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1953年,初夏,四九城,南锣鼓巷。
四合院里炸开了锅。
十几号人,里三层外三层,把陈星家的破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陈星!你给我出来!”
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了院里嘈杂的议论。
秦淮茹,这个俏丽姑娘,此刻正叉着腰,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却满是嫌恶与不耐。
她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人,是轧钢厂的贾东旭。
他得意洋洋地挺着胸膛,一只手揽着秦淮茹的腰。
“淮茹,跟这种药罐子废什么话?”贾东旭撇着嘴,斜眼瞟着那扇紧闭的破木门,“早死晚死的事儿,晦气!”
秦淮茹听到这话,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更挺直了腰杆,声音也拔高了八度,确保院里每个人都能听清。
“陈星!我今儿当着全院街坊邻居的面把话说明白!我秦淮茹,要跟你退婚!”
“你爹妈死得早!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风吹就倒,走两步就喘,整个一药罐子!你爹在轧钢厂的位置你都顶不下来,你就是个废物!”
“我秦淮茹可不想嫁过去就守活寡,更不想养你这么个拖油瓶一辈子!”
一番话,又毒又狠,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直往人心窝子里捅。
院里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啧啧,这话说的,太绝了。”
“可不是嘛,不过秦淮茹说的也是实话,陈家小子这身体……唉。”
“要我说啊,这秦淮茹也是个明白人,跟着贾东旭,那可是轧钢厂的一级钳工,一个月二十七块五,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陈星强百倍!”
人群中,挺着肚子的贾张氏,也就是贾东旭他妈,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
她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帮腔:“哎哟喂,淮茹啊,你可算想明白了!我们家东旭,那可是有大好前途的!不像某些人,连个工作都没有,就是个吃白饭的窝囊废!”
院里管事的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踱着四方步走了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一脸的道貌岸然。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陈星啊,你也出来。淮茹这事儿……虽然话说得重了点,但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身体,确实……耽误人家姑娘了。”
他嘴上说着调解,屁股却早就坐到了贾家那边。
这一唱一和,直接把陈星“病秧子”、“窝囊废”的名声给钉死了。
门内,躺在冰冷土炕上的陈星,在一片嘈杂和羞辱中,眼皮剧烈地颤动着。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像是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
顶级工程师、国家级项目、实验室里的爆炸……然后是这个五十年代的四合院,体弱多病的少年,还有一段可笑的婚约。
他,陈星,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胎穿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原主的父亲是轧钢厂的老员工,不久前因公殉职,留下体弱多病的他。秦家看中的,本是陈父能把工作传给儿子的前景,谁知原主身体太差,厂里根本不要,秦家的算盘彻底落空。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退婚的闹剧。
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是要撑爆他的胸膛。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达到阈值!】
【万物维修系统,正式激活!】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身体素质全面强化!】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暖流,从心脏处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浑身上下的骨骼肌肉,像是被泡在温泉里,贪婪地吸收着这股能量。
常年伴随着他的虚弱、无力、胸闷、气短,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感!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门外贾东旭那粗重的呼吸,能闻到空气中贾张氏身上那股子酸臭味。
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
陈星缓缓地坐起身,轻轻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鸣。
他抬起头。
那双原本因为久病而浑浊暗淡的眸子,此刻,锐利如鹰,冰冷如刀!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拉开。
院里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门口那个清瘦的身影上。
陈星走了出来。
他身形依旧单薄,但腰杆挺得笔直。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吵完了?”
陈星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股子穿透人心的冰冷。
秦淮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陈星,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别装死!这婚,今天必须退!”
“可以。”
陈星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退婚可以。”
“不过,得按老规矩来。”
他目光扫过秦淮茹,又落在贾东旭和贾张氏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当初订婚,彩礼钱三十块,三斤猪肉票,十尺布票。另外,还有我爹托人从海市捎回来的那块料子,一分一毫,一件不少,原样奉还。”
“现在,立刻,马上。”
什么?
秦淮茹和贾家母子脸色唰地就变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任人拿捏的病秧子,居然敢跟他们算账!还算得这么清楚!
贾张氏当场就跳了起来,指着陈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小王八蛋!你放什么屁!彩礼钱是给淮茹的,哪有往回要的道理?你还想不想要脸了?”
“脸?”陈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们当着全院的面逼我退婚的时候,给我留脸了吗?”
“你!”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旁边的贾东旭不耐烦了。
他一个轧钢厂的壮劳力,还能被一个病秧子给唬住?
“小子,给你脸了是吧?”
贾东旭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钱没有,命有一条!再敢废话,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话音未落,他那砂锅大的拳头,就裹着风声,直冲陈星的面门砸来!
院里响起一阵惊呼。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抹快意,她就等着看陈星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惨状!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面对势大力沉的一拳,陈星不闪不避。
就在拳风即将及脸的瞬间,他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微微一侧。
快!
快到极致!
贾东旭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挥空。
与此同时,陈星动了。
他后发先至,右手如铁钳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扣住了贾东旭挥拳的手腕,顺势向外一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
紧接着,陈星的右腿闪电般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贾东旭的腿弯处!
“嗷——”
贾东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人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当着全院几十口人的面,直挺挺地跪在了陈星面前!
全场,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懵了,他们甚至没看清陈星是怎么出的手。
前一秒还耀武扬威的贾东旭,下一秒就跟条死狗一样跪在地上,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啊——”
“东旭!我的儿啊!”
贾张氏反应过来,发疯似的就要扑上来撒泼。
可她刚冲出两步,就对上了陈星的眼神。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冰冷,漠然,不带任何感情。
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贾张氏瞬间如坠冰窟,后半句的叫骂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她怕了。
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陈星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惨嚎的贾东旭,声音依旧平淡。
“我再说一遍。”
“钱,票,东西。”
“拿来。”
在绝对的武力威慑和剧烈的疼痛下,贾东旭的嚣张气焰被碾得粉碎,剩下的只有恐惧。
“妈……给……快给他!”他哭喊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贾张氏浑身哆嗦着,再也不敢耍赖,心疼得像是被人剜了一块肉,一步三回头地跑回家,哆哆嗦嗦地取来了钱和票。
陈星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张一张地点清了钱票,确认无误后,才揣进兜里。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贾东旭一眼,目光转向了早已面色惨白的秦淮茹。
“还有那块料子。”
秦淮茹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布料,颤抖着递了过去。
她想不通。
她真的想不通。
几天不见,那个病恹恹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陈星,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看着贾家母子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贾东旭狼狈离去,那怨毒又不解的眼神,陈星毫不在意。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傻柱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地上。
就在这时,一大爷易中海,终于开口了。
他背着手,迈着官步走到陈星面前,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语气沉重地教训道:
“陈星。”
“院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一点小事,你下手这么重,以后大家还怎么相处?”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好一个道德绑架!
好一个拉偏架!
他这是想把贾家和陈星的私人恩怨,直接上升到破坏大院团结的层面,想用“规矩”两个字,重新把陈星按下去。
院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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