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尝那份刺痛之后,陈天竟迅速地融入了这种节奏。
甚至开始品味其中的乐趣,这不禁让他自我怀疑,是否内心深处潜藏着某种受虐的因子。
当搓澡的仪式落幕,心神归位的陈天,转头望向刚才发话的老者,打趣道:“老爷子,您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啊!大清早的就给人来个‘惊喜’……”
“嘿,小家伙,我这是在帮你开窍呢,懂不?”
旁边正闭目养神,享受着搓澡师傅手艺的老头,被陈天的话逗乐了,睁开眼先瞥了陈天一眼,随后目光落在给陈天服务的张师傅身上,笑道。
“张师傅可是咱们澡堂的镇店之宝,你不尝尝他的招牌手艺,怎么行呢?”
“老韩,你这是说我偷工减料呢?我是看这小伙子皮肤娇嫩,不敢太过用力。”
张师傅对着韩老头笑骂了一句,随即转向陈天。
“小伙子,感觉咋样?”
“爽极了!”
陈天由衷地赞叹。
从起初的轻柔细腻,到后来的刚中带柔,两种截然不同的手法,却都让人沉醉其中。
踏上归途,陈天步入了南锣鼓巷所属的街道办事处,此时街道已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感受到这份繁忙,被召唤而来的老葛和老宋,对于即将展开的房屋修缮工作,更加上心了。
其他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哪是修房,简直是修宫殿吧?”
听到陈天说花费不多,杨建国的妻子刚松了一口气,结果一听要两百多,差点没吓出心脏病。
“两位请坐。”
回到屋内,陈天见两人已开始审视房屋状况,便找了两个干净的杯子,提起热水瓶,问道。
“喝茶不?”
陈天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没有刻意掩饰。
陈天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略显无奈地瞥了三大妈一眼。
现在姐姐和姐夫终于修成正果,我也顺利完成了高中学业。
【来自刘芳的负面情绪值+19!】
知晓陈天心思的陈红英,微微一笑,直截了当地说:“哎呀,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真有那样仙女般的人物,能轮到你?
“那个……小天,你这次修房子预算多少啊?我们家老杨也一直念叨着想修房子,要是合适的话,我们家也一起整修一下。”
就在陈天沉浸在收获负面情绪值的喜悦中时,中院的杨建国妻子突然插话道。
后来每逢节日庆典,陈静总不忘拉着陈天一同登门拜访。
陈天心中略感无奈。
修缮房屋又不是什么秘密行动,陈天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一事实。
即便没有与陈天的这层关系,这也是她作为街道工作人员应尽的职责。
更何况,陈天如今已是高中生,怎么说也算是个有学问的人了。
那时候,陈红英还不是街道办主任,她看这对姐弟生活艰辛,又特别欣赏陈静为了家庭毅然放弃学业、顶岗工作的勇气,所以一直对他们多有照顾。
如果我再回去复读一年,考上了还好说,要是考不上,不仅浪费一年时间,还会给我姐增加不小的负担。
陈天转身,发现来的是陈红英,先是一怔,随后不解地问:“陈主任,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换下的衣物和其他物品收入随身空间,瞬间感觉身轻如燕,步履轻快。
两人都是实诚人,匆匆品了口茶,便开始仔细检查陈天这两间房的状况。
“小天,我老家有个侄女,改天带来给你见见?”
一听这事如此周折,陈天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简单。
陈红英的丈夫曾是陈卫国当兵时的上司,一次偶然的机会,陈卫国和陈静在陈红英家相遇,陈卫国对陈静一见钟情,事后便托陈红英介绍,两人才最终走到了一起。
特别是最后那段深情的表白,让陈红英的眼眸都亮了起来。
这一千块钱放在家里不安全,带在身上也让人提心吊胆,生怕被贼人盯上,走在路上都担心遇到抢劫的。
虽然现在包分配的工作主要面向大学生和专科生,但在那个年代,高中生并不像后来那样普遍,因此也备受重视。
“这是应该的,陈主任特别交代过,我们一定要尽心尽力办好这件事。”
“叫我老葛就行,葛二强是我的大名。”
【来自李桂芹的负面情绪值+22!】
通过与他们的交谈,陈天才得知,原来澡堂的搓澡按摩师傅还分南、北两派。
南派手法细腻柔和,北派则粗犷精准,张师傅则兼具两派之长,但最让人称道的还是他那炉火纯青的北派技艺。
“没…没事,我就是随便看看。”
被陈天拦下的三大妈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好奇地打听道。
“小天,你这是打算修房子吗?”
“我这……购车置表还翻修老宅,简直是散尽千金,不容易啊!”
陈天推门而入,恰逢街道办主任陈红英,急忙迎上前去寒暄。
说来也是,陈天与陈红英虽同姓陈,却既无血缘之亲,也非远房之谊。
因着下午工程队即将登门,陈天索性打消了外出的念头,将今日换下的衣物洗净晾晒,又燃起炉火将水壶注满,随即从系统仓库中取出昨晚抽奖所得的碧螺春,为自己泡上一杯。
“小天,你该不会真被方才那两人给忽悠了吧?”
参照未来厨房的设计,再结合眼下的实际情况,陈天打算让他们砌一个集水槽与蜂窝煤炉于一体的厨房台面。
下方设计成类似橱柜的储物空间,再从院子里接根水管进来,日后烹饪与用水都将便捷无比。
“嗨,这还用问?小天都十八岁了,肯定是打算找媒婆张罗相亲事宜了,不然好端端的为何要修缮房屋?”
“陈姨,我今年十八岁了,高考已经历过一次,未能金榜题名,确实有些遗憾。
说到底,这一千块钱在这个年代,确实算得上一笔巨款。
言罢,陈天取出茶叶,为众人各自泡了一杯茶。
陈天刚送走客人,前院的赵大年媳妇便凑上前来打听。
“这是打算娶媳妇了吗?”
显然,这位八卦心炽热的三大妈显得有些激动。
她所指的,正是陈天正在享用的那碗烂肉面。
如此一来,陈天日后每日锻炼归来,便能在自家冲个澡,无需再特意跑去澡堂,如厕也将更加便捷。
“多谢三大妈。”
向三大妈表达了谢意后,陈天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两位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拆开包装后给他们递上烟,打招呼道。
“二位怎么称呼?”
这烂肉面,乃是昔日京城中一道寻常的美味,彼时流传着一句俚语。
“甭管是驴是马,先吞一碗烂肉面再说话”,由此可见其在民间的广泛流传与受欢迎程度。
说白了,陈红英就是陈静与陈卫国那段良缘的牵线人。
感受到陈天情绪变化的三大妈,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赶忙找了个借口溜走。
我也想明白了,不能一直这样拖累姐姐。
“那可真是多谢陈姨了!有您帮忙打招呼,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听闻陈红英此言,陈天赶忙点头应和,顺势改了称呼。
“这事儿不急。”
况且修缮房屋这事儿,本身就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毕竟只要房子还能住,谁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大兴土木。
陈天这一番话一出,原本还热心张罗着要给他介绍对象的大妈大婶们,纷纷噤声不语。
陈天这几天又是购置手表又是买下自行车,手头还剩下一大笔钱,修缮个房子绰绰有余。
“葛师傅,宋师傅,关于这修缮房屋的事儿,我有些想法想跟您二位商量……”
“你就不打算再考大学了?你姐前几天还跟我念叨呢,说想让你再试一次,这事你跟你姐商量过没?”
“哎呀,陈姨!”
“对对对,还是先瞅瞅房子的情况吧!”
简而言之,这烂肉面就是用炖肉的汤汁来浇的面条。
虽然葛师傅和宋师傅是街道办下属工程队的,陈姨已经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但陈天作为东家,该有的礼数和招待可不能少。
“建国他媳妇,你这算盘打得太精了吧?如今谁还会娶农村媳妇啊,生了孩子连城市户口都上不了……”
说完了找工作的事儿,陈天又想起了另一桩事,再次开口道。
“陈姨,还有件事儿,我家那四合院住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手里有了点积蓄,趁着还没工作有空闲,想把房子修整修整……”
就在陈天心生失望之际,抽着烟的葛师傅给他带来了希望,对方也没绕弯子,直接说道。
“我刚才查看的时候,发现除了明沟之外,你们四合院还有隐藏的暗渠,只要修缮时稍作改动,就能让废水直接流入地下的暗渠,达到排水的目的。”
“是有这个打算,住了这么多年,确实该修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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