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 no.34 水落石出

男子走到了一座造型雅致的楼前面，只见楼前并没有挂匾，而是用一个巨大的卷轴来代替，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水楼。男子勾起嘴角：“都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挂着我的字。”男子刚要进入大门时，一个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请出示请帖。”男子回答的毫不委婉，口气甚至带着几分狂傲：“没有请帖，但我要进去。”男子面前的人有些惊异：凡是前来水搂者，无不毕恭毕敬，何时见过这等狂傲的男子？竟敢在水楼如此放肆，他不知道这水楼是什么地方吗！男子似乎看出了面前人的心思：“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我要进去，就凭你还拦不住我。”男子面前的人双拳紧握，正准备发动攻势，却发现男子已经不知去向，这时，身后一个冷漠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传来：“不劳你带路了。”那人咬咬牙，刚要跟上，却发现男子又已不见踪影，不由得暗暗心惊，自己的武功实属不弱，但是男子竟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武功之高，深不可测。

男子来到楼里，随意观赏者楼中的摆设，不禁感叹：“百年过去，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啊。”这时，传来一个清雅的声音：“阁下来此所为何事？”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问道：“司音在么？”那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阁下这话实在失礼，家父已经去世多年，世人尽知，又何必明知故问。”男子抚上额头：“我倒是忘了，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司音和我不一样，只有我这种怪物才会长生不死。”这时，一个清瘦的影子从男子的身后缓缓向男子走来：“阁下是何人？”男子并没有多说，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认识它吗？司叶。”司叶一惊，抬头看向男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个名字，早已经让他作为一个秘密，谨慎的保护起来了。男子第一次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伸出手揉了揉司叶柔软的发丝。司叶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大手温暖的触感，是：“漠然叔叔！”他们看上去年龄相当，这么叫显得有点怪异，但是男子的岁数可要比司叶大得多了，叫他叔叔，甚至是爷爷也不为夸张。男子终于有了回到家的感觉：“司叶，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这么瘦。”司叶脸上有几滴晶莹的泪水留下，他激动的扑到男子的怀中：“漠然叔叔！漠然叔叔！”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都是十分冷漠的，只要他练好武功，对其他一切都不关心，只有面前的男子在他伤心时关心他，总是用那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掌抚摸他的头发，带着他去外面见识许多新奇的东西，只有男子告诉他，武功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仁慈的心。他那时很骄傲，因为男子只对他一个人笑。男子是他在幼时唯一的依靠。虽说他们司家跟这男子一样，比常人的寿命要长很多，但是司叶却觉得这漫长的生命只能带给他无尽的寂寞与孤独。今天，最关心他的人终于回来了，他之所以认不出男子，是因为男子走时是银白色的长发，脸庞俊美无暇，没有任何伤疤，他也不相信会有谁能伤了面前这个实力如战神般强悍的男子。男子是现在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禁像个小孩子似的，又哭又笑。男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有些无奈与宠溺：“司叶，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却还是小孩子的心性，一点都没有变。”

司叶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叔叔了。”男子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脸上的伤疤也显得柔和起来：“傻孩子。”司叶离了男子的怀抱：“漠然叔叔，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请你主持水楼的大局吧。”男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司叶：“为什么？你不是做得很好吗？这水楼在你的管理之下倒像个舞文弄墨之地了，十分雅致。”司叶答道：“我不过是挂了几幅字画，又让这里清静些罢了，没做什么改变。水楼在叔叔的管理下是如日中天，更何况叔叔本来就应是水楼的楼主，如今做回又有何不可？”男子负手而立：“水楼是贩卖情报，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我那些老友恐怕早已埋入黄土了，叫我如何接管？更何况我现在没这个心思了。不过我倒是需要你帮我查两件事。”司叶拭去了眼泪，正色道：“是何事？叔叔尽管开口。”“帮我调查一下景王妃的真实身份，还有，查清楚景王妃这次为何会中毒，下毒的人究竟欲意何为？”“小王爷的新王妃么？叔叔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司叶疑惑道。男子神色严肃：“这你就不用管了。”司叶点点头，便也没再多问：“叔叔请先喝点茶，一个时辰之后自会水落石出。”男子看着司叶：“不错，居然比我的效率还要高。”司叶走了出去：“身为水楼的楼主，这点小事怎么能做不到。”

一个时辰之后，只见司叶拿着一摞纸走了进来，把纸交给了男子，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果然不错。男子看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把厚厚的一摞纸张全部读完，微微皱眉，冷声道：“林家倒是越来越猖狂了，连皇后和景王妃都敢动，即便他们身后的靠山再大，他们林家离家破人亡的日子也不远了，秋絔然不会坐视不管，至于皇上么……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就得做好被毁灭的觉悟。柳含烟的能耐和魅力，远远不止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男子拿出一片颜色十分艳丽的长羽，递给了司叶：“你一直想要的。”司叶露出惊喜的神色，像小孩子刚刚的到礼物一般高兴：“流光羽啊，是流光羽！你是怎么找到的？难道你去了广陵雪山？叔叔，你怎么能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险？！”男子笑了笑：“若是不喜欢就扔了吧。”司叶一听，立刻紧紧将流光羽护在了怀里，像是谁要抢走他的宝贝一样。男子看着他的样子：“终究还是个孩子。”司叶对男子说道：“不过，叔叔为何要调查这些事？”男子答道：“这是秘密，我先走了。对了，你把调查来的资料都封起来，不得透露半点风声，就算是皇上也暂时不能让他知道。”司叶连忙点头道：“恩，知道了，我送你。”

男子回到了小王爷府，景御凰听了仆人的禀报，连忙走了出来。景御凰走到了男子的面前：“对于阁下出手相助之事，小王不胜感激。不知阁下是？”男子神情依然冷漠：“秋漠然。”景御凰有些惊讶：“秋漠然？”男子挑了挑眉：“在下的名讳可是有何不妥？”景御凰一笑：看来只是名字相同而已。便对男子说道：“秋兄请进。”其实他小王爷心高气傲，很少这么放低姿态。不过因为他最心爱的女人，这点面子，算不了什么。景御凰心思一转：不过，这个秋漠然究竟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