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姜婉清走出电梯,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快递签收成功的提醒。嘴角微微动了下,没笑,把手机塞进包里。
顾氏集团大厅人来人往,前台正在接待访客,保安站在门口登记。她踩着高跟鞋走过大理石地面,手里拎着刚买的咖啡,准备去楼上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刚走到旋转门边,迎面撞上一个人。
谢砚舟站得笔直,一身黑色三件套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他看着她,眼神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么巧。”他说。
姜婉清没说话,侧身想绕过去。
他没让。
手里的咖啡杯突然一歪。
深褐色的液体泼出来,全洒在她米白色风衣前襟上。
咖啡顺着布料往下滴,在胸口位置洇开一大片湿痕。
周围有人抬头看。
她站着没动,也没擦。
从包里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抬手递到他面前。
手帕是浅蓝色的,边角绣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谢砚舟。
谢砚舟盯着那块布,脸色变了。
那是她第一次学刺绣时做的东西。前世她熬夜三天完成,送给他当生日礼物。他当时接过来说了句“挺有意思”,后来随手扔在车里,垫过饮料瓶,也擦过方向盘。
他以为早就丢了。
现在这块布出现在她包里,干干净净,像被好好保存了很多年。
他没接。
手帕悬在半空。
一秒,两秒。
姜婉清手腕一松,手帕落进他手里。
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烫到,把手帕甩在地上。
人群中有轻微骚动,但没人出声。
她弯腰去捡。
动作很慢,背脊挺直。
就在她的手指碰到手帕边缘时,左腕贴着谢砚舟的西裤腿掠过。
红玉镯突然发烫。
她动作顿了一下,立刻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前世这一天,他在公司楼下堵她,说林若薇回国了,他们得谈谈未来。她心软答应见面,结果当晚就被谢母叫回家,逼她签婚前协议补充条款,彻底放弃财产权。
原来今天是那个节点。
她捡起手帕,轻轻拍了拍灰,重新折好放回包里。
全程没看他一眼。
转身要走。
谢砚舟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怒意。
她停下,回头。
“你说呢?”她说。
他盯着她,“从昨天开始你就变了。录音笔的事,是不是你?”
她没否认,也没承认。
只是说:“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往前一步,“但你现在的样子,不像姜婉清。”
“哦?”她挑眉,“你觉得姜婉清该是什么样?躲在角落哭?跪下来求你别离婚?还是像以前那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她笑了下,“可惜啊,那种人已经死了。”
说完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在地面上,一声一声,节奏稳定。
谢砚舟站在原地,西装裤腿沾着咖啡渍,右手还攥着那块被甩过的手帕。他低头看,针脚歪得离谱,可每个字都认得出。
他忽然想起什么。
那天他把这手帕扔在副驾驶座,第二天却发现它不见了。问司机,司机说没见过。
原来她偷偷拿回去收着了。
那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记住了吧?记住他对她的每一点轻视,每一次敷衍。
他慢慢蹲下,把地上掉落的纸巾拾起,连同那块手帕一起握进掌心。
指尖发颤。
不远处,电梯门合上。
姜婉清靠在厢壁上,闭眼三秒,再睁眼时已恢复平静。她摘下墨镜,放进包里,顺手摸了摸左手腕。
红玉镯已经凉了。
但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
楼上办公室,助理送来今日行程表。她接过,扫了一眼,上午十点要和法务开会,讨论新项目股权结构。
正要签字确认,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谢母。
她按下接听,语气自然:“阿姨?”
“你现在在哪?”谢母的声音透着急,“我刚才听砚舟说你在公司?你们碰上了?”
“嗯,刚好遇到。”她说,“聊了几句。”
“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她笑,“就是咖啡不小心洒了点,小事。”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下午三点,公证处。”谢母突然说,“带上身份证,砚舟说有些文件要补签。”
她握紧手机。
来了。
前世也是今天下午,谢母以“补办手续”为由把她骗去公证处,强行签署《婚后财务监管补充协议》,规定她每月支出不得超过五万元,所有投资决策需经谢砚舟审批。
而现在,谢母提前打电话通知她,显然是谢砚舟回去后说了什么,让她觉得必须加快动作。
她点头:“好啊,几点都行。”
“那就三点。”谢母语气松了点,“别迟到。”
“不会。”她说,“我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她打开备忘录,新建一条:
【三月十九日10:48,敌方加码。公证陷阱预启动,反制方案A启用。】
她合上手机,看向窗外。
阳光照进来,落在办公桌上那份未签的行程表上。
助理问:“姜总,法务那边还要等吗?”
她说:“让他们上来。”
助理出门后,她起身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看见玻璃映出自己的脸。
很平静。
没有恨,也没有怕。
只有清醒。
她回到座位,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档。标题是《谢砚舟行为模式分析01》。里面记录了从重生到现在所有关键事件的时间、地点、动机推测和应对策略。
她在最新一行输入:
【今日行动结论:优势在我。】
敲完回车,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法务团队走进来,手里拿着合同草案。
她拿起笔,翻开第一页。
笔尖落下前,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零七分。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她知道谢母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谢砚舟已经开始怀疑她。但他们还没意识到,她不是变了,而是回来了。
带着记忆,带着预知,带着清算的决心。
合同第一页写得很清楚:项目主导权归属姜婉清,决策无需报备。
她签下名字,递出去。
“马上走流程。”她说。
法务点头离开。
办公室重归安静。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洗手间补妆。路过前台时,听见保安低声聊天。
“刚才那位男的,是不是谢氏那个老板?”
“对,谢砚舟。听说是他老婆?”
“不像啊,两个人站一块儿跟仇人似的。”
她没停步,径直走过。
推开洗手间隔间门,锁好。
从包里拿出那块手帕,展开。
针脚依旧歪扭,可每一个字都清晰。
她轻轻摩挲了一下,重新折好,放回内袋。
那里贴近心脏。
然后她洗了把脸,擦干,涂上口红。
走出来时,整个人焕然一新。
像一场战役前的整装待发。
她回到办公室,拿起包,对外面说:“我出去一趟。”
助理问:“不是还有两个会吗?”
“改期。”她说,“有更重要的事。”
她走向电梯。
按下下行键。
金属门缓缓打开。
她走进去,站定。
电梯开始下降。
手腕上的红玉镯贴着皮肤,安静无声。
但她能感觉到,今天的因果,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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