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奇谭 第五章 天行健

这是一个封闭的石室，一个奇特的石室。

石室的顶部呈正方形，而石室的底部却是一个正圆形，可正方形的石顶和正圆形的地面连接处，也就是墙壁却没有丝毫的不规则的地方。

室内亮如白昼，因为石洞的顶部上镶嵌着七颗明珠，七颗硕大的明珠。罕见的是这七颗明珠大小相同，并无丝毫差异，也没有丝毫的瑕疵。这七颗明珠排列出的图形如果用线条给连接起来的话，会发现这图形就好像是一把勺子。

地上也有两颗明珠，这两颗明珠紧紧嵌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只是这两颗明珠之间隔有一天深深的“S”行凹槽。而这两颗明珠所嵌的两边的地面的颜色也不一样，“S”形的左边地面呈现乳白色，而右边则呈现青灰色。

而石壁的正北方向的墙壁下面，有一尊石像，这是一尊佛的石像。石佛面色温和，脸上带有一丝微笑，这个微笑却让人如沐楚风，又能使人心平气和。若是能在打坐练功之时，将此佛像存想于脑海之中，则心中杂念不生，邪魔不近。

这尊石佛右手呈擎天之势，左手上的大拇指和中指紧扣，小指和无名指微曲，食指伸直，呈降魔之势，端坐一个石质的莲台之上，两足心向天。而胸口之上一个“卍”字符闪闪发光，似乎是渡了一层金水，又像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卍”镶嵌上去一般。周遭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体，并有八幅图案配于其中。这八幅图案之中，皆是一个个光着头的人或坐或立或躺或行等等不一而足的姿势。并有带红色的箭头指向周身几个不同的大穴。

只是墙壁上级个醒目的正楷大字甚是刺眼。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石室之中除了这些东西再无它物。

此时独孤正躺在这个石室之中，毫无知觉。

此时独孤的呼吸正变的越来越急促，即是在昏迷之中，亦感到窒闷难当，脸上涨的通红。

这个石室完全封闭住，没有丝毫的通风之处，室内空气无法流通。独孤在这个石室之中昏迷了大半个时辰，早已将石室之中为数不多的可供人机体运行的一点天地之灵力消耗殆尽。

就在独孤呼吸急促而无丝毫变化之时，猛然间独孤坐了起来，仿佛被雷霆击中了一般。猛吸了几口气却无丝毫改变。胸口更加的窒闷。就在呼吸将尽的那一刻，突然之间，独孤丹田之中一阵火热，犹如被烈火焚烧一般。丹田之中的内力却在没有独孤的调动指挥下，向着《乾坤诀》运行的方向自行运行而去。体内一股微弱气流也向着胸口急涌而去，稍稍缓解了独孤胸中那窒闷之感。

这股气流先前微弱异常，而后却慢慢变的充盈，此时即使独孤闭起五官六识，亦能感觉就像是在大自然的广阔世界中呼吸一般顺畅。

“外气不竭，内息不生。”

若非处于封闭的石室中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之中，恐怕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达到如此境界。

人的本身本来就是一个小天地，所有人生所需的从外界获取的东西，人体本身的这方小天地也能自给自足，无意之中独孤在武道上前进了一大步。

独孤站起身来，看着身上的破烂衣衫苦笑不语，谁曾想会被一群畜生弄的如此狼狈不堪。

独孤再石室之中走了一圈，却始终发现有点不对劲，总感觉这样的一个石室少了点什么，却始终想不出究竟少了什么东西，既然想不出来，独孤便索性不去想它。

墙壁上的那几个大字甚是醒目，独孤都忍不住不去看它。

这二十个字，独孤也知道他的含义：君子应该像自然一样运转不息，即是颠沛流离，也不屈不挠，如果你是君子，接物度量要像大地一样，没有什么东西不能承载。虽然这样说，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顺着这些字体往下看，蓦然，独孤如遭雷噬，浑身剧震，心中一片茫然。

因为那石壁上锁书的乃是一佛门心法，上面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小天地，修习之时应闭合全身毛孔，再闭合五官六识，激发身体机能，而独孤所修习的《乾坤诀》中却说，修习功法之时，应该打开周身毛孔，五官通明，沟通天地之力，以达天人合一之至境。此时两厢一对比，独孤才发现是否先前《乾坤诀》之中的阐述正确。还是眼前石壁之中的说法无误。独孤心中一片茫然，两眼无光，颓然坐倒在地，望着石壁上的那些字怔怔出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独孤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如何是好！脑中一片空白。此时丹田之中的内力亦变得紊乱不堪，在身体之中横冲直撞，仿佛要破体而出。独孤身体一阵阵的抽搐，脸庞扭曲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在地上滚动的身体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独孤抬起头来却看到先前那端坐于墙壁下的是佛正对着自己微笑。

脑海之中骤然一清，先前的诸般杂念仿佛被烈火燃烧殆尽，独孤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运功调息体内紊乱的内力。走火入魔之时，正处于崩溃的边缘的独孤却被这尊石佛的微笑给拉了回来。

陡然一行大字跃入自己的脑海，独孤口中说道：“不错，天性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既然不知孰优孰劣，孰对孰错，索性连这套功法也给练了。”

当下再不迟疑，便盘膝而坐，五心向天，闭起周身毛孔，五官六识，调起丹田中的内力向着石壁上的图案中箭头所指示的方向运行而去。

独孤将八幅图案熟记于心。此功法乃是佛门至高心法《梵天般若》。此功共分九层，前八层均有心法口诀和图案相配。只是第九重却既无心法口诀又无图案相配，甚是奇怪。

作为佛门至高心法，《梵天般若》虽然有图有口诀，但也并不是一学就会的。独孤把这些口诀和图案一一牢记在心，等日后再慢慢研习。

独孤心里想，那尊石佛甚是怪异，先前自己差点走火入魔，却是给这石佛的笑容给惊醒，当下便对着那石佛一阵细细观看。除了表面上能看到的之外，独孤再无发现。既然这石佛的笑容有如此能力，独孤便将这石佛的小饶你个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就连那坐姿和石莲的样子也不放过。有气是那独特的坐姿，一手擎天一手指地，仿佛天上地下尽皆掌握在手艺般。

独孤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正对着那尊石佛而坐，身体后仰，双手拄地。右手刚好拄在一颗发出幽幽蓝光的明珠之上。这颗明珠入手冰寒刺骨，犹如一块千年寒冰，瞬间独孤的手上便结了一岑寒霜。本能的独孤就要抽手而回，岂知那颗明珠已然和独孤的手紧紧粘在一起抽不回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独孤的整条手臂都失去知觉，结上厚厚一层冰霜。独孤骇然以对，连忙运功，向右手臂中注入大量内力，可是却无丝毫减弱那寒霜向身上攀爬的趋势。

此时独孤周身毛孔业已闭合，五官不清，六识不明。蓦然独孤脑海之中闪过哪石壁上所绘的图案，那些图案中有一幅是和尚盘膝而坐，一手擎天，一手按地，正合独孤此时的处境，独孤连忙按照图中所画的姿势和运功路线调起内力便向右手经脉冲去。

丹田中的内力本是绿莹莹一片，此时按照石壁中那幅图画箭头所指的方向运行内力，却发现这些本是浅绿色的内力在经过这些经脉之时，已然泛出灿色黄光。待一个周天后，经脉之中的这些内力却变得金黄一片，并且浑身感觉暖融融的。当这些内力行到右手上的经脉是，手臂上的那些寒霜也慢慢的慢慢的融化。当把内力注入手掌之中时，手掌之上也是发出灿灿毫光。先前刺骨的冰寒，此时却变的炽热一片，犹如被火灼烧。独孤连忙抽出手掌，再不敢去碰那明珠。

独孤不敢去碰那明珠，一双眼看着自己的手，怔怔的发呆，只是独孤却没有发现，原先他那右手所拄的那颗明珠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原本只是透明的散发着莹莹清辉的明珠，此刻却散发出比另外八颗明珠更加耀眼的光芒，只是独孤没有在意到而已。

此刻这颗被独孤不经意间注入《梵天般若》内力的明珠里面，一个光头和尚正手持戒刀，舞出一片片刀光，如长江大河般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此刻独孤的精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先前运功，将内力逼到自己右手上时，手上冒出金光，独孤有点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再一次试着将丹田之中的内力，按着先前图画上的运功路线运行，内力运行到手臂上时，那种热乎乎的感觉又出现在手臂之中。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手臂上经脉中的内力变的越来越热，最后变的炙热，令人无法忍受。只是这时，手掌上金光灿灿，光芒没亮一分，手上的灼热感却更增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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