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溯流 捌之章 降头（四）

批改作业是最令冰麒心烦的事，草草改完选择题就把练习扔在一边，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高三的两个班正一起上着体育课。

奔跑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吸引了冰麒的注意：裸露的皮肤上刮着腐肉和干涸的血块，肢体像是从不同人身上割下来凑在一起的一样。

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没脚的白衣女子，伸出双臂欲捉前者。

冰麒趁着没人注意到他，全身释放灵力，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白衣女子前，白衣女子一惊，前者飞快逃离。

“你干什么！我都快捉住那只夜叉了！”白衣女子大叫。

“你是谁？”冰麒怒视白衣女子。

“你不可以对我做什么，我是式神！”白衣女子说。

“你是谁的式神，谁允许你滥捉夜叉的？”

南宫瑄从操场的另一端追了过来：“旱魃冰麒！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们捉夜叉你也要管？”

“南宫瑄？你来得正好，你对雨昕做了什么？！”冰麒向南宫瑄龇着牙。

“别想狗一样对我龇着牙！我激发了仙雨昕的潜力，不感谢我算了，还这样对我，你们僵尸就那么喜欢对任何人都表示恶意吗？”

“但你是用言灵！不经过领悟而获得的技能是会产生排斥的。”

“你懂得什么？经过应试教育和填鸭式教育的我们早已习惯了，不经过领悟，也不问我们愿意与否，为了考试成绩而被迫接受今后根本用不到的知识，我们早已经习惯了！”南宫瑄略带怒气地努力解释。

“我不管！我只知道这样对雨昕不好！”冰麒依然执着。

南宫瑄猛地抓住冰麒的衣领，直视冰麒的眼睛：“听好了旱魃冰麒，人类不同于僵尸，你们僵尸对于无法学会，无法掌握的技能可以拒绝，而去学更适合自己潜力的技能。而我们人类为了应付考试，也全然不顾自己是否能真正理解，今后能否真正运用这类知识，自己是否感兴趣，是否是自己的天赋或潜能，就被迫接受那些知识。仙雨昕是有潜力的，我并没有可以激发，上海石油，但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多多少少地改变她的性格。而你现在从事的职业——教师，正把知识硬塞给学生，而且只教他们如何用这些知识解题，却没有教他们怎么在生活上去运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比我残忍多了，只不过对象是生物知识，而不是技能，带来的伤害不会那么明显地体现出来。”

南宫瑄没好气地松开冰麒，带着白衣女子，其实是轩姬，继续追赶那只夜叉，留着冰麒傻傻地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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