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姜婉清没立刻下车。
车窗映着路灯的暖光,她低头盯着手腕上的红玉镯——突然一阵发烫,温度不算灼人,却像根细针,直直扎进皮肤里。她心里门儿清,这意味着什么——今天是前世谢砚舟跟她提离婚的日子。
她摸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敲下一行字:
【4月20日,镯烫五度。该还债了。】
随即拨通方律师的电话。
“协议准备好了?”
“早公证完了,三份原件都在我这。”
“约民政局,上午十点。”
“你要亲自去?”
“必须去。”
挂了电话,她靠在座椅上,闭眼静了三秒。
不是要回忆过往,只是为了压下那点翻涌的情绪,保持绝对冷静。
?
民政局大厅里人不多,安安静静的。
姜婉清坐在等候区第三排长椅上,手里攥着个牛皮纸文件袋,上面“离婚登记材料”五个字,写得工整利落。
她穿了身黑色西装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指甲剪得短短净净,没涂一点颜色,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感。
十点零七分,玻璃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谢砚舟走了进来,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脸色苍白得没血色,眼底还带着刚醒的疲惫。身后跟着周秘书,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医药包。
他一抬眼就看见了她,眉头瞬间皱起。
“你来这儿干什么?”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姜婉清站起身,把文件袋递过去:“办手续。”
谢砚舟没接,语气带着不耐:“你知道我现在这状态,不适合签字。”
“适合。”她语气平淡,“你昨天都能开新品发布会,今天就能签离婚协议。”
周秘书赶紧上前一步,接过文件袋打开扫了眼,脸色“唰”地变了,连忙递到谢砚舟面前:“谢总……”
谢砚舟一把抢过,飞快翻到财产分割页,目光骤然定格。
“女方占90%?”他猛地抬头看她,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姜婉清,你疯了?”
姜婉清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谢砚舟冷笑一声,抬手就把文件撕成两半,接着又是几下,纸片像碎雪似的飘落在地上。
“姜婉清,你想都别想!”
周围有人好奇地看过来,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朝这边投来目光。
姜婉清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恼,等他撕完最后一片,才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手机音响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人听清楚。
【“姜婉清,我们离婚吧,别纠缠了。”】
那声音,分明是她的语气,却又是谢砚舟的嗓音——一字不差,冰冷刺骨,正是前世那个雨夜,他在医院走廊里,对狼狈不堪的她说的话。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谢砚舟僵在原地,手指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声音发紧:“这录音……你从哪弄来的?”
姜婉清收起手机,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你说呢?”
她没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这些年,她早就在暗中布局,现在不过是把当年他欠她的,一点一点还回去。
“谢总。”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很有分量,“您说过的话,总该算数吧?”
谢砚舟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以前总觉得,姜婉清是软弱的,是离不开他的,是只能依附他的菟丝花。可现在,她站在那里,眼神坚定,手里握着他最忌惮的东西——铁证和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的时间差。
她甚至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不签。”他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三个字。
姜婉清弯腰,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我已经提交了法院调解申请,今天来这儿是登记,不是让你做决定。你不签,流程照样走。”
她直起身,目光平视着他:“而且,刚才你撕的,只是副本。公证过的原件,我还好好收着。”
谢砚舟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身后的长椅,发出一声闷响。
“你早就计划好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从你第一次冷眼旁观谢母羞辱我那天起。”姜婉清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心。
谢砚舟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不是愤怒,而是害怕。他突然开始怀疑,这几年的相处,是不是每一步都踩在了她设好的圈套里,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毫无察觉。
?
民政局大门外,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停在台阶下方。
车窗降下,陈默坐在驾驶位上,没下车,也没按喇叭,只是静静看着台阶上的两个人。
姜婉清转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她的脚步沉稳,方向明确,没有一丝犹豫。
她没有走向那辆等在下面的车,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谢砚舟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还攥着那些碎纸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秘书想上前扶他,被他一把甩开。
“她凭什么?”他低声呢喃,语气里满是不甘和困惑。
没人回答他。
姜婉清走到车边,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却没立刻拉开车门。
陈默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风吹起她的衣角,几缕发丝扫过脸颊,她站在那里,像一尊纹丝不动的雕像,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谢砚舟终于忍不住,迈步追了下来,冲着她的背影喊:“姜婉清!”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姜婉清缓缓转过身,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我想让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非你不可的人。”
说完,她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引擎启动,车子却没有立刻开走,只是稳稳地停在原地,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隔开了她的过去和现在。
谢砚舟站在路中央,左手捏着那些早已不成形的碎纸屑,右手的石膏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
阳光照在他脸上,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进眼里,涩得他睁不开眼。
他看见轿车的后视镜里,姜婉清低头看了一眼手腕——那只红玉镯,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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