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沛县通往咸阳的官道上,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氛仿佛能让人窒息。
刘邦押送的徭役队伍在这漫长的道路上缓缓前行,每个人都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脚步踉跄。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大地,也掩盖了徭役们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然而,就在这寂静的夜晚,两个不堪重负的苦役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逃离了队伍。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氛围。
按照秦朝严苛的律法,押送徭役途中逃亡者超过定额,押送官吏及同队徭役都将被连坐处死。
这意味着,刘邦和他的队伍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死亡的阴影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迅速席卷了整个队伍,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刘邦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思考着应对之策。
恐惧和暴戾在他的眼中交织,他绝不能就这样死在这荒郊野外。
他的“大业”才刚刚开始,他还有太多的梦想没有实现。
随同一起的几位官吏也都聚集到了刘邦的房间,他们面色凝重,低声商讨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
刘邦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易小川和高要身上,一个阴险的念头在他心中闪过。
“若是把易小川骗去做徭役,那易小川就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吕雉面前了,我也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刘邦暗自思忖道。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能除掉竞争对手的好办法。
当天傍晚,队伍在一个荒僻的驿站歇脚。
刘邦忽然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又强打精神的模样,召集了易小川、高要以及几个心腹。
“易兄弟,高兄弟!”刘邦拍开一坛劣酒,声音沉重,“今日…是为兄无能,让两个苦命人跑了,连累了大家。”
“按秦律…我们…唉!”
他重重叹气,眼圈都红了,仿佛真的在为连累大家而愧疚万分。
“但天无绝人之路!”他猛地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刘邦绝不会坐以待毙。”
“我已派人快马加鞭回沛县筹钱,只要上下打点疏通,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今夜,就当我们兄弟…喝顿壮行酒。”
“若是…若是明日打点不成,咱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这番话情真意切,又带着“同生共死”的悲壮,瞬间击中了易小川那颗侠义心肠。
他本就重情义,又喝了点酒,热血上涌:“刘大哥!别这么说!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来!我陪你喝!”
高要更是感激涕零,觉得刘邦是真心把他们当兄弟,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大家。
酒宴开始。
刘邦的心腹们轮番上阵,目标明确——灌醉易小川和高要。
“易兄弟,侠肝义胆!我敬你!”
“高兄弟,相逢是缘!干了!”
“为刘大哥的义气!干!”
易小川本就郁闷吕雉之事,加上刘邦“同生共死”的表演,毫无防备,来者不拒。
高要更是没见过这阵仗,被哄得晕头转向,酒水一杯接一杯下肚。
劣酒入喉,辛辣灼烧,两人很快便头重脚轻,眼神迷离。
刘邦坐在主位,脸上挂着“兄弟情深”的假笑,亲自给两人倒酒,眼神却如同冰冷的毒蛇,观察着他们的醉态。
他看到易小川的眼神开始涣散,说话舌头打结;看到高要趴在桌上,鼾声渐起。时机成熟了。
“易兄弟?高兄弟?再来一杯?”刘邦试探着推了推易小川。
“唔…喝…刘大哥…好兄弟…”易小川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身体一软,彻底倒在桌上。
高要早已不省人事。
刘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刺骨的阴冷和狠厉。
他挥了挥手,几个心腹如同饿狼般扑上,用早已准备好的粗麻绳,将烂醉如泥的易小川和高要死死捆住,嘴里塞上破布。
驿站昏暗的油灯下,刘邦从怀里摸出一枚磨得发亮的秦半两钱。
冰冷的金属贴在掌心,他眼神闪烁不定。
“易小川…是官奴还是徭役?那就看你的运气了!”他低声自语,将硬币高高抛起。
叮当!
硬币落在满是污渍的木桌上,旋转几圈,停下——反面朝上,按刘邦自定规则,反面为官奴,正面为徭役。
“呵…官奴?”刘邦嗤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暖意,“这小子太聪明,懂太多‘奇技淫巧’,心思又活络。”
“就算做了官奴,谁知道他会不会攀上哪个权贵翻身?”
“日后想起今日之事…必是我心腹大患!”
想到易小川在沛县展现的“奇思妙想”和身手,刘邦眼中杀机毕露。
他猛地抓起硬币,狠狠拍在桌上,强行改判:“不行!绝不能留后患!”
“让他去北境——修长城!”
长城,这座雄伟壮丽的建筑,不仅是秦帝国的骄傲,更是无数劳工的噩梦。
它是一个残酷的死亡工程,北境的严寒和监工的凶残,让每一个参与修建的人都面临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十役九死,几乎是所有人的宿命。
而易小川,这个不幸被卷入其中的人,似乎已经被判处了死刑。
他的命运,就如同那无尽的长城一般,看不到尽头。
而与他一同被抓来的高要,此刻正醉得不省人事,满脸油污,宛如一头死猪。
刘邦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残忍的蔑笑。
“这个厨子……”刘邦心中暗自思忖,“胆小怕事,哭哭啼啼,除了做饭,简直一无是处。”
他对高要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让他去修长城?”刘邦冷笑一声,“那也太便宜他了。”
“以他那副德行,估计没几天就会累死在工地上,然后被草草掩埋。”
刘邦的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更为狠毒的计划。
“不,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他眯起眼睛,盘算着,“我要让他去做最低贱的官奴,永世不得翻身!”
一个厨子,变成了官奴,这意味着他将失去自由,遭受无尽的鞭打和屈辱。
在那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官奴是最卑微的存在,他们的生活如同地狱一般,没有尊严,没有希望。
刘邦想到这里,心中的恨意愈发强烈。
他因吕雉之事迁怒于易小川和高要,自然希望他们今生今世都无法翻身,永远被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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