天成眨眨眼睛，这么说你们跟我一样都是孤儿。林十郎与夏雨亭点点头，并诉说着各自的身世。看来我们三人有缘，上天特意安排在此相遇，李天成长叹一声。望着李天成伤感的面庞，林十郎说道“天成哥，我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怎样？将来也好有个照应，没等李天成开口，夏雨亭情不自禁的喊道”好，好，像个孩童似地左蹦右跳。说话间，城隍庙已在眼前，林十郎指着眼前的庙宇说道“天成哥，这儿就是我与雨停弟的安身之所，虽然简陋，尚可安身。夏雨亭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拉起李天成的手迈向大殿，林十郎微微一笑紧随其后。庙宇内，三人席地而跪，李天成居中，林十郎与夏雨亭分列左右，各自通报姓名，年龄。李天成虽略带苍老，却比林十郎略长一岁。三人拜毕，李天成突然感到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笼上心头，日后不能让二位兄弟再如此漂泊受苦。想到这里，李天成望着结义的二位兄弟说道”我们总不能整日讨饭，看人白眼，应该干点有出息的事情。夏雨亭赶紧接口道“天成哥你说怎样干，我与十郎哥全力拥护，李天成沉默许久，慢慢说道：”如今北方战乱，穷苦百姓多受战火之灾，我欲从军救国却恨朝廷昏庸奸臣当道，已是无心从戎。我想，有朝一日能到峨眉拜师学艺除暴安良也不失大丈夫一场，不知二位义弟能否随我前去。林十郎与夏雨亭支吾许久没有做声，夏雨亭突然尖叫道“哎呀，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乱石山那边肯定热闹非凡，不知二位兄长是否前去看一看，李天成瞪起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惊奇地问，三弟，什么乱石山？林十郎赶紧解释道”乱石山位处野猪林，离这儿有五里之遥，听镇上人说，哪儿出现一条巨蛇，双口一张宛如巨盆，能吞掉整只大牛，不知是真是假，我想世上奇事居多，说不定真有此事。李天成看着二位义弟，面色凝重许多，不瞒二位兄弟，近几日，我也听到许多关于此事的风言风语，更有许多江湖侠士不远千里闻讯而来。传言此蛇已非异物，能在夜间口吐白雾，一切生灵碰到此雾，便晕倒在地，任由巨蛇吞食。每到月圆之夜，还会口吐一粒如豆粒般大小的银珠吸取皓月精华，听有道之士讲，练武之人若得此物勤加修炼，便会功力倍增，还能延年益寿，百毒不侵。夏雨亭早已张嘴结舌，没想到还有这等异事，难怪小镇这几日如此热闹，原来如此，由先前的惊恐转为好奇。已是心痒难耐，不管怎样明天总要去瞧一瞧那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开开眼。林十郎早已心动，迫不及待地说道”天成哥，明日我们一起去看一看，不管宝珠落入谁手，我们只是瞧瞧热闹，看看巨蛇。夏雨亭借机凑趣道：“天成哥，你就答应十郎哥的请求吧，我们只是去玩耍玩耍。李天成望着二人那略带乞求的眼神，犹豫片刻道：”二位义弟，不是我做哥哥的不同意你们去乱石山，只因明日乱石山处会出现极多的武林侠士，到时宝珠一经出现，定会惹起黑白二道的相互争斗，我们三人夹在其中，岂不成了他们的垫脚石，万一有什么闪失，悔之晚矣！林十郎听李天成这么一说，心中渐渐打消去乱石山的念头，脑海中却总在描绘着那粒宝珠的模样，夏雨亭不但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拉起李天成的手说道：“天成哥，不管怎样，明天我就要去乱石山玩一玩，瞧瞧那粒宝珠是何等模样，万一宝珠与我有缘，我岂不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到时我要穿遍世上最好的衣服，吃遍世上最好的饭菜。说完，神情高涨，宛如得到一般，引得林十郎哈哈大笑起来，雨停，你怎么尽说笑，多少武林侠士为夺此宝，已蓄势待发，那宝贝又没长眼睛，怎会偏偏落入你的囊中，还是打消此念头为好。

李天成发现二人之心早已飞到乱石山，只好顺其之意不便阻挠。慢慢说道”既然二位义弟执意要去乱石山，可否依哥哥三件事，若依得，便去如何？二人同声说道，哪三件，快说。林十郎与夏雨亭早已心急如焚。看着二人猴急的模样，李天成心中暗笑。天成哥，你说说看，小弟能不能依得，夏雨亭拽着李天成的手未曾松开。李天成慢吞吞地说道“这第一件吗，就是要找一处空阔之处观望，未曾说完，夏雨亭急忙说道”第二件是什么？快说呀，李天成微微一笑，第二件就是到乱石山后，宝珠如若出现，我们三人只许观望，不去理会宝珠落入谁人之手，以免引起祸端，林十郎点点头，李大哥说得对，不知第三件是什么？是否需要我与雨停弟做点什么？李天成望着二人，摇摇头，这第三件其实很简单，如若到乱石山，你二人不许离我左右。依得这三件，我便陪你们前去。林十郎与夏雨亭相视一眼嘿嘿一笑，我们答应！看着二人欢快愉悦的模样，李天成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