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湖面波光流转,就像古老符文活过来了。林逸把掌心贴在胸口,那枚玉佩热乎起来,像是要把什么记忆硬塞进他身体里。他盯着湖面裂缝里交错的影子,白色和黑色光影在空中缠来缠去,突然一下子停住了。
“你不是被选中的人,是被牺牲的人。”
这话在他脑袋里嗡嗡响,跟打雷似的。林逸手指微微哆嗦,能感觉到身上龙纹跳得厉害,九道枷锁好像要挣脱,又像被一股力量重新锁住。他深吸一口气,想稳住自己,可下一秒,胸口玉佩把他拽进一种奇怪的感觉里。
这不是幻觉,是真的回到过去。
玉佩开始打转,黑白光从边上冒出来,慢慢变成一个完整的阴阳鱼图案。林逸眼睛一缩,看到了——
一个黑黢黢的房间,蜡烛光晃来晃去,空气里全是血味和药味。一个女人躺在床榻上,脸白得像纸,脑门上都是汗。她怀里抱着个婴儿,婴儿胸口有块胎记,跟林逸的一模一样。
“快走……”女人有气无力地小声说,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他们……不会放过你。”
门外传来脚步声,又重又急。
接生婆抱起婴儿,把一枚玉佩轻轻系在他脖子上,这玉佩,就是林逸现在戴的半块阴阳鱼。
画面一变,林逸又看到另一个场景。
那是一片荒山谷,他站在中间,身上长满龙鳞,眼睛红得像着了火,好像失了心智。叶凡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剑,表情复杂。
“林逸……你撑不住了……”
画面一下没了。
林逸猛地睁开眼,胸口一阵剧痛,好像那些记忆不是梦,是真发生过的未来。他喘着粗气,脑门上全是汗,手指死死攥着玉佩。
“你看到啥了?”叶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又低又警觉。
林逸没马上回答,嗓子干得冒烟,脑子乱糟糟的。他看到了自己出生,也看到了自己结局。那女人是谁?为啥说那样的话?他……真会变成那样吗?
“我……”他刚张嘴,就被一阵天地的动静打断了。
整个镜湖开始剧烈摇晃,湖面翻起黑白交错的波纹,就像一个古老的阵图被启动了。湖底传来低沉的嗡嗡声,好像有个睡了很久的东西要醒了。
“糟了。”叶凡眼神一紧,赶紧往后退一步,手里长剑横在胸前,“这可不只是封印松了……这是……阴阳逆转。”
林逸抬头,看见阴阳鱼玉佩在他手心上面飘着,慢慢打转,每转一下,都带起一阵天地灵气的波动。黑白光交织在一起,湖面裂缝变大了,好像整个空间都扭曲了。
“这玉佩……到底是啥?”林逸小声嘀咕。
“它是钥匙。”叶凡小声说,眼睛一直盯着玉佩,“也是锁。它不光封印了苏瑶的坏念头,还封印了你的一部分……还有,三十年前的真相。”
林逸心里一震。
他总算明白为啥这玉佩老跟他身体有反应。它不光是妈妈留给他的东西,还有更深的联系——一种命运的枷锁。
“要是它是钥匙……那我打开它,会咋样?”林逸声音有点发颤。
叶凡没回答,慢慢抬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他表情复杂,好像在做艰难的决定。
“你身体里的龙血不受控制了。”他小声说,“玉佩激活让你龙化变快了。三炷香时间内,你要是稳不住心神,魂魄就散了。”
林逸愣住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这才发现胳膊上开始长出细细的龙鳞,又冷又硬,好像是没办法回头的变化。
“那……你打算咋整?”他问。
叶凡没犹豫,直接把银针扎进林逸胸口的气海穴。针一进去,林逸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胸口扩散开来,好像有人用冰把他身体里乱翻的灵力冻住了。
“我只能封住你的气海,先让龙化慢下来。”叶凡表情严肃,“但这也意味着,你没法调动灵力了。”
林逸苦笑着说:“那我不成了活靶子?”
“但至少,你还能活着。”叶凡看着他,“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林逸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点点头。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越来越厉害,那撕裂的疼好像要把他撕成两半。他咬着牙,使劲压着身体里乱翻的龙血。
“你说……这玉佩是钥匙。”他突然开口,“那它要打开的,到底是啥?”
叶凡没马上回答,盯着还在转的阴阳鱼玉佩。黑白光交替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命运的轨迹,那些藏起来的真相,正一点点露出来。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但我能确定一件事——它不是害你,是……唤醒。”
林逸一愣。
“唤醒啥?”
叶凡没回答,慢慢伸手,轻轻碰了碰玉佩。
玉佩一下子停住了,黑白光凝成一条线,直指着林逸的眉心。
下一秒,林逸眼前一黑,意识好像被一股力量拉进更深的记忆里。
他看到了——
一个人,站在湖边,手里拿着玉佩,眼里全是决绝。
那是三十年前的叶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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