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血 质问亲情(下)

“安德烈！”趁西索维亚不备，多丽丝跑着扑进了爱人的怀抱，埋首在他胸前。

“女人，没想到你现在是这副模样。怪不得一个月前我感应不到你的气息，原来是换了生命载体。这么说，你也选择了被死神玩弄于骨掌之间，和那帮‘赤会’一样。呵——”安德烈犀利地说。

“哼！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至少我现在拥有与整个血族抗衡的力量，把多丽丝交还与我！”男人抽出了背后斜挎的镜兰枪，瞄准道：“安德烈，一旦被这把猎枪瞄准，就算你有分身乏术也插翅难飞。子弹射出后，会量变成数千个有意识的水银魂魄，它们会在眨眼工夫逮到你，使你化为灰烬，这就是人间兵器——镜兰枪的威力。”

“姐姐……不要……”搂着安德烈的多丽丝回眸，紫色的辉韵透着哀伤，“你……就当我这个妹妹已经死去了吧……”

安德烈拥着心爱的女子，血色的眼睛注视着持枪者。

“……多丽丝，你！”西索维亚目不转睛地质问妹妹：“你是认真的？！我的——‘好’——妹妹。”

“对不起。”多丽丝抬头看着安德烈，下决心回答：“我爱他。……爱到可以永不见阳光……甚至……切断血脉的联系。”

安德烈温柔地亲吻起多丽丝，这让西索维亚持枪的手开始颤抖。

“够了。”西索维亚利索地收起枪说道：“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了西索维亚，又怎会有多丽丝……”

“西索维亚姐姐……”多丽丝投以感激的目光。

……

“黑泽尔……”望着古堡下穿过玫瑰花圃的‘男人’，安德烈笑道：“这个名字注定会永世流传……”

站在他身后的守卫长奥布里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

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3个月后，这对儿幸福的恋人就像易碎的玻璃娃娃，被摔了个粉碎……

黑曜森林，安德烈负伤逃离血域来到这里——与爱人多丽丝初遇的地方。清晰地记得，那个梳着马尾的“无知”少女跑向他、提醒他、又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手臂……

“狼狈怎么也轮不到你吧，安德烈。”清亮的音调隐没在树后。

“出来吧……黑泽尔。”安德烈有气无力地说：“真要谢谢你转移了佩内洛普的注意力，我才能趁机逃出血域。但，你是想亲手杀掉我吧，让我们干脆一点。”

地上的落叶被一双高筒靴踩得“沙沙”直响，黑泽尔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看不透我的心思，记得吗，我也是死去的人……我不是来杀你的，相反的，我会帮你，一如当初你没有杀死我一样。”黑泽尔压低了帽檐儿说，看不到他眼中流露的情绪。

安德烈靠着树，借力支撑着身体，外披的白色斗篷慢慢渗出红色的液体，他受了很重的伤，耗尽力量摆脱银之戒的捆绑，已经没有余力愈合身上的伤口了。

“为什么要救我？是我害死了你妹妹，成全我，让我随她一起去吧。”安德烈虚喘着气。

“不是救你，也许我说得不够明白，这是惩罚，安德烈。你无法选择死亡，因为你的本能会保护你。恰巧此刻，这世上只有我能彻底杀死你，但我不会。你会活得很久很久，100年，200年……500年……让你活，是要你为多丽丝的死而赎罪！这漫长的流年里，每当你念起她，都会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悔恨自责，这比让你死来得更痛苦，不是吗？”黑泽尔环抱双臂阐述着。

“哈——哈哈哈哈——”安德烈仰头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既然想让我付出代价，那么，我会得到什么？”

“……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的子孙后代都会对你唯命是从。”黑泽尔伸出手道。

安德烈扶上额头，手掌挡住了他的半张脸……另一只手也即后握住黑泽尔的手，沙哑地说：“我接受。”

……

2年后，黑泽尔集结了1000名实力不凡的血族猎人，统领大军侵入血域，斩杀掉不计其数的吸血鬼；战壕嘹亮，血光四溅；踏着遍地的尸体，黑泽尔与血族长老实力排名第1的佩内洛普同归于尽。雷奥尼斯上的那场地动天摇的战役，重创了血族，却也耗尽了1001条战士的生命，史称——血族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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