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人生 第二十二章 四季火锅

第二十二章四季火锅

第二天晚上，请舅舅一家吃饭，让高冲、石头、柱子、布琅都过来作陪。我又亲自下厨房做了几道菜，舅舅对我表现出一种很真诚的关心，当然，谈话中不免要谈到我办学一事。现在整个嘉兴县空前的学习热潮，让许多人不解。何师爷也讲了现在的状况，每天除了上学和放学时间外，整个县城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而且即使有人走过，也都是急匆匆的样子，舅舅问我；“天麟，过去一谈读书能接受的人很少。特别是成年人，很难接受教育，可你却能成功地办起夜校。听说人员爆满，不知为什么能作到这一点？”

我看大家都在看着我，看来都很关心这个问题，我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各位可能都知道，我让石头写了一个布告，内容很简单就是以后我天麟集团用人必须经过考试。过去老百姓有句话，叫‘读书不能当饭吃。’而我则告诉他们，读书就有饭吃。让他们有一种危机感，不读书有可能很快失去工作，没有工作，自然受穷，老百姓都穷怕了，所以，为了自己吃饱饭，只能拼命地学习。我当时想的就是要把教育同人们的生活结合起来，这样才能激发他们的学习热情。当然，我讲的也是事实，我不相信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能开得了机床。正是我们的这种决定和做法，才让老百姓不得不拼命学习。谁都不想在考试中被淘汰下来，所以，你们也不用奇怪，将来他们还会更加努力。”

何师爷深以为然；“少爷，开始我还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兴办洋学，现在看来这洋学问还真如你所说，能和生活融合起来，这还真的让人深思！”

这顿饭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老娘，看到我对舅舅、舅妈十分尊重，自然心中欢喜，我又让娘把茶和酒送给舅舅和何师爷一些，布琅也跟着我们对刘仕召一口一个舅舅地叫着，看起来我这个借光舅舅心里十分受用。

十一月初，美国加舟船舶集团的专家到了嘉兴，见了我之后都非常吃惊，没有想到我才十八岁。当然，他们还是很郑重地向我道了歉。我招集吕中云、石头、高冲、老哈、老侯和陈老大等一起开了个设计鉴定会。陈老大组织了六十多名水手，下海探海底的情况，很快设计出图纸及航道。在会上，我提出了几点建议；一个是立柱采用连续模浇注。一个是埠板用预制板，加州船舶的专家对此非常赞同。

随后，让郑大维从英国和德国商社租来四艘作业船，让高冲从工地调集三万多人，加入建设码头的工作。这支建设大军在吕中云的指挥下，分成三班昼夜进行，仅用了四十天就完成了基础建设工作。这期间，加州船舶的专家们被我安排到江南旅游，从杭州一直到厦门，等他们回到嘉兴时看到建好的船埠，一个个目瞪口呆。经过他们检查，建筑的质量完全合格。用他们的话说，现在他们不仅对我们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而且对天麟集团的工作效率，不能不由衷地佩服。这次高效率的工作，一方面是吕中云指挥得当，另一方面是我的滑轮组合设计，使几十吨重的一块块埠板能轻松地被移动和安装。而且，吕中云把我设计的滑轮车视为宝贝一般，在以后的建筑中，滑轮车起到了许多主要的作用。

送走了美国专家后，我把码头和电厂的工作交给吕中云指挥，老哈、老侯和陈老大全力配合，高冲则全力指挥生产水泥。德国商社对我们也是尽力配合，先后调了几万吨的建筑钢材给我。为了资金周转，查理德从美国先后给我汇来八千万美元。十二月份，我又为他运去二十万吨水泥。

加州方面查理德在疯狂地建设着。再说查理德收到我寄去的图纸后，想了很久。随后召开了一次全体职工大会。查理德首先把我设计的图纸交给几个工程师，让大家传看了一遍，之后，查理德开始讲话；“各位先生们，近来，公司正在建设之中，许多工程师参与我们的专利设计，对诸位的辛苦我表示感谢，但是，在我们的设计队伍中，有一些人很自以为是，仿佛这些专利都是他们搞出来的。我感到很不应该。就拿这个小小的连接盘来说，你们搞了许久都没有拿出让我满意的设计。反过来，我只是发电报给我们的总裁，简单一说，总裁便帮我们设计出来。而且，我认为这才是最合理的设计。我想问问你们凭什么去骄傲？大家还不知道，我们的总裁年仅十八岁。”

全场一瞬间静的可怕，接着就是一片议论之声，查理德让大家先安静下来；“各位，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我们现在用的水泥就是总裁自己搞出来的。不客气地说，这项技术在世界上无人可比。我让你们设计的产品，其实都是总裁的构思。我的老同学布琅先生现在就在天朝，他也是我们集团的副总裁之一，用他的话说；我们的总裁不是人，是上帝派到人间的使者。我想告诉大家，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加入天麟集团是你们的荣幸。我希望各位能安心努力的工作，总裁为我们计划了超过六百种产品的设计，希望诸位珍惜你们的机会。”

这次会议后，加州天麟集团的工作出现了大幅度提高。许多老工程师也不得不佩服我的构思和设计。查理德变成了工作狂，工厂的建设已是昼夜进行，而且每建好一个厂房，查理德立即安排开工生产。由于400号水泥大量进入加州，所以查理德资金十分充足，当然工作起来也得心应手。

加州船舶副总裁约翰先生带专家回去后，向集团董事会作了汇报，他说；“各位先生们，这次天朝行，我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我只讲几个问题，第一、天麟集团的总裁高天麟先生只有十八岁。（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但是，他们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在与我们讨论设计方案时，他提出的见解，就连我们的两位专家都十分佩服，他设计的滑轮车，只是五、六个人就可以把十几吨重的埠板轻松地安装和定位。在与他的交谈中，我们发现他头脑里的知识，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加州天麟集团的所有专利，出自于他们的总裁之手，至少是他的构思。第二，我带回几块香皂，大家可以看看，据我们了解，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国家的同类产品能达到这个水平，而且这香皂和水泥一样，都是高总裁亲自指导生产出来的。第三，大家都知道，天朝和美国都属于北半球，现在也是冬天。可是，在给我饯行的晚宴上，我们吃到了新鲜的番茄、黄瓜、生菜、西兰花等等，高总裁告诉我，明年他会让查理德先生在加州种植。各位，我已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高天麟先生，但我坚信一点，与天麟集团合作是我们最明智的选择，而且，我们未来的发展空间十分广阔，所以，我告诉大家除了震惊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加州船舶所有的高层管理人员和董事被这番话震的一愣一愣的，约翰讲的几点又实际又说明问题，至少证明高天麟的博学多才。之后，董事们一番热烈地讨论，最后一致决定，开一个盛大的晚会，以欢迎约翰等三人圆满完成任务回国为由，邀请查理德及下属高层管理人员一起参加。

在晚会上，加州船舶高层对天麟集团几乎近似溜虚的恭维和他们谦卑的态度，让加州天麟集团的人员都感到意外，由此对总裁高天麟更感神秘，当然查理德心中有数。为了表示诚意，查理德把我托约翰带给他的红酒当众打开，让大家都品尝一下。结果，当得知这是我自己酿造的葡萄酒时，晚会又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大家纷纷要求查理德能调拨这种酒到加州来，查理德也告诉他们，不用惊奇，用不了多久会有许多新产品进入美国市场。这件事在加州产生了很大的震动。

在加州，天麟集团成立以前，加州船舶集团是最大的、也是实力最雄厚的集团。当人们知道这次晚会以后，工作在天麟集团的职工心理一下子自豪起来，而老百姓则认为像加州船舶这样的集团如此对待天麟集团，不用说，天麟集团一定有实力。于是，求职的人一窝蜂似地往天麟集团跑，忙得人事部是焦头烂额。天麟集团在加州有了很高的名望。

十二月初，我开始计划在上海、杭州和嘉兴三个饭店同时开“四季火锅”。让学校会图画的老师帮忙，画了三幅一样的广告板，上面画了各种新鲜的蔬菜和火锅。广告词是我编的“冬天吃新鲜蔬菜，神仙般的生活”。我又分别给李霸、李宝根写了信，告诉他们火锅上市后，蔬菜一根也不许外卖，如果有官府问，只推到布琅身上即可。当然，上海方面问题不大，我最担心的是杭州，怕李宝根年轻，沉不住气，所以又给李乐写了封信，请他多多帮忙周旋，如果有官府方面找麻烦，立即通知我。尽管这样，我还是让布琅在青菜到杭州的第一天去看了一下，让他露个脸也帮李宝根镇住官府。

一切安排好后，我请何师爷先吃顿饭，何师爷心里也奇怪，不知我为什么要单独请他，等我把新鲜蔬菜放到他面前时，何师爷的表情那叫精彩，瞪了半天；“少爷，你从哪儿搞的？”我笑着说；“何师爷，不是搞的，是我种的！”何师爷也不客气，拿过黄瓜蘸着酱大口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问我；“少爷，找我为了这件事？”

我赞叹何师爷的聪明；“对，何师爷，这件事只好求你帮忙了。你也知道，这些蔬菜明天在上海、杭州和嘉兴的饭店里一出现，必然产生很大的动静，在大清，老百姓都可以在冬天里吃到新鲜蔬菜，而京城皇宫里那位吃不着，这逾越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而且在杭州不论是知府还是巡抚，谁不想对我杀而取之，好溜须拍马给上面？所以只好请何师爷帮帮忙。”

何师爷点点头；“少爷，你就直说，要我做什么？”

我说道；“何师爷，这事儿我想很快会有行文下来，不瞒你说，我现在只是试种这些菜，就是饭店里也不能保证供应，所以，一棵菜也不能卖给官府，而且也不能开这个头。杭州方面买不到，只能下文给你们，要求你们想办法从我这里得到，然后他们拿去做人情，这件事我肯定不干，到时候就为难了舅舅。”

何师爷说；“是啊！必然会是这个结果。少爷你有何妙计？”

“一推、一拉、一吓唬！”

何师爷一愣；“少爷，可否解释一下？”

我道；“所谓一推：是把这件事儿推到布琅身上。我已和布琅说好，对外就说是布琅搞的试验，看得紧，不许卖。一拉：是告诉上面，布琅说了，只要今年试验种植成功，明年会在嘉兴地区大量种植，到时候满市场都可买到。一吓唬最重要；首先这蔬菜是冬天种的，这叫反季节。反季节的食物对身体是否有害？是否有毒？这些都要等老百姓吃过之后才能确定，即使现在吃了没事，可会不会有慢性的作用？这些也要等到明年的冬天才能看出来，总之，只要提出来对身体健康有怀疑，我想不论哪及官员也不敢冒这个险！”

何师爷听完，大笑起来；“哈……，少爷，真有你的。我只想到往布琅身上推，却没想到这吓唬。这招真高，这么一说，恐怕还真没人敢动心思，好，就这么办！”

安排好一切。第二天，上海、杭州、嘉兴同时开张四季火锅，一时间三处客人爆满。由于青菜有限，对三个饭店只能限量，结果每天都有人吃不上，排队也排得老长，青菜的价格已超过了羊肉，仍供不应求。

开张的第二天，哈桑带着他小舅子一家三口来见我。我这段时间太忙，早把这件事忘了。一个月前，老冲找我，说哈桑一家现在一切都好，就是惦记留在蒙古的小舅子。当时正好我想让山西客栈帮忙进几千头羊。于是让高冲交给赵掌柜一百两银子，请他们帮忙把哈桑的小舅子带过来。赵掌柜安排的运输队去蒙古买羊，去的正是时候，哈桑的小舅子叫索格尔，索格尔很穷，只靠帮人放羊为生，今年冬天蒙古下了一场大雪，结果索格尔在赶羊回来的路上丢了三只羊。当时的蒙古还处于奴隶社会的状态，穷人的命不如羊值钱，蒙古的富人都是头人，索格尔丢了羊，头人要用鞭子抽他，大冬天把人扒光，绑在柱子上，再抽一顿鞭子，不死也得扒成皮。就在头人要打索格尔时，山西货运队赶到了，救下了索格尔，帮他陪了钱，又从这个头人手里购买了几千头羊，头人收了钱当然高兴，于是放了索格尔，他带着妻子和八岁的儿子，随货运队来到嘉兴。索格尔还不到三十岁，身体十分强壮。我安慰了他几句，把他交给哈桑安排，当然，我给他们夫妻付工资，但他们的儿子必须上学。索格尔和哈桑一样叫我主人，并请我给他儿子起个汉人的名字，我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水浒传里的急先锋，于是给小家伙起名叫索超，石头又给索超讲了水浒传的故事，一家人很高兴。哈桑问我，现在每天羊骨头下来很多，怎么办？我告诉高冲，每天给上海和杭州各送一车，另加一车小白菜或菠菜，同时写信给李霸和宝根，让他们每天做二十大锅菠菜（或小白菜）粉丝羊骨头汤，卖给穷人，价格让他们合算一下，只要够成本就行。结果，每天从中午到晚上，酒店外面都排着长队，两文钱一碗的汤，谁都喝得起。嘉兴这边更不用说，许多人家几乎天天来买。

有一天经过烧烤城时，看见张小佳也在排队买菠菜汤，我把她叫到办公室；“小佳，你怎么有时间跑来排队？”小佳道；“那能怎么办？爹想吃，我只好来买了！”我笑着摇摇头，这张启先还真有意思，让个大姑娘出来给他买汤，

“小佳，你们家不是有很多伙计吗？”

“麟哥，你不知道现在家里忙得什么都顾不上，就我一个闲人。你给的活络丹，早就做成丸剂了，结果一下子就卖火了，有几个客商一次就要一万丸，爹和大哥整天都在做药。对了，麟哥，大哥说你的鱼肝油非常好，湖州的七、八个病人，都治好了，大哥说等有空了还要谢谢你。”

我问她；“你爹还恨我吧！”

小佳看看我；“不知道，不过自从你上次给爹上了一回课，现在改了许多，大哥和我还有所有的伙计们都到布琅那听课去了，爹也没反对，麟哥，你以后就别在和我爹对着干了，行吗？”

我看看小佳；“小佳，上次在你家我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你认为对吗？你也明白道理。对你爹我从心里尊重他，可是他与你们不同，他的思想已成型，很固执，要想让他改变决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而且你爹无论在才学上和医术上都很高明，如果他能融合西医的一些理论，他会成为天下第一，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一点一点地改变他的固执。你回去告诉你大哥，我是有意这么做的，没有其它想法，只是想帮你爹。你也开始学习西医了，你有没有发现西医的一些知识很有用？如果我们把中西医结合起来，你想想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比我们强呢？”

小佳也释然了；“好吧！麟哥，我回去告诉大哥，以后你和爹的事，我们不介入。”

我也感到开心；“好吧！小佳，你现在又上课又代课也很忙，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浪费时间，我安排人每天给你们送些青菜，你有时间多看看书。”说完我带着小佳来找陈大嫂，交代了一下，张小佳当然十分高兴。

由于青菜供应紧张。目前我不能让每个人都吃到，除了我家以外，学校的教师们当然要保证供应，舅舅一家和何师爷、卢姨现在天天在我家吃饭，这是我要求的，否则就更难平衡了。

李叔公回来了，十分兴奋地告诉我在江苏宜兴找到了茶园，而且在福建也找到了，估计明年开春两处可加工茶在三千斤以上。到这时候我心里才有了底。

四季火锅开张一个星期后，我分别去信询问上海和杭州的情况，李宝根回信；“数钱数的手都软了。”李霸更简单，三个字“爽歪歪”。看到两处没有问题，我又开始安排水泥的事，我计划在年底前再给查理德运去十万吨以上。

经过与高冲反复核算，二十万吨都没有问题，于是又开始发货。这期间我去了上海两趟，主要是与查理德通电报，我要仔细了解美国方面进展的情况，以便于天朝方面工作的调整。这段时间我不得不随时调整自己的计划，因为查理德的工作效率太高，比我预期的要提前许多，我只好重新调整。

另外，我带石头过来，要再转些资金回嘉兴。威廉夫妇自从上海大酒店开张后，成了这里的常客，尤其青菜火锅上马后，几乎天天来吃，从烧烤到火锅，夫妻俩已开始喜欢天朝的饮食，不仅他们来，又介绍其他领馆的人来吃，于是整个二楼三楼，每天晚上，几乎全是外国人。

郑大维工作十分辛苦，昼夜忙碌，我让石头与他签了合同，提前给他转正，当然工资也提高了。查理德的回电让我吃惊不小，他的进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从上海一回来，我便开始思考如何加快平湖这方面的进度，与吕中云商量了两天，总算拟出个大概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