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暮色里,张全记站在大冰跟前,那身洗得有些褪色的布衫,衣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脸上虽带着笑,可在这诡谲的平安镇氛围烘托下,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他目光在大冰的行头上打量一番,开口说道:“看你这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应该是从外面大城市来的吧,和我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农村人,太不一样咯。”言语间倒没什么嫉羡,只是像陈述一桩寻常事儿,可眼神里又似藏着别样情绪,幽幽暗暗,叫人捉摸不透。
大冰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透,被风一吹,凉飕飕的,可脸上笑意却愈发诚挚,赶忙回应道:“张老板,您可别这么说,大城市也好,农村也罢,咱谁离得开谁呀。
在我心里,农民那可是顶梁柱,要是没了你们辛苦种出粮食,我们这些人,在城里怕是一天都撑不下去,早就饿得两眼昏花咯。”
说着,他还夸张地比划了个饿瘪肚子的动作,试图让气氛轻松些,可声音里那一丝紧张的颤音,还是被敏锐的张全记捕捉到了。
不过张全记倒没在意这个,听到大冰这话,脸上笑意更深了,眼角的鱼尾纹都挤作一团,欣慰地频频点头:“你这小伙子,有良心呐,现在好多城里人,早忘了粮食咋来的,以为粮食是天生就有的嘞。”那笑容绽得愈发灿烂,露出几颗不太整齐的牙齿,在渐暗的天色下,白森森的,配上身后那破败死寂的小镇背景,显得有些怪异。
大冰看着张全记的反应,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想着或许能借着这融洽劲儿,探探平安镇的虚实,便接着话茬问道:“张老板,咱这平安镇看着挺有年头了,以前是不是也热闹非凡呀,咋现在成了这模样呢?”话一出口,他就紧紧盯着张全记的眼睛,生怕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双手也不自觉地在身前交握,手指不安分地互相绞动着。
张全记的笑容像是被冻住了,有那么一瞬的凝滞,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只是声音变得有些缥缈起来:“以前呐,是热闹,可后来……”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小镇深处,目光像是穿越了漫长岁月,“后来的事儿,复杂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言罢,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被风裹挟着,在空荡荡的街巷里回荡,透着说不出的落寞与无奈。
直播间里,网友们的弹幕一刻不停歇。
“大冰好机智啊,趁机打探情况,加油!”这条弹幕满含鼓励,后面跟着好几个加油的表情符号,迅速被刷屏。
“感觉张全记话里有话,平安镇的秘密是不是快揭开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既为大冰的大胆举动叫好,又对张全记欲言又止的回答满心好奇,屏幕上弹幕层层叠叠,像一团团涌动的小云,每个字里都倾注了网友们对解开平安镇谜团的殷切期盼。
大冰继续询问,张全记是一个人吗?怎么没看到老婆孩子?
张全记笑着说道,自己老婆老早就死了,倒是有个女儿,不过送到外地读书去了,三年前他还寄了信回来,说自己参加了革命呢!
张全记站在那,身形在愈发浓重的夜色里略显单薄,可一说起女儿,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一道光,腰杆都挺直了几分。脸上笑意满溢,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自豪,眼睛亮晶晶的,仿若有璀璨星辰闪烁其中,拍了拍胸脯,提高了声调说道:“我那闺女啊,打小就机灵懂事,心也善,念书可刻苦了,脑袋瓜灵得很嘞!”说着,他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是要勾勒出女儿的模样,或是重现女儿刻苦攻读的场景。
“三年前呐,她来信说参加革命去了,要为咱老百姓谋好日子,为国家出份力!”张全记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骄傲,下巴扬起,满是荣光之色,那模样仿佛女儿已然成了英雄凯旋而归,站在他身旁接受众人赞誉一般。“咱这平安镇虽小,可也出了这么个有志气的娃,我这心里,别提多欣慰,多自豪啦!”
言罢,他长舒一口气,目光望向远方,似穿透了这阴森鬼镇,看到女儿在革命浪潮里奋勇拼搏的身影。
大冰听着这一席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像被一道惊雷劈中,内心震撼得掀起惊涛骇浪。
嘴巴微张,半晌合不拢,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张全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好似要破膛而出。
“上个世纪……他们竟是活在上个世纪的鬼魂……”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种种疑惑——不通的水电、泥泞的道路、古朴陈旧的屋舍,一切不合理都有了答案。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尖泛白,掌心沁出冷汗,身子微微战栗,既为这惊人真相感到震惊,又因自己误打误撞闯入这“时光冤狱”而心生恐惧。
“怪不得,怪不得这平安镇如此怪异,地图查无此地,官方也不知其存在……”大冰望向四周,那些模糊在夜色里的屋舍、街巷,此刻都似成了历史的囚牢,禁锢着这些亡魂,心中涌起一阵复杂情绪,有悲悯,有惶恐,更有了一丝要帮他们解脱的决绝。
直播间弹幕也瞬间炸开了锅,网友们同样惊得不行。
“我的天呐,活在上个世纪的鬼魂,太不可思议了!”这条弹幕满是惊叹号,后面跟着一连串表示震惊的表情。
“大冰可得小心,不过这下平安镇秘密有眉目了,希望能帮他们化解怨气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惊叹、担忧与期待交织在一起,屏幕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填满,热度随着这惊爆真相直线攀升,所有人都紧盯直播,盼着大冰后续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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