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阴阳师 第92章：陈世渊的终极分身

第92章：陈世渊的终极分身

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刚窜起来，齐昭就感觉掌心一烫。

不是烟火烧的，是皮肤底下那道金印在发麻，像有根针顺着血脉往上扎。他眯了下眼，没管，继续把烟点上，深吸一口。烟草味混着电线焦臭钻进肺里，总算压住了体内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萧云璃还在床上躺着，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她刚才那句“梦见你变成龙了”还悬在空气里，没落地。齐昭没接话，也不敢接——有些事，说破了就不灵了。

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扫过窗玻璃。夜色压着楼影，玻璃映出他自己：工装服皱巴巴，头发乱翘，嘴角还挂着点血丝。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可就在他低头掐烟灰的瞬间，玻璃里的倒影动了。

他没动，但倒影抬起了头，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得发青的牙。

齐昭猛地抬头，窗外没人，玻璃也没裂。可那张脸——陈世渊的脸——正从镜面里一点点往外爬，像是从水底浮上来，肩膀、脖子、西装领子，最后是那只插着金丝眼镜的口袋。

“哟。”齐昭把烟摁灭在窗台上，“大半夜不睡觉，搞行为艺术？”

话音未落，那东西已经跨出玻璃，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湿漉漉的响声，像踩碎了一滩烂泥。

它站直了，和陈世渊一模一样，白手套、黑指甲油，连袖扣都闪着冷光。但它身上缠着一层黑气，不是雾，更像是某种活的东西，在皮肤下游走，时不时鼓起一块，又塌下去。

齐昭没动，手却悄悄滑向腰间——铜钱钉还在，墨斗线也挂着。但他知道没用。刚才那滴紫色水珠的事还没搞明白，这玩意儿能从镜子里爬出来，早就不是普通分身了。

果然，他刚摸到铜钱钉，那东西冷笑一声，抬手一挥。黑气扑过来，钉子当场变黑，咔嚓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冒烟。

“行啊。”齐昭啧了一声，“连我祖传家当都腐蚀了，你是来收废品的吧？”

分身不答，直接扑了过来。

速度比人快，比鬼还稳。齐昭侧身躲开，后背贴墙，右手顺势抹过舌尖，血腥味炸开一瞬，掌心金印骤然发烫。

“以我之名，封！”

他一掌拍出，血痕在空中拉出半道弧线，正中分身胸口。

砰！

那东西闷哼一声，倒退两步，胸口皮肤龟裂，黑气翻滚着涌出，迅速扭成九个蛇头，嘶吼着朝他反扑。每个蛇头都长着陈世渊的脸，眼睛全黑，嘴里吐着同样的词：“钥匙……钥匙……钥匙……”

齐昭没退，反而往前踏了一步。

“吵死了。”

他再次抬掌，金光从掌心炸开，像一道闪电劈进蛇群。九个头同时抽搐，黑气崩解，蛇身寸断，哗啦一声散成黑烟，被金光绞得干干净净。

地上只剩下一小片焦痕，形状歪歪扭扭，像被烧化的蜡。

齐昭喘了口气，腿有点软。不是累的，是体内那股力量刚回来，还不太听使唤。他蹲下身，盯着焦痕边缘——黑烟残留的部分，竟然绕开了东南角，像是怕碰什么东西。

他皱眉，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地面，突然听见床上传来一声闷哼。

萧云璃醒了条缝，眼神涣散，嘴唇动了动：“那不是分身……是‘钥匙’。”

齐昭回头：“啥？”

“他说要开门……你就是门锁。”她声音虚得像风，“别让他……补完阵……”

话没说完，人又昏过去了。

齐昭盯着她看了两秒，慢慢站起身。钥匙？门锁？合着他还兼职修锁的？

他走到墙边，捡起桃木剑残刃，掰下一段墨斗线，准备在地上画个追踪符。可线绳刚碰到焦痕，啪地一声碳化断裂，粉末簌簌落下。

“真够狠的。”他嘀咕，“连个记号都不让留。”

他蹲回原地，从口袋里摸出最后半枚铜钱剑碎片——这是昨儿在地下室捡的，一直没扔。他把它轻轻放在焦痕和东南角缺失阵图的连线交汇处。

碎片颤了一下，缓缓转动，最后停住，尖端指向教学楼方向。

齐昭眯眼。

教学楼顶，阴城阵眼投影的位置。

“他在补洞……”他低声说，“用我的血做引子？”

难怪刚才那分身一碰就爆，根本不是来杀他的，是来采样了。拿他的暴君之力当催化剂，补全那个缺了一笔的献祭阵。

操。

他抬头看窗外，夜色浓得像墨汁。远处教学楼轮廓模糊，但顶层平台似乎有道白影一闪而过——西装，金丝眼镜，站姿笔挺。

齐昭没动，只是把铜钱碎片收好，转身把萧云璃往床里侧挪了挪，然后抽出桃木剑残刃，插进床脚地板，又在房间四角各埋了一段，布了个简易结界。

做完这些，他坐在床边，摸出那半包湿透的红塔山，抖了抖，居然还有一根没泡烂。他叼上，打火机咔哒两下，点着了。

烟雾缭绕中，他盯着窗外，掌心金印还在微微发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不高，不低，却清晰得像贴着耳朵说的。

“游戏……还没结束呢。”

齐昭吐出一口烟，没回头。

他知道是谁。

他也知道，这不是威胁，是通知。

通知他：对方已经看见了他体内的光，也看清了阵图的缺口。

接下来，不会是试探了。

他把烟按灭，手指在床沿敲了两下，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萧云璃脖颈上的玉佩残片。

刚才她说话时，那东西是不是烫了一下？

他正想伸手碰，玉佩突然发亮，墙上“唰”地投出一行血字：

**勿离此室**

字迹未散，窗外风声骤起。

树梢晃动，教学楼顶那抹白影已不见踪影。

齐昭坐回床边，手搭在桃木剑柄上，目光沉了下来。

烟灰缸里，那根刚掐灭的烟头，尾端渗出一滴水。

透明中泛着微紫，像之前那滴。

它沿着缸壁缓缓下滑，在即将落地时，忽然停住。

然后，朝着房间中央，轻轻蠕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