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惜秋风 第二十章 已是肝肠初断时（2）

晚膳，顾凌逸没有来，两分节祭祀，但是这种事并不需要渺渺操心，渺渺只要在宴席上出现就是，而渺渺也并不关心这些。

夜晚，顾凌逸也没有出现，无双早已经累了，在侧殿睡下，嫣然大气不敢出地立在渺渺身边。

“嫣然，你可知，陛下何时立的云妃娘娘？”渺渺并不看她，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远方。

“娘娘，陛下是今晨祭祀时立的云妃娘娘，时间仓促，并未……”没有说完，便低下了头。

渺渺低低地笑了，嘲笑地对着自己笑了一下，自己这是在等什么？等顾凌逸来吗？刚立的云妃，自己在这里苦苦等待，那些人估计正甜甜地偎依。怎么算也是自己划不来。

叹了口气，渺渺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嫣然你先歇着吧。”

“娘娘，”嫣然急忙喊“带上奴婢吧。”假若是平时，嫣然必定不会跟着渺渺，只是今日不同。

“不用了，”渺渺淡淡的说，“我自己出去走走。”那种淡漠又疏离的感觉，让嫣然没有勇气上前，却在渺渺出门的一刻，急匆匆地暗暗跟随。

渺渺径自走向了竹林，是的，已经有了一片竹子发黄干枯，传说，竹子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是一母的竹子，会在同一个时候开花，老去，同一天死去。渺渺不知道这些竹子的同母兄弟在哪里，但是它们将要死去，那么，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同样会有竹子死去。

凌乱的思维，就这样有些跳跃地漫步着，在看到竹林中静坐的白歌时，一瞬间似乎就被温暖包围了。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白歌了，从什么时候？从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些喜欢上顾凌逸吧？从白歌那一本正经的承诺之后。还是什么时候？原来也只有自己跟顾凌逸生分的时候，才会想到这里。

渺渺静静地看着白歌一如既往温柔的背影，低低地问了一句

“白歌，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渺渺倒是有闲情来这里。”白歌并不回头，只是用依旧温和的嗓音。

“嗯，我来这里走走。”说罢，轻轻踱了过来。

“无论什么时候，白歌对你说的话总是算数的。”冷不丁的，白歌回头，一张银色的面具突兀地出现在渺渺眼前，渺渺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你这是，啊…..”渺渺语无伦次地看着那张冰凉的面具。

露出的唇角微微上扬，白歌伸手摘下了泛着白光的面具，浅浅一笑。

“你怎么戴这个？”渺渺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或许说，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谁，也从来没有和谁熟识。

“渺渺该不是被吓到了吧？”白歌依旧轻笑着，“这张脸，并不是谁想见便可以见的。”

听到这句话，渺渺便想到了他的身份，今日的祭祀，便是国师主持的，虽然白歌并不可以隐瞒自己的长相，但一国国师也并不会轻易让别人看清了自己。

渺渺讪讪的笑笑，在白歌身边坐下，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待着，感受深秋初冬的寒意。

无风的夜晚，两人相顾无言，白歌初次转身那句守信的话，让渺渺显出一丝不好意思，甚至渺渺在心中自顾去想，大大方方问他，问白歌是不是喜欢自己？转念一想又太丢人，万一人家……不过也是啊，那种神仙似的人，假若不喜欢自己，为何会出现那样一个吻，那样一个承诺？

想到那夜的一个吻，却又想到了顾凌逸，他此刻定在云雨，和他的新宠云妃，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在这个时候，稍微想起一下自己？可是，即便他想到自己，又能如何呢？

白歌饶有兴致地看着渺渺一会皱眉，一会沉吟，聪明日他，自然想到渺渺现在心中出现的人，只是并不点破，微笑地看着渺渺。

两人依旧不语，待一丝微风从寂静的竹林中穿过，直直洒在渺渺身上的时候，她才从自己的神游中跳出，对着白歌抱歉的一笑“我还是回去吧。”

白歌点点头，“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的。”

这是白歌今日第二次这样说了，两人的话不多，但是这句却格外多，渺渺仍旧微微笑笑，起身，对着白歌点点头，转了身。

暗处的嫣然长舒一口气，率先走出竹林。

白歌眯着眼，看着暗处嫣然的身影，显然渺渺是并不知道后面有个尾巴的，当然，白歌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也有个尾巴。

“啧啧，堂堂凤熙国的大王子，竟然看上了自己师弟的女人，说出去，还不是丢凤熙的脸。”

白歌瞳孔一缩，一丝少见的厉光在瞳中闪出，继而在看到来人之后，渐渐隐去，却换上一副冰冷的脸孔。

“你来这里做什么？”说着，拿了放在手边的银色面具，轻轻扣在脸上。和身边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相映成辉。

“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大哥。”说着，嘴角牵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白歌微微皱眉，“你怎么还在宫中？”

“啧啧，你那个徒弟渺渺，”来人加重了徒弟二字，眼看着白歌眼中闪出的一丝不快，却也并不遮掩，依旧笑着说“这不是等于失宠了嘛！特地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多在宫中陪她几日。”

（好了，题外话，文文现在进入情节中，是正式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