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整个四合院彻底沸腾了。
一大早,该上班的没心思上班,该买菜的也磨磨蹭蹭,全都三五成群地聚在院里,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瞅着陈星家那扇破门。
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就等着看陈星吹的牛皮,是怎么被现实无情戳破的。
贾张氏更是成了全院的焦点,她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站在院子中央,成了讨伐陈星的总指挥。
“都听听,都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那小畜生就是失心疯了!”
“还军工部?他怎么不说玉皇大帝请他上天宫刷马桶去呢!”
“等着吧,今儿个他要是能拿出个所以然来,我贾张氏的名字倒过来写!马上就要丢人现眼,看他那张脸往哪儿搁!”
她骂得起劲,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贾大妈说的在理!”
“吹牛不打草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贾东旭吊着胳膊,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怨毒又幸灾乐祸的冷笑。
他已经想好了,等会儿陈星灰头土脸地出来,他该怎么上去踩两脚,怎么把昨天丢的面子,加倍找回来。
秦淮茹站在人群后面,低着头,假装在纳鞋底,可耳朵却竖得老高,眼角的余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过陈星家的门。
她心里,也笃定陈星是在说胡话。
这让她心里舒坦了不少,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何等的英明。
就在院子里这股子看好戏的氛围达到顶峰时。
一阵沉闷、厚重,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感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像一头钢铁猛兽,从胡同口碾压而来。
“呜——嗡——”
这声音,跟院里常见的二八大杠的铃铛声,跟板车的轱辘声,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
那是一种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院里所有的嘈杂,所有的叫骂,所有的讥笑,都在这轰鸣声中,瞬间被碾得粉碎。
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
贾张氏那张开的嘴,还保持着骂人的口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在全院几十口人惊骇、错愕、不敢置信的目光中。
一辆崭新的,通体刷着军绿色油漆的212吉普车,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直接开到了四合院的大门口,稳稳地停了下来。
车头那颗闪亮的五星,在晨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这是电影里大官坐的车!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个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
这车……是来干什么的?
找谁的?
在所有人僵硬的注视下。
“咔哒。”
副驾驶的车门,开了。
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小皮靴,率先踏在了南锣鼓巷的尘土上。
紧接着,一条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蓝色干部裤腿伸了出来。
一个身姿飒爽,容貌绝美的年轻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正是秦兰。
她今天换上了一身合体的干部制服,利落的短发,清冷的气质,衬得她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在冰山之巅的雪莲,高贵,且不可侵犯。
那股子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场,瞬间将在场所有穿着破衣烂衫,满脸菜色的街坊邻居,全都衬托得灰头土脸,如同地里的泥鳅。
贾东旭和傻柱这帮院里的爷们,眼珠子都看直了,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火,干得发疼。
他们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俊,这么有气势的女人!
秦淮茹手里的针,悄无声息地戳进了自己的指头,她却浑然不觉。
她看着那个女人,再看看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和粗糙的双手,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和嫉妒,疯狂地从心底滋生。
秦兰对周围所有的目光,视若无睹。
她那双清冷的凤眸,扫过院里这群呆滞的人,没有半分停留,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陈星家。
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下意识地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就在秦兰走到那扇破木门前,准备抬手敲门时。
“吱呀——”
门,从里面拉开了。
陈星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虽然朴素,但整个人站得笔直,眼神锐利,与院里这些人,早已是两个世界的气质。
他,早就等着了。
秦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红色封皮,烫着金字的证件,当着全院几十口人的面,递了过去。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足以让院里最角落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星同志。”
“这是你的工作证和特别通行证。”
“743厂,特聘技术顾问,享受总工待遇。”
“王总工让你尽快过去,车已经备好了。”
轰——!!!!
这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院里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
把他们那点可怜的见识和优越感,劈得外焦里嫩,魂飞魄散!
贾张氏那刚准备继续的叫骂声,像是被人用钳子死死掐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一张老脸从涨红,迅速变成了猪肝色,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她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
贾东旭脸上的嫉妒,瞬间被击碎,化为了刺骨的,深入骨髓的恨意和绝望!
军工部!
特聘技术顾问!
总工待遇!
军用吉普车亲自来接!
他说的……竟然全都是真的!
三大爷阎埠贵手里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二大爷刘海中那挺着的啤酒肚,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额头上冷汗涔涔。
一大爷易中海,这位院里最德高望重的管事大爷,此刻面如死灰,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发抖。
他们昨天,还在嘲笑一个怪物,一个他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真正的天之骄子!
而秦淮茹,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接过证件,与那位绝色女军官并肩而立的身影。
看着他即将坐上那辆代表着无上权力的军用吉普。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攥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股名为“后悔”的毒液,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猛烈地,注入了她的五脏六腑,瞬间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陈星接过证件,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放进口袋。
他对着秦兰点点头,正准备上车。
就在这时,一个颤抖的,却又强行鼓起勇气的声音,拦住了他。
“等……等等!”
是易中海!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却还是强撑着自己“管事大爷”的身份,往前走了两步,试图用最后的“权威”来挽回一丝颜面。
“陈星!这……这事关重大!”
他盯着陈星,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这工作……政审,是怎么通过的?!”
“作为院里管事大爷,我有权,也有责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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