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手机屏幕刚暗下去两秒,刺耳的铃声又炸了起来。
还是顾家那串座机号。
姜婉清盯着茶几上的证物袋,暗红的红酒渍还在顺着袋角往下渗,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她没动,任由那铃声一遍遍撞碎夜色,第三通刚掐断,第四通立刻接上,频率密得像催命符。
她终于伸手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接听。
“婉清……”谢母的声音虚弱得像被抽走了半条命,气若游丝,“我心脏病犯了,现在在医院躺着……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你要是不来见我最后一面,我死都闭不上眼啊。”
背景音里隐约有护士走动的声响,却干净得过分,没有半分医院该有的嘈杂,倒像提前配好的音效。
姜婉清没吭声,指尖悄悄点开通话录音,顺带划开微信置顶的谢氏内部通讯录——谢母的私人司机今天轮休,别墅物业的监控维护单上明明白白写着,上午十点就关了东区摄像头,刚好是她“发病”的区域。
又是这套装病的把戏。
她关掉页面,嘴角勾起一抹冷嗤:“您这演技,比八点档苦情剧女主还假。”
那边顿了两秒,虚弱感瞬间消失,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长辈特有的蛮横:“你说什么?!我是你婆婆!你今天敢不来,以后就别想再踏谢家大门一步!”
姜婉清直接挂断电话,反手拨通了方律师的号码。
“方律师,谢母刚才打电话,说她心绞痛住院,要我去见最后一面。”
“信?”
“不信。”
“那就对了。”方律师在那头低笑一声,“她上次在慈善宴会上‘晕倒’,不就是为了逼你当众给她下跪认错吗?这是换了个剧本再来一次?”
“这种情感绑架的套路,我们律所每年至少处理三十起。需要我陪你跑一趟吗?”
“要。”
“带执法记录仪?”
“带。”
“顺便调一下谢家老宅门厅和楼梯的监控权限?”
“已经让周秘书去备份原始文件了,一小时后发我邮箱。”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方律师穿一身熨帖的灰色西装,拎着公文包上车,手里还多了个巴掌大的小型录音设备,晃了晃:“都准备好了。”
姜婉清点头,眼底没什么情绪:“随时可以开战。”
车子朝着城西别墅区驶去。路上,姜婉清打开备忘录,指尖飞快敲下一行字:【4月21日,谢母主动发难。红玉镯未发热——非前世既定节点,是她自发搞的阴谋,更要警惕】。
她低头瞥了眼手腕,红玉镯安安静静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没有半点温度。
三天冷却期还没过完。
但这不代表她只能被动挨打。
?……
谢家老宅的客厅灯火通明,亮得有些晃眼。
谢母斜躺在沙发上,盖着条真丝薄毯,脸色白得像纸,右手虚虚搭在额头上,那姿态,活脱脱是苦情剧里临终前的女主。
可看见姜婉清进门的瞬间,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动作麻利得哪儿像个心脏病犯了的人。
“你还知道来?”她冷声开口,语气里满是指责,“我为你和砚舟操碎了心,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姜婉清没说话,往旁边侧身一站,把位置让了出来。方律师立刻上前一步,站定在她身侧,气场沉稳。
谢母眯起眼睛,视线落在方律师身上,不满道:“你怎么带个律师来?这是我们谢家的家事,轮得到外人插嘴?”
方律师平静回应,语气不卑不亢:“姜女士是我的客户。任何涉及名誉权、人身攻击的指控,她都有权要求法律在场见证。”
谢母冷哼一声,猛地从茶几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夹,“啪”地一声狠狠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几张照片散了出来,全是楼梯口的抓拍。她指着其中一张,声音尖利:“你看!你推我下楼!还敢说没有?”
照片里,谢母正从二楼往下倒,身体倾斜,姿态扭曲,乍一看倒真像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姜婉清低头扫了眼照片,没动也没说话。
方律师弯腰捡起照片,翻看了一眼背面的时间戳,随即打开手里的平板,点开一段视频。
画面里看得一清二楚:当天下午三点十二分,谢母独自走上楼梯,走到转角处,突然松开扶着栏杆的手,身体往后一仰,硬生生摔了下去。全程没有第二个人出现,更没人碰过她。
“这是别墅门厅和楼梯的原始监控文件,时间戳完整,没有任何剪辑痕迹。”方律师合上平板,补充道,“物业的维修记录和公司的会议录像也能证明,事发时姜女士正在公司主持并购会议,有二十一名参会员工都能作证。”
谢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闪烁:“你……你哪儿来的这个?”
“合法调取。”方律师把照片和平板收好,“另外,您上次交给媒体的录音笔内容,经鉴定是拼接片段,原始音频存在缺失,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谢母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了。
谢砚舟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扫了眼地上的照片,又看向姜婉清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玉镯,声音低沉:“你早知道她会这么做?”
姜婉清摇头,语气平淡:“我不知道她会选今天,但我记得你妈以前用过同样的招数。”
谢砚舟沉默了几秒,忽然转头看向谢母,语气冷得像冰,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清醒:“妈,您玩不过她的。”
谢母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他重复了一遍,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您玩不过她。”
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无力。
姜婉清看着他,心里没什么波澜,却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总算有点像个人了。
但她没说话,只是微微偏了偏头。
方律师立刻会意,收起文件,轻声提醒:“姜女士,我们可以走了。”
两人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经过玄关时,姜婉清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这是《名誉侵权索赔函》。”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明天就会正式寄到您的律师手上。要求您在市级媒体公开道歉,另外赔偿精神损失费五十万。”
谢母坐在沙发上,手指气得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敢!”
“我已经敢了。”姜婉清说完,拉开门,夜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大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所有动静。
?……
回到家,书房的灯亮着暖黄的光。
姜婉清坐在书桌前,签下最后一个名字,方律师那边已经把律师函正式发出,附件里标注着“证据链编号19-01”。
她合上文件夹,望向窗外。城市灯火如星,远处高楼的广告屏上,正滚动播放着谢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新闻,红色的跌幅数字格外刺眼。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周秘书发来的消息:【东区监控原始数据已加密发送至您邮箱,另外附了一段没提交给物业的录像——您应该会想看。】
姜婉清点开邮件,下载了那段视频。
画面里,谢母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被监控录得明明白白:“……你放心,我这招肯定管用。让她以为我真的病得快死了,她就算再狠,也不敢不来。只要她敢动手碰我一下,我就立刻报警,让她身败名裂!”
镜头外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万一她带律师来怎么办?”
谢母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一个没爹没妈的养女,谁会信她的话?再说了,律师还能管我们家的家务事?”
姜婉清看完视频,把它归档进专门的文件夹,命名为“谢母语录0421”。
她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路过客厅时,瞥了眼茶几上的证物袋。那枚婚戒依旧静静躺在里面,纸条上的墨迹被红酒泡得彻底模糊,再也看不清原本的字迹。
她喝了一口温水,回到书房,重新打开文档,输入标题:【反制清单——下一步行动】。
刚打下第一个条目,手机又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谢砚舟。
姜婉清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半空,没有接。
也没有按灭。
铃声一声接一声,在静得能听见呼吸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低头,继续打字,指尖没有丝毫停顿。
兄弟们,感谢各位大佬对我的月票支持,感谢各位的鲜花。我因为号码那个被注销了,用QQ登录的回复不了你们的评论,但是我都有看的,感谢各位大佬的支持和鼓励!下一章,燃点来啦,谢砚舟雨中下跪,求原谅,你们说要不要原谅他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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