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手人 第四章 那个人没有脸（下）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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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阴天，所以跑起来还有些冷，耳朵边风呼呼地响。

因为是早晨，所以街道上很少有人，这时候才七点半，不是上班的高峰期，整个街道都很寥落。

阿诚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草寇实在跑不动了，一把甩开阿城的手生气说：“你跑什么跑！见鬼啦！”

阿诚朝草寇身后雾茫茫街道死死望着，面色惊恐，却一句话也不说。

草寇一下转过身去，空空的街道上只有用一个环卫工人在慢腾腾扫地，不禁嘘了口气转回头说：“你是怎么了？”

阿诚的眼珠转也没转一下，好像没有看任何东西一样高空洞，语音却幽幽的：“我看见他了！”阿诚盯着草寇突然大吼起来，“我看见他了！”

“你看见谁了？”

“青手人！”

草寇一下颤抖起来，不敢回头去看：“他，他在哪里？”

“校门口对面，校门口对面的小巷子里！”

“可我根本就没看见啊！”

“你是面对我的，而我是面对他的。”

“没事了！他是来卖红薯的！”

“不！我看见了他——”阿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好像在抽搐，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

“他没有脸！”阿诚突然说了出来。就像山洞里突然跳出一具尸骨来一样。

草寇脸色也变了，喉结凸了好几下，死死地望着阿诚，好半天才说：“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在校门口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他推着炉子出了巷子，但他看到我们说话之后就停了下来——他本来是看着我们的，谁知道我只是眨了一下眼就看见他整张脸都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是没有头吗？”

“不。只有肉，五官都不见了，突然间就消失了！”

“嘟！”

一声刺耳的声音突如其来。两个人吓得尖叫了一声。

扭过头去看时才发现小区门口正驶来一辆车，喇叭是从车里传来的。

“你们俩干什么？挡路了！”司机探出头发毛说。

原来两个人站立的位置正是小区大门的正中央。

两个人无趣的瞪了瞪司机然后开始往前走。

阿诚突然说：“我们还去找青手人吗？”

草寇一句话也没敢说，脊梁骨都冷了，只是摇头。

“那我们去哪里？”

“随便！随便了！”

“随便是什么意思？”

“找老强！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草寇肯定说。

“那我们怎么找老强，他有可能不在家？”阿诚说。

“打他电话！”

阿诚掏出自己的小灵通拨了老强的号码，但一直是忙音。

草寇说：“再打。”

阿诚又拨了一次，等了一阵才说：“关机了！”

草寇无奈地看了阿诚一眼，移开目光说：“我们去他家！”

“也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去小巷的时候，一路上没遇上什么人，到老强家门口的时候，阿诚却吓了跳。

老强穿得厚厚的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发愣，草寇叫他他也不答应。

阿诚和草寇想到昨晚的事不敢靠近他。

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草寇才小心翼翼地问：“老强，你没事吧？”

老强突然抬起头冷笑说：“你们是不是发现他没脸了！”

草寇一下就颤抖了起来，阿诚惊愕得面色全无。

突然冰冷的门哐当的响了一声，阿诚和草寇一下抖索起来。

原来是老强他妈，她挎着一个皮包，还带有一个行李箱，像是要出远门。

看到阿诚和草寇也吃了一惊：“你们怎会在这里？”

阿诚支支吾吾说：“我们，是来看老强的！”

草寇说：“你们要去哪里？”

老强妈摇摇头说：“他一整天胡说八道，我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疗！”

“啊？”阿诚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强妈朝地上的老强白了一眼说：“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老强才起身下了石阶错过阿诚朝小巷走，老强妈说：“你们回去上课吧！”说完跟上了老强。

草寇望着老强的背影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老强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朝阿诚和草寇冷笑着说：“他会来找你们的，你们跑不掉的！”

两个人一下子满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老强妈责备说：“走了！再胡说我扇你！”

老强理也不理，脸上的笑容越发神秘恐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