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觉醒欺诈天赋 第一章邀请函

陈识合上《中世纪巫术审判史》，看了眼手机：下午五点四十七分。他收拾书包，拉链拉到一半时，手指碰到一张陌生的纸。

黑色羊皮纸，粗糙厚重，夹在书页间。

纸上有一行字：

“诚邀您参与一场真实游戏。”

字迹深红，像血。

陈识皱眉，图书馆里很安静。远处一个女生在抄笔记，管理员在柜台后打瞌睡。他拿起纸，第二行字浮现：

“胜者获得一切，败者失去所有。”

“倒计时：10秒。”

他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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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在跳动。

“谁干的？”他环顾四周，没人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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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柜台，把纸拍在桌上：“老师，有人放这个——”

管理员揉揉眼睛，茫然：“什么？你手里什么也没有啊。”

陈识低头，纸还在他手里。管理员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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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向门口。走廊里几个学生说笑着走过，没人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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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纸开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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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进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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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剥落了。

像旧墙纸一样卷起、脱落，露出后面翻滚的灰色雾气。地板碎裂，坠入虚无。声音消失，光线被吞噬。

只剩灰。

陈识想喊，灰雾灌进喉咙。

窒息。

再睁眼时，他站在一个大堂里。

大理石地面开裂，水晶吊灯半坠，蛛网粘连。空气有福尔马林和灰尘的混合气味。正前方是破旧接待台，墙上铜牌斑驳：

圣玛利亚疗养院

他身边有人。

十一个。男女老少，姿态各异。一个穿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拍打脸颊：“我刚刚在签合同——”

“医院。”一个女声说，冷静。

陈识转头，呼吸停了一拍。

苏晚晴。

心理学系的苏晚晴，他同班同学，暗恋了一年的女孩。白衬衫牛仔裤，马尾一丝不苟，正仰头观察吊灯。侧脸在昏暗光里显得过分平静。

“晚晴？”他脱口而出。

苏晚晴转头，眼神聚焦：“陈识？”她点头，没寒暄，“你也被邀请了。”

“那纸——”

“黑色羊皮纸，倒计时十秒。”她替他说完，“看来我们都是‘幸运儿’。”

其他人陆续反应过来。穿校服的高中女生抱着书包发抖：“我要回家……”旁边中年警察模样的男人按住她肩膀：“冷静，先观察。”

“观察个屁！”西装男，房地产老板张振华，掏出手机，“没信号！喂！有人吗？绑架是重罪！”

喊声回荡。

天花板广播滋滋作响。

电流杂音三秒，然后一个声音传出。那声音很怪，像多人声音叠在一起，有男有女，但语调统一得诡异：

“欢迎来到圣玛利亚疗养院，亲爱的病人们。”

所有人抬头。

“治疗期：十天。”

“治疗目标：让院长满意。”

“现在宣读入院守则。”

“第一条：本院护士致力于您的康复。请尊重她们的工作，不要直视她们的眼睛超过三秒。除非您想成为新标本。”

“第二条：本院注重情绪管理。请保持冷静，过度情绪波动会影响治疗。”

“第三条：每晚八点，广播发布当日治疗任务。请务必完成。”

“第四条：十天后，院长评估各位康复状况。通过者出院，未通过者……”

停顿，轻笑：

“将成为本院永久藏品。”

“祝各位……”

“活到出院。”

广播关闭。

死寂。

张振华第一个骂：“装神弄鬼！”他大步走向右侧走廊，“导演出来！知道我每分钟多少钱吗？”

“别去。”苏晚晴开口。

张振华没停。

走廊尽头，门无声打开。

穿白色护士服的身影走出来。衣服是旧式，浆洗发硬。护士低着头，帽子遮脸，推着锈迹斑斑的医疗推车。

张振华停步，皱眉：“cosplay？”

护士在五米外停下，缓缓抬头。

帽子下没有脸。

有脸的轮廓，但五官是平的，只有两个黑洞代替眼睛。皮肤蜡黄，龟裂。

张振华倒抽冷气。

陈识脑中闪过规则：“不要直视——”

“低头！”他大喊。

晚了。

张振华盯着黑洞，嘴唇颤：“一、二……”

第三秒，护士动了。

滑行。白影瞬间拉近，青灰色的手抬起。

噗嗤——

手穿胸而过。

张振华低头，看见那只手从他胸口伸出，握着一团鲜红搏动的东西。他的心脏。

“我……”他张嘴，血涌出，“明天……五千万合同……”

护士收回手。

心脏在她掌心收缩、停止。

张振华倒地，眼睛睁着。血浸透西装。

寂静。

然后高中女生林小雨尖叫。声音刺耳，她瘫坐，校服裤腿浸在血泊边缘。

护士转向声源。

苏晚晴一步上前，捂住林小雨的嘴：“别叫。”

手很稳。林小雨的尖叫变呜咽，浑身抖。

护士歪头，黑洞“眼睛”扫视。陈识低头看地。余光里，其他人也低头，除了闭眼念经的老教师沈默。

十秒后，推车轱辘声响起。

护士走了。

血还在流。

“死了。”中年警察蹲下检查脉搏，脸色铁青，“真的死了。”

“规则是真的。”苏晚晴松手，掏便签笔记录，“死亡条件：对视三秒。执行者：护士实体。”

她的冷静让人不适，也安心。

“警察？”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程序员吴明，问中年男人。

“王建国，市局刑警。”他站起，扫视众人，“现在听广播的。别乱看，别乱跑。”

“听它的？它刚杀人！”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自媒体博主刘诗雨声音颤抖，“找出口！”

“出口在哪？”精神科医生赵峰蹲在尸体旁，眼神狂热，“徒手掏心……这力量……不符合解剖……”

“疯子。”刘诗雨后退。

陈识看苏晚晴。她已记录完，环顾大厅：“十二人，剩十一。广播说十天，意味生存十天。”

“生存？”外卖员杨乐苦笑，“没水没食物。”

“医院应该有储备。”苏晚晴走向接待台。陈识跟去。

抽屉里有发黄病历、干涸钢笔、值班日志。苏晚晴翻最后一页：

“1984年7月15日。院长说实验接近成功。但今晚，7号病房哭声更响。我不该接这工作。”

字潦草，最后几字被划掉。

“1984年。”陈识低声道，“废弃三十多年了。”

“但护士还在‘工作’。”苏晚晴合上日志，“时间可能没意义。”

身后啜泣。林小雨还在哭，保洁员周秀兰搂着她安慰。富二代孙浩烦躁踱步：“手机没信号，这到底什么地方？”

“另一个空间。”吴明推眼镜，“传送时墙壁‘剥落’，不符合物理定律。”

“或我们死了？”赵峰笑，“地狱？”

没人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