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林逸站在毒狱迷宫里,脚下绿雾翻滚,指尖还留着匕首割破幻影的热乎劲儿。空气中弥漫着钉影爆裂后的腥气,像烂花味儿,直往鼻子深处钻,怎么也散不掉。
他刚想往前迈步,胸口猛地一震,就像被根看不见的利针刺了一下。他低头一瞧,胸口没伤口,却能清楚感觉到那根血针正慢慢往心口扎。剧痛一下子涌上来,脑袋里跟要裂开似的。
他踉跄着往后退,后背撞在毒瓶墙上,瓶子嗡嗡响,好像在应和他的痛苦。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形,迷宫的墙像被水泡软了,一会儿塌下去一会儿又长出来。他咬着牙,手指使劲儿抠住匕首柄,想稳住自己。
就在这时,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脑袋。
他看见一座老祭坛,四周烧着暗红色的火。火里有个女子的影子,披着白纱,头发像瀑布,眉心一点朱砂红得扎眼。她脸模模糊糊的,却透着股让人害怕的圣洁。
她站在祭坛中间,眼睛微微闭着,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好像在做什么仪式。
突然,一个黑影从火里走出来。这人穿着黑袍,脸冷冰冰的,眼神里带着嘲讽。他手里拿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发着蓝光,怪吓人的。
“圣女,你到底还是拦不住我。”这人一开口,声音又低又冷。
女子慢慢睁开眼,眼神里有点可怜人的意思:“你忘了,血脉连着的人,迟早一块儿面对命运。”
黑影冷笑一声,手里的银针一下子扎进女子喉咙。
林逸心里一紧,好像那针也扎进了自己嗓子眼儿。他看着女子倒下,一滴血顺着银针滴在祭坛上,变成一条像龙的血纹,慢慢游动。
画面一下子没了。
林逸喘着粗气,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他抬头一看,迷宫还是那个迷宫,可空气中的毒雾变得黏糊糊的,透着银蓝色的光,怪里怪气的。
苏瑶站在不远处,衣服飘啊飘的,表情还是那么温柔,可眼睛里透着股冷意。她慢慢抬起手,九根黑钉又冒出来,钉尖闪着紫光。
“你看到啥了?”她轻声问,声音跟刀锋似的。
林逸没说话。他感觉体内的鬼火在翻腾,好像被那滴血弄醒了。他低头看看胸口,血针没了,可那刺痛感还在。
他握紧匕首,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前走。
苏瑶眼神一变,赶紧往后退一步,可来不及了。
匕首在林逸手里自己转起来,越转越快,发出嗡嗡声。这声音好像从老辈子传来的,带着股召唤人的劲儿。
苏瑶害怕地伸手想拦,可匕首不听使唤,直接划破她的喉咙。
一股银蓝色的毒雾从伤口喷出来,弥漫在空气中,冷得人喘不上气。
林逸没往后退。他张嘴吸了一口,把毒雾吞进肚子里。
一下子,喉咙里像着了火,热辣辣的感觉传遍全身。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额头全是汗。他能感觉到,毒雾和体内的鬼火搅在一起,就像两条睡了好久的龙,在血脉里醒过来。
他咬着牙,双手撑着地,让那股力量在身体里折腾。他没喊也没动,就这么忍着。
慢慢的,热乎劲儿过去了,变成一种凉凉的感觉。他抬起头,透过迷宫的雾气,好像明白了啥。
他伸手摸摸额头,碰到一道鼓起来的印子。
龙纹。
这纹路跟他在记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好像是传下来的记号。
他站起来,走路也稳当了。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在变。不是简单的变强,是一种特别深的变化。
苏瑶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不流血了,可眼神变得空空的。她慢慢抬头看着林逸,嘴角往上翘了翘,好像想说啥,可没出声。
林逸没看她,转身往迷宫里头走。
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迷宫里响着,每一步都踩在毒瓶边上,就像踩在命运的刀刃上。
前面,一点亮光在雾气里闪,好像在给他指路。
他没回头。
后面,毒雾慢慢聚起来,把苏瑶的影子全盖住了。
迷宫最里头,墙上的纹路开始发光,跟他额头上的龙纹好像有感应,好像在说一个老秘密。
林逸伸手去碰那光,手指刚碰到,整个迷宫就晃起来。
他没停。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他跨出最后一步,身影消失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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