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之熊岛女帝 第10章 码头决战（2）

他猛地将镶金的酒囊狠狠砸在脚下的船甲板上，昂贵的酒液四溅。

他一把抄起那柄巨大的恐怖战斧，斧刃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笔直地指向山坡上的黛西，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震动海湾的咆哮，

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被挑衅的狂怒和赤裸裸的嗜血欲望：

“黛西莫尔蒙！你这头侥幸逃生的熊崽子！带着你这群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乞丐渣滓，也敢来打扰淹神之子的凯旋盛宴？！

我要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做成我的船钉！把你妹妹们的头皮剥下来装饰我的船舷！

把你们莫尔蒙家女人的血，灌满我的酒杯！

来啊！让我看看你这头小母熊，能在我‘裂船者’马伦的斧头下，撑过几个回合！淹神万岁——！！”

他的咆哮如同进攻的号角！

岸上反应过来的铁民们纷纷发出狂野嗜血的战吼，抓起武器，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狂暴鲨群，朝着山坡上那支人数看似处于劣势的黑色队伍，发起了凶猛的、冲锋！

“哈康！”黛西的声音穿透寒风，清晰而冷硬，没有丝毫波动。

“在！”哈康石滩上前一步，手中的长弓已紧紧绷住，他身后是约一百五十名弓箭手，

大多是岛上最年轻的渔民和猎户子弟，许多人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但眼神已被几日血火淬炼得如淬火钢钉。

他们身上没有沉重的甲胄，只有厚实的毛皮袄，如同雪原上最轻捷致命的狼群。

“箭矢，是死神的獠牙。射尽前，让它们饮饱鲜血。射尽后，你们的刀就是北境的尊严！

“明白！箭不尽，人不退！”哈康低吼回应，身后的年轻弓箭手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弓，眼神决绝。

“唐纳！”黛西的目光转向如同磐石般的老铁匠。

“小姐！”唐纳艾恩踏前一步，他身后是近八百名长矛手与长叉兵组成的密集方阵。

他们装备杂乱却带着拼死的决心——皮甲上钉着铁片、铜片，甚至有人将家里的厚木砧板、沉重的橡木板用绳索牢牢捆在胸前和后背，充当简陋的甲胄。

第一排的士兵更是人手一面临时赶制的粗陋木盾套在左臂上，或是厚实的圆木盘、大木碗绑在胸前，形成一道移动的木质壁垒。

他们手中紧握着长矛、鱼叉、削尖的长木杆，眼神坚毅如冻土深处的磐石，他们是抵挡怒潮的堤坝。

“看见坡底那道浅沟了吗？”

黛西的剑指向一道被积雪半掩的天然沟壑，那是山坡的缓急交界处，

“那是你们最后的底线！一步不退！用你们的矛，筑起一道铁林！用你们的命，堵死海怪的咽喉！

倒下一個，後面的頂上！

沒有我的命令，就算死，也要面朝敌人，用尸体擋住他們！”

“一步不退！熊岛万岁！”八百个喉咙里爆发出闷雷般的低吼，手中的长柄武器齐齐顿地，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雪屑纷飞。

黛西最后的目光扫向身边最精锐的一百名战士。他们装备着从铁民头目和熊厅武库中获取的最好战甲——

镶铁皮甲、链甲、甚至部分板甲，手中握着沉重的战斧、双手大剑、狰狞的狼牙棒、锋利的弯刀。

他们曾是砸碎熊厅铁锁的尖刀，更将是今日复仇之潮中最凶悍的狂涛，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力量。

黛西自己的腰间，交叉插着两柄从熊厅武库深处寻得的精钢短柄战锤，锤头狰狞布满尖刺，短柄缠绕着防滑的皮革，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跟我，”黛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信念，传入每一名跳荡死士的耳中，

“凿穿他们的后背，撕碎他们的心脏！救出我们的亲人，把马伦的‘盛宴’，变成他和他的掠奪者的葬歌！”

“吼——！追随小姐！杀光铁杂种！”

百名跳荡死士的回应如同饥饿的冰原狼群嚎叫，战意沸腾。

无声的指令早已传达。在战斗爆发前的混乱与风雪掩护下，五十名水性最好、最为机敏的渔民，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

背负着密封的鱼油罐和烈酒坛，口中衔着短刃，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

朝着停泊在近岸的长船群潜游而去。

他们是水鬼，是点燃地狱之火、断敌退路的致命引信。

就在这肃杀死寂即将被打破的瞬间，黛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名战士耳中，这是战前最后的提点：

“长矛手！记住！腰为轴，腿生根，肩臂合一——刺！”她做了一个极简的动作，身体如绷紧的弓，手臂如延伸的箭，猛地向前一送！没有花哨，只有凝聚全身力量于一点的爆发意念。

“跳荡队！劈！如山崩！如冰裂！一往无前！”她双手虚握，如同持着无形的巨斧，自头顶猛然下劈！动作大开大合，带着一股劈开一切阻碍、毁灭一切的决绝。

“水鬼兄弟！凝神，静气，寒潮如浴，心火自燃！”一句简短的口诀，一个内守的意念，这是她融合记忆后，能想到的帮助这些勇敢渔民在冰海中保持行动力的些许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