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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草寇望望被油漆漆成像棺材板一样黑的大木门说:“这就是老强家。”
阿诚却一句话也没说,出神的望着大木门。草寇走上台阶抬起手掌拍了拍门喊:“有人在家吗?”
这个巷子里虽然很拥挤,但是这个时候依然很安静,所以草寇的喊声招来了连绵不绝的狗咬声。
“真是画蛇添足!”阿诚责备说,“大门外面没锁当然有人在家了!”
草寇留意了一下眉前冰冷的门环,伸手摸了摸,然后又拍拍门。
可是好一阵子也没人来开门。
草寇停下来望了阿诚一眼说:“奇怪了!我喊得满巷子狗咬他们居然毫无动静!应也不应一声!”
阿诚说:“他们不可能这么早就睡着了!或许在看电视没听到!”
草寇朝台阶一边移了移位置,说:“你来!”
阿诚望望草寇,觉得有些无奈:谁敲不是一样啊!
阿诚跨上台阶,抓了抓耳朵,抬起脚就朝大门踢了几脚,这阵势俨然就是恶人行径,草寇看得惊愣:“你干什么,我们不是来砸人家大门的!”
阿诚理也不理他,又朝大门狠狠踢了几脚,“哐当哐当”的声音响彻巷子,草寇警戒的朝巷子周围望望说:“你别踢了!当心别人把我们俩当贼打!”
话音刚落,大门“哐当”一声开了,一张怒不可遏的脸呈现在灯光里,吓得阿诚一下就跳下了台阶。
那人身子笔直,光着膀子,穿着黑色马裤,手里提着一截寒光跳闪的钢管,朝阿诚一指,骂道:“小杂毛,你想死啊!”
阿诚战栗一下,草寇上前赔不是说:“对不起,叔——我们是老强的同学,老强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我们来看看他!”
男人看了草寇一眼,消了气:“原来是你啊......这么晚了还来......喊门就是了怎么还踢门,我差点没把你们当小混混打!”
“叔,对不起。刚才敲了很久,没人应......”
“算了,算了——不过罗强没在家。”
“没在家?!”草寇吃了一惊。
“恩。他娘俩回他外婆家了!哎——他妈闹着离婚,我受不了赶她走,谁知道她把生病的罗强也带走了!”
“可是罗强还要上学啊!”
“那个倔婆娘,谁知道她要怎么折腾!”汉子一脸怨气。
“那罗强好一点没。”
“好什么!要是好了早去上课了!有一天他跑回来就发高烧,人都昏死过去了,他妈就说我不关心罗强和我吵得翻天覆地!才赌气把他带走了,现在还住在医院呢!”
“您没去看过罗强吗?”阿诚问。
“那倔婆娘正在气头上,我要是去她当场就要让我写离婚协议书!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那罗强怎么办?”
“他没那么金贵!可能只是感冒,过两天就没事了!”
“哦——那他在哪家医院?”
“城东安康医院......”
突地,阿诚一把抓了草寇就开跑,草寇险些摔了几个踉跄,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拖了老远。
“你干什么?”
草寇终于叫出了一声。阿诚像是没听见似的,只管拖着草寇跑。
草寇觉得有些奇怪,耳边的风哗啦啦的响,急促的脚步声好像一直跟着他们。
阿诚叫道:“他追来了!快跑!”
“谁追来了?”
草寇一边跑一边你回头去看,没见着人影。
“那个人......”
“谁啊?”
两个人跑到大马路上,看见三三两两的男女朝灯光明亮的旅社大门走,才停了下来。
草寇喘息了一阵,抬起头来说:“你怎么了?鬼精鬼颤的!”
“他就是那个人——”
“你莫名其妙说些什么?”
阿诚喉结凸了凸,神色仓惶,拳头紧紧攒在衣角,说:“昨晚我看到的那个人!”
“到底是谁呀?他是罗强的父亲好不好!”
“不是——”阿诚面无表情,两眼空洞,直摇头,“他不是!”
说着猛然转身朝人行道一头狂奔而去。
“喂?你跑什么?”
阿诚什么也不说,只顾跑。
“你到底怎么了?”草寇拼命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你等等我!”
“快跑!他会追来的!”
呼呼响的风声里夹杂着阿诚惊恐的声音。
草寇猛地战栗一下,看也不敢往回看,朝阿诚追去。
阿诚终于在公交站牌下停住了脚步,草寇追上来喘了一阵粗气说:“你到底怎么了?”
站台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风浩浩的马路上也没有一辆车,对面的建筑死气沉沉立在苍茫的灯光里。
阿诚望着草寇,望得草寇不安,草寇皱了皱眉问:“妈的!你到底怎么了?”
“是他就是他!”阿诚唇齿颤抖起来,一张脸上的肌肉噗通噗通的跳跃着。
草寇也抖索起来,慌乱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下抓住阿诚肩膀就摇晃起来:“你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个坐在坟头上的男人!”
草寇的手一下滑了下去,脸色一下就变了,像是一下就糟了大风雪一样,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
草寇自己也觉得声音在颤抖。
“老强的爸就是昨晚坐在坟头上的那个人!”
阿诚幽幽说。草寇听完,目瞪口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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